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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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二胡从制作完成的那一天,马六叔试过弦之后感叹,从此胡琴再没了音域窄的毛病了,这种低俗的玩意终于有看到光明的机会了。而高文举在年前曾带着小慧去马六叔家拜访,用他的那把旧胡琴拉过《三只熊》的曲子,这一下便被小慧记在了心里,可惜高文举之后一直较忙,再也没给她听过这个最能让她想回忆的曲子了。
今天小慧哭闹之际,高文举便对她说。等大家散了,哥哥给你拉《三只熊》听,这才让小慧止住了啼哭,但小孩子要求虽然简单,却极其的执着,在她心里,这听曲子便成了当前唯一的大事了。
高文举坐在软椅上,将二胡端正的摆上腿,细心的将松香检查了一番,取下扣在手把上的马尾弓,轻轻试了一下音,又调整了一下旋把。整个过程专注而投入小慧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满脸期待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刚刚还满屋子乱转的柳三变,此刻有些沮丧的坐在对面,听着高文举试弦时拉出来那种能让人崩溃的几丝杂音,柳三变甚至想夺门而出。想了想徐错的嘱咐,再想想自己心中那远大的理想,终于耐下性子,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正在他打算想点别的事情岔开了心情不理会高文举的时候,高文举已经调试完毕,将调音绳子轻轻系了一下,笑着对小慧道:“好了,开始了啊。”柳三变心中长叹一声,无奈的向那个有如街边卖艺时落魄模样的高大少爷看去。
随着近乎飘渺的音律响起,柳三变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过,那个被大家认为狗肉上不了席面的胡琴,居然能发出如此动人的声音来。而更让他吃惊的接着发生了,随着高文举晃着脑袋的动作,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小慧突然开口随着那让人倍感新奇的音律唱了起来,自认见多识广,在音律方面下过十年苦功的柳三变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毫无见识的乡下小子。
不止是高文举所奏出来的曲子让他耳目一新,连小慧所唱的歌词也让他一头雾水。他听得出来,这似乎是某地的方言,但以自己的阅历,竟然丝毫都听不出来她唱的内容是什么。柳三变的心情,随着一首并不太长的曲子,从原来的无奈,转而变为了震惊,最后变得好奇了起来。
没几分钟,高文举微笑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甚也停止了歌唱,一脸满足的走到高文举面前,十分向往的从他手里将二胡拿到手中,爱不释量。
柳三变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拍手赞道:“文举兄果然大才,将胡琴演奏到此等程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小弟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啊
高文举笑道:“柳兄见笑了小弟是个粗人,玩不了那些高雅的东西,只好在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上费点心思了。” 柳三变正色道:“文举兄过谦了,这奚琴传世已久,本是我中华之物,为何如今被唤做胡琴?还不是没人肯在此物上花心思?如今听文举兄这一段曲子,虽是初闻,却似曾相识,竟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倒似这胡琴原本便应如此一般。敢问此曲何名?文举兄又是自何处所习?。
高文举道:“此曲名叫《三只熊》,本是小弟一时兴起,为小慧所做。入不得方家之耳,只因柳兄不是外人,故此小弟才敢壮着胆子献丑于前了
柳三变更是惊讶:“原来文举兄竟是个中高手,随意之作,竟也如此圆润。呵呵,这可得好好请教请教才是。”柳三变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切入的角度了,心中的得意之怀溢于言表。
而高文举此刻也是一阵激动,想不到竟然能和名垂千古的大音乐家切磋,这可真是太让人喜出望外了。两人心中竟同时有了一种幸运有
小慧虽然不明白两人心里在激动什么,但两人那种欣喜的气氛也将她感染的有些兴奋。
高综在世之时,也喜欢偶尔弹奏几曲,故而家中的七弦琴倒也有两张。他死后,高文举对这玩意一点都不感冒,压根就没理过。得知柳三变精于此道,高文举忙吩咐丫环找一张琴送过来,打算欣赏一下柳三变的技术。
丫环将琴送过来,柳三变正在调试琴弦时,香秀来报,高文英醒了。
柳永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历史人物之一。他的词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惊艳的美感。
只可惜他生错了时代,若是生在如今,少不了是天王级的人物。
历史无法改变,只好自己幽一番,希望能让他过的更好一点。,如欲知后事如何,。,支持作者,支橡正版阅读!
085 白眼狼
品上举赶到时,张义只经把他在席间所说的那段话对母出价“※遍。高文英此刻已经明白侄儿那一片苦心了。再度见到高文举时,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
平复了情绪,高文举便问姑姑今后有何打算。高文英如今的心思全在儿子张义身上了。只要能让儿子将来有个好出路,自己如何根本就无所谓。
提起那个,张为善来,高文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自己如何也倒没什么。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当成个下人来看待,这就太让人气愤了。想想当初,那武氏还未生儿子之前,张为善对张义那可以说是呵护倍至。整日捧在手里怕摔着了。顶在头上怕晒着了,含有嘴里还怕化了。那股子疼爱劲。简直让人嫉妒。
武氏也生了一子之后,张为善在武氏的怂恿之下,开始对高文英张义母子改变了态度,将高文英的身份从默认的平妻,正式改成了妾,于是,本来也算得上嫡出的张义马上变成了庶子。
而随着张为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当年在高家的遭遇见不得人,尤其是靠着女人的娘家咸鱼翻身的事,甚至将女儿许配给高家以换取翻身资本等等此类。更是让他羞愧难当。于是,为了不让这段过去在人前见光,便提出要将女儿张梅英和高文举的婚约取消掉。当得知高家儿子又呆又傻而且高综还不愿意取消婚约的时候,张为善更是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高文英母子身上。
一位一降再降的高文英母子后来的环境更是差的离谱,每个月的例钱一减再减,最后连使唤丫头也没有一个了,所有的家务活必须由高文英自己去做。
情况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算完。当高平高安辗转千里到张家报丧时,得知哥哥噩耗的高文英连哭两声都成了罪过,被武氏当着高家两个下人的面痛打了一顿。口口声声家有家法,一个小妾哪有什么资格在府中哭亡兄。
高家两名家丁试图理论两句、便脱口而出姑爷好歹当年受过高家恩惠。岂可如此。恼羞成怒的张为善登时发作,吩咐一帮恶奴当场将两个痛打一番。甚至还放出狼狗来将高安咬伤了。
高平高安离去之后,张为善更加的肆无忌惮,原本他唯一顾忌的高综如今已死。高家哪里还有什么值得他为难的?可是听着哭哭啼啼的高文英倒也硬不下心来更过分,只得听之任之。那武氏却不肯就此罢手,想着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傻子,心里就一团火气。三天两头将高文英打骂一番,以泄自己心里那团怒火。
高文英带着儿子心惊胆战的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想起自己当年对张为善青眼有加的那段时光,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每次被武氏打骂的时候总有一股寻死的**,可一想到可怜的儿子,总是硬不下心来。只得接着以泪洗面,艰难渡日。
几个,月后的一天,一伙山贼突然袭击了张家,独自住在张府后院角落一间破房子里的高文英母子。听到家里到处惊慌失措的喊声,也不敢声张。只是相互依偎着静静等候事情过去。没想到,山贼们和张家家丁打拼的过程中,一路打一路退,竟然退到了张家后院,正好碰到吓的浑身发抖的高文英母子。
几个山贼不问管红皂白,将两人抗上就走,突遭变故的高文英顿时心如死灰。她可以想象山贼若是以自己娘儿俩做肉票去勒索张为善,恐怕连一个铜板都要不来,到时候。自己无非一条死路,可是年方十二的儿子又当如何呀。
提心吊胆的高文英被一伙匪徒搞着绕了大半夜,终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所在,而山贼们并没有像高文英母子所担忧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对他们十分客气。两人以为是山贼想将自己养着去勒索张家,当下就将情况说了个,清楚明白。可是没想到。人家根本连理都不理,只是将他们娘俩个,单独关在一个。小院子中,又安排了两个使唤丫头,从此一闻不问了。
就这样,抱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打算,高文英和张义终日提心吊胆的过着他们自以为将没几天好活的日子。可是那些山贼对两人非常敬重。不但吃穿用度毫不马虎之外。还隔三差五的上门来询问一番有什么需要。却总是闭口不提关于张家的只言片语。
一直到十月间。高文英母子突然迎来了一位客人。见面之后高文英才发现,这位前来拜访自己的,竟然是已经阔别了二十年、昔日自己哥哥身边的第一高手赵威。
得知山贼打劫那一幕完全是高文举委托冯威安排的之后,高文英终于放下了顾忌,开怀痛哭了一场。并且要求赵威将自己母子送回高家庄。可是那时候的赵威。手头事务繁多。而且张家被抢的事闹的又大。风头还没过去。只得劝她们多等几天。
经过一番安排,咸平元年的大年期间,高文英母子终于从寿州出发,辗转跋涉,于昨日黄昏时分。到了长乐县武威镖局。今日一大早,心急如焚的高文英便央着赵威将两人送回高家庄,因为今天正好是只,长的周年忌日,赵威不敢马虎,亲自驾车,一路急驰,赶在祭祀队伍出庄之时堪堪赶到,总算是没有耽误。
高文举对于这些事情,也仅仅是从冯有年的嘴里断断续续听到过一些,至于赵威安排救人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赵威在祭祀完毕之后又和冯有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以致于高文举想找他道声谢也没找到个。人影。当时在大厅中和众人解释为何阻拦姑姑时,还看到他与冯有年及孟四海坐在一起望了自己一眼,可一转眼,自己和范贻他们商量完事情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而高文举如今已将赵威完全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再加上他又和冯有年、孟四海那些老人极是熟捻,自然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寻找。
听完高文英一阵不堪回首的讲述,高文举也陪着姑姑感慨了一番,吩咐香秀给姑姑拨出四个。使唤丫头来,先让他母子好好歇上一夜 待明日再做计较。 从高文英房中出来,高文举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有件事很是奇怪。有自己和范贻他们议事的时候,不光冯有年和赵威、孟四海他们中途退场了,连整日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颜小山也不见了踪影。直到刚才他为了发帆复尖取二胡时,坏货得哪里有此不对劲,便是心中想事,却也没在意,如今想让人去找一下赵威,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小山时才发觉。这个影子一样的跟班居然也消失了。
这事实在太奇怪了,依颜小山和自己这一年来相处的习惯来讲。若非自己下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半步的,更别说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将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扫到一边,高文举不动声色的喊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孟四海的铁匠铺子里找找,看颜小山、冯有年和赵威这几人在不在那里。如果在的话,一并请了回来到书房说话。
转过跨院,一过自己小院的门,从书房那面传过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行云流水般的节奏听的高文举心旷神怡。连声赞叹,柳三变果然名不虚传啊。
走进书房时,柳三变和小慧两个人相对而坐,柳三变弹的投入慧也听的投入,竟然都没发觉高文举走了进来。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指色,高文举不由的击掌称赞:“柳兄神技!尝闻古人云绕粱三日小弟一向以为此为古人过誉之辞,不想今日亲见其技,古人诚不欺我!”
柳三变面有得色:“文举兄过誉了。此曲名曰《高山流水》。相传此曲乃琴仙俞伯牙作作,绕梁三日者。非弟之技,实琴仙之功也。”
高文举笑道:“好曲也得有好乎来弹啊。若是换了小弟来弹,怕是要吓的大家落花流水了。”
柳三变大笑:“文举兄着实风趣。与文举兄相谈,真正如饮佳酿,使人如痴如醉啊。颇有周公谨的风范。”
高文举摆摆手:“哪里有那么夸张,这做人本就是个苦差事,若是再自己整天寻些不痛快,那活着可真就没滋味了小弟也只不过是想活的逍遥快活一些罢了。谈不上那么高雅。”
正说着话,颜小山匆匆而入:“少爷,赵总镖头回来了。”说着也不看高文举和柳三变,径直走到书房中央。将汽灯小心摘下,打上几下汽,掏出火柴来一将灯点亮,又挂了回去。这一番动作,不仅柳三变看的惊奇不已,就连高文举也莫名其妙。
柳三变惊奇的乏,颜小山将他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的汽灯几下就点亮了。而那种很快就亮起来的灯光竟然如此恐怖,似乎比白天的阳毙,还要亮上几分。而高文举奇怪的是。颜小山这半天跑到哪里去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可是当着柳三变的面。自己又不方便出言相问,只得呆呆的看着。
颜小山点完了灯,转头一看高文举还在那发呆,忙提醒道:“少爷,赵总镖头想见见你。”
高文举回过神来:“快请!哦,带柳兄去客房休息,让香秀来接慧回去。再去请冯叔一起过来。”一连串的命令下去,颜小山面色平常,向柳三变做了个请的姿势。
柳三变微微一笑。向高文举拱手作别小慧突然跳下椅子道:“柳哥哥。再弹个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柳三变笑着看了一眼高文举,高文举向他做了个无奈的笑容。颜小山俯身将琴抱起。柳三变牵着小慧的手说说笑笑离去了。
赵威是和冯有年一起来的,颜小山送了琴,也及时出现在了书房。高文举注意到赵威的脸上有一丝兴奋的神情。也看到了他手中拎着一把崭新的孟刀。
丫环送上茶来,高文举请两人坐下,举杯对赵威道:“姑姑的事,辛苦赵叔了。今日乃是先父忌日,不便饮酒小侄以茶代酒。敬赵叔一杯。”
赵威诚惶诚恐:“这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