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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心期如画-第6部分

小说: 心期如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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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痕的眸光微微一转,落定在了不远处的聂仁君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着聂痕,看着这个离开聂门十二年的儿子。
  
  良久后,聂痕终于走上前,看着十二年未曾见面的父亲,谦谦有礼道:“父亲,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回来就好,难道我会记怨你一辈子吗?不在这说了,我们进屋再聊。”聂仁君的语气很缓慢,却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又看了看聂痕怀中的女人,迟疑地说了句,“这位是”
  
  聂痕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眸底窜过一抹无奈,这个丫头就一直睡到现在,倒也真是够相信他的了,就不怕到了地方之后他把她给卖了!
  
  “父亲,我晚些再回。”他说着,转身走向了车子。
  
  聂仁君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早已经扬长而去。眸底不由泛起一丝黯然,无奈叹了句,“他还是对我这个父亲耿耿于怀啊。”
  
  “老爷您多心了,想必大少爷是有要事处理呢,晚些他准会回来的。”秦管家立刻安慰道。
  
  聂仁君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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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瓷酒店坐落于摩加迪沙市区的繁华地段,是商界引进外资而建立的最奢华酒店项目之一。总统套房中,通透落地的钢化窗子几乎要直落云霄,这是五十多层的高度,从这里望下去,脚下一片繁华。
  
  当冷桑清终于睡了个饱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是躺在豪华的大床上,柔软舒适的床垫让她如同置身云端,再环视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机舱了。
  
  “腾”地一下坐起来,这是哪里?
  
  双脚刚刚一踩地,超长柔软的地毯轻抚着她的脚面,刚站起身,就见房间的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紧接着,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冷桑清蓦地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跌在了地毯上,一脸谨慎地看着无端闯进她视线中的男人。
  
  竟然是聂痕。
  
  见她倒在地上,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去将她搀扶的打算,而是走到了一边的宽大皮椅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根雪茄后,语气清淡地说了句,“醒了?”
  
  再不醒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将她扔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嗜睡?
  
  “你这是哪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冷桑清仓皇起身,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警觉之意,又见他只是穿了个浴袍,更是心中骇然。
  
  聂痕听了,又见她全身紧张地像个小刺猬似的,不由得泛起好笑,没有说话,却走上前来一点点靠近她——
  
  “你现在才问这句话,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啊?”冷桑清见他的一张俊脸靠的越来越近,浴液还裹着淡淡麝香的气息伴着她紧张的呼吸更多地钻进五脏六腑之中,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整个身子都被他逼得一个劲后退,“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干什么?”聂痕像是很有耐性地逗弄她,轻轻勾唇,“你睡得天昏地暗的,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该做的说不定已经做过了。”
  
  “什么?”冷桑清只觉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了,死死盯着他的脸,将他的话又在大脑中过滤了一番,很快却恢复了镇定,“你能做的,只是将我带到这个酒店来,我才不相信你还能对我做什么。”
  
  聂痕见她不见了紧张,倒也觉得奇怪,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啊。”冷桑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去看他倏然难看的脸色,推开他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们已经到索马里了是吗?唉,这旅程还挺快的,一眨眼就到了。”
  
  聂痕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他倒是忘了她一直将他当成是聂迹的事实,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什么叫一眨眼就到了?是她自己睡的跟头猪一样,害的他一路将她抱到了酒店。
  
  他一向都有下了飞机休息的习惯,将她安排妥当后,他也就在客厅足足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冲个澡,原本是想好心看看她的情况,没想到她非但不感激他,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015 要分道扬镳吗?(2)

  
  冷桑清将杯子放下后就看到他的脸色有一点点不悦,想了想来到了他面前,用手肘碰了碰他,“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仰着头,脸上多少带着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模样。
  
  聂痕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没再理会,转身径直走出卧室。
  
  “喂——”见此情况,她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追了上去,跟着他身后一路追到了衣帽间,难以置信地问了句,“你不会真是生气了吧?天哪,你是个男人啊,别那么小心眼行不行?我刚刚——”
  
  “你有看男人换衣服的嗜好?”聂痕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高大的身子倚靠在门边,英挺的眉波澜不惊,他的声音很淡,永远都像是无风时候的宽广海域,平静得就好像一丝涟漪都没有。
  
  呃
  
  冷桑清这才发现原来他想要换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那个当然没有。”说完,十分自觉地走回客厅。
  
  斜倚在门边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后,唇畔微微勾起弧度,转身走进衣帽间。
  
  窗外正值黄昏,美丽夕阳洒下大片的霞光,像是太阳在最后落下前晃了一身子金穗般,通透的落地窗下折射着碎碎光点。
  
  酒店房间里很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冷桑清想要蹑手蹑脚走出客厅看看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她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眉间微微蹙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跳起来将随身的包包抓过来,拿出钱包
  
  “唉”将里面几张可怜的大钞拿出来看了一眼后又放了回去,将钱包扔到了一边,无奈地伏趴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想了想,又查了一下话费余额,不由得苦笑一下。
  
  这就是她大哥的做事风格,一向“心狠手辣”,对于她这个妹妹,他一向采用“自动逼回”的政策。什么叫自动逼回?很简单,就是将她能用的信用卡、银行卡和联名卡全都用强硬手段冻结,然后再封锁她的线路,当然,他也有“心慈手软”的表现,那就是总会留给她机会让她找到他。
  
  手机,她永远不用担心会没有费用,永远不用担心会欠费停机,因为他会让她在最困难的时候找到他,但是,为了防止她用手机进行购物支付,他给她充值的费用每次都会点到即止。
  
  冷桑清每每想到这些都会恨得牙根痒痒,这就是冷氏财阀的总裁!人家为什么会那么攥钱?人家为什么会管理那么大规模的财阀?这就是手段!
  
  换好衣服的聂痕走进客厅后就看到沙发上窝着的那么一团,娇小的像是小动物似的女人,却貌似在抓狂的样子。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霞光铺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金碎的光影之中,有着似真似假的美态
  
  不知为何,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令他的心底莫名产生一种异样感
  
  自上官璇离开他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处于真空状态,原本就沉默的他变得更加沉默,当他亲眼看着上官璇嫁给那个男人之后,他的整个世界全都冰封了。这么久了,他从未这么耐心地看过哪个女人,上官璇将是他一生的痛。
  
  想到这里,聂痕眼底扬起微微的烦躁,径直走过沙发伸手拿起外套。
  
  正在苦恼着的冷桑清抬头,眸光正好与他的高大身影撞在了一起,红霞的光影点点碎碎地落在他的侧脸上,流动着优雅坚毅的弧度,心中不由得暗自惊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蛊惑人心,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
  
  都说四大财阀的男人各有各的迷人之处,就像凌少堂的狂、龚季飏的邪、冷天煜的冷以及皇甫彦爵的雅,四个人各领千秋。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更有味道,当他沉默的时候,深沉如海,浅笑时又优雅异常,他没有凌少堂的那种咄咄逼人,说话声音也永远平淡如水,却让人不难听出语态之中的威仪来;他没有龚季飏长相中那么邪魅不堪,可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冷桑清看不出他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举手投足亦正亦邪;他的雅没有皇甫彦爵那么彻底,皇甫彦爵永远会让人感觉是个王子,令人如沐春风,但这人不一样,他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可以看得出他一定出身在十分有教养、又或者是一个背景深厚的家族之中,可这优雅之中又带着一种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他掩藏极深,跟他相处不是如沐春风,总会觉得有些压力;当然,他更没有她大哥那么冷,相反,他说话的时候不是冰冷,只是淡然,像是没有情感浮动一样,却又能让人知道他在为你着想。
  
  这样一个男人,如同迷雾一般,让她看不透、看不穿、看不清
  
  聂痕将外套穿好后,见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瞧,不解地蹙了蹙眉头,心中升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好奇,不着痕迹地问了句,“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要来索马里的目的。”
  
  “啊?啊,那个旅行。”冷桑清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立刻反应过来回答。
  
  “旅行?”聂痕微微扬了扬眉梢,很显然他对这个答案有些半信半疑,“你之前敲诈勒索就是为了来索马里旅行?”
  
  还是被他赤裸裸地看穿了
  
  冷桑清起身坐好,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那个也不必用敲诈勒索这么严重的罪名来形容我吧。”
  
  聂痕又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走到沙发旁坐下来后,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了支票,签好了一张后淡淡说道:“索马里不同于其他旅行城市,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随便搭讪,还有,这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玩,新鲜劲过去后就离开这里吧。”说完,将支票放在了她的手里,起身要走。
  
  “喂——”冷桑清愣愣看着手中的支票,数了数,竟然好几个零,发财了,不过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你什么意思?”
  
  “支票上的金额你可以拿到任何一家银行去兑现。”聂痕淡淡说了句,这个女孩子的确大胆,竟然敢跟着他一路来到索马里,一点胆怯都没有,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又重复地补上了一句,“记住,下次不能随便跟着陌生人东奔西走了。”
  
  “喂,你不会要离开吧?”冷桑清见了立刻从沙发上蹿到了他的身边,手臂一伸拦在了他面前,“你将我一个人扔在这?”
  




☆、016 要分道扬镳吗?(3)

  
  聂痕低头看着的女孩子,见她一副拦路虎的样子,英挺的双眉微微扬了扬,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你还有什么问题?”
  他自认为这次是发了善心,换做平常,他早就不理不睬地走人了。
  “你也说了,索马里不是很安全,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出事呢?”冷桑清倒是觉得有一点内疚了,其实这个人看上去也挺好的。
  “能出什么事?”聂痕有点听不明白她的话,“我已经警告过你,玩一两天就赶紧回家。”
  冷桑清抬头看着他,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眼底的坚持,原来他的眼眸是那么深邃,如此近看都看不懂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不由得更加探前,想要看个清楚。
  她的举动令聂痕微微后退了一步,淡声问道:“你看什么?”
  “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啊?”她忍不住笑了笑,又想到他是特殊性取向后忍住了笑意,扬了扬手中的支票,“这笔钱我可不想贪你的,就算是我朝你借的吧。”
  聂痕奇怪地看着她,像是思考着什么,良久后淡声说了句,“随便吧。”说完拨开她的手臂就要走。
  这次冷桑清没有再追上前,只是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个被父母遗弃在家的孩子似的。
  聂痕打开了酒店的门,前腿已经迈了出去,却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显得有些复杂,蹙了蹙眉头后大踏步就离开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呼吸声。
  冷桑清有些沮丧地走回客厅,将自己抛在沙发上,无力地趴着。她是怎么了,来索马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旅行散心的,现在手里还有了一大笔钱,足够她住最好酒店,吃最好的餐厅不是吗?为什么心里反倒有点不开心了?
  干脆将头直接埋在了靠垫下面,试图想用最快的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惜徒劳,这一刻她竟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
  一直以来她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行程,就算到人迹鲜少的珠穆朗玛峰去攀岩她也乐此不彼,可这次她怎么就感觉到孤单了呢?
  心里正在七上八下没谱的时候,她似乎又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是那种踩在地毯上的声音,稳重踏实
  猛地抬头,四目在空中相撞在一起,靠垫紧接着滚落在男人光亮的皮鞋上。
  时间像是在瞬间凝固了似的,这一次,她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怜得竟然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你”一时间忘了起身,她只会张着大眼睛看着旋而既返的他。
  聂痕居高临下看着趴在沙发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良久后才开口说了句,“我正好饿了,一起到餐厅吃饭。”
  他怎么也搞不懂自己出于怎样的心情,在临走前一刻他看着她的样子竟然会有恻隐之心,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无助,像是很怕被大人遗弃的孩子似的,以至于令他都已经坐上了电梯还摆脱不了这种无助的眼神,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
  他不清楚。
  冷桑清根本没料到他还会回来,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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