她的禁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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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的身子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很快的张开嘴,可能是想问他都知道些什么。然而转念一想,恐怕也无须多问,更何况他的性子,她这些年也摸得七八分,只要他不想说,他有的是办法搪塞。
她闭上了嘴,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我,”她迟疑的开了口,并不习惯将心中的弱小暴露给对方,也不愿让对方陷入恐慌和绝望,一方面是因为不忍,一方面是怕他狗急跳墙,只道,“我会让你活。”
莫离淡淡的笑了,既是如此,看来还是会死。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他轻声纠正了她,语气很柔和,以至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都忘了恼怒他的放肆,“我不要你承诺,不要你骗我这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我想,请你诚实的说”
“我不知道。”璐璐打断了他,抽走了手,“我,没有多少把握。”
莫离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空了的手,半晌不言,只听着厨房做饭的声音,随后低着头一笑:“只要有一成的把握,也行。”
“嗯?”
“我和你们回去。”他说,拍了拍她缩回去的手背,“我回去。”
她目光一跳,正要说话,却听见羽明在外面笑着叫了一声:“来咯,热腾腾的土豆面。”
莫离知道再说无益了,他其实应该多跟她说点什么,哪怕表达一下他内心此刻的彷徨、犹豫、害怕,但此刻羽明在外面,和他们一墙之隔,不似在厨房里那样封闭,他终究没办法多说。
然而璐璐却没有他这些纠葛,闻声站起来后,扭头对他道了句:“莫离,回不回去再考虑考虑。”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垂眼看着她,浅笑道:“何必说违心话。”
璐璐一蹙眉。
莫离却不知心里为何起了一股子倔劲,好像看着她蹙眉,就忍不住想继续挑她的情绪,或更干脆,是想探探她的虚实,便继而道:“我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是你最爱的么?”他看着她越来越紧的眉头,好似探到了她最终的秘密,哪怕这秘密,在旅途中已一探再探,他却好似永无止境,“我是你的禁奴,你忘了么?”
“啪”的一声,意料之中,她打了他一个耳光。
好像她又回到了在廖宅里飞扬跋扈的模样。
“你满意了?”她低声的,一字一顿的问,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但她只是这样看了他一下,便转身到外面去了,再不扭头看他。
莫离的半边脸有点发麻,火烧一样的疼。羽明端了一小碗炸辣椒,来到门口,看到他脸上的掌印,眉梢轻挑:“哟,满面桃花红呀。”
话音罢了,莫离无奈且无声的笑,他打量着他,发现羽明的脸色比在厨房里更加苍白,鬓角竟被细密的汗染得有些濡湿。许是他的旧伤因一碗面而复发,疼得紧。
“彼此彼此。”他故而接了这么一句,随后无奈一笑,从羽明身边擦肩而过。
将走时,他的胳膊被他拽住,无声的目光,无言的询问:我可以信你吗?
莫离点了点头,垂眼离去:也许可以。
入夜,屋里漆黑,
莫离从卧室走出,看见餐桌上落着一块皎洁,方方正正的,是羽明那个白色的手机。
他拿起来,拨通,还是那个李队长的电话。久久之后,才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男声:“马羽明?”
“不,”他回到了卧室,声音很低,“我叫莫离,我是”
“哦,听说了。”那男声说,听上去瞬间清醒了过来,甚至能听的出来他从躺着变成了坐着,“你替他?”
“我”莫离一怔,看来羽明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见不必多说了,“对,我替他。”
“你们在哪里?”男人问。
“滨城。”他应道。
“好,先挂掉吧,我记住你了。”男人说,没给莫离问废话的机会,把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前后没超过五分钟。
莫离拿着手机,突然感觉到有点冷,他攥着手机摩挲了一下胳膊,却愈感愈寒——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寒冷,与气温无关——他突然意识到,一次又一次,比上午、中午和下午更强烈地意识到,他在与仇人的属下合作,他把命交付给了一个陌生的人,他走到了一个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存活的道路。
他,走到了璐璐的对立面。
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选择,这是一个一旦有稍微闪失,就会让他粉身碎骨,让他的家人坠入炼狱的选择,这是一个残忍甚至残酷的冒险。
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这个智力,有没有这个魄力,甚至有没有这个勇气有那么一刻,他打开手机,重新想拨通那个电话,告诉那个李队长,他反悔了,他没资格、没胆量替代羽明。
可恍恍惚惚间,他想起了母亲的脸,有点模糊,却又格外动人。那还记忆新鲜的别离,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他佯装是个路人,看着自己挚爱亲人的悲欢离合。
他感到愧对璐璐,感到这不该是他赎罪的路,感到这危险的旅途非他可胜任。可是他想他的家,想他的母亲,他是那么想,那么想再有机会,轻轻松松、坦坦荡荡的,跪倒在他母亲的脚下,告诉她:不孝的儿子,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这个故事本周内可能完结,求姑娘们留爪痕做纪念
☆、敌友
莫离恍恍惚惚的想着心事,走出卧室,打算把手机放回原位,定睛一看,却见眼前正杵着一个黑影。昏暗中,也可辨出羽明的身姿,只可惜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莫离迅速回神,心下也不觉有些恶搞之意,想用手机灯照一下对方的脸,但好歹还是按捺住了。
“好了?”羽明问。
“嗯。”莫离应道,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下一刻,还没来得及抽手,猝不及防便被对方攥住。他力气比他大得多,攥住再一拽,便把他猛地拽到了跟前,夜色漆黑,两个大男人脸对着脸,咫尺距离。
这回莫离终于看清了羽明的表情。
洗去铅华,羽明的美丽不再阴柔,或许因为此刻的心境,他甚至不再柔和,一双炯炯的眸子,在黑夜里紧紧盯着莫离,好似利刃。
“你干嘛。”莫离被盯得颇不自在,更何况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脸都快贴在一起了,更让他不禁瑟瑟,微乎其微的挣扎了一下,试着想抽走手,却被对方攥得很紧,他不免蹙眉:“羽明,你干什么!”
“我要你听清我说的话,”羽明低声道,身子向前倾,惊得莫离肩膀一抖,恐怕以为他要来亲他一样,而他的嘴唇却贴着他的腮鬓而过,对着他的耳朵,轻轻道,“你,要接替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莫离摒神静气,没有接话,他也看不到他说这话的表情,只能揣摩着他的语气,越听,越有些森森之感:
“成功了,皆大欢喜,你想要你的自由,尽管要去。廖爷和璐璐自会放你生路失败了不止是你死,我死,李队死,廖爷和璐璐死,如果白爷查出你以前是霍宁的话,你家被连锅端了也说不定。”
“他”莫离低低的开口,本想问,那白杰克到底什么来路,以及,他怎么能确定廖世凯和璐璐最终能放了他?
“别打断我。”羽明叹气一般的说,嗅着莫离身上的气味,带着淡淡洗发水的香,让他眉眼间有了些许笑意,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森森,“所以,你必须成功,不能失败。我会替你和李队约时间,然后告诉你该怎么做,这期间,把你和璐璐的问题解决好。”
“怎么解决。”莫离低问。
握着他的手突然用力了,力气极大,若不是有所顾忌,莫离恐怕要痛得出声。饶是他此刻竭力忍耐,也不由得加重了呼吸,身子也随着瑟缩,想抽走被攥痛的手,却无效。
“你欠她的。”羽明道。
接下来的日子,短短几天的平静,却又透着难熬。
这煎熬的气息散布在每一个人的感受里,各有各的煎熬,各有各的隐痛,谁都无法对谁言说。常言道,最可怕的不是咆哮的海风,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宁静,代表着不自觉的麻痹和疏忽,也代表着对风雨的恐惧、压抑以及种种——好像是一个考得一塌糊涂的考生,在等待高考发榜的感觉,无措、彷徨、焦虑,自然,这感觉此刻更要无尽的翻倍。
好像你所有的感觉都放大了,张开着全身的毛细血管,去等待一场血雨腥风的严酷洗礼。
这种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直到周五早晨,羽明感叹冰箱里的蔬菜怎么耗损得如此快,一边在腰上挂了枪,一边让莫离陪他去菜市场卖点蔬菜。
“我们不在的时候,谁敲门都不要出声。”羽明边说边从鞋柜里摸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递给璐璐,“有人用钥匙开门也不要放松,先在卧室里等着,如果是我们回来,你会听出来的。”
“至于这么紧张?”二人走到楼下后,莫离问道,心中还想着刚刚鞋柜里的小手枪。这屋子里果然别有洞天,好似狩猎,对猎物而言,处处都是陷阱,对猎人而言,处处都有生机。
羽明笑了:“不说得紧张点,她不会答应留下看家,会和我们出来冒险。”他边说着,边引领着路线,穿过社区熙熙攘攘的菜市场,直到一个吃早点的快餐厅,示意莫离跟他进去。
这快餐厅容纳着周边多个社区的居民,老老少少、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一个桌子拼凑好几个人,满屋子都弥漫着各色早点混杂的味道,以及烟民吞云吐雾的缭绕。羽明直径快步走,在边角的一个小圆桌停下,那处坐了两个男人,三个人一齐看向莫离,羽明则示意他快过来坐下。
有了他的加入,这小圆桌便不够第五个人挤进来了。桌上已预先备着豆腐脑、油条、拉面和小笼包子,热热闹闹的早餐模样,但温度已冷却多时。
莫离打量着这二位:一个剃着板寸头,国字脸,四五十岁,羽明刚一落座便对这人说悄悄话,这人眼睛一眨不眨的审视着莫离,经介绍,便是那电话里的李队,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一个称谓,本名不详;另一个三十出头的模样,戴了个棒球帽,手里拿了根烟,与这屋里其他烟民一样吞云吐雾,也只瞟了莫离一眼,便四处看别的,绰号小秃。
“你就叫莫离?”李队开口问莫离,声音掩在嘈杂的背景里,不认真听竟还听不见。
莫离怔了一怔,猜测这李队恐怕不会问无聊的问题,也不知该透露多少,向羽明望去,却见对方低着头掰油条吃,不得已,只得自己答道:“我现在叫莫离。”
“啧,”小秃叹了一声,掐灭了烟,斜睨着,“这小子行嘛,嫩瓜子一个,我看他兜不住。”
“他脑袋好使着呢。”羽明低着头应道,一直不抬眼,嘴角倒是噙着笑——但他通常都是在笑,所以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怀着什么情绪——只听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兜不住,他就自己找死呗,反正他不是一个人死。”
“哟,”小秃哼笑了一声,“怎么感觉人、民内部问题还没处理好呢,就过来领任务了。”
羽明没搭理他,探着身子拿来酱油瓶,往盘子里兑了一点,然后蘸着掰好的油条吃。他吃饭吃得慢条斯理,抽空终于说了一句:“李队,他是我挑的人,我有信心他能做好。他替了我,我就能放心的回去了。”
“回去?”李队问了一句,手里玩弄着香烟盒子,脸上倒是不动声色。随后,他没有再给羽明回答的时间,又重新转向了莫离,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总是不高,但好似正因为这种声音,无端又给人以安稳之感:“莫离,你要替他,做廖家和白家的卧底。”
这话说得很淡,却听得莫离脑袋“嗡”的一炸,虽然他之前差不多能猜到此类情形,但亲耳听见,还是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受伤的手传来痛感,影响了他的心智,让他冷静了几分——饶是冷静,还是有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黑道、黑白道、白道,这是三方的局,你要掌控好。把所有的信息都给我,选择你认为有用的给白家,白家会告诉你怎么做廖家的事。”李队继续说,相对于“三面间、谍”的恐怖复杂,他这一番话可谓简之又简,而他也不打算再废话,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站起了身,“其他的,羽明和小秃替你办。”
小秃也跟着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完全不知所措的莫离,还是撇嘴:“嫩瓜子。”
莫离脑子里一团乱麻,一堆问题想问,却见对方都站起身要走,恍恍惚惚的也想跟着站起来,肩膀却被李队拍了一下。看似一拍,实则又把他摁住,不让他动。
“羽”他目送着那二位走远,再开口的时候,感觉舌头都有些麻了,在嘴里七绕八绕了好几个弯,才说出一句言简意赅的话,“你原来是我现在怎么做?”
羽明把最后一口油条吃完,瞟了一眼莫离:“准备和我为敌。”
莫离眉头一蹙,着实听清了他的意思,但又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照常理看,羽明认识李队、小秃,看来就是一个打入黑暗内部的卧底,他才本该是个“三面间、谍”,这才说得通为什么廖世凯会折磨他。且不管羽明用什么办法最终又赢回了廖世凯的信任,莫离也不打算追究为什么他能把如此机密大事转交给他,他只是不懂,眼前这位的所作所为,为何都充满了矛盾?
难道这个局,不是他以前猜测的那样?亦或者,羽明其实只是个中介人?
他满腹疑虑的跟着羽明走出了餐馆,在身后无声的审视着前面那诸多秘密的男人恍然,他突然醒悟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几天前,羽明在他床头说的那番话!
“你!”这回忆让莫离心中瞬间跌宕,一个箭步追上去,拉住了羽明的胳膊,唐突的问了个不算聪明的问题,“你值得我信么?”
他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曾经说,不管廖爷怎么对他,他都是廖家的人。这个男人刚才还说,他要与他为敌了。莫离禁不住就想把脏话骂出口了,这该死的家伙绕来绕去、一个套设好一个套的让他往里钻,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步步为营的害死他!
他又想起,在火车上,这个男人还说过,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