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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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这样,我要这样!”继红色眼迷迷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大镜子,指点着斯迪文。
斯迪文按照她的要求,极力迎合着她。
“噢——斯迪文,我的宝贝,我的心肝,你把我的魂儿都弄飞了”
“宝贝儿,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高兴。”
“亲爱的,我来了,我来了!快,用力,快!”
斯迪文使出他的浑身解数
天花板上的大镜子里,映着两具赤条条的身体,映出继红满脸的红韵,满脸的甜蜜。她搂着斯迪文,谈起了他们两人即将到来的婚礼。
“婚礼要让林姐主持,要搞成全美华人最大的,最轰动的。蜜月咱俩不去欧洲,去南美,最好能赶上巴西的狂欢节。”。
斯迪文听完笑笑说:“我让你狂,我让你欢。好,今天,我就让你狂欢到底。”说着,翻过身,又提起了她那两条向感的大腿。
“亲爱的,我累了,我要休息。斯迪文,我噢啊啊”继红又被斯迪文挑逗起来,全身心地投入到第二次激战中。
这一回合斯迪文越战越勇,几次就要丢盔卸甲,他都严格按照郝仁的教导,及时更换了姿势,保持头脑的清醒,直至把继红杀到筋疲力尽,连连央求休战为止。
继红抱着一条毛毯,正要昏睡过去,斯迪文仍不肯罢休,他把舌头紧紧贴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又亲又舔,只听继红喃喃地呻吟着:“你好棒哟,真能干”就再也无力迎战了。
208房间,郝仁坐如针毡,焦急地等待着战果。他不停地看着腕于上的手表,他想,隔壁房间的肉搏应该停止了,他巴望着斯迪文赶快把战利品送过来。他非常担心斯迪文的战术又一次失败,又害怕斯迪丈的动作匆忙,惊醒了继红,露出破绽。
206房间,斯迪文听到继红的呼吸由均匀变得深沉,他试着推了推她的后背,不见继红翻身,断定她确实睡熟,就悄悄下了床,摸到继红的枕边,偷走了那盒软盘。他轻手轻脚地穿上睡衣,来到外间。
八张软盘上,标写的都是数字号码,他没料到,继红的工作竟是这么仔细。他推测,这八张软盘就是那八条船的资料。可哪一张才是黄龙号的呢?他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间他发现,每张软盘的背面都有一排英文大写字母,一个标有TDKHI。的软盘吸住了他的目光。斯迪文的英文程度虽然不高,可毕竟是从小在美国读的书,TDKHI,能使他马上联想到TOU DU KE HUANGI,LONG (偷渡客黄龙)。他喜出望外,把那个软盘塞入睡衣的口袋里,人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208房间。
郝仁见斯迪文拿来了软盘,喜出望外,马上掀开被子,打开电源开关,从斯迪文手里接过盗得的软盘,迅速放进电脑里,不到几秒钟,复制完毕。整个过程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等郝仁把原版软盘交还到斯迪文的手里,才说了一句:“这只完成了第一步,赶快回去,这次要真睡,养足精神,以利再战。记住,一定要偷学到调出文件的密码。”
斯迪文又溜回到206,把软盘装好,放回原处。放好后,他看了看睡得依旧很死的继红,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顿时感到疲倦无比。他上了床,搂着继红的后背,打起了酣。
208房间的郝仁,并没因完成了第一步计划而放松精神,他正设想着第二个步骤,怎样才能顺利进行。他在思考,待掌握黄龙的全部资料后,黄龙号应走的线路。300名偷渡客从美东上岸,存在着一定的危险,只要有一名被林姐发现,就会造成他整个计划的全部破产。他准备命表弟祝洪运,在墨西哥的维拉克鲁斯岛附近登陆,然后派鸭血汤和两面焦,避开鲨鱼和牛卵,从陆路横穿墨西哥,用两辆装运可口可乐的大货车,越过格兰德河,进入美国境内新墨西哥州。他早已摸清走这条从墨西哥到美国南部,直至纽约的线路的所有费用。按他的估计,给祝洪运的钱个必再作补充。
206房间的电话铃声突然把继红惊醒,她从床上跳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她听到是林姐的声音。只听继红说了声:“等一等。”一翻身,把电脑打开,十个手指头熟练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斯迪文懒洋洋地搂着她那光溜溜的屁股,摸着她的乳房,把头从她的腋下探到了电脑旁。
“林姐,水手一号黄永发的担保人已交清欠款。”继红把听筒夹在脖便下,双手又按了一组字母,接着,向林姐汇报另一条船上的收款进程。
“泰丰号上还差十六人没有收齐,他们是”
斯迪文亲着继红的乳房,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的键盘,脑子里的记忆全被他调动起来,一遍遍背诵着每一次继红调出文件前的字母排列,他默念着W—W—M—A—G—H—A—M—*,W—W—M—A—G—H—A—M—*,W—W—A—G
19
新大谷饭店,就坐落在东京的市中心。饭店的风格,是模仿欧美建筑,按钮约帝国饭店的原貌,几乎照样搬来。在饭店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旋转餐厅,坐在餐厅里吃饭的人,不会感觉到是身在日本,倒好象置身于德国的汉堡或德累斯顿,又像是在北欧的赫尔辛基或哥本哈根。总之,它没有半点东方的个性,根本不像让美国人不得安宁的强国日本。
但是,它的经营管理,却不是学习欧美的方式,它仍保持着大日本国的特有传统——奔命。
林姐和丁国庆比要到会的其他几位早来了一天,他俩坐在旋转餐厅的高级隔间里正在吃饭。
如今的林姐,看起来真是春风得意。一个刚步入中年的女人,就如此富有,买卖做得顺利,情爱又得到满足,事业处于巅峰。她给国庆叫了一桌子的名贵海鲜,有东京的生鱼片、名古屋的烤大虾、北海道的北极蟹、九州岛的小乳牛、神户的扇贝、长崎的海虹、横滨的鲜翅、大阪的龙虾,整整一桌子的名菜,显示着气派,透着有钱。
林姐现在的资产,确实是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连她自己也没做过精确的计算。自涉足房地产业以来,她的动产和不动产加在一起,就更是难以估量。她在纽约西百老汇大街的幢幢商业楼天天看涨,东京新宿区繁华地段的地价也是以惊人的速度猛增。最近,她又在曼谷购下了几所高级别墅,在福建的开发区买下了一大片土地。纽约贸易公司的收入她没去统计,中国大陆的合资企业也没计算在内。仅从这些固定资本上估量,就已达到几十个亿。
但是,她不喜欢显山露水,所有这些资产的注册都不是用她的名字,在美国她使用维多利亚·林,在日本她叫山口美惠子,在福建她是林太太,在泰国的名字是拉索·沃西。
林姐和别的商人还有一点不同,她不会为流动周转资金而发愁。她对自己的现款有个大概的估计。她在欧洲和北美的几大银行里都是大客户,可也无法加在一起精确计算,因为每天都会有好几次不加税收的现金收入进账。
丁国庆对着这一桌子的名贵海鲜,不住地摇头。他埋怨林姐,没必要这么做,他心里很清楚,林姐正在逐步引导他介入她的事业。这次带他来东京参加会议,就是最明显的一步。
林姐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有丁国庆这个得力帮手,她认为,她的事业会更加辉煌。她计划着要把全球各大都市的巨商统统踏在脚下,真正建立起一个超级的金元王国。她正在筹划,向东京、纽约及香港的金融界进军。这次的东京会议,就是与几位哥们儿做这方面的商讨。她的这个计划,昨天同国庆已经交谈过了。国庆虽然责备她过于天真、有太多女人的幻想,可他从心底里确实崇拜林姐,欣赏她的勃勃野心,钦佩她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抱负。国庆希望她的这些梦想能够实现。他也坚定了同林姐共同奋斗、一道实现这些雄伟目标的决心。他期盼着黄种人能在东方崛起,林姐在21世纪能够顶天立地。
林姐告诉国庆,她不喜欢日本,她说黄种人如果都像日本人这样打天下,就全都变成了其他种族的奴隶。他们太可怜,没有创造性,只强调团队集体精神,不主张个人才智的发挥。日本人貌似富有,可内心却贪婪可悲。再过一百年,这个岛上的人也不会出现偷渡客,他们饿死,累死,也要抱在一起。
丁国庆觉得林姐有些过度兴奋,从昨天下了飞机,直到成夜在床上狂欢,他都体会到,林姐的精力饱满,体力超人,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对林姐这两天的言行,他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是对人生的解释,还是对当前世界形势的分析,她都太过自信,唯独对日本的这些评说,他觉得不无道理。她主张,黄种人不应向日本看齐,黄种人的精神不在这个岛上,真正的龙头在中华大地。目前的行动,只是向境外一次小小的蠕动,黄色的威力要看下一个世纪。
这两天,林姐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也非常失态。昨天夜里,她和国庆做爱时,总是在不断地掉泪,丁国庆问她这是为什么,林姐骂他,骂的很难听,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骂完了就大笑,笑完了还流泪。疯态过后,她依偎在他那健壮的怀里,像个受了惊的小猫,她说她怕。
“你怎么啦?”丁国庆紧紧地搂着她问。
“难道你还不明白?”
“不”
“为了得到这些,我用了整整半生的精力,多难呢。国庆,我的话,你现在也许还不理解。”“我理解,欣欣。”
“不,你没全理解。”林姐说着,眼泪又淌了下来,她把手纸交给丁国庆,让他帮她擦眼泪。
“是命令吗?”丁国庆亲了一下她的前额问。
“是请求你。”
丁国庆笑了笑,接过了手纸,轻轻地擦着她两颊上的泪水。可是没想到,越擦林姐的眼泪流得越厉害,丁国庆怜惜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林姐边哭,边诉说起她内心长久的不平。她的话音不时地被她那抽泣的泪声打断,她呜呜地哭着。
“我怕,怕你离开我。我怕,怕别人抢走你。”她的哭声更大了。
“放心吧,欣欣。”
“不,我不放心。我,我已经跟詹纳森谈过了,他同意卖给我那个岛屿,价钱由他出,反正那个岛我是买定了。”
“买岛?”
“嗯,是给咱俩和冬冬买的。”林姐仍旧呜咽着。
“别哭,好好说。”
林姐平静了一会儿,说出了她内心的打算,她的目光是那么纯洁、天真、烂漫。她准备买下的那个老议员父辈留下来的岛屿,坐落在中美洲的特拉尼达多巴哥附近。据老詹纳森介绍,岛屿的面积很大,上面还有一座西班牙式的古屋,岛屿四周的海水清澈见底,岛上还有大量的可耕种土地。岛屿中心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子里鸟语花香,处处布满野生果类。岛屿四外一英里的海域也属于老詹纳森的私人财产。因此,国际海运船只绝不可以在附近航行。老詹纳森说,这个岛在很久以前被西方最著名的人类历史学家考察过,并著下一本厚厚的书,名叫《伊甸园所在地》。
丁国庆听得入了神。
“真的,国庆,老詹纳森绝不会骗我,他说他非常后悔,前半生的日子没有安排好,为了总统的选举,为了进入白宫班底等政治问题,浪费了半生的大好时光,不然的话,他早就娶了他所爱的女人,搬到那个岛上繁衍后代,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了。他说,他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美国人,奇怪的想法。”
“不,国庆,这不奇怪,我俩的未来,不能不防备,我决定买下这个岛,是好”
“为了什么?”国庆问。
“要有个防备。”
“防备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
“防备郝仁。”国庆说。
林姐笑着跳下床,她笑国庆的思维不合逻辑,笑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丁国庆趴在床上,严肃地瞧着她。他忽然觉得,她坚强起来志不可摧,幼稚起来像个孩子,忽而残忍无度,忽而柔情万种。
林姐在雪白的地毯上扭动着她那圆圆的臀部,翩翩地跳起了性感舞:“郝仁?郝仁算个什么东西。”
郝仁和斯迪文把软盘和密码弄到手后,勉强耐着性子又玩了一天,就再也不理会继红想留下再玩一天的要求,执意要回曼哈顿。他俩连哄带骗地把继红推上林肯汽车,迫不及待地赶回了纽约。
他们的车子刚刚穿过海底隧道,郝仁车上的电话铃就响开了。他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后排座位,见继红和斯迪文搂在一起正熟睡,马上摘下了听筒。是鸭血汤打来的,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
“什么?出了什么大事?”郝仁立刻把隔离后车厢的玻璃摇上,轻声说:“别慌,慢慢讲。”
与此同时,继红身边的手提电话也响了,她听到了,可不想接,她知道,林姐和丁国庆昨天去了东京,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她依偎在斯迪文的怀里,轻轻移动了一下身体。
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斯迪文揉着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说:“拿来,我接。”
“真讨厌!”继红不高兴地骂了一句,从斯迪文的怀里挣脱,打开了手提电话机:“喂,谁呀?”
电话是鲨鱼打来的,他向继红确认林姐是否明天回来。还讲了鸭血汤和两面焦残货、毁货的经过。
车上的两只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事情发生在昨天夜里。
在皇后区,北方大道南端的那个人蛇窟里,地下室关着二十来个还不上钱的偷渡客,这些人在美国的新闻媒介上被称为HU-MAN SNAKE,中方传闻媒介则称之为人蛇。美国的公众舆论没有一天不提到他们,全美的司法、保安部门,无时无地不在寻找人蛇,不在关心他们的命运。
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偷渡客们,不论男女,都被一条钢绳锁在一起,等待着被押到一层的客厅里提审。拷打和逼问是常事。像这样的人蛇窟都分布在纽约的边缘地区,仅皇后区内就不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