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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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个猎户出身的青年,同样出自原先的太子卫。也是秦雷一手提拔起来的。''西去前,他便是秦雷地弓箭队大队长。对秦雷的忠诚日月可鉴。
秦雷拍拍他的肩膀,同样熊抱一下,亲热道:“你这家伙,怎么又长个了?不会影响射术吧?”
俞钱憨笑着挠挠头,认真道:“个子高看得远。射术更好了呢。”
这时。天边飞过一群大雁,雁鸣声惊动了秦雷。他呵呵笑道:“那我可要检验检验,”着指了指天上,笑道:“看到那群大雁了吗?孤今晚要吃烤大雁。”
俞钱凝神往天上一看,朗声道:“再给王爷添上只烤老鹰!”话音未落便从背上取下铁胎硬弓,反手抽出支狼牙箭。一个错步、弯弓搭箭指向天空,略略一瞄准。便听他低喝一声,右手唯一用力,那弓箭便被拉的如满月一般,只一瞬间,那拉弦的右手便悄然松开,那箭就如流星一般飞射出去。
伴随着凄厉的破空声,那支长箭眨眼便穿过了头雁地身体,又毫不停滞的将盘旋在大雁之上的一只雄鹰射落。'
那一雁一鹰便扑扑啦啦的从空中落下,两头猎犬兴奋的冲了出去,将猎物叼了回来。
秦雷竖起了大拇哥,赞叹道:“神技!”
俞钱面上并无骄傲表情,只是恭声道:“王爷过奖了。”
秦雷知道神箭手最忌讳情绪波动,也不以为意,笑着拍拍他的肩,温声问道:“现在让你和许由比试,有几成胜算?”
俞钱皱眉思索片刻,沉声道:“百步以内平手,超过百步,属下必败无疑。”完轻声解释道:“拉不开四石的强弓,便无法保证百步以外的精准度。”
秦雷心中微微失望,但面上还是呵呵笑道:“估计许由也就能射一箭。”
见俞钱垂首不语,秦雷笑道:“孤的飞将军可不能气馁,咱们地射手还得你来教导呢。”俞钱拱手道:“属下定竭尽所能。”
待秦雷接见完毕,勾忌和俞钱又向一直在边上微笑不语的皇甫战文行礼,恭声道:“拜见将军大人。'作为出来的
这边叙完别情,那边黑衣卫也把宿营地搭建起来。此时日近黄昏,初冬地冷风飕飕的撩人,秦雷便带着三人往营地中心那堆篝火边上走去。
黑衣卫给四人端上热乎乎地马奶酒,秦雷双手端着酒碗,朝三人一敬,肃声道:“三位万里辗转、黄沙百战,今日终得返京,这碗权当接风酒了,孤王敬你们。”着便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去,便感觉一股暖流从五脏六腑流过,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三人也一饮而尽,四人一同将酒碗反扣过来。果然一滴都不剩,这才哈哈笑着将碗掷于地上,围坐在篝火边。
秦雷先笑着问了下几人的身体状况,三人恭敬道:“托王爷的洪福,属下皆康健的很。”点点头,秦雷又起队伍的情况,沈青肃声道:“出发时共计两千四百名兵丁,后来在征途中因为作战、疫病、甚至是饥渴而阵亡地高达八百一十多人。'
秦雷地笑容一下子凝滞下来。涩声道:“这么多人?”
三人皆是一脸沉痛的点点头,秦雷一拍大腿,失声叹道:“孤害人不浅啊。”
三人一起摇头,沈青朗声道:“王爷无需自责,您此举利在千秋,兄弟们虽然去了。却也为永载史册而骄傲!”
秦雷惨然笑道:“话虽如此,却实在难舍弟兄们啊。”三人赶紧跪下,好一个安慰,秦雷这才振奋精神,对勾忌道:“你口才好,快跟孤讲讲这趟丝绸之旅地经过。”
勾忌拱手领命,清了清嗓子,凝神回忆一下,近一年来地一幕幕便一齐涌向心头。沉思片刻。便在劈啪作响的篝火边,为秦雷讲述起这趟开拓之旅
“属下从中都出发,按照王爷的要求。过陇右省,经河西走廊。从胭脂山和祁连山下经过,到了敦煌古城,最终在三月中旬抵达玉门关,稍事休息,并在那里与沈统领和俞队正的队伍汇合。”
“三月下旬。统领大人带着我们西出玉门。起初半个月,尚能见到零星的牧民帐篷。但进入一片莽莽戈壁滩后,便绝了人踪”
“好在王爷叮咛过前路艰险,我们带了足够的水和干粮,挺了足足一个月,就在快断水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座庞大的城垣。所有人都欣喜若狂,但奔得近了,才发现那巨大地城池居然没有一点动静。我们的心便揪了起来”
沈青点点头,接着道:“到了城下,便见那巨大城池早已风化,看起来废弃已久,城门上还有两个篆字,据随行的商人道,那两个字是”楼兰。”秦雷沉声道。
沈青惊讶的点点头,轻声道:“那些商人也是这样的,我们在城里发现了大量的古钱、丝绸、粮食、陶器、竹简,甚至还有毛笔。”
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递到秦雷手中,轻声道:“这就是在楼兰古城里捡到地。”
秦雷翻看那枚古钱,只见其中一面阳刻着五铢大吉四个字,不禁心潮澎湃起来,对一边的秦卫道:“把发现楼兰这个事,记到咱们的文书中去,将来孤还要把它写进史书,不能把这个发现留给瑞典人。”
几人心道,什么瑞典人啊?却不敢问,沈青叹口气道:“有这么多东西,却没有当时我们最缺乏的水源。短暂的兴奋之后,队伍又陷入了危急之中,我们不敢停留又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期望能尽早走出大戈壁去。”
勾忌轻声道:“离开楼兰的第七天,队伍彻底断了水。这时候戈壁上的太阳已经老毒了,到了晚上却又能把人冻成冰疙瘩。咱们这些人没有过戈壁的经验,哪知道怎么躲避烈日酷暑,便开始有人病倒,往往没多久便死了。那时候,我们把所有的货物全丢掉了,又把多余地战马杀了吃肉喝血,到最后,除了驼背伤患的百十匹骆驼,整支队伍也就仅剩每人一匹的战马“也不知道怎么撑过来地,反正就这样麻木走了半个月多,终于见到天上的飞鸟,地上地绿色也渐渐多起来,我们这才松口气。后来终于到了一个大湖边上,饱饱的喝了一顿,刚要离去,却遭到当地游牧者的袭击,把他们制服后,通译向他们解释了我们的来意,这才让那些人消除了敌意,告诉我们,现在处于龟兹国境内。”…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八三章 隆郡王烤喀瓦甫 勾己心讲西游记
“那些游牧便带我们去见他们的主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他说他是龟兹国的大王子,正避难于此,恳请我们施以援手。醉露书院”勾忌轻声回忆道。
这时黑衣卫拿过一个长铁盒,又从篝火中拨拉出几块木炭,放了进去。秦卫便捧上一大盘插在铁扦子上、腌好的牛羊肉,架在铁盒上烧烤起来。
见三人一脸的好奇,秦雷笑问道:“你们在西域没有见过这种吃食吗?”
一直不大说话的俞钱突然道:“喀瓦甫,王爷这是在喀瓦甫。”另外两人也恍然道:“喀瓦甫!”
秦雷大笑道:“孤却听不懂你们学的西域话。”
勾忌忙解释道:“喀瓦甫乃是当地人对这种羊肉串子的称呼,不过他们是放在馕坑中烤。”
秦雷笑道:“因地制宜嘛,不知你们带回些当地常用的香料没有?”
沈青笑道:“满满一大车呢,有安息茴香,还有些更西边才有的香辛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袋,奉给秦雷道:“这就是安息茴香,当地贵族烤肉时都用它。”
秦雷笑着接过,只是拉开那束口的带子,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孜然?”他不由脱口而出道,赶紧把那袋子扯开一看,果然是一粒粒灰绿色的细长孜然,秦雷不由哈哈大笑道:“羊肉串、羊肉串。新疆地羊肉串”三人见自己的礼物非常合王爷的心意,自然也高兴异常。
秦雷手舞足蹈的笑一阵子,大声道:“孤王下一回厨,给你们烤个羊肉串吃。”边上正在忙活的秦卫赶紧起身,把位子让给了秦雷。
沈青三个相视一笑,都围着秦雷坐下。享受这难得一遇的荣宠,就连一直颇为自持地皇甫战文也凑了上来。他们都知道,若非王爷心情好极了,又静极思动,那是万万不可能忍受这烟熏火燎的。
只见秦雷一手翻动铁扦子。一手持着一把蒲扇轻轻扇动炭火,动作竟然纯熟无比。一边烧烤,秦雷还一边摇头叹息道:“其实应该用红柳的细条截削而成的木扦,用铁钳子的味道总是有些不地道。”说着对沈青道:“告诉那些西域商人,下次再来地时候,给孤捎带一些红柳木过来。”
沈青赶紧应下。勾忌凑趣道:“王爷好像对这喀瓦甫很有心得啊。”
秦雷接过俞钱递上的精盐罐子。轻轻地往肉串子上撒去,笑答道:“过去野外宿营,除了野战口粮,最喜欢各种烧烤,因而吃的多了些,自然就有研究。”说着啧啧叹道:“最正宗的羊肉串应该用库车那边的大尾巴绵羊肉、绵羊尾巴油还有焉耆盆地的孜然、也就是咱们说得安息茴香,烤出来才是一个金黄油亮、浓香扑鼻。醉露书院”把边上几人听得咕嘟咕嘟直咽口水。
这时秦卫也把孜然用小磨磨好了,秦雷接过。潇洒地往肉串上,笑着对勾忌道:“你接着说。”
勾忌一拍脑瓜。不好意思道:“光想着吃肉串子,忘了说到哪了。”
“白孝节让我们帮忙。”俞钱轻声提醒道。
勾忌笑道:“哦对,那龟兹大王子名唤白孝节,母后早薨,他父王又娶了个小的。据称美艳绝伦。甚得老国王欢心。后来白孝节的后娘又生了个小王子,爱屋及乌之下。老国王便动了废立之心,想要立那小王子为储。但大王子已经颇有势力,老国王又恐国内生变,是以一直举棋不定。”
“白孝节害怕他老子加害,便带着一干部属到西边放牧。没多久,老国王死了,那王后便与宰相勾搭在一起,把小王子扶上了王位。”
勾忌笑道:“白孝节却不甘心,便想借我们的力量夺回王位。我们当时心道:就咱们这几个人,还能帮人家篡权?却不想这龟兹全国一共五千兵丁,还都是土鸡瓦狗之辈。沈大人与我们几个一合计,约摸着这事要是成了,王爷交代的任务可就有谱了。”
秦雷手中的羊肉串已经变得色泽焦黄油亮,烤出来的羊油滴在木炭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那诱人地香气让周围的几个家伙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秦雷把烤好地肉串方才边上的盘子里,自己先拿起一根,笑道:“吃吧。”得到王爷允许,几个馋虫上身的家伙闪电般出手,一人抢到几根,眨眼间,盘子里便空空如也。
几人从扦子上咬下块肉一尝,只觉得香辛热辣、肉嫩可口,还不腻不膻,再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马奶酒,身上三万六千个汗毛孔无一不舒服。不由一边点头连连、一边大口饕餮起来。
秦雷把活计让给秦卫,轻声指点他几句,便与众人回到篝火边饮酒。就着几盘爽口小菜,几人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待酒酣耳热之际,勾忌又接着讲到:“沈大人便与那大王子签订文契,待其复位后,龟兹军队要为过往商队提供保护,并且所收关税额度由咱们郡王府厘定,生生世世永不反悔。”
秦雷听了,赞许的望了沈青一眼,对一边笑眯眯听着地皇甫战文道:“沈青这条件提得漂亮,既为咱们打通了商道,又为将来暗中控制龟兹埋下了伏笔。最重要地是,还让人家感恩戴德。”
皇甫战文微笑颔首道:“草蛇灰线、缓转自如,沈大人颇有大将之风啊。”
沈青拱手谦虚道:“大人谬赞了。王爷时常教导我们,要从长远考虑问题。醉露书院做符合长远利益地事情,并不是卑职有多大能耐。”
皇甫战文见他举止有度、神光内敛、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心道:这人比在北山牧场时却要长进多了,那时只是一味地沉默寡言,颇有藏拙的味道。不由暗暗将心中对沈青的评价提高一个档次。
这段插曲之后,勾忌继续讲道:“五月底,咱们跟着白孝节。趁着他们新君登基、举国庆典,攻进了龟兹的都城安西,把那宰相、皇后和小国王,一道成擒。白孝节也在那天登基,成了新任的龟兹国王。”说着叹口气道:“就是那么个小国家。在之后地一个月里,仅首都一地,被捕杀的贵族亲眷就多达七千余人,那王宫前的广场血流漂杵之后,竟然变成了红色,怎么刷都刷不掉。”
听着勾忌的描述。秦雷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战栗,心中寒冷道:“日后又有多少个七千人会死在我地刀下呢?突然背上一暖,回头望去,却是沈青以为王爷被冷风吹着了,将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
秦雷朝沈青笑笑,没有解释自己打颤的原因,对勾忌问道:“你们没有插手抓人吧?”
勾忌恭声道:“那白孝节确实请求过几次,但沈大人说:我们帮贵国平叛。那是伸张正义,自然再所不辞。但国主既然已经掌握政权。我们便不便再干涉内政,以免贵国国民心生怨怼。龟兹国王见咱们态度坚决,这才自己去动手。”
秦雷笑道:“好在你们精明,没被人家当枪使了再当猴耍。”
皇甫战文也沉声道:“那什么白小姐九成九包藏祸心,想把这招人怨恨的事情交给咱们做。他自己好在一边装好人。一方面让龟兹国民记恨咱们。让咱们不能在那扎下根去,以免威胁到他的王位;另一方面。也趁机得到那些吓惊了魂的贵族地依附,让他的王位稳固。”
勾忌笑着拱手道:“将军英明,你跟沈大人说得几乎一模一样。”
皇甫战文转向秦雷,面色微微阴沉道:“这种忘恩负义之辈,惯会两面三刀,根本不是良伴,等过几年腾出手来,便引动沈大人的伏线,把他撵下王位去。”
沈青也点点头,拱手道:“属下附议。”
秦雷笑道:“此事不急,沈冰心里有个章程,慢慢布置着,等将来时机合适,犁庭扫穴也好、春风化雨也罢,都要一举而定才好。”
沈青拱手应下。秦雷又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