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师政委小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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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对连长这样说:“你可以随时意气用事,我不行,你前面刚发了火。我后面就得去当消防队和侦察兵,我要摸清战士的思想,要做他们的思想工作,防止他们想不通,出现行动上的偏差。我现在算真明白了一点,‘政工干部就是泔水缸,什么东西都得盛;政工干部就是婆婆,随时都要叨叨叨’”
这三年,司空谏意识到军队政治工作的神圣,自己的担子之重!对老政委的“我们这些从事军队政治工作的干部,真的是任重而道远!”,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他终于明白了古人至理名言“实地着脚,实处立基”的真正含义。他当团政委后,在给全体党员干部上党课时,用通俗易懂的解释,与同志们分享了这句话,希望和同志们共勉:
“一个人如想创立事业建立功勋,事事都要从切实的地方下功夫。如果他稍有羡慕声名的想法,就会使已有成果变得虚假不实;一个人如想宣讲道理修养德性,时时都要从切实的地方花力气。如果他稍有计较功效的念头,就会使纯正念头沾染情尘欲垢”
此次到m师当政委,司空谏想,如果将政委比作m师政工干部队伍的“中军”,那么政治部主任就是这个队伍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将领。
古语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所以,他…司空谏一定要和崔思宦谈好这次话,他要让彼此坦诚相待。
初会崔思宦
崔思宦重重的放下电话,他此时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军里一位老乡刚来电话,说这次司空谏能当m师政委,完全是因为军王政委的亲口点名而成。这位老乡在军财务处工作,军里人脉相当广,他提供的消息还没失误过,因此崔思宦对他非常信任。
老乡讲,据可靠消息,军常委会本来没有调整领导干部这个议程,是王政委临时动议m师政委任职一事,说现在是非常时期,m师政委一职空缺快半年了,不要再拖了,肖军长也表示应该抓紧时间上报人员名单。
干部处彭处长刚介绍了几位后选人情况,王政委就拦住了,他直接提出了司空谏的名字,并让叶主任将司空谏的情况作了详细介绍。肖军长听后第一个表示赞同,两位主官都明确表态了,其他常委成员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老乡还说,这个司空谏还真是个人物,根红苗正,那是传统说法,可本人确实是一路干上来的,并不像大家猜想的那样有啥背景。老乡还提醒他,一定不要小觑这个司空谏,别看他外表文质彬彬,像个书生,但手段很是了得,从他当团政委不到三年,就一跃为z师政治部主任,又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后,再跳到了m师政委的位置,足可证明此人心机之重了。
崔思宦听了这些话怎不心烦?如此下去,自己在正团这个位置还要干多久,他不得不打一个问号了?
不过,m师如果升格,自己还是有希望调到副师级。要真那样,即使不当政委,继续当政治部主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那样副师级也调了,还保住了让多少人眼红的位置,何乐而不为?
崔思宦干了这么多年政治部主任,他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敢逾越政治部主任这一关,干部要想‘进步’,够不上军、政两位主官,都会找到自己,这是一个左右逢缘的职位。
想到这里,崔思宦的心情稍稍得到一丝安慰,他不由的用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他有了新的想法,现在一定要和司空谏搞好关系,同时要利用武鹏这个炮筒子,他可是自己稳定的一棵大树。还有,只要司空谏出师不是很顺,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谁知下步转到谁呢?
崔思宦正天马行空的出神,司空谏已推开虚掩的门,走进了办公室
“崔主任,想什么呢?敲了这么多下,也不吱声?我还以为屋里没人呢?”司空谏笑着问崔思宦
“不好意思,政委,真的不好意思,快请坐”崔思宦激灵了一下,但很快将神态转了回来,他马上站了起来。司空谏没有马上坐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到崔思宦的办公室。
“看来,部门领导和师首长办公条件的差别还是很明显”司空谏暗想。首先房间只有一间,不过很宽敞,布置的也简单,一个宽大的写字台,比自己和师长的要小的多。一个书柜和衣帽架放在房间的一角,旁边放着饮水机。一对单人沙发和茶几在门的正对面,紧贴着墙根摆放,微机被一块布盖着,放在了饮水机的边上,看的出主人不太用。
“也没想什么,我想写一篇关于转业干部方面的文章。没办法,肚子里墨水太少,想了很多,反倒不知从哪里下笔了。不能和政委您比啊,出口成章”崔思宦不愧是崔思宦,他看着正在环视办公室的司空谏,一言即中司空谏的心结!
“如何?有腹稿了吗?”司空谏接过崔思宦给他倒的水,坐在了沙发上。
“有一点,还没成型”崔思宦飞快的转着大脑
“不满你讲,这可是我多年的一个心结,我的硕士毕业论文的其中一章,就专门研讨这部分内容”司空谏很想与崔思宦,就这个话题聊一下自己的感触
“那我改天定要拜读一下,政委今天来为的是?”崔思宦没敢再接司空谏的话,他试探着转移话题
司空谏一听,就知崔思宦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决定先讲其他事,不想让对方别扭。
“崔主任,我和师长勾兑了一下,我刚来,对m师的情况不了解,所以今年的党委会报告就让师长宣讲。你是政治部主任,主管这些,我再过来和你通个气”司空谏没绕弯子
“行”崔思宦并没坐回自己的办公椅,而选择坐在了司空谏旁边的沙发
“本来我是想请崔主任把政治部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不过师长安排了,下午开个常委碰头会,各部门的情况到时一并介绍,这样更好,效率更高。
崔主任,我来了这几天,大概了解了一下,机关八小时之外的活动安排,显然很不够,这可是咱政治部的职责,不知你对此有啥高见?”司空谏直言了当
“政委,我先做个自我批评,这是我的失职。我也知道这几年,军里一直都强调抓好八小时课外安排。虽说这项工作是由宣传科具体落实,但我是政治部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政委一来就发现了,比我还想到了前面,真惭愧!”崔思宦一个劲的做着自我检讨
“崔主任,千万别这么讲。我这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见到什么就讲什么,你也别见怪,以后你会更有体会。
你看,我是这样想,你我都是受党多年教育的老同志,又都是政工干部,这方面我们要想到一起,干到一块,是不?”司空谏的态度非常诚恳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政委,我这人文化不太高,你大概也清楚,我和师长都是函授学历,说难听了,也就是那么一张空文凭。我过去干的是军事工作,转行到政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在政治工作方面的经验确实不如政委的丰富,以后还请政委多多指导。
政委,说出来你也别笑,我这方面不行,但也有优点,就是能吃苦,责任心强,以后政委你有事尽管讲,我老崔一定会肝脑涂地,绝不给政委丢人”崔思宦笑着看向司空谏
“哈!哈!哈!老崔,过了,过了啊!这不是给我司空谏干,说小了是为m师,说大了就是为党。
咱别这么谦虚好不好?你可是m师的老人,又是政治部的老主任,你要在政治工作方面没经验,说出去谁相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搞课外活动这方面还真是经验不少,在z师开展的效果也不错。既然你我的想法一致,我、你,主管宣传文化工作的姚副主任,再有宣传科的几位同志,咱们这几天就坐下来好好规划、规划,争取明年来个开门红,你看如何?”司空谏的语气充满了激情
“行,听政委的话,我下来就先和姚副主任通个气,让他安排宣传科抓紧时间作个计划”崔思宦似乎也被司空谏的热情感染
“还有,今年干部转业工作就要开始了,这提前摸底工作,政治部有什么安排?”司空谏话锋一转,他不着痕迹地将崔思宦不想接下去的话再续上
“政委,说到这里,我还正想找向你汇报,上级不是有通知吗?让尽量减少出差。往年这时候,政治部都会派人到下面团队,检查和收集干部走留的个人意愿,各团也会将摸底结果报到干部科。可今年‘非典’这一闹,政治部的人是不能出去了,但干部科将通知早发下去了,现在就等各团报上来,具体情况目前还不太清楚”
崔思宦知道司空谏一定还会回到这个问题,所以刚才表面上他在听着司空谏讲话,内心早就对此准备好了答案。
“每年干部转业工作是件大事,几乎是从年头忙到年尾,辛苦不说,还很棘手,这是关系到每位干部切身利益的事。搞不好就会在转业干部与组织之间产生激烈的矛盾,是件费神、费力而且不讨好的工作。
崔主任,你们前期工作安排的很好。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通知下发的时间已很长,是不是让干部科再催一下?人家不打上来,咱们不能不问,手上掌握的信息越多、越快,对我们师党委做出正确决策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另外,这倒提醒了我,我有个想法,下一步我们的政工干部要在师教导队分批集中轮训,先从理论上提高一下水平。这件事肯定是政治部牵头组织了,你就先琢磨、琢磨,明年大环境条件只要许可,我们就开始进行。
至于经费吗?我来想办法,不行我到军里去一趟,让军里为咱m师多放点血”
司空谏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茶几上,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年的干部转业工作可能会出现纰漏。崔思宦以为司空谏要走,他也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行,我一会儿就和干部科讲,让祝明刊他们催一下”
司空谏并没走,而是在办公室里来回度着步,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他在考虑现在是否应该将心中的担忧告诉崔思宦。虽然他的为人是“心无成见读书多,胸无渣滓处世圆”,可对方是否也能认可这种“眼界宽阔对他人没有丝毫成见,才能够广泛博采地去涉猎书籍;心地宽容对他人没有任何芥蒂,才能够圆满通达地与他相处”的观点呢?
如果讲出来,对方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再产生其他负面影响?对以后工作的开展利大还是弊大?从刚才的两个问题,可以看出对方表面对自己言听计从,而实际上却根本不讲出自己的想法,这是典型的防范心理。如果自己现在就讲出来,会不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在挑刺儿,故弄悬虚?
崔思宦看着司空谏在眼前度步,他不知道司空谏为什么会一下陷入沉思,这位比自己小4岁的年轻政委到底在想什么?
“管他呢?以不变应万变,他讲什么,我都说好,还能如何?”崔思宦打定了应对司空谏的主意
“这样吧,崔主任,我那边还有点事,今天咱俩先聊这儿。不过,关于干部转业这件事,还请崔主任一定要上心。今年情况特殊,你对m师的干部情况心中有大称一杆,不行劳烦你亲自和团里主官先勾兑、勾兑”
司空谏停了下来,语气看似不经意,但目光直视崔思宦。他想好了,这种方式既提醒了崔思宦,也不让对方下不来台。
崔思宦送走了司空谏,关上门返身坐在了沙发上
司空谏的心结
今晚,司空谏特别想给姜歆打个电话。虽然临行前,他说得一个来月的时间才能打电话。可现在,他却有点等不及了。司空谏拿起电话又放下,再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打。他怕姜歆听出自己的无奈,会担心。他俩在连队时,姜歆就经常提醒他很多事,没办法,俩人都属于性情中人
司空谏起先并没有意识到,当了团政委后,他才发现,自己情绪不好,工作开展不顺利,就想给姜歆打电话,俩人只要聊一会儿,所有的烦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指导员,其实很多事你只要这样想一想,就完全释然了。你身为主官,肯定在工作中会出现让某些人的目的可以实现,又让某些人的目的达不到的情况。
那么达到目的人,就会说你‘好’,而没有达到目的人,也就是那些所谓被你得罪了的人,他们说你‘坏’,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因此,如何对待这种事,关键是看你如何看这个问题?如何保持好的心态?我以为,于公,你只要是按组织原则去办的事;于私,你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话,你就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司空谏记得姜歆总是这样开导他
“姜歆,我看你现在改行当心理医生得了”司空谏每次听到姜歆这些话,心情总是很快变得云开雾散,然后他便开玩笑的说出此话
司空谏记得姜歆是这样回答他:“指导员,不是我改行当心理医生,是因为你这位心理学研究生已经不务‘正业’了。对了,我记得曾有这么一种说法,说的是,心里医生可以为别人医治,却不能医治自己”
不知为什么?司空谏当初听了姜歆的话,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后来又说起了其他事,把这个想法给打断了。是的,他和姜歆之间,不管彼此分开多久,也不论自己到了哪里?他俩的联系都没中断,而每次分开后的第一个电话,都是由司空谏打给的姜歆。他曾问过姜歆为啥要这样?姜歆说是太难掌握他的日程安排,也不好过分打搅他。这以后,司空谏只要下连或出差,临行前都会打个电话知会一下姜歆,时间长了,倒成了一种习惯。
更让司空谏欣慰的是,他俩的友情,也使得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不断走近。他与谢云飞,姜歆与韩莉也都成了好朋友,只要有机会,两家都要聚一聚。只可惜,他们都属两地分居家庭,这种聚会太少了
司空谏进了休息室,打开台灯,他斜靠在床上,拿起床头的《资治通鉴》,翻到正在看的那页,可是心情很烦燥,怎么也静不下来。
“算了,今晚不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