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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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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飞澜轻笑着丢下一句,而后一挑衣摆,跳上了马车。

她安静的靠在车壁,没过多久,马车缓缓驶动,她轻合起眼帘,耳边只有车轮压过宫道的嘎吱声响。

然而,马车并未驶离皇宫,而是在玄武门前被御林军阻拦。车子突然停下来,车身剧烈的晃动让飞澜身体微倾,她依旧紧合着眼帘,唇角扬起一抹冷魅的笑。似乎如此的被阻拦,早在飞澜预料。她知道洛青缨没有这个本事送她出宫,她配合着演这场戏,不过是想借此告诉君洌寒,她想要的,只是离开这个冰冷的深宫,离开他。

沉重的车帘忽然被掀起,一抹身影跳入车内,慵散的靠坐在飞澜身旁,一袭明黄,在昏暗的车厢内,依旧晃乱人眼。“为什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许的隐忍。

飞澜莞尔而笑,淡然回道,“飞澜的一举一动从未逃过皇上的眼睛,又何须再问呢。”

“真的想离开朕吗?”君洌寒问。

飞澜的头后仰着,紧贴在身后的车壁,轻应了声,“嗯。”

君洌寒面上不动声色,而隐在明黄衣袖下的手掌却已经紧握成拳。原来,她并非一无所求的,她要的是离开。甚至,不惜任何代价。

“如果,朕不同意呢?继续让自己生病,直到病死在深宫之中?”君洌寒突然抓住她纤细的玉腕,手掌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的骨节捏碎。

飞澜墨一样深的眸子静静凝望着他,没有一丝畏惧,疼痛融化在眉宇之间,她反而笑的极尽优雅,“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而已,灵犀在你房间燃尽的烛台中发现了未燃尽的无霜花粉。”他看着她,深邃的褐眸流光暗涌,星星点点,美得诱。人心魂。他温热的手掌轻托起飞澜面颊,清冽的气息吞吐其上。“若朕早些知道,又怎么会让你伤害自己。你痛,朕只会比你更痛。”

飞澜苦笑着,别开眼帘。他的情话很动听,可是,从无忧坠落悬崖的那一刻起,伤害就已经注定。

捏在腕间的手掌缓缓松开,他突然甩开她的手,脊背挺直的靠坐在她身旁,出口的声音冷入谷底,“徐福海,传朕旨意,洛贵妃罚俸半年,禁足一个月,让她在瑶华宫好好思过。蝶妃贬为庄嫔,你告诉她,若再敢兴风作浪,朕决不轻饶。”

“老奴遵旨。”车外,徐福海躬身回道。

飞澜唇角浅浅的上扬着,侧头看向身旁高大英俊的男子,嘲弄的问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飞澜?宫妃擅自出逃,可是重罪。”

他同样凝视着她,半响后,深深的叹息,“澜儿是不是觉得宫中烦闷?那便出去透透气吧。”他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轻轻呵护在掌心间,“别玩儿的太疯,记得朕在这里等你。”

飞澜错愕的看着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真的愿意放手让她离开。

“还不走?小心朕后悔。还是,澜儿突然发现舍不得丢下朕了?”他戏谑的笑着,深深的掩藏了眸底的伤。原来,放手也是一种疼痛,只是,他没办法不放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飞澜继续自伤。

呵,他的澜儿真是聪明,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软肋。其实,她一直是他不能暴露于人前的致命伤。

飞澜留给他一抹凄苦的笑,而后,毫无留恋的跳下了马车。快的他来不及抓住她一片衣角。布置奢华的车厢中,空空荡荡,死一般的沉寂着。君洌寒无力的合起眼帘,贪婪的吸允着她留下的残存气息。

*

离宫之后,飞澜身无分文,她并没有回将军府,反而去了天香楼。

一桌一茶一琴两个人,飞澜与柳絮相邻而坐,青色茶盏在飞澜青葱的指间辗转,一缕缕茶香袅袅四溢。

“主子不在宫中好好的做你的淑妃娘娘,跑到这儿鱼龙混杂之处做什么?”柳絮玩味一笑,幽幽的目光在飞澜身上打量,“书曰:绝代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倒也不过如此了。将你放出宫,只怕是皇上这辈子做过最追悔莫及的一件事。”

听了她的话,飞澜只极淡的一笑,些许嘲弄。“后宫百花争艳,美女如云,多飞澜一个不多,少飞澜一个也不少。”

柳絮耸肩一笑,并未反驳,而是端起茶盏浅饮一口,雨前茶香幽,却去不掉些微甘苦,远不及普洱温润,柳絮一直猜不透飞澜为何对雨前茶情有独钟,也许,很多事本就是没有理由的,一如飞澜对君洌寒,那个男人虽高高在上,坐拥天下,却给不起她唯一的爱,绝非是飞澜的良人,而她还是倾其所有的爱过。

“主子已经窝在我这天香楼三天了,究竟在等什么?”柳絮不解的询问。

若非飞澜天性淡漠,柳絮定要以为这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伎俩,诱帝王前来寻她。

飞澜轻笑,也并未打算隐瞒什么。“听说豫南王世子偶尔会来天香楼听曲,可有此事?”

柳絮掩唇轻笑,玩味道,“主子刚离开皇上,这么快就寻到下家了?”

“你少贫嘴。”飞澜淡声斥责了句。

柳絮敛起了笑意,回道,“世子的确来过几次寻花问柳,但最近已经很少再来,主子若是想见他,不如去月隐茶楼,听说他常去那里听曲。”

“查一下他的行踪,我可不想继续守株待兔了。”飞澜平静的吩咐。

“属下遵命。”柳絮起身,向屋外走去,却又听到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絮,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皇上那里,什么该回报,什么不该。”飞澜的声音依旧清幽飘渺,却透着一股冷冷的威严。

“属下懂得。”柳絮又一躬身。

月隐茶楼位于南北大街偏僻的一隅,两层的木质小楼,看不出任何与众不同之处,飞澜着实想不出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君墨舞的地方。木板台子上,一老一少,唱着京中流行的小曲,那老者着实年迈,佝偻着腰,拉着发涩的二胡,那女子倒是嗓音清澈,容貌清秀,却也称不上极美,不过有几分动人的颜色罢了。

“主子,你看那女子……”柳絮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台子上,只觉台上清歌的女子,美目间隐隐有几分飞澜的影子。

“怎么了?”飞澜侧头看向她。

“没,没什么。”柳絮摇头,挥掉莫名的感觉。

“确定君墨舞在这里?”飞澜又问。

柳絮十分肯定的点头,“嗯,楼上雅间。”

飞澜一拂云袖,缓步走上木梯,所过之处,毫无意外的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在君墨舞的雅间门前停住脚步,正巧,小二正端着茶盏想要入内,被飞澜截了下来,她接过小二手中的茶水,眼神示意他叫门。

“客官,您的茶水来了。”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

第125章 慕容氏灭门的秘密

“客官,您的茶水来了。”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

飞澜推门而入,映入眼眸的是君墨舞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那背影给她一种落寞与苍凉之感。

飞澜莲步轻移,站在了他身边,而他却全然的忽略她的存在,视线始终盯着台上唱曲女子,似乎是想要通过她,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飞澜也不语,自顾将茶盏置于桌面,手握茶壶,将温热的水注入杯盏之中,一直到水溢出杯子,她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水沿着桌沿浸透君墨舞身上的锦袍,男子终于有了反应,低吼道,“笨手笨脚,你是怎么做事……玷”

咆哮声在触及到那张雪色容颜时,顿时消了音。他就那样看着她,根本移不开视线,只见她优雅的放下手中茶壶,衣袖飘然的落座在他对面。

“世子,好久不见。”飞澜巧笑嫣然,端起面前茶盏,浅饮一口。

“慕容飞澜?”君墨舞眸中是无法掩藏的错愕与惊艳,“你,你怎么……骅”

“怎么没有战死沙场?”飞澜不以为意的笑,出声截住了他的话。“世子似乎许久没有进宫了,若世子出席了中秋夜宴,便会发现皇上的新宠淑妃娘娘有一张和慕容将军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只是性别而已。”

君墨舞是精明人,并不难猜出其中的盘根错节。一时间,君墨舞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爱上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忧的是,她却是帝王的女人。

他挑起唇角,扬了一抹自嘲的笑,出声问道,“不知淑妃娘娘来此,有何贵干?”

“叙旧而已,怎么,世子不欢迎?”飞澜淡若清风的笑着。

君墨舞却笑不出来了,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慕容飞澜,本世子劝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儿,你既然是女人,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危险。”

飞澜不以为意的低笑,清冽的眸光幽幽望向台上,一曲结束,只见那女子搀扶着老者缓缓步下台子。

“世子似乎意犹未尽呢,来人,去将他们请上来吧。”飞澜对门外吩咐道。

没过多久,那老者与女孩便站在了屋内。

“都会唱什么?”飞澜含笑问道。

“不知小姐喜欢听什么,京里流行的小曲,奴家都会唱。”那女孩俯身回道。

“嗯。”飞澜点头,“那就唱一曲《媚君欢》吧。”

“是。”女子卑微的应着。却听得飞澜又道,“有曲无舞倒也无趣,不如飞澜为世子舞上一曲,如何?”

飞澜说罢,一笑后,璇身而起,云袖轻扬,纱质裙摆翩翩飞舞,优美的身姿随着乐曲而动,惊鸿一舞,美得恍若不似人间。飞澜一颦一笑映在君墨舞眼中,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移不开半分。

她飘然的身姿逐渐向他靠近,最后,竟在他身畔收住最后一个舞步,与此同时,曲音也缓缓落了下来。飞澜唇边笑靥浅浅,那笑,足以牵动人心魂。

“世子觉得飞澜跳的美吗?”

“嗯。”君墨舞应着,此时的他如同被狐妖勾走了心魄的没偶人一般。

飞澜笑靥越发绝美,她缓缓俯身向他靠近,樱红娇嫩的唇片停留在他面前一寸之处,她薄唇微启,轻轻吐出几个字,“那世子觉得,我美吗?”她说话之间,吐气如兰,空气中散发着袅袅馨香,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足以让人熏醉。

“美。”君墨舞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人便径直倾倒了下去。

飞澜一双清冽眸子幽深,黑的如夜色般透不进一丝光亮。

“啊!”那唱曲的女子胆小怯懦,惊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飞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而后缓步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笑道,“你在怕什么?”

那女子颤抖着身子,吞吞吐吐道,“他,他死了吗?”

飞澜淡哼了声,拉起她的手,将一锭黄金放在她手掌间,柔声道,“若不想他死,就去豫南王府告诉豫南王,明日子时,慕容飞澜在这里等他。”

“是,是,奴家这就去。”那女子托着老者,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

女子离开后,柳絮走了进来,只见君墨舞昏倒在地,而一旁,飞澜负手而立,冰雪般的容颜,高傲清冷。

“主子。”柳絮躬身来到她身旁。

“将他绑起来,带回天香楼吧。”飞澜平淡吩咐。

“是。”柳絮蹲下身,从袖口中扯出绳子,利落的将倒在地上的君墨舞捆绑。而后,再次听到清冷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飞澜唇角微扬着,语调极是嘲讽。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美貌才是女人手中最致命的武器,从前她总是对此不屑一顾,而如今她也沦落到利用美貌来解决问题的不耻地步。

“柳絮懂,主子也是有太多的无奈。”柳絮淡声叹息,而后将君墨舞从地上扯起来。

……

翌日深夜子时,飞澜包下了整间月隐茶楼。她慵懒的将身子半依在窗前,此刻,才恍然明白为何此间茶楼名为‘月隐’。因为茶楼倾斜而建,所有的窗子,都望不到月亮。

“慕容飞澜,你究竟想做什么!”君墨舞被捆绑在一旁的棕色木椅上,脸色铁青,他暗运内力,试图挣脱绳索,却不料绳子反而越收越紧。

飞澜的眸光淡淡落在他身上,低语道,“世子别再枉费力气了,这是孔雀山庄欧阳庄主的至宝捆仙锁,你越是挣动,它就会收的越紧。”

相对于飞澜的云淡风轻,君墨舞却是双眼血红,如愤怒的猛兽,狠狠盯着她,“慕容飞澜,你到底想怎么样?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很好玩,是不是?”

飞澜隐了笑意,绝美的容颜苍白淡漠。她看着他,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事情结束了,会有人放你离开。”

“那你呢?”君墨舞追问。

“我?”飞澜自嘲的笑,轻轻摇头,“慕容飞澜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如果可以,希望我死后,世子能将我安葬在慕容府后园中,我是在那里出生的,就在那里结束,也算落叶归根吧。”

“你闭嘴,慕容飞澜,谁允许你死了!”君墨舞又是一声低吼。而换来的,却是飞澜淡若清风的笑。

只听,她低低道,“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她话音刚落,砰地一声,房门已被人从外撞开,豫南王君倾辙大步而入,身后是大批的铁甲侍卫。

“父王!”君墨舞震惊的唤了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明白飞澜究竟要做什么!她想要报仇,她想要他父王的命。

“墨舞!”豫南王担忧的上前两步,却只见,一把精致的匕首突然横在了君墨舞的脖子上。

飞澜笑靥盈盈,柔声道,“我劝王爷还是冷静一些,飞澜手中的匕首可是不认人的。”

豫南王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怒声开口,“慕容飞澜,本王的人马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了,你若敢伤墨舞一根汗毛,本王保证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听着可真是吓人呢。”飞澜低媚而笑,墨色瞳眸中竟无一丝畏惧。“豫南王双手染满我慕容一族的血腥,今日,飞澜倒是很愿意给你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反正,慕容飞澜也活腻了,只不过想拉一个人陪葬而已,就是不知,这个人会是世子呢?还是……王爷您?”她刻意拉长了语调,手中利刃散发着清冷寒光。飞澜的指尖微动,剑锋已在君墨舞颈间划开一道血口,鲜红的血珠缓慢划过冰冷白刃,有种骇人的鬼魅。

“住手!”豫南王惊呼一声,拳头紧握,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声。

飞澜低笑,手中匕首离开君墨舞颈间半寸的距离。“怎么,王爷可是想好了?”

豫南王冷笑着,此时的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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