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回自己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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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许他还是怪她弄掉了孩子的,毕竟他那么想要孩子正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严璟依然站在床边,没有坐下,没有和她说话。
外面丫环的声音有些轻,有些尖细,“公主的鱼汤好了。”
“进来。”严璟说着,负手站到了一边,看向一旁的墙壁。乐清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脸上绷得很紧,唇也抿得很紧,真的是能看到不好的情绪。
丫环低着头,慢慢将红漆托盘端过来,放在严璟身后的小桌上。
却不是之前的那两个丫环,年龄似乎也大一些,好像有三十来岁了。诚然,她此时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丫环的情况,疑惑地看一眼严璟,而后颓丧地将头侧了过去,呆呆看向床尾。
生气就生气吧,他是该生她的气的。她来江南,带给他的除了麻烦,再无其他。好在他答应了放子楠,没有连累到子楠,她也好对皇叔交待、对皇上交待了。
床后的汜王爷越看这丫环越觉得眼熟,不禁从床帐后探出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熟,且怪怪的。
站在床侧的严璟似乎隐约瞟到点什么,才要侧过头来往床后看,却只听有人惊呼一声:“小心!”
乐清猛地一惊,只见丫环手中拿着把锋利的匕首,从严璟身侧擦身而过。
原来是,严璟闪过了丫环这一刀。
汜王爷从床后跳出来,脱口而出道:“是顾书礼!”
严璟目光一凛,“你就是扬州刺史?”
那“丫环”却只是冷哼一声,身手迅捷地再次向他刺去。
乐清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贪污劫银,胆大包天的扬州刺史竟是个这样瘦削白晳,哪怕扮起女人来都能难辨真假的人。她与汜王爷一齐大叫,“来人,快来人!”
汜王爷虽说以前也被逼着学了几天武,可以玩玩似的耍几招,可遇到顾书礼与严璟这样惊险的打斗闪躲还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站在床后,与乐清一样除了心惊胆颤地看着,惊慌失措地叫几声“来人”,再无他法。
严璟虽带着伤,却犹能躲过顾书礼的连番刺杀,甚至拿出暗藏在袖中的弯刀,以攻为守,几招下来就让顾书礼刺杀的成功率降到最低。
门外卫士的脚步声急促而至,顾书礼一个翻身便闪到了床边,将匕首抵在了乐清脖子上。
严璟在仓促间似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微微颤了颤。门外卫士撞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形,紧握了钢刀蓄势待发,却不敢妄动一分。
“放开她。”严璟咬着牙开口。
顾书礼一把将乐清自床上拖下,在严璟与卫士的注视中将她提到了自己身前。“都让开!”
汜王爷从床后出来,怒声道:“顾书礼,我让你离开是让你逃一命,不是让你来行刺丞相,更不是让你来劫持公主!”
“哼。”顾书礼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想严璟死么?若是殷家人掌权,你不至于做个闲职王爷吧。”
“你”汜王爷极少地露出震怒之色,“我愿意!你快放了乐清!”
“退开!”顾书礼大喝。乐清觉得那冰冷的刀刃又朝自己靠近了些,不知见血了没有,只是她知道,只要他稍一用力,她便与她的孩子一样要离开这人世了。只是她尚见过这人世,她的孩子却连爹娘都没见到就离开了。
严璟捏刀的手极紧,甚至暴出了手背上的青筋。她知道,他脸上虽无明显的表情,只是紧盯着顾书礼,实际却是紧张急切的。
孩子没了,她痛不欲生,是有过一瞬的离世想法,然而此时命悬一线,看着面前的严璟,她还是强烈地想活下来。
活着,活着与他一起,然后再生孩子,也许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不那么怪他们,会再次投胎给他们做孩子。她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出现什么意外,她都会让他平安出生,都会让他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快退开!要不然我就杀了她!”顾书礼对着严璟与一群卫士大喝,一只手拿着匕首抵着她颈子,一只手紧捏着她肩膀,连带着披散的几缕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不由得微扬起头,更将颈子暴露在锋利的匕首下。
门外的卫士慢慢退开,乐清被逼着随顾书礼一步步走出房间外。
房间外有风,吹得她阵阵发颤,只觉得身子都虚了起来,要不是被顾书礼提着,人就要瘫软下去。
严璟目光中几次露出杀意,却又次次散去,化为极强的紧张。
乐清看着他,竟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是想动手,想飞出手中的弯刀射向顾书礼,却因没有足够的把握而放弃。这样的情形下,不能有丝毫的失误,但凡不成功,她便殒命。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信他,真的信他,信他能救出她,就算有了意外,就算没救成,她也不会怪他的。可严璟似乎并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放弃了好几次绝佳的机会,甚至在顾书礼不慎踢到地上石头时也让机会错过。他不出手,别的卫士自然更不敢出手,直让顾书礼一步步走到了院中,与大门相隔不过数丈。
乐清真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连被他拖着都要走不动。她想,就算她想斗胆推开顾书礼也是没那个力气的。
陡然间,顾书礼停住了脚步,抵着她颈间的匕首也渐渐松了下来。
乐清缓缓侧头,只见一支血箭头自他颈间伸出。
下一瞬,她便被严璟带进了怀中,眼前顾书礼圆睁着眼睛倒在地上。隐约觉得,这情形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
她如熟悉的情形一样抬头往顾书礼身后看过去,只见子楠缓缓放下手中的弓,长发在风中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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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在江南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替她包扎着颈子,那里有着很清晰的刺痛。果然是见血了,她想。
头顶,是严璟的声音。
“汜王爷,若不是你身为王爷,我今日便要问一句,你该当何罪!”
“我我只是听说乐清出事了才打扮成卫士过来的,这个我堂堂王爷,这点小事也称不上罪吧。”汜王爷的声音很发虚。
严璟的语气更加不悦,“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永安侯的事,我可以作罢是。可顾书礼,今日公主若有闪失,你这个皇叔当有何面目面见皇上?”
“什么永安侯,什么顾书礼,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汜王爷!”严璟的冷厉可怕,让躺在床上的她都不由微颤,“若不是你有心包庇,给顾书礼通风报信,他如何能安全逃离刺史府,如何能在今日劫持公主?”
“我哪里有包庇,哪里有通风报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少心情不好来冤枉我!”
严璟一声冷哼,“公主晚到扬州半日,且并不是由北堂世家弟子送回来的,而是由韩大人送回来的,你与韩大人同样离了京城到扬州,相必不是凑巧,而是一起的吧。公主在回扬州途中遇到韩大人,必然也遇到了你,自然也有说我回扬州的事。你知道顾书礼意图暗杀我与公主,待我回扬州,他定然无活路,所以你便暗中通风报信,告诉他我已在回扬州途中,让他立刻逃命。只是你没想到的是,他没有逃命,而是潜到了黜陟使行辕,亲自暗杀。”
“你说的似乎是那么回事,可本王有什么理由要通风报信来救他?本王可不认识他!”汜王爷话间的底气更不足了。
裁幻总总团总;。“没有吗?”严璟冷冷反问。
“没有!”
“十年前,王爷巧遇御史中丞林宪之女,请旨先皇赐婚于你。大婚之后,你却得知林宪之女早已与林宪的学生论及婚嫁,只是林宪一心想与皇家结亲,在皇上下旨时隐瞒了实情。得知此事,你又恨又悔,从此流连青楼乐坊,再不回王府。林宪之女,便是今日的汜王妃,林宪学生,便是今日的扬州刺史,顾书礼。”
乐清缓缓睁眼,只见汜王爷早已白了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严璟,“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乐清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这样的事,她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能保证,几乎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以为汜王爷冷淡王妃,流连烟花之地是因本性风流,严璟又是如何得知这实情?
乐清,韩子楠,还有汜王爷皆看着严璟,只见严璟看着汜王爷,轻轻淡淡地开口:“有一日你喝醉酒,自己对我说的。”
汜王爷微张了嘴,不敢相信答案竟是这样。不是严璟暗中查探的,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是自己喝醉了酒后说的这严璟,还不知是何时听到的这番话,竟然从来没表露过一丝的异样,甚至对这事情的详细情况都未曾八卦地打听过。若不是今日要说自己通风报信的动机,他恐怕一辈子也当没听过一样吧。
“你来扬州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替人保住顾书礼的命吧。汜王爷,因王妃而伤侄女,我是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该说你薄情呢?”严璟始终对汜王爷的隐秘之事无甚兴趣,很快就将话题转回到乐清受劫持的事上。
汜王爷被人问及这问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皱是热闹,不安地别过头去,“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现在这不是没事了吗,大不了,你将我关起来算了,也不用这样这样让奚落我吧。”
的确,一个风流之名天下皆知,且还以此为荣的人突然被当众揭发其实是个痴情种,着实有些拿不下脸面。
严璟一张脸仍是清冷,不经意侧头看向乐清,这才将那冷散去了一些,走到床边来,“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就别怪五皇叔了吧,若不是他认出那人,也许你就被他刺到了。”
大概是觉得这么多人在房中影响她,严璟开口道:“韩子楠私自离京,却救了公主,功过相抵,此事便罢了,即日立刻回京。王爷,也先出去吧。”
被严璟如些藐视,汜王爷很有些不服,可自己的确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还不只一个,无奈,只得出了房间。
严璟牵起她的手,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乐清也一动不动看着他,开口道:“我没事。”她能知道,他是不忍了,看着她这样一次次的受罪,如对着一朵屡遭风霜的娇花,心中苦痛,却无法替她受苦。
严璟脸上突然舒缓了许多,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过几天我们便能回京了。”
乐清点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决堤一案,主谋扬州刺史顾书礼毙命,扬州一干贪污枉法的官员被一一处置,安顿流民,赦免河工,各城县开仓放粮,官府组织重建房舍,重修堤坝,赈灾事宜,一日比一日进行得有条不紊。
与水灾之事绝对脱不了干系的永安侯因找不到证据而无法查处,北堂世家及时悔悟,因功抵过,另有顾书礼敢于三番四次刺杀丞相公主的原因也因他的死而成谜。
乐清已能下床走动,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内,流产一事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让她连日来安静了许多,偶有一天心血来潮还向身旁丫环学起了刺绣,不要学花鸟,而要学形态可掬的小老虎。丫环料想着,公主还是思子心切,想给逝去的孩子,还是还未到来的孩子做衣服鞋子吧。
十日后,黜陟使登船返京。
轿子从黜陟使行辕出来时,乐清微微挑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致。
哪怕是冬日,扬州的景致也是不错的,只是前些日子,她实在提不起兴致在扬州如何赏玩一下,更何况前几日她也是不宜吹风的。
路旁人声鼎沸,在严璟的马慢慢走过时跪下身来,齐呼丞相青天。
乐清看着这群比起先前来,脸上光彩了许多的流民,甚觉欣慰,心情瞬时好了许多。她这一番来,丢了她的孩子,严璟这一番来,真的是救民于水火。
跪成一片的人群中却有个站着的,心里不免有些好奇,细看过去,是个姑娘,还是严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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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有些懒散,以前这个时候都已经能三更了,现在却总是一两更我想着应该是要过年了,所以偶有点懈怠了,好在还没有太过分,只是晚了点,更木有少~~京城,京城,有点久违的感觉~~~
船头话离别
百姓跪了,还有卫士没跪,从并排站着的卫士缝隙中看过去,十之八九能确定是严小亭,却又并不那么真切,轿子再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远,再看便又没见了人。
乐清在轿中坐好,回想起严家,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感慨。严璟十多年未回家,如今回去,却又是那样不悦地离开,而且多半还是因为她。她第一次见严璟的爹娘,却并没有与他们相处好。她想,这一次的江南之行,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失去了太多太多,带回的只是严璟身上那个伤口。
到船边,丫环给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出轿子,她抬起头,严璟也已经下了马,站在前方看着他。这几日她没怎么细看过他,如今这一看,却见他似乎削瘦了些,脸上已有记不清多少日没有笑容了。一时又有些难受,将步子加快了些,走到了他面前。
“上船吧。”他对她说。
乐清点头。她想,踏上回京的船,她便将扬州的不快全部忘记,好好休养身体,然后再怀个孩子。
严璟朝她伸出手,她并没有将手轻放在他胳膊上,而是放到了他手心。他也并不作迟疑,握了她的手,往船上走去。
“站住!”
“休得乱闯!”
背后隐隐传来一阵骚乱声,两人回过头去,只见卫士拿着佩刀,将一位姑娘一步步往后挡。那姑娘没有反抗,被卫士推着往后退,双眼却像是紧紧看向他们这边。
“是小亭!”乐清立刻说。此时相隔太远,几乎辨不出面容,可想起刚刚的那个身影,乐清一眼便认出是她。
严璟神色一紧,朝远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