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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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飙,油门被踩到最底,跑车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呼啸地划过山路,让人看了,担忧之余,还有心疼。
坠落过的轨迹,留下了漫天飞舞着的落叶,留下了浮躁恣意着的尘土,留下了久不绝耳的轰鸣,还留下了那来自于眼底下的晶莹。
不过,记忆,仍挥之不去。
自己本来就不该来这个地方,从踏进索马里国土的第一刻起,自己有一只背负着厄运,从开始到现在,未曾停息过。
想起了落在别墅里的东西,冷桑清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拿完东西,离开这里。
一路飞驰,没有计算时间,但似乎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市区,索马里的人口并不多,但无论怎样,作为首都的摩加迪沙,还是有着应有的繁盛。
冷桑清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停了下来。
该怎么走?是的,该怎么走?
冷桑清恼怒地拍了拍方向盘。
的确,她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马尔卡港,就连离开,上帝也对这个美丽的女孩百般阻挠。
把车开到了路边,下了车,打算找路人来问路,尽管这个地方说的是阿拉伯语,但对冷桑清这个语言学家来说并不是问题,如果手语也算一种的话,她精通的语言一共有九种。
停车位置的旁边,就是一个公园,里面的绿化非常的好,花红草绿,萦萦叶叶,这让冷桑清心中的委屈多少平复了一些。
可是见到公园里一对一对的情侣,有的在草地上,有的在长椅上,有的跨在一起走在路上,这种景象让冷桑清的心情又烦乱了起来。
她气冲冲地走到一对坐在长凳上的情侣面前,面对他们的甜蜜,冷桑清尽管眼睛是微笑的,可心里趋势一直在愤恨地鄙视着。
这对情侣也发现了冷桑清的到来,茫然地站了起来。
冷桑清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僵硬,挤出了甜美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却夹杂着一丝黑暗。
她对情侣笑着用标准的中国话说:“你们看起来可真是恶心!”
情侣二人一脸茫然,看着冷桑清尴尬地摇着头。
“果然听不懂。”冷桑清得意地看着两个人,心中的委屈得到了宣泄,一丝快感涌上了她致美的脸蛋上。随后,她又用标准的法语,以同样的表情对他们说:“你们这一对,是天下间最让人讨厌的情侣。”
两个人指着耳朵,礼貌地摇着手,示意听不懂冷桑清的语言,冷桑清不禁心中有些暗爽。
“你们好,我想打听一下去马尔卡港,要怎么走?”这回,她用的是标准的阿拉伯语。
两个人对冷桑清会说阿拉伯语似乎感到很兴奋,非常热情地为她讲解了详细的路线,让冷桑清心中,有点为刚刚的捉弄感到愧意。
道过谢后,冷桑清转身离去,而两个情侣的情话又接着讲了起来,冷桑清感到有些兴趣,便放慢了脚步,尽管他的那种兴趣,稍显苍白,稍显无奈。
“如果真有世界末日,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女孩问道。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起了几天前的自己。
“我会!”男孩坚定地回答。
恋爱中的男孩,勇气也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到了聂痕,悲凉地叹了口气。
“如果明天这个城市就发生灾难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女孩接着天真地问道。
男孩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会!”
冷桑清也感到了意外,缓慢的脚步挪得更慢了。
“为什么?”女孩似乎有些不高兴。
男孩接着说道:“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不被灾难侵袭到。”
女孩问:“那你呢?不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男孩笑了笑:“我绝对不会让你承受危险,而我必须站在我的家人身旁,和他们一同承受危险。”
一阵微风,拂过了冷桑清颤抖的身体,只见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车子飞奔而去,空气中洒落出晶莹一片。
“原来是这样!聂痕!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076 激烈一幕(1)
聂门。
礼堂。
杀戮的味道充盈着空气中每一颗氧分子。
聂仁君,聂痕,聂迹,三父子如同囚笼中的困兽,每一声喘息都哼鸣出了极其凶残的声线。
除聂门家族的人之外,几个富甲商豪,国家元首,都纷纷涌到了大门口的位置,他们可并不想参与到这场家族争斗之中,更害怕自己被牵连到,可见到被死死按住大门的聂仁恒,他们又软了下来,只好唯唯诺诺地靠在了墙角。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看起来并不那么高明。”Isabella双手环于胸前,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临危不乱,从容的眼神中有着男性都不及的泰然。
“也许算不上高明,但这是唯一的选择。”聂痕一弯冷笑挂在嘴边,扫视着全场人的双眼,煞气殇人。
“你要知道,就算你们能逃出这里,也逃不出聂门的手掌心,无论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聂门要找到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Isabella似乎想要劝说聂痕收手,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这种行为会让谋杀聂仁世这件事情更加说不清楚。
“还要继续的闲聊吗?你们女人可真是麻烦的动物。”聂仁恒在一旁不耐烦地抱怨着,随后冲怀中掏出了枪。
“砰!”
这一枪是朝聂迹开的,自己宝贝儿子的手骨被聂迹给折断了,他心中的愤恨已经压抑得够久的了。
聂迹一个翻身,子弹并没有射中他,凌空之余,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眼睛盯准了聂仁恒,右臂一甩,匕首急速飞向聂仁恒。
尽管聂仁恒体态雍胖,可年轻时受的特训如今也没有完全荒废,只见他身体猛地一侧,匕首擦着他的衣襟飞了过去,扎到了他身后的水泥墙上,刀身陷入半截。
见到这一幕,其他无辜的人可再也呆不住了,尖叫声混成一片,纷纷挤出了门口,大群人蜂拥一般,冲撞的聂仁恒强都掉在了地上。聂门的其他人也一起走了出去,相比起疯子一样的聂仁恒,他们才不愿意亲献其身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一直待命在门外的聂仁恒的保镖以及罗森管家早就安排好的人,全都冲了进来。
聂仁恒捡起地上的枪,再次举起,可眼前的三父子早已各自找好了避身之处,不过眼前就那么几个可以用来抵御子弹的障碍物,聂仁恒完全不以为然。
“朝着讲台的桌子,给我用力的开枪!我要这些杀害同族的凶手,全都变成马蜂窝!”聂仁恒扭曲着表情,大声喝令。
所有的人,枪口都对准了桌子,拼命的开始扣动扳机,轻声如同倾盆暴雨一般,响彻了整个聂门宫苑,那些不属于聂门的人,落荒地寻找自己的车子,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场面一片混乱。
所幸,桌子是用上等实木加上真皮包制而成,几颗子弹还是没办法轻易穿透,露在外面的一面,早已被打的破烂不堪,躲在后面的聂仁君依然毫发无伤,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躲在棺木后面的聂迹,看着父亲的处境,急躁万分,可现在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冲出去,否则全身的皮肉会立刻变成好像那张桌子的表面一样,最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带着枪。
就在这时,聂迹的背后被人用力一拍,他警惕性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用质疑的眼光盯着自己。
“羞月!你怎么在这里?”聂迹万分焦急之中有些诧异。
羞月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拽住聂迹的衣领,一把拉了过来,用鼻子在聂迹的身上闻了一闻。
“这次没有弄错。”
接着她拎起聂迹的手,把一把银色左轮手枪塞给了他,表情焦急之余又有着沉稳地冷静:“挟持我!快!”
聂迹拿过手枪看了一眼,一双剑眉蹙出了两道深堑,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这是他这辈子认为最耻辱的事情,可眼前的形势所逼,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一下深陷困境的父亲。
“你在等什么?伯父那边已经快不行了!”羞月焦急地大声喊着。
她很明白聂迹的不情愿,他甚至甘愿挨几颗子弹,也不愿意挟持一个女人,只要有其他的办法,哪怕可能性仅仅有百分之一,他都不会来拿自己做人质,可是以现在的情形,连百分之一的办法都没有。
聂迹挣扎地看着羞月,忿忿地说道:“这样对我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羞月妩媚地一笑:“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件好事。”
聂迹低下头,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把枪指向棚顶连开了三枪。
“全都给我停下来!”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所有人停止了开枪,看向棺木这边。
聂迹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挡在前面的棺木,棺木翻了几翻,狼狈地扣在了地上,半个尸体也翻了出来。
所有人见到,聂迹用极其恶劣的目光死盯着聂仁恒,而他右手拿着一把银色左轮手枪,指着蹲在地上的羞月,羞月浑身颤抖着,脸上露出极其恐慌的表情,尽管并不是那么自然。
“不要开枪!救我!”羞月配合着喊道。
“全都住手!全都住手!”礼堂门外传来了羞月老公的惊慌声,他心急如焚地跑进了礼堂,一同进来的还有他的父亲聂仁义。
☆、077 激烈一幕(2)
突然发生的状况,让一直在门外看戏的罗森管家,感到有一些意外,不过随后就平复了脸上一切表情。
一切事情就和他事先谋划好的一样,并不用自己亲手对付聂痕一家人,在聂门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他,自然明白聂门家族中的关系表,这也是他通知聂仁恒带上保镖的原因。
如今聂迹的举动,自然又会惹到聂仁义一家对他们的怨恨,想到这里,他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而在他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聂焕,眼角察觉到了罗森管家的反应,他的眉宇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黯然。
“哦?这不是聂仁义家的儿媳吗?长的还是这么让人漂亮啊。”聂仁恒一副嚣傲的表情,色迷迷地看着羞月,慢声慢语地说着。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随后再次举起枪来,指着聂迹准备扣动扳机。
“你疯了吗?”聂仁义一把按下了聂仁恒的手臂,愤怒地对他喊着,而他的儿子在一旁不断地卑躬求饶着聂迹。
“聂迹,你先放了她,我们有话好说!”聂仁义对着聂迹大喊着,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呲!”聂迹没有理会他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更多的是他不想多说话,他不希望自己此时的举动在所有人脑海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聂仁义见到聂迹没有理会自己,情绪有些急躁起来。
“离开。”聂迹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救救我,老公,一定要救我,我的性命没什么,可不能连累到我们的孩子,不能一尸两命啊!”羞月火上添油地大义凛然道。
她的老公闻声一怔,茫然地看了看羞月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的脸:“可是,我们不是”
聂仁义听到了这句话,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两只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自己的孙子还没降生就有了危险,这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好好好,聂迹,只要你先放了羞月,我们什么都好说,我保证!”聂仁义信誓旦旦地应合着聂迹。
“放他走?这可是聂门有史以来最大的叛徒,我看疯了的是你吧!”聂仁恒再次举起手里的枪。
聂仁义挡在了枪口前,气急败坏地盯着聂仁恒:“不准开枪!今天就先放过他们,会有什么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你必须要迁就我,否则我聂仁义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倾尽我所有势力和你作对到底!”
聂仁恒闪过一丝犹豫,一脸阴邪地看着聂仁义,紧接着有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凭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随后,他一把推开了聂仁义。
“那他呢?我想知道他能把你怎么样。”
“父亲!别!先别开枪!”
门外。
传来了一个让他燥乱的声音,和一个让他更加燥乱的声音。
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聂痕一只手抓着聂燃的头发,另一只手用枪抵着他的头,从角落里闪现出来。
见到自己的儿子被聂痕挟持,聂仁恒本能地放下了举着枪的手臂,急忙地冲出了礼堂,愤恨且慌张地盯着聂痕。
聂痕用枪指了指他,示意叫他不要再往前移动。
“你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是混在刚刚涌出的人群里逃出去的吗?”此时的聂仁恒,牙根都咬的声声作响。
聂痕冷笑了一声:“太过匆忙,还不小心把你的枪碰掉了。”
说话间,聂燃想要挣脱聂痕的手,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却不料聂痕抓住他头发的的手臂如铁钳一般,以他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聂痕对他的挣扎似乎有点生气,用枪把手对着他的头部用力一击,殷红的鲜血瞬间流淌了出来。
“不要乱来!”聂仁恒大声喊道,焦躁的声线和刚刚聂仁义的喊声有些一致。
聂痕邪魅地盯着聂仁恒,寒气逼人地说道:“你都已经乱来的这么久了,我也很想乱来一次啊。”
聂仁恒已经气的五官全都扭曲到了一起,抓住枪的手臂微微地在颤抖,一条条青筋暴突出来,他那繁杂的体毛完全掩盖不住。
“你要知道,就算今天我们能够放过你们,你们的命运依然不会改变。”
聂痕露出了狂傲的表情,犀利的笑容让人为之而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随后他吩咐了一声:“带着父亲上车。”
聂仁君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下耷,满是愤恨且不是傲气的扫视着每一个人,走在了最前面。
聂迹为了更方便保护父亲,端着枪,走在了他的后面,可没料到,羞月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