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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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头大蛇,挟着一个活人,那人还在叫‘救命’的”
一条蛇怎么能够“挟”着一个人?要么也该是“缠”着或者“咬着”。我正想问问清楚,下方楼梯里就传来了“救命”的声音。这战士惊得跳了起来:“对,就是这人,他还活着!”
我什么也来不及想,已经跳了下去,秃鹫在顶上大叫:“你不能去!”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可能是另一个幸存者!
越往下走,尸体越多,味道越臭。黑色的血把所有窗户都涂遍了,使得整座大厦内部一片血红,像是冲洗照片的暗房。如果不是那幸存者间歇性地尖叫救命,我可能已经失去了方向。很明显,只要那条蛇轻轻扭动幸存者的脖子,他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可是看来“蛇”并不想这么做。
路上出现了一些断成几截的丧尸,生命力还很顽强,拿着自己的残肢啃着,显然是刚刚被“蛇”搅碎的,这更加使我感到好奇。
追踪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叫声不再移动。
我看到那幸存者了。
他陷在尸山肉海之中,被残枝断臂和内脏绊倒,正在拼命挣扎。大厅还算整洁,所有的尸体储备都被堆放在中间,好像一堆大粪,而他就是点缀在粪便最高处的樱桃。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他见到我来,像溺水者见到浮木一样拼命扭动起来,终于从尸堆上滚了下来。
五头丧尸满嘴流蜒,嗤笑着朝他爬来,我的手枪总算尝到了爆头的滋味。
“别动——”我把枪对准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瘦得皮包骨头,只有一双眼镜还算明亮,滴溜溜地乱转,看来有些生气,可说不定仍旧是某种新品种的怪物,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人顺从地举起了双手,道:“别开枪,我不是僵尸!我是精神管理局的人,你是联邦军么?”
他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什么精神管理局,什么联邦军?我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在这里多久了?”
他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喃喃道:“我是纪元一百九十九年住院的,严重的慢性胃炎,我”
他的眼神迷茫起来,我却已经明白,这恐怕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却不知怎么在医院里活了下来——一般的人看到这些残尸,连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能答话?
尽管这样,我还是问道:“你怎么到这里的?有人劫持么?”
“劫持?蛇”
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蹒跚着朝我扑来,与此同时,在他背后升起一股阴冷妖异的气息,猛地朝我刺来!
尸堆炸开了。
那“蛇”竟然埋伏在腐烂的尸堆之中!
我一把抄住这精神病患者,枪口从他肋下划过,电光火石之间将所有子弹都发射了出去。那东西并不是一条蛇的模样,而是和人类相仿,我只看见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灰色的膜,这层灰膜叫我感到无比熟悉。
“砰!”
精神病患者在我怀里手舞足蹈,一时躲闪不及,眼看他就要被那怪物的手刀剖成两半,我猛地旋身,硬生生替他受了这一击。
怪物的手刀在我背后划开一道半尺多长的口子,险些把脊椎都划裂了。我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手一松,精神病人已经弹开数米,只怕跌了个半死,爬不起来了。
我忍着痛把另一把手枪抽出来,却连扣扳机的力气也没有。背后那怪物却不攻击,“咦”了一声。
回头看时,我也呆了,那不是别人,正是桫椤嘶。
怪不得士兵们说他是“蛇”,他的返祖能力,不正是变成巨蛇么?
“方平,你的命真大,怎么也和龙魂的人混在一起了?咝咝。”
他似笑非笑地走近几步,我却丝毫不敢大意。这个人两面三刀,立场不明,谁知他是敌是友?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我已经感觉到伤口附近的肌肉纤维正拼命鼓动。
如果是桫椤嘶的话,当然不会和一个普通精神病患者过不去,这个人身上,一定有着了不得的秘密。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听他继续道:“唉,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咝咝,今天我不杀你,你把那人还给我,我们各走各路吧!”
他这话把我的怒火激起来了,我冷冷道:“你还在为COV做事么?”
“我是在为COV的钱做事。”
“那我们就仇深似海!桫椤嘶,你看看这些因为公司而死的人!”
桫椤嘶脸色一寒,身子扭了扭,只道他要现出巨蟒形态,不料又邪邪地笑了起来:“方平,你还是一样天真,不要又被人当了枪使唤。”
“你说什么!”
“要说这城里的四百万人是因为公司而死的,那是半点也没错,摊到我桫椤嘶头上有个几万条人命,我也认了。可是你如果以为光靠公司就能制造这场灾难,那就错了。”
我在心里暗道:说吧,你说得越久,我的伤复原越快,总之这人是绝对不会送给你的!
“就拿现在和你在一起的龙魂部队来说吧,它几乎可以代表大汉军方的立场,可是你知不知道,龙魂部队是什么时候知道公司将要释放瘟疫的消息呢?”
我怔了一怔,这算什么问题。
“三个月以前!三个月以前,公司里不少大汉籍高层人员就纷纷借口离开公司了,据我估判,那些都是大汉军方的内线。也就是说,你所倚仗的军队,早就知道公司将要对你们的人民展开屠杀,可是却一直按兵不动”
我终于忍不住喝道:“那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不,理由多得很。派系斗争是一个理由;想要获得公司的生化科技,这是另一个理由;在国际间创造发展军备的借口,这是第三个理由这个国家的军队曾经干过那样暴虐的勾当,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它干不出来的呢?”
他的话叫我心里发虚,想起那天妙舞和我说的,叫我不要太相信周火德,难道这都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我很难想象政府事先会没有发现这样大的阴谋。
光是凭借我和榊原秀夫的力量,就几乎可以揭穿公司的计划了,政府总不会无能到那种地步吧?
就在我思索的一刹那,桫椤嘶终于变异、出手!
经过连场血战,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虽然他在半秒钟之内就现出了蟒蛇肢体,可是扫过来的时候,我也已经化出怪臂,硬接下了他这一招!
背后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爆开,可是这次疼痛只是增加了我的战意。无论军方是些什么玩意儿,且让我先料理你这个杂碎!
尾巴虽然扫了这一下,我手臂上的倒刺却连皮带鳞扯去了他很大一块肉,疼得他把尾巴在地上乱拍。
“好,好小子!”
他一面叫着,一面在四周游走,粗大的蛇身在滑溜的地面上行动,竟是出奇迅捷。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他一一甩开,四分五裂。
这是最坏的场面,他看出了我背后伤势严重,采取了游而不击的策略。
我感到力量正从伤口不断流失,眼皮也开始有些发沉,原本就呈暗红色的大厅更加黯淡。
必须速战速决!
我退后两步,装作被脚下的尸体绊倒,连手枪都甩了出去。桫椤嘶果然中计,猛甩尾巴狂扑上来。
这一招攻来,我心中却暗暗叫苦,也不知自己是设计还是中计。引他来攻这是最容易不过,可怎么消解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他的实力看来比过去更胜一筹,或许他从未施展过真正的本事吧?
我咬咬牙,把腰间的两根军刺当作暗器甩了出去,趁他微微躲闪的当儿,随手抄起背后一具尸体。他的尾巴毫不留情地甩在尸体之上,好似劈开一块嫩豆腐,把里面的浆汁都炸出来了。我左脚一蹬地,整个人往前方一耸,他的尾巴继续劈来,刚好扫到我的左半身,这半边彻底麻痹了。
可我也趁机接近了他,右爪狠狠插向他的小腹,毫不费力地扎了进去。
桫椤嘶狂吼一声,身体迅速盘拢,将我卷了起来。
这是蟒蛇捕获大型野兽时所用的招数,他这一卷,其力何止万钧?我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似乎变做万把钢针,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粉碎了。
可是我的爪子已经深入他的体内,当然是毫不客气地翻江倒海。从他痛彻骨髓的表情来看,我已经把他的脏器全部扯碎了。
来吧,把我缠死,否则我会把你的粪便都掏出来!
我也不知究竟僵持了多久,总之到最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金光闪闪,这是重度缺氧的表现。当感觉自己被抛到地上的时候,已经一动都不能动了。
等到勉强能够视物,眼前仍旧是桫椤嘶几近疯狂的脸。
“好小子,咝咝!很好,你很出色,你把我的腰掏空了,可是你他妈不知道蛇的腰有多长吗?我得休息一阵,很长时间可是现在,我要先抠出你的眼珠!”
他真的把尖利的手指伸了过来,我却完全无法躲闪,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停滞了。
一支麻醉针稳稳地扎进他的脸颊,当然里面装的肯定不是麻醉剂,因为那张丑脸已经开始腐烂。
他想去拔这针头,可是似乎很痛,手就虚悬着乱抖,一边嚎叫着一边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大厅深处。
在那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把天花板都震塌了一块,如果够好运的话,也许他会留一条性命在,不过我想以后他都不会喜欢医院和火了。
秃鹫和医生的脸出现在我上方,我朝他们无力地笑了笑,轻声道:“那边有个活人,似乎很重要,东西取来了么?”
秃鹫点点头,看看我的手臂,又望了望桫椤嘶逃窜的方向,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吐了一口血,惨笑道:“一个伤员。我说,如果‘医生’不止代表会发射毒镖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来看看我的脊椎断了没有?它似乎变成一根钢纤了。”
铁幕背后第六节出乎意料
我知道自己必须干点儿什么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像桫椤嘶所说的那样,彻彻底底被周火德耍了。桫椤嘶当然是个人渣,但他的狗嘴里偶尔也会吐出几颗象牙。不能再让周火德操控在掌中,必须干点儿什么,制造些意外
在医生来测量脉搏之前,我用原始力量狠狠地给了背部的伤口一下。这很刺激,血根本止不住,那些肌肉、血管和筋腱被搅得一团糟,我像个被戳破的水球那样瘪了下去。
“失血性休克。”医生冷静地下了判断。
“你不能止血吗?缝合伤口什么的”秃鹫问道。
“他差点给劈成两半,伤口比台湾海峡还要深,你最好赶快去叫一架直升机来,也许可以叫他回大本营再断气。”
“好吧。”
说是这么说,但等秃鹫走后,这娘们还是给我缝合了。她没有用麻醉剂,但我已经痛得根本感觉不到针线了。她手脚很快,在担架到来之前,已经缝完了七十七针,完事之后,还满意地在我背后拍了拍,这一下子痛得差点叫我把屎尿都挤出来了。
他们果然没有把我送到镇中心医院。
早上出发的时候,我特意留心的机场所在位置。从机场到镇中心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可是救护车在一条崎岖的土路上驶了二十五分钟,才到达目的地。但是大本营里应该只有一家战地医院。
就好像军队应该保护人民,嗯?
救护车在路上停过两次,可能是经过检查岗哨,我心知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必定要接受高科技仪器的检查,是以首先放松呼吸,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
经过这半个月的连场血战,我虽多次受伤,几近生死垂危关头,体内的原始能力却锻炼得更加如火纯青。那并不是说在力量上有多么显著的增长,可是这大能已经深入每一个细胞。
我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全身的经络、肌肉群、内脏、大脑、血管,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破坏或者修复。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枯竭状态,但也有信心在十分钟之内制造出大量新鲜血液,使自己恢复原样。
甚至更加强壮。
救护车再次停下,人声一片喧哗。医疗兵将我抬下车,可以闻到外界稻穗摇曳的芳香,过了一会儿,忽闻一个女声道:“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这声音很熟,我肯定曾经听过。
一个送我来的医疗兵道:“似乎说是遇上了一个像蛇一样的人。”
那女子喃喃道:“难道是桫椤快送培养皿!”
担架再次抬了起来,我心头却在狂震,这女人知道桫椤嘶的!
稍顷,我感觉自己被置入一种温暖滑腻的液体之中,虽然口鼻都被淹没,但却没有丝毫窒息的感觉,反而觉得畅快无比,背后的伤口更有愈合的迹象。
急忙运起原始能力,再次轰击伤口,将“医生”所缝合的手术线全部震断。我下手极有分寸,早就护住周围主要血管和骨骼,虽然伤口一片狼藉,除了痛楚之外也没什么大碍。
同时聚精会神,进入冥思状态,放出五感,透过这恢复液体,将外界的变化一览无余。
房间里一共有三股气场存在,气息很微弱,只是三个普通人而已。只听其中一个惊叫道:“苏小姐,培养液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他的伤势还在恶化。”
苏小姐道:“加大药物剂量,继续观察,返祖者绝不会这样就完了的!没有他怎么能够和公司的返祖者抗衡?”
那人道:“是。”
苏小姐又道:“我去请示司令,你们看着点,如果看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注入麻醉剂,不能让他看到这里的东西。”
她的高跟鞋在地上“帝咯帝咯”走了出去。
我再次陷入混乱的思绪之中,诸多猜测和念头互相碰撞,敲得脑壳嗡嗡作响,正在不堪忍受之际,思感忽然跳出这团乱麻,到达一个新的高度。
脑即宇宙。
站在整个宇宙的高度,在这地球小小的一角所发生的斗争,是否幼稚得可笑呢?
这温暖的液体好似羊水,而我便是子宫中的胎儿,但我又好像并不只是一个胎儿,而是所有生命的起源。
返祖。
在我们每个人身上,不是正包含着地球上第一个病毒所留下的生命印记吗?
在那片紫色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深处,病毒和细菌缓慢但顽强地生长,亿万年之后,海藻和贝类出现,鱼类开始称霸世界。终于,陆地的时代到来,爬行动物开始朝脊椎动物进化,恐龙兴起却又倒下,猿猴褪去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