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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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脉。
福林立刻笑开了嘴,再次跟严恺之作揖,“那就多谢严爷了。”
有了严恺之的保证,福林也干脆利落,从他书房出去后,直奔大牢。手持严恺之的令牌,福林得意地横闯各处,闹得到处都人仰马翻。偶有人小声抱怨,严恺之也佯作不知,全心都在前方战线上。
“都督,不好了,牢里那些士兵都病了。”
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严恺之正为屡次三番出兵都被穆仓伏击感到不悦,皱眉问:“福林呢。”
士兵犹豫了一下,回答:“在多罗使臣那里。”
严恺之显得很不高兴,“那就随他去。”反正他已经把后方都托付给福林,只要他不把人整死,想怎么闹腾他都不管。
士兵为难地说:“可是福大夫逼他们吃巴豆,还不让他们出恭。”
严恺之愣了一下,无奈地吐了一口:“这些不用管,福林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逼人吃巴豆还不给出恭,看来福林真是下了狠心了。
第四百零五章 蛊术
福林不顾一路士兵们皱眉捏鼻的嫌弃脸,堂而皇之地闯进严恺之的院子,一路还得意地高喊:“严爷,我搞定了。”
就在他刚进院子的时候,卫篪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伸手挡住了他的路,一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也忍不住皱了眉头:“等等,你掉茅坑了?”难怪他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还以为是哪里有死老鼠,竟然是福林身上飘来的。
这味道确实难闻,饶是他当初把凤仙从水牢里救出来时的腐臭味,也不比福林身上的味道难闻。
看到卫篪把眉头皱成川字,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福林不乐意地扬起下巴,故意朝他靠近,愣是把他吓退了两步“我说卫三,你越来越嘚瑟了,仗着现在严爷宠信你,这话都不客气了。”
卫篪见福林毫不在意身上的臭味,想想自己倒也是矫情了,摇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劝你别进去冒险,严爷心正烦着。”
福林蹙眉,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打败仗了?”
只见卫篪抿紧嘴唇,显得很是无奈。
按理说多罗的军队就算再精锐,那也是骑兵的胜算,可是在川北一带,多少地方可以埋伏,多少地方可以藏兵,没人能熟过严恺之。可是穆仓却好似长了天眼,竟然把他每一步都猜到,连着几次下来,严恺之都怀疑是否有奸细。
可是除了张齐、英九、卫篪,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他的打算,而这三个人却是他最为心腹的。英九自然不必说,卫篪的为人也是一清二楚,张齐的妻儿老小都在都督府里,若连他们都不相信,这个都督府也就无人可信。偏偏越是这样,结果才越令严恺之感到愤怒,他不是没打过败仗,而是从没这么狼狈地被人在家门口很刷。
这几天下来,死伤的士兵要比这些年严恺之以往打仗死过的士兵人数加起来都多,有些人甚至都已经丧失了信心,以为穆仓大军是要攻破川北了。
然而,令严恺之感到奇怪的是,穆仓从来没有乘胜追击的概念,反而是打赢了就退回去。自从他回川北坐镇以来,驻兵就从没挪动过,他曾想若是穆仓敢破釜沉舟地杀过来,恐怕川北真的不好说。偏穆仓犹如猫捉老鼠一样,把他玩弄得晕头转向,这才让严恺之咽不下这口气。
福林虽不懂行兵打仗,但也知道打仗难免输赢生死,拍拍卫篪的肩膀,笑了笑就往屋里走。
“胜败乃兵家常事,放心,让我给他带个好消息,他自然心情就好了。”
结果他一只脚刚踏进去,严恺之抬起头,皱眉看向他:“你掉茅坑了?”
“我说严爷,您和卫三是对过词的啊?还一字不差!”福林惊得夸张大叫,心里有些不悦,故意说道:“是啊,我就掉茅坑了,特意爬起来恶心你们。”
虽然嫌弃福林身上的臭味,但严恺之也没说什么,反而让其他人都退下,留着福林和卫篪在屋里。
最近屡屡败仗打得他心烦,希望从福林这里得到一些安慰:“说吧,你把他们折腾出什么来了。”
福林也不敢再开玩笑,开门见山:“他们中的是花开半世最新章节三代蛊。”瞥见两人都一脸迷茫,便解释:“简单来说,有个母蛊生了子蛊,子蛊又生了尸傀。但是母蛊只能操纵子蛊,而尸傀只听命于子蛊。”
严恺之一听到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再详细一点。”
福林想了一下,用了一个通俗的例子介绍:“打个比方吧,假如我在自己身上种了蛊,这就是母蛊。然后会把母蛊产出的子蛊种到卫三身上,他就必须听命于我,如果不然,他会死得很惨。但是卫三〖体〗内的子蛊还能再产出一种叫尸傀,可以去操纵其他人,不过尸傀没法再生产,而且和子蛊之间的关系也不如子母蛊之间联系紧密。”
蛊之所以令人闻之生畏,是因为因为养蛊的人通常能利用蛊虫去操控中蛊者。有些邪恶的蛊可以让人致残致病致死,甚至控制思维,被迫做自身意愿以外的事。极少数蛊是好的,虽然也有治病救人,但因为其培养方式太过神秘,而且总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所以除了巫族本身和极少数绝症无药可医,否则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个。
福林认真地解释:“对了,之所以叫尸傀,是因为中了这种蛊,他们就跟尸体傀儡一样,暂时失去自我意识,所以才会出现卫三说得那种情况。”
不知为何,一听到巫蛊,严恺之立刻想到一个人。
“不过三者之间的区别还是不同的。母蛊的能力越强,对子蛊的操控力也越强,但是子蛊对尸傀的操控确实取决于中了尸傀的人本身的意志。那些士兵人数不多,可是个个都是特别训练过的,心志坚定,所以他们只要拉个肚子,子蛊对他们就没操控能力了。”
“那他们怎么会中蛊的?”卫篪也觉得好奇,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蛊有关的事。
福林是个喜欢研究疑难杂症的怪医,所以任何中原大夫不耻的,他都愿意去知道,也正是如此,当初先帝的奇毒才叫福林去。可惜得知中毒的过程后,福林也只能遗憾无力回天,能拖一天算一天。
“对蛊虫来说,最好的媒介就是血,但是尸傀只是迷人心智,操控力是最弱,但方法是最神秘的,除了施蛊的人,恐怕也没人知道。”
“那你给他们吃什么巴豆。”这是严恺之比较好奇的事,不过想到福林身上的味道,他不由得多看了福林几眼。
然而,福林却显得不以为意:“我本来只是怀疑,因为如果真是三代蛊,不切断子母蛊的联系,那两个人早晚得死。”
“怎么切除?”严恺之凝眉。
“拉出来?”卫篪则是直白地问。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把福林身上的奇臭想到一起。
福林故作高深,支吾了半天,一摊手回答:“这个怎么说呢,其过程和原理十分复杂,涉及了很多高深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拉出来”其实真正的蛊虫并没有那么容易排出体外,否则养蛊人何必那么辛苦用命在养蛊。
从福林口里证实了他的猜测,严恺之下意识低头掩鼻:“好了,说重点。”
福林耸肩道:“说完了。”
严恺之表情顿时不悦“说完了?你进来废话那么多,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跟我说完了。”
福林垮下脸,一副很郁闷的样子“严爷,我是个大夫,不是个衙役,敢情我还得帮你审人啊?”
习惯英九和卫篪会把一切都思想周到,严恺之倒忘记了福林只会看病的事情。卫篪静静想了一下,开口道:“依我看,多罗那边定然是请了一位高人,说不定是巫族那边的。只不过,巫族和中原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和多罗又是隔得大老远,怎么会搅和到一块。”
顺着卫篪的思路,严恺之也沉默了“卫三,你说钦天监先死,还是多罗使臣先到?”
卫篪大吃一惊“难不成严爷是怀疑他?”
严恺之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如果真是君无邪,那么他最近屡次被人识破计谋就不得不让他更加疑惑了。“不是怀疑,而是目前来说,只有他最有可能。”
卫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看见尸首了?”一双漆黑炯亮的眼眸看着卫篪,见他摇摇头,纤长的睫毛落下,魂锁典狱长最新章节挡住了他的视线,喃喃自语:“韶华的病也很突然,可不也让他救活了,而且他还知道让我去白山。”
穆仓看来是想玩真的。
严恺之深叹了一口气,示意两人都退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战情吃紧,原以为能速战速决,结果却越拖越久,而且屡战屡败。原本还记挂着韶华的病情,结果真的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川北坐镇多日,而从未有人递给他半点消息。
他喊了守在门口的士兵:“来人!”
“都督,有什么吩咐?”
“可有收到白山的消息?”
“没有。”
“不知道,还是没有?”
听到〖答〗案是否定,情绪忽然有些暴躁,士兵小心翼翼地想了一下,摇头回答:“回都督,是没有。”
他正想发怒,看到士兵惊恐闪烁的眼神,终究还是压了下:“罢了,你下去吧等等,去把英九给我找来。”士兵如释重负地点头离去,却有另一个士兵神色匆匆地跑进来:“都督,城外有信使求见。”
这个消息倒是让严恺之倍感意外,难道事情有转机,他急声问:“几个?”
士兵回答:“一个。”
他倒要看看,穆仓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让他进来。”
可士兵没离开,又有人进来,严恺之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竟然所有事情接二连三都堆到一起,敢情是特意来挑战他的脾气。后来的士兵不知都督为何一见自己便一脸怒意,只得小声回答:“报告都督,牢里两个多罗使臣死了。”
“怎么回事?”严恺之惊得连脾气都忘了,方才不是福林才兴高采烈地过来汇报情况,怎么说死就死了。
士兵摇头:“不知道,刚刚福大夫走后不久,他们忽然口吐鲜血,进去时也没气了。”
多罗的信使就要来,先前的使臣却在这个时候死掉,若是对方讨起人来,恐怕很难收场。
“找福林和卫三过去看看。”
第四百零六章 信使
英九还没到,士兵已经带了信使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几乎把脸都掩在黑暗中,低头跟着士兵进了屋子,看样子似乎也没打算把斗篷摘掉,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站着。外头的夜色已经迷蒙,如果他走出去,站在角落里,绝对不会被路过的人发现。
这本也不算什么奇特的能力,一身黑斗篷隐在角落里,难免会让人忽视。可对于擅长暗中观察的严恺之来说,这可大为不妙,因为这人竟能把自己安静地融入环境,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把他遗忘。这种擅长淡化自己存在的,从来不是天生就有,大部分都是后天刻意伪装,原因是作为暗卫,越是淡化存在感就越安全。
但是严恺之心里清楚,眼前的黑衣人绝对不是暗卫,因为暗卫绝对不会这么正大光明地跑来,除非他被人操控。
想着福林刚对他说过的三代蛊,严恺之不由得谨慎起来。
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不开口,也不行礼,心里不免有些不悦。正要叱喝他的无礼,只见他转头望向领路的士兵,严恺之蹙眉顿了一会儿,犹豫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把士兵撤下。
其实他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只是盯久了,对方似乎也觉得到严恺之的视线,把头转动了一下,又朝严恺之微微点了一下头。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间不大,挂在墙上的地图也让严恺之手下了,整齐的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个读书人的书房。对于这个神秘的访客,严恺之慢慢发现自己对他并没有戒心,反而有种早知他回来的淡然。
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对方才摘了斗篷,露出一张让严恺之倒抽一口气的脸。
“侯爷,好久不见。”君无邪微笑地对他轻轻点头。
“你没死?”尽管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严恺之还是吃了一惊。
君无邪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好似这里的常客一般,根本没有任何不自在,也丝毫没自觉自己是多罗信使的身份。待他坐稳后,看着严恺之已经恢复平静的脸,扯开嘴角,口气里带着些许称赞,“侯爷的消息真是灵通,人在山里,也得知京中事情。”
目光一直盯着君无邪的一举一动,过来好一会儿,严恺之才确定眼前人并非妖魔鬼怪,也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至于为何卫篪说他多日前死在观星台下,现在又安好无损地坐在都督府的会客厅里,严恺之不得而知,也不想寻知。
理智慢慢回到平时的冷静,严恺之也正色起来,打量他一身衣服不是中原打扮,虽也不像多罗的服饰,他忍不住讽刺地说道:“你是多罗使臣?这么说,你是打算做叛徒了?”
君无邪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笑话,嘴角的笑容裂开了许多,但却没落到眼睛里。他的眼眸冰冷得好似白山上的积雪,仿佛什么情感都融不进去,所以让人看着他,总莫名有种疏离感。
他口气轻松,又夹带了一点无奈,好似和严恺之多年旧识重逢一样,“叛徒,呵呵,侯爷言重了,我从来不曾忠过谁,又何来背叛一说。”他说完,看着严恺之逐渐严肃的神情,慢慢敛起笑容,恢复了和眼眸一样冰冷的神情,“钦天监一职非我所讨,只不过各取所需。”
不知为何,严恺之听到他说不曾忠于谁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好似他从来都是这世间的独行侠,即便伏在弘弋面前也从不觉得他身份卑贱。
正因为这种可怕的认知,让严恺之紧张了起来:“那你到底是谁,你是巫族的奸细?”
连着几次蛊术,严恺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