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细声道:“王爷有所不知,您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小公主,她老人家有些发脾气了。”
粗豪的声音又响起:“哎,你有所不知啊。孤昨日才能下地,今天就巴巴赶过来了,却是还没来得及去瑾瑜宫呢。”
只听细声又道:“那奴婢再给您说道说道。指不定小公主看你那么心诚。就大发仁慈。转过脸来了呢。”说着朝永福细声细气道:“公主,您就行行好。见见隆郡王吧,奴婢看他挺可怜地。”
永福已经被秦雷逗笑,却仍强忍着转身的欲望,想看看臭大哥能玩出什么花来。
秦雷见永福还不转身,也不着急,仍然粗着嗓子道:“哎,看来小公主是不能原谅坏大哥了,罢罢罢,我先去拜见了母妃再归来吧,告辞!”
永福便听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真格的往外去了。急得她赶紧回身,却看见臭大哥仍好端端站在床边,正一脸坏笑地望着自己。
永福有些发傻,往门口一看,却是臭大哥的臭侍卫正往外走。小公主那还不知道自己被臭大哥耍了,小嘴一瘪,泫然欲泣道:“就知道欺负人”。
秦雷连忙又是作揖又是告饶道:“好妹妹原谅哥哥这一回吧,这不是心急想见到你吗,虽然手段烂些,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永福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好长时间没见秦雷想得慌,乍一见着,激动欢喜地想哭罢了。但被秦雷一番打诨,就把那点久别重逢的激动之情弄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肚子好笑。
一时间,笑脸上挂着泪花,小花猫一般,看起来可爱极了。
秦雷朝一边含笑旁观地诗韵比划个方方的手势,诗韵虽然从没见过这个手势,却清晰的知道秦雷要什么,从云袖中递出一方锦帕,送到秦雷手中。
秦雷趁着接手帕的瞬间,两指飞快地在诗韵手心上一划,诗韵顿时感觉半边身子一阵酥麻,霞飞双颊间,芳心便不争气的小鹿乱撞起来。偷偷瞧了永福一眼,见她正低着头,却没有注意到秦雷的小动作,诗韵这才勉强稳下心神,嗔怪地瞪了秦雷一眼。
秦雷得意地朝她眨眨眼,便拿锦帕要给永福擦拭脸上泪花。永福撅着嘴,乖乖地任秦雷施为,待小脸泪痕全无后,这才娇笑道:“原来诗韵姐姐已经开始送大哥罗帕了,却不知小妹哪天要改口叫嫂子。”
她只道秦雷从自个身上掏出的锦帕,却让诗韵大窘,飞快地伸手要去夺那锦帕,想不到秦雷更快,一下把手帕塞到怀里,诗韵便捞了个空。诗韵的小脸已经如煮熟虾子一般,小声道:“拿来”
秦雷一本正经道:“手帕已经脏了,待学生回去洗过再奉还给老师吧。”引得永福咯咯直笑,倒把诗韵羞得落荒而逃,不再理会什么锦帕。
永福歉意的望着秦雷,小意道:“哥,我不是故意的。”
秦雷心道,你是有意的。面上却阳光和煦道:“妹,哥也不是故意的,咱们扯平了吧。”
永福学着秦雷摸摸光滑的小下巴,细声细气道:“那要看礼物丰厚不丰厚,别致不别致?”
秦雷心道,好在有备而来,呵呵笑道:“绝对丰厚、绝对别致。”说着招呼门口的石敢把门外的大箱子抬进来。
石敢带着几个侍卫抬着箱子刚要进门,便听永福娇声道:“那个刚才走了地。不许你进来。”
石敢无辜的眨眨眼睛,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啊?”
“哼”看来小公主还是挺记仇的。
石敢知道在这个屋里,永福公主就是老大,连王爷也得俯首帖耳,只好把手中的箱子交给身后的卫士,自己乖乖地退出去,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站着。不能进去本不是什么憾事,但不能进去见锦纹小丫头,可就太遗憾了。
秦雷心中同情。却生怕引火上身,不敢开口求情,只能装作没看见,一脸讨好道:“妹妹猜猜哥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永福伸出葱管般的食指。支在白瓷般的下巴上,认真思考起来,好半天才试探问道:“这么长的箱子,莫非是具古琴?”
秦雷顿时垮下脸来。郁闷道:“怎么一猜就猜着了,不好玩。”永福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小小得意道:“没办法,谁让你妹妹冰雪聪明呢。”所谓近墨者黑。好好的一朵空谷白兰,在秦雷地熏陶下,也开始向墨兰转化了。
秦雷亲手打开箱子。永福一看。锦缎之上果然横着一把古琴。样式古拙自然,尾部犹有焦痕。“焦尾琴?!”永福完全呆住了。她想到秦雷会
一把名琴,只要能是春雷琴、梅花落琴那个档次的,了,却没想到大哥为自己寻来了东汉古琴‘焦尾’。
秦雷虽然没文化,但还是知道蔡文姬他爹的,而在他可怜的历史记忆中,与这老头相关地一共就两件事,其一是董胖子被人点天灯烧了,他去哭过,其二便是有块烂木头被人家点了,他去抢救过。前者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而后者却给他留下了千古美谈,以及这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此琴乃是徐家所赠,可谓是秦雷收到礼物中,最贵重的两件之一。他知道永福爱琴,因而借花献佛,转赠给了她。
秦雷五音不识,自然不会明白这琴在弹琴的人心中地地位,只见永福哆哆嗦嗦的摩挲着那琴,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喃喃道:“想不到小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焦尾琴,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秦雷咂舌道:“有这么夸张?”
永福郑重点头,挽起袖子,凝神静气,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珰’一声无比清脆的琴声响起,即使秦雷这个不懂琴的,也能听出这琴确实比永福原来地‘雨打芭蕉琴’音色要好得多。
他仅能听出这个,但在懂琴的人耳朵里,这一声可就大不一样了。仅仅听到这一声琴响,躲进后堂的诗韵竟然掀起门帘,重新走了进来,失声道:“焦尾琴。”
永福也激动道:“是呀,果然是焦味琴。”说着将宫商角徵羽依次弹了一遍,秦雷听着都很动听,却不敢开口贻笑大方,只能老老实实看着永福和诗韵一脸此生无憾地样子。
只见诗韵也上前抚了一遍宫商角徵羽,闭目回味良久,这才微微激动道:“宫音浑厚低沉,长远以闻;商音嘹亮高畅,激越而和;角音和而不戾,润而不枯,征音焦烈燥恕。如火烈声;羽音圆清急畅,条达畅意。此等神器该会弹奏出怎样地仙乐呢?”认识诗韵这么久,秦雷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波动,没想到却是因为一柄糊了尾巴地琴。
好在秦雷还没有沦落到要吃一柄琴的醋地地步,对两个女孩笑道:“既然这琴这么神,不如你们谁给我弹首曲子听听吧?”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齐齐笑道:“这琴经过长途运输,琴弦已经有些松动,音不准了,却是要调过才弹得。要知道哪怕一丝的走音都是对这‘焦尾七弦琴’极大的玷污。”
“那就调吧。”秦雷无所谓道。
诗韵捂嘴轻笑道:“现在却是调不了,调琴需要静室平心,公主殿下想必与民女一样,久久无法平心静气了。”永福点头道:“是呀,我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呢,调不得音的。”
生怕秦雷失望,永福娇声道:“等过几日把这焦尾琴调好音,便请诗韵姐姐为哥哥单独弹奏一曲,这总可以了吧?”
诗韵脸红道:“公主又要挪揄民女了,弹就弹吧,干嘛要单独啊?”虽然害羞,却也不好再走掉了,只好婷婷袅袅的坐在一边,看着兄妹两个说话。
秦雷朝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她放松些,诗韵微微点头,心中却苦笑道,冤家,若不是吹皱了奴家的一池春水,我哪会如此进退失据,被人调笑呢?虽然如此,诗韵心头却谈不上有多恼火,充其量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秦雷又把视线转向犹自小心抚摸古琴的永福,微笑道:“大哥这个礼物可算可心?”
永福修长的睫毛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朝秦雷甜甜笑道:“确实是无比丰厚,小妹无话可说。但却被小妹一下猜到了,怎么也说不上别致吧。”却是存心为难下总是无所不能的大哥。
秦雷额头见汗,苦着脸道:“真是没有办法了,我却找不来另外一截烂木头,让妹妹再哭次鼻子了。”他这是笑话永福方才明明惊喜到哭泣,却不肯承认。
永福脸红了红,犹自嘴硬道:“反正猜到了就不算。”
秦雷面色愁苦的叹息道:“为兄就准备了这一件礼物”
在永福心中,大哥是最最亲的亲人,撒娇看他受窘可以,但让他真正为难,却是绝对不忍心的,刚要开口道歉。却见秦雷眨眨眼睛,拖长音道:“还有这几件小玩意。”
永福知道自己又被臭大哥戏弄了,自是一阵不依,揪着秦雷的衣角娇声道:“哥哥最坏了。”但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大哥拿出什么礼物,都要满意收下,不再为难他了。
卫士从外面搬进来一个稍小些的箱子,放在秦雷脚下。秦雷亲手打开箱子,抱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球,笑道:“妹妹请看。”
那是一个用天然纯水晶柱加工而成的水晶球,打磨的光滑无比,剥了皮的鸡蛋一般。透明无色的水晶柱本来就异常稀少,而想打磨出如此光滑完美的的表面,还不只要报废多少半成品呢。永福生在禁苑,又是昭武帝最疼爱的小公主,怎会不知这个小西瓜般大小的浑圆水晶球有多么珍贵。
若仅是如此,恐怕还不及这个水晶球价值的一成。不知何方高手匠人,将水晶球的内里掏空,仅留下一层寸许厚的球壁,又在内里用水彩画了一幅图画。
从外面看起来,图画上的大江、高楼、山川、森林,仿佛长在水晶球内一般,给人以掌中一世界的感觉。
诗韵与永福好奇的摩挲着光滑的水晶球,被球内细致入微的画面深深吸引。只听秦雷温声解释道:“这便是南方的景致,那浩浩汤汤的便是大江,江边最高的楼台乃是与万里楼齐名的望江楼,远处是荆州城、晴川湖、翠微山等等等等,乃是南方的精华所在。”
秦雷对一脸神往的永福微笑道:“我曾经答应妹妹,要带你游遍名山大川、古迹胜景,但这次南下公务在身,不能带你一起。所以找人做了这个南方山水胜景球,带回来给你看。”
永福已是泪流满面,一下子抱住秦雷脖颈呜呜哭起来,倒把秦雷弄得不知所措起来。求助般的望向眼圈微红的诗韵,只见她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放松。
秦雷轻轻拍打着永福柔弱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小永福不哭啊,哭坏了身子哥哥可要伤心死了。”
永福哭了一阵才离开秦雷的怀里,却又把水晶球抱在了怀中,满脸幸福道:“这个礼物对永福来说,却比那琴珍贵一万倍。”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二九章 活土匪
永福心情平复下来,两人坐好说话,诗韵奉上香茗。
秦雷这才有空问起永福的身子,永福微笑道:“多亏诗韵姐姐调养,没有往年那般难过了,只是仍没有力气,举箸提笔诸多不易。”
秦雷望向诗韵,她点点头,柔声道:“公主的身子确实比年前大好了,只是因为血气不足,又虚不受补,所以冬里仍比较难熬。”
秦雷想了想,沉吟道:“我在南方时咨询过一位名医,她也是这般说法。而且给过一个法子,李小姐看看可用不。”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诗韵手中。
“李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永福挪揄问道,被秦雷恶狠狠瞪一眼,才委屈巴巴的闭上小嘴,靠在软榻上望着两人。只见两人一般的青春年少,一般的风华正茂,男的俊朗不凡,洒脱飘逸;女的秋水为神。冰肌玉骨,虽倾国倾城,但不见奢华,唯觉淡雅。
虽然心里酸酸,永福也不得不叹一句,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一对啊。
诗韵接过信笺,先打眼一看,微笑道:“王爷的字大有长进,颜筋柳骨,已得三分神韵,再下去一年,您的楷书便可有所小成了。”虽然从来不以老师自居,但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还是很在意的。
秦雷呵呵笑道:“都是老师教的好,学生会继续努力的。”用老奸巨猾形容他有点过分,但怎么也算小奸大滑吧。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摆乌龙,把云裳地亲笔手书拿来给诗韵看。
诗韵淡淡望他一眼,视线便飞快的转到信笺上,但秦雷还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欢欣和赞许。若不是见诗韵陷入沉思,他定然还要再表些天天向上之类的决心。
兄妹俩紧张的望着诗韵,好久才听她沉吟道:“这位前辈高屋建瓴,别出机杼。既然内调效果甚微,借助外力说不定能收到奇效。”说着对永福微笑道:“王爷带回来的法子上说,今年冬里寻一处温泉。再配合着按摩药膳,将公主体内的虚寒之气除大半,即使一时不能痊愈,冬里也会好过得多。”
秦雷惊喜道:“真的吗。永福真的不用遭罪了吗?”永福也欣喜道:“诗韵姐,是真地吗?”
诗韵捂嘴笑望着这兄妹两个,肯定的点点头道:“以前咱们的目光总是放在汤药针灸上,却是忘了借助天地自然。民女觉得这法子七成管用。”
秦雷爱怜地揉揉永福的小脑袋,哈哈笑道:“太好了,诗韵说管用就一定管用,”说着。心里向南方那位名医作个揖,道声抱歉抱歉,然后大包大揽道:“找温泉这事就包在大哥身上了”话音未落。却见永福和诗韵吃吃发笑。一时摸不着头脑。弱弱问道:“怎么了?”
永福娇声道:“大哥真笨,咱们家地温泉别院离着中都又近。温泉也是大秦首屈一指的,干嘛还用费劲去找啊?”
秦雷尴尬的笑笑,按在永福脑袋上的大手稍微加紧,宠溺道:“那就去温泉山庄吧,自己家地地方,住着还舒心。”
永福小手轻轻掰住秦雷的指头,把他的大手从自己头上拿开,瘪嘴道:“都把永福的头发弄成鸡窝了。”说着却不撒手,抓着秦雷地大手,祈求道:“大哥与我们同去吧,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