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纵横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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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跑了。现在,难道是领主亲自来报复?
这么一想,族长慌忙亲自爬上寨墙来看。只见队伍甚多——果然是大军!天哪!领主有这么多军队吗?族长惊得面如土色,连声责怪儿子给寨子惹下大祸了!
一千多人,三千多马,那奔腾而来的气势,果然像是一支极大的军队。北地人口稀少,哪里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爬到墙头观看的寨民全都吓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不抵挡,怕被抢劫甚至屠杀;抵挡,怕也挡不住!
长老们来了,族长急得团团乱转,直问怎么办好。长老们也急得束手无策。古卢腊牟却跑去聚集青年,准备干上一场!几十名有胆量的青年攘臂从之,纷纷拿起弓箭、长矛,准备誓死保护寨子。
“叛逆儿子啊!你们要干什么?那边大军成千上万人,你们、你们”族长气得发颤。
这时候,外面一人身着客商便服,当先纵马奔来,冲着寨墙上的人们放声高呼:“我是前些天那个商人,放我进来,好说话。”
寨丁认得是车楚尔良没错,放他进来。寨里人立时围住他,询问大军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车楚尔良是给大军吓得跑回来这里的。
“这是我们的军队。不要怕!是好人,不是坏人。”车楚尔良就给众人解释,见族长颤巍巍来到,忙上面跪倒,参拜道:“老人家,前日多谢你了!其实我不是商人,我是军队的探子。因为受了你的恩,今天我们大将军亲自前来致谢!”
族长惊魂未定,连忙搀起车楚尔良:“致、致谢?不必了大、大将军前来?我们不敢当”
车楚尔良笑着解释,说大将军最是和蔼仁慈,他来致谢,是诚心诚意。
族长还想推却,古卢腊牟就用土语说道:“怕什么?大将军又不是魔鬼,要来就来,我们堂堂正正见他,又怎么样?”再用通行的东斯话问车楚尔良:“客人,你们大将军,是个官儿吗?他有这么多人马,是不是比伯爵还大?”
车楚尔良笑着回答:“大将军是个官儿,但不是普通的官儿,是很大很大的官儿,当然比伯爵大多了,比侯爵还大呢。”
北地最大的就是侯爵,这里人没有听说比侯爵更大的了。古卢腊牟这才感到敬畏,但他又想:“比侯爵大又怎么了?如果是来作客,那我拿最好的酒给他喝、烧最好的鹿肉给他吃;如果想要欺负我们寨子,老子就跟他拼了!”
车楚尔良跟古卢腊牟说着话,长老们就在一旁都用土语跟族长商量,都觉得大将军不见不行,他有那么多人马,如果不给他进,万一惹恼了他,吃不了兜着走啊——当然,用他们的土话说起来就是:雪崩了挡也挡不住啊!
族长还在迟疑,只听外面一阵马蹄声迫近,赵矜率何磐、姚蛮子等十数名亲随,已来到寨门。
古卢腊牟只怕老爹再耽搁下去,对方是客人就要不耐烦,是敌人就更加不好办。他就推着老爹,扬手招呼几十名勇敢青年,簇拥着前去迎接。
族长给青年们推着,苦着脸硬着头皮向前,打开寨门出外,只见大将军已经下了马等候,果然很和蔼的样子。族长稍微松了一口气,招呼道:“哪里来的贵客呀!快请进来烤烤火,喝一瓦盆酒。”
赵矜听得半懂不懂,亲随之中通晓东斯语言的女翻译官附耳低语。赵矜这才明白了,哈哈大笑:“好啊!太好了!尊敬的主人家啊,前些天车楚尔良多亏你们救助,今天我们又要叨扰你们了!原来你们喝酒不是用杯,也不是用碗,却是用盆,爽快啊爽快!”
宾主一边说话一边开怀大笑,相携入寨。古卢腊牟感到,这位比侯爵还大的大将军,原来这么平易近人!相比之下,领主只不过是个伯爵,却特别爱摆臭架子!于是他内心平添了几分仰慕,不断抢老爹的话头,跟赵矜攀谈。
来到平时族长会客的大棚子,可是客人太多,坐不下,既然天气晴朗,索性就到外面烤火叙话。姚蛮子不等主人给他搬椅子,自去扛了一块大木材,当作座椅,足够十来个人坐的了。何磐不甘示弱,也扛了一块。
赵矜忙赔礼道:“抱歉!我这两个手下,真是不懂规矩!哪有主人不请坐,就自己搬东西来坐的?请不要见怪,啊哈哈”族长连道无妨,请赵矜一行人坐。赵矜招呼寨里的青年们:“座位很有余,后面的年轻人们,都来坐吧!”
青年们都呆住了。就连古卢腊牟也呆住了,他力气不小,但也没法一个人扛起这么大的木材呀!而且不只一个人,大将军手下竟然至少有两个人比自己更加强有力!古卢腊牟顿时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用他们的土话,就是没有见过灿烂阳光的鼹鼠。
拥有这么多人马、这么强壮的手下的大将军,不愧是比侯爵还大的人物!赵矜尽管谈笑风生,土人们却深深觉得,这是个可敬可畏的人。古卢腊牟控制不住一种想法在自己心中不断增长:自己好歹也有一身勇力,与其老是在山林里转悠,老是给老爹骂叛逆惹祸,何不想办法跟着这么一位伟大人物去外面闯闯呢?
正好赵矜亲切询问他的名字:“对了,壮士,你叫做什么名字?”
古卢腊牟连忙回答:“我叫古卢腊牟。”
“古卢腊牟?”赵矜夸道:“好名字!那么请问,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的话里,就是‘独生子’的意思。我家老爹没出息,之前生的都是姐姐,最后才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
“啊哈哈哈!”赵矜和古卢腊牟共同大笑起来,再道:“那不算独生子啦,你不还有姐姐么?像我们那边,因为国家搞计划生育,独生子才多呢!”
赵矜说得兴致勃勃,翻译可就傻眼了。计划生育?可以吃喝的还是可以观赏的?
“啊哈哈哈!”赵矜不管翻译的难处,只管和土人们笑成一片。
酒酣耳熟了,赵矜就跟土人们解释说,自己建立了一个政权,政策是各民族平等相处,和睦团结。如果土人们愿意加入这个政权,那么税赋就按新城里的标准来征收,不超过北地各国的三分之一;如果愿意当兵,就欢迎加入军队,为共创一个美好国度而战!
车楚尔良在旁,更把义军政权的各般好处大力解说一通,土人们听得心驰神往。古卢腊牟更是兴奋得不能自抑,连声高叫:“我要当兵!我要跟着大将军作战!”
(待续第三十一回:土著抖擞随义旗,暴君惶急逐娇妻)
第三十一回:土著抖擞随义旗,暴君惶急逐娇妻(上)
“要当兵得有心理准备!我们的规矩,当兵必须服从指挥,绝不能乱来。”赵矜让古卢腊牟想清楚:“而且,我们这一去,就要攻打斡伐鲁侯国,还有叶雷思侯国,只怕会有硬仗。”
不听则已,一听大将军的军队要去打斡伐鲁侯国还有叶雷思侯国,古卢腊牟更加振奋。不仅古卢腊牟,青年们一个个跃跃欲试,都要跟着大将军当兵。斡伐鲁、叶雷思,这两个可是北地最大的国家!欺压北地人的东斯领主们,正是凭着跟他们通婚的两大侯国威势,狐假虎威,欺压良民。如果能够干掉那两个国家,领主们还有什么威风可抖!
于是古卢腊牟与青年们围定赵矜,叫嚷着一定要当兵,一定要跟着大将军去打两大侯国,保证一定服从指挥!大将军说向前,大家绝不敢退后!大将军说退后,大家大家也只有听从了。
赵矜见他们积极性非常高,遂顺水行舟:“很好,既然大家有这样的斗志,那么,就组成‘北地义勇军大队’吧!古卢腊牟壮士,我任命你为校尉,率领义勇军,跟随我们正规军攻打斡伐鲁!一路上,可以向各寨做宣传,招呼更多年轻人加入义勇军。如果队伍大了,配合作战得力,我可以封你以及其他有功的壮士,做将军,做校尉,成为正规军!”
古卢腊牟大喜,青年们尽皆欢呼,按捺不住,全都奔回家收拾行装去了。族长眼看无法阻挡儿子,虽然不舍,但也盼他有个出息,当下含泪相望,且悲且喜道:“好,好。我这顽劣儿子跟了大将军,恳求大将军多些照料。”赵矜摘下自己所戴的鎏金盔,赠予族长道:“老人家,请放心,我必爱护跟随我的人。这顶金盔,就算是报答你们寨子救了我们车楚尔良的恩惠,请收下。”
族长再三推辞,不肯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赵矜执意要送。推让间古卢腊牟已经一阵风般骑马跑回来了,拿着猎叉,背着大弓,威风凛凛。赵矜对族长道:“要不,你就把头盔转送你儿子。我还有头盔,送你们寨里参军的青年一人一顶。”于是赵矜令手下回中军去取几十顶头盔来。取来时几十名义勇军已经集结好了,正好给他们戴上头盔。他们都是第一次戴头盔,一个个兴奋莫名。为首的古卢腊牟戴着金盔,神气威武。
赵矜率领正规军,继续上路。义勇军一路纠合各村寨青壮年,就像滚雪球一样壮大。族长亦派人四处联络各村寨,代为解释义军政权的法令和赋税制度。各村寨都知道了大将军的法令纲要是:“约法三章,便民利民”,赋税纲要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无不喜悦!义军政权征收的赋税既轻,又是用来发展内政、保卫国家。人民得以安居乐业,自然支持。他们经过解释也都理解了:一个政权之下的人民,需要团结一致,各尽所能——假如南边搞建设,北边就供应木材去支援;假如北边遇到饥荒,南边就调拨麦粮来振济;不分种族,都是一家,国家好了,大家都好!
赵矜的这些政策,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十分先进的了,包括北地人在内的全国人民都很拥护,觉得遇到了仁慈主公,当真百年一遇、千载难逢!
话分两头,政策的宣传在后面慢慢进行,奇袭的队伍在前面疾风般行军。先锋官齐劲率五百骑当先开路,十分得力,赵矜的中军没有遇到什么障碍,顺利前进。
一路上途经几个小城堡,为一些小侯爵、小伯爵所拥有,他们各自拥兵不过几百人规模,小的领主甚至兵不满百。对于这样的小城堡,赵矜命令军队只管驰过,根本不加理睬。
城堡里面的领主,看见外面路上大队人马驰过,惊疑不定,纷纷起吊桥、关大门,自保不暇,谁敢出兵拦阻?接着又有更大的队伍经过,举着“赵”字旌旗,领主不识汉字,搞不懂是哪里来的队伍,只有更加龟缩。再往后,更多更多的人马,蜂拥而来!原来都是各族各寨的猎户、牧人、养蜂人、伐木工等贫民,滚雪球滚成庞大的义勇军!他们跃马擎刀,赶来追随正规军,攻打斡伐鲁,报仇雪恨。城里领主吓得魂不附体,哪里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更想不到要向斡伐鲁告急。
义军先锋与中军先后进入北地腹地,这里一片平坦莽原,天气晴朗,加上士气旺盛,其实可以更快赶路。之所以保持原有速度,是为了养精蓄锐,同时让义勇军能够跟上,壮大声势。
于是这一天下午,齐劲所部五百轻骑已经抵达斡伐鲁郊外约三十里处,扎下营寨,布置岗哨。不多时,马蹄声大作,中军戴得功所部五百骑、颜士重所部五百骑、何磐所部二百骑,一齐都到。姚蛮子呢?原来姚蛮子始终没能学会骑马作战,只学会乘马行军,因此自己带不得队伍,打仗也只能步战。赵矜遂令何磐一并统领两百骑亲卫,姚蛮子就跟在大将军鞍前马后,当做一个强力亲兵来出力。
赵矜见过齐劲,称赞道:“这一路长驱,若不是你如此得力,岂能这般顺利?我要提拔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明早就要攻城,攻下再连新功旧劳一同结算吧!哈哈哈!——先送给你我的宝剑。”
齐劲拜谢,双手接过赵矜的宝剑,佩在腰间,立即出帐督促巡哨去了,以防夜里走漏消息,令敌军有备。
天色将晚,苍霞淡淡。后面渐渐又响起一大片马蹄声,原来是义勇军中有马的壮士们,先行赶上来了。他们唯恐错过攻打斡伐鲁的机会,急急催马前进。他们不成队列,十分凌乱,但是彼此客气,都知道是携手作战的战友,十分热情友爱。
赵矜忙令人约束义勇军的队伍,告诉他们下马就地休息,明早攻城。许多壮士都是没有一丁点儿文化的,丝毫不明白作战道理,但他们都崇拜大将军,大将军说停就停。
于是正规军与义勇军就地扎营休息。这一夜,不时还有壮士连夜赶来。甚至有的人没有马,凭着一股斗志徒步追来了!
这个夜里,斡伐鲁城里的人还在梦中,浑然不觉。沿路纵有一些零星居民惊觉,也不知道这么多人马是什么来头,只吓得躲在家里关紧门户。到了天色微微发白,当一些居民战战兢兢地从门户中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时,就听得马蹄声大作,人马众多,直奔斡伐鲁城而去!
赵矜将先锋与中军合作一处,并力前驱。后面的义勇军壮士们纷纷纵马跟进,他们挥舞着猎叉、斧头、棍棒等兵器,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因大将军吩咐没有许可不得呼叫,他们就都咬着枯枝或者干草杆,誓不说话!
城里仍不明究竟,不知道三十里外有敌来袭,城门到了时间照常打开。车楚尔良奉命逼近城堡哨探,这时就赶紧敲打火刀火石,往天空中发了一枚焰火。这却是赵矜的发明——赵矜看到新城里的火药都给带走,只剩下一堆空火药桶,桶底还有些儿残渣,给火炮用是不够的了,但是可以用来做信号弹!赵矜小时候可喜欢放鞭炮,还会拆炮药自制烟花。现在就发挥儿时专长,跟工匠们经过研究,做出了原始的信号弹。因此,赵矜可称是这个世界上率先使用信号弹的先驱,冠上“信号弹之父”名号也不为过。
车楚尔良一发信号弹,几十里外也能看见。赵矜立时知道城门开着的情况,大喜,催兵急进!
城门外,一群伐木工刚刚带了斧锯如常出城,突然望见了焰火。还有城上当值的守军也望见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人疑惑道:“怪事!我活了五十多岁,还是第一次看见有流星不是落地,而是上天!”
再过一阵子,沉闷的马蹄声从天边传来,城头上的守军听闻了,三三两两猜测起来。当“难道是贩马商队?”的说法成为主流意见时,那片声音已经迫近城门之外。谁能想到,大冬天的,这么遥远的地方竟然有敌军来袭?
戴得功一马当先,冲在义军队伍的最前面,作好了城门被封则甩索登城的准备,但他发现城门依然大开着,心中大喜:“此时不入,更待何时!”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