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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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申道:“弟弟是我的,她要抢走的。”
奶娘听着也小心提醒道:“夫人,虽说童言无忌,但我刚刚也瞧着姨娘的眼神不对,夫人还是小心的好。”往往孩子的眼睛会更雪亮,能看穿对方那甚微的细节。
有了奶娘的话,幼菡也跟着说道:“夫人,我瞧徐姨娘一定是不怀好心,也不知道是想打什么主意。”
正所谓三人成虎,韶华不得不把徐心如的戒备范围从严恺之扩到粉团身上。“我也不知道她想干嘛,总之你们以后都谨慎点,别让她单独去见小少爷,水灵也不行。”
“是,夫人。”
有了韶华这话,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而一路气呼呼往回走的徐心如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脚步,回头问了水灵一声:“刚刚那小子是谁?”
徐心如本来确实是打算借机探望韶华的时候,把粉团抢过来,再假装不小心往地上一丢,不死也得摔傻。可是一看到粉团的模样,她的心忽然一软,那眉眼真心与严恺之十分相似,这让她怎么都狠不下心。甚至还有种冲动,想要把孩子带回来,就连退路她都想好了,哪知道丸子从一开始就紧盯着她。
粉团的哭声和丸子的吵闹让从没当过母亲的徐心如骤感心烦,更没想到幼菡反应这么快,居然趁她失神劈手就夺了孩子。
水灵回话“听说是英华郡主家的小郎君。”
目标没达成,徐心如心如火烧,咬牙骂道:“臭小子!哼,坏我好事,别怪我心狠了。”她低声问道:“想办法,把、那东西给我弄进来。”
水灵犹豫了一下“娘子,要不还是算了,这可是很危险的事。”
徐心如厉目一瞪,水灵心虚地低下头,喏喏答应下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心惶惶
徐心如后脚刚离开,严恺之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刚进家门就已经有人把粉团的事情说给他听了。大步流星地回屋却看到韶华正摇着沉睡的儿子,他心里才松了口气,走过去,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儿子。
看着沉静的睡颜,严恺之眉头微蹙,“我听说刚刚这小子哭得很凶,发生什么事了。”
韶华好笑地看他平时总是对儿子敬而远之,其实心里紧张得很,于是告诉他,“徐氏过来了。”
果然,严恺之脸色一沉,口气都凌厉起来,“她来做什么?”
韶华轻描淡写地把刚刚的事情一笔带过,“没什么,估计是知道徐家的事,说想见徐二郎,让我给回了。”这时,奶娘走过来接过了粉团,给他们欠了欠身,然后离去。
见韶华没有多说,严恺之也就不惜追究,目送儿子远去,才开口道:“这个节骨眼不能让她再起事端。二爷已经派兵去彻查平洲了,和宫里也闹得很大。”
平洲一闹,势必是要牵动徐贺的老底,徐家有个徐子昂被皇帝捏住,自然动弹不得。贺家本来是可以提脚走人,怎么说有个皇后和太后在宫里,可是徐贺两家早就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就算贺家想走,徐家也非得扯住。弘弋正是要他们互相牵掣着,才好从中下手。
当然,贺家两位后宫之主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是弘弋一口气立了两个贵人,一个淑妃,而且三人同时怀有身孕,生生把贺皇后的气势给镇住了。太后倒是稳得住脚,可是被柔婉先前的事闹得精神不振,时不时犯偏头痛。弘弋以让太后清修养病为由,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包括皇后在内,气得贺太后差点就跳脚。
韶华吃惊地问道:“难道真是缡纭夫人的墓?”
虽说严恺之装病没进宫,可是在家也没能闲着,弘弋不过是给他借口,让他可以偷偷自由活动能够罢了。所以,他人没在平洲,可平洲的消息却一字不漏地捏在他手中。他想了想,“听平洲递来的消息,底下确实有猫腻,但看上去不像是缡纭夫人的墓,说不定真有宝藏。”
“那萧国舅当初得多富有啊。”韶华的话让严恺之的严肃破功,对她的无厘头摇头笑了笑。韶华也知道自己关注点错了,但不依不饶地反驳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当初捐给国库有多少,乐善好施又有多少,如果还有宝藏的话。天啊,天啊天啊,我都不敢想象了。”
严恺之笑答:“又不是你的,有什么敢不敢想的。”
韶华一想,有些失落,“那倒也是,又不是我的,真可惜了。”
严恺之瞥了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正了正态度,“对了,吩咐府里的人没事别出去,我听说闾阳那一带有个地方闹天花,死了很多人,地方压不住,有些人逃了出来,也不知道跑去哪,没事别出去惹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
这才是令他更担心的,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如今无端端冒了出来,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
韶华知道天花,她曾见过两个要好的小伙伴就这么死,所以一听严恺之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神经立刻绷紧了。她敛起了玩笑,认真道:“闾阳?离这里还好远吧?”
严恺之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已经有人逃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带病。合阳和普安都有孩子高烧病倒,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但还是得谨慎一些。”这些消息都是被封锁了,京里的人还没收到消息,但是如果合阳和普安的病确认是天花,那京城就危险了。这可不必大军进犯,几乎是一阵风过,谁也不知道下个被感染的,而且生病的孩子绝大多数都难逃一劫。
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正是因为家有妻小,他特意打听过,韶华也没有长过天花,这让他更担心。
心中愁绪繁多,男人双手背于身后,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烦躁。这要真是天花可就不得了了,平洲的事还没完,多罗王又是撑不过这一季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太迅速,太诡异。
严恺之望着虚空有些出神,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个阵真的被启动了?”
大军易挡,大病难防。
严恺之收到消息才告诫韶华不要随便出门,不久就收到消息,要封城门。一听到封城门,韶华立刻觉得脑袋的筋鼓得要胀出来,她记忆中,每一次听到封城门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六子成了韶华最信任的耳目,从外头打听了消息立刻就往回报,“回禀夫人,好像是有两个外地人来京里看病,结果死在客栈了,有人说是天花。我听说京兆尹都派人把客栈围起来,把尸体都烧了。现在正关城门到处找人呢。”
初荷和幼菡也被天花这个名字吓到,她们虽然没见过,可是也听说天花到底是多么的可怕。
韶华沉住气问道:“找什么人?”
小六子如实回答:“听说是发烧咳嗽发痒生疹的,总之身体不好的都被抓起来了。”
碧蝶吓得花容失色,开口都有些结巴,“这么严重?”
小六子点头道:“怎么能不严重,听说这些人明日就会被处死。”
初荷失声喊了出来,“什么?!”竟然到处死病人的程度了,初荷下意识地抱紧双紧双臂,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幼菡忍住惊讶,好奇地问:“关他们什么事。”
小六子耸了耸肩,对幼菡她们的表现感到不屑:“谁知道啊,总之太医们都出宫了,说是如果诊出不是天花还好,如果是,一律处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京里到处都是贵人们,要是把病带给他们,太医们都要掉脑袋。”
“万一太医诊错了呢?”玉蝉在旁边小声地问了一句,立刻遭来三对白眼,她又急忙低下头。
小六子瞥了玉蝉一眼,嗤笑道:“你没听杀错不放过吗,这个关头,谁管是不是诊错了。”看着一言不发的韶华,小六子说完立刻闭上嘴,生怕她发威。
谁不知道这天花的可怕,可是更可怕的是流言,要是到处乱说,闹得人心惶惶,先倒下了还会被人当成发病带走。
小六子的沉默让其他人也注意到韶华脸色的难看,各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韶华开声,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韶华深深呼吸了一口,有条不紊地叮嘱:“都别讨论了,你们都吩咐下去,最近外出的都必须通报。若是身体有不适的,立刻去看大夫,直接回家休息,不得隐瞒。另外,除了你们,院子里的丫鬟一个都不许出去,也别让人进来,照顾两位少爷的要紧。让人多煮些热水,把厨房的餐具全部都煮一遍,所有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必须净身后才能进二门。初荷,你带人去仓库看看,有没什么可以解毒的药材都给找出来。”
“是,夫人。”
所有人都出奇的默契,答应后立刻分头行事。
不过收到消息的不只韶华他们一家,满京城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尽管大家没有说,可是个个心里清楚。藩家也立刻派人把丸子接了回去,韶华没有反对,她知道绾华也一样担心。虽然丸子不乐意,可是在韶华的安慰下,还是乖乖同书语离开。
就在她正指挥着家里的下人热火朝天地做事时,严恺之和宋煜就回来了。
可没等他们踏进门,看到一群人在门口洗地焚香,看到他们立刻就有人冲上来,端了热水给他们洗手搽脸。宋煜被他们吓了一跳,惊愕地望了严恺之一眼,看他一脸茫然,显然也是不知情的样子。
他好笑地挑起眉头,对严恺之戏谑道:“你家什么时候的规矩,进门还得焚香啊?”
严恺之被宋煜这么一调侃,面子有些挂不住,对守门骂道了一句,就要进去。可是他们哪敢放行,只得颤颤瑟瑟地回话:“启禀侯爷,是夫人交代的,每个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必须这样。”
严恺之眉头一皱,但也很快释然,点点头,让人把毛巾脸盆端上来。
宋煜看着好笑,“嘿,她还真有意思,这么做能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会来。”说着,用扇子推开脸盆,作势要进去,却让严恺之一把捉住,拖了回来。
他不满地回头望着严恺之,听他冷冷地说:“洗了再进来。”
宋煜嘴上抱怨,可还是乖乖照做:“欸,你怎么也信这个。”
严恺之见他跟着做,也就没为难他,只是轻声了一句,“我儿子还小。”然后大步地往家里走。
宋煜差点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手都没擦干,随意挥了几下,嘴里抱怨着追上严恺之的步伐,“真是的,有儿子了不起。”他娘倒是催着他生,可是这也不是他想就有的是,盯着琳岚的肚皮没消息,立刻就纳了两个妾,结果琳岚和她闹不愉快不说,在父母面前也不是人。好不容易让她们妻妾和睦了,其中一个妾也有身孕,可没两个月就小产了,又闹了一出。
他以前是喜欢风流没错,可他不是希望一群女人在身边叽叽喳喳,整天这个哭闹,那个抱怨。
有时候看严恺之一身轻松,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就算少了美妾赏心,倒也乐得清静。
严恺之见他忽然慢了两步,回头冲他挑衅道:“是比你了不起,有本事你也生个。”
宋煜被他这一脚踩得极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迈大步越过他,先一步走到前面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防不胜防
整个兴勇侯府都处于忙碌之中,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个人是闲着,到处都是来来回回的身影。忽然一个荷藕色的身影从角落里迅速蹿出来,躲过了几个路过的身影,正准备后花园的方向去。
结果正面撞见从厨房回来的幼菡,“玉蝉,你这是去哪?”
玉蝉吓了一跳,立刻双手反藏在身后,脸上挂着讪笑,“我没什么,想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
幼菡眼尖地看着玉蝉心虚的表情,又望了望她出来的方向,不由得歪头问道:“你想去哪里收拾东西,这是丸子少爷住的屋子,又轮不到你伺候,你去收拾什么?”目光如炬,把玉蝉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看得她不安地漂移着眼色,她伸手一把捉住玉蝉的手,厉声道:“你这身后藏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偷了夫人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玉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紧张得挣扎着。
幼菡半眯着眼睛威胁道:“还说没有,快交出来,否则我这就告诉夫人去,说你偷东西。”
玉蝉吓得差点就跪下了,战战兢兢地把身后的布包拿了出来,幼菡皱着眉打开一看,却是一件破旧的衣服,怎么都不像是侯府里的东西。
她困惑地看着玉蝉,“这是从哪捡来的破衣服。”看样子还是件贴身的衣裳,可是看衣服大小,至少得是四五岁的孩童穿。丸子也好,粉团也好,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衣服。
就在玉蝉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碧蝶的出现给她解了围,“幼菡姐姐怎么了?玉蝉,你怎么还没把这件破衣服拿回去,这都几天了。”碧蝶有些嫌恶地说:“我说你又不是没钱,给你弟弟就不能做件干净的新衣裳嘛,非得捡这些破旧的。”
“给你弟弟的啊?”幼菡瞄了一眼,似乎有些释然。
虽然对碧蝶的口气感到不满,总算没让幼菡起疑,玉蝉忙不迭应道:“是啊,弟弟长得快,给他做新衣服太浪费了,我想能凑合用着就行。”
幼菡并没有对她放松警惕,仍然嗤嗤地说道:“那你就直说,弄得这么鬼鬼祟祟,我还以为你偷东西。”
玉蝉小声辩解道:“碧蝶姐姐说不可以把外面的东西带回来,所以我想赶紧送出去。”
幼菡扬起声音,高声责备:“夫人不是说过,没有允许,不得出去吗,你还想出去?”
玉蝉慌张了脸色,目光落在那布包上,犹豫道:“那我这衣服怎么办?”
幼菡瞥了她一眼,“自己收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说。”说完也懒得跟她纠缠,绕过她身边,朝韶华的屋子走去。待走远了才对碧蝶交代:“平时多看着她一点,别让她手脚不干净。”
在幼菡眼里,玉蝉就是飞上枝头也只能是乌鸦。她功利心实在太强了,明明在韶华面前出现的机会不多,每次都能争取到韶华的注意。而她因此也让韶华数落过不该对玉蝉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