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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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落地,几柄利刃便劈头盖脸向他砍来,李一姜虎吼一声,把自己抱成团,用后背硬接了这波攻击,同时借着这股猛劲。又跃出了一丈多远,竟然冲出了包围圈。
李一姜这近乎玩命的一下,着实把刺客们镇住了,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大口喘息地李一姜,若不是看到他颈上留下的鲜血,便要放弃这次精心谋划的刺杀了。
感到后颈传来的火辣,李一姜心中叹息一声,知道宝甲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完全护住。他开始感到视线有些模糊。狠狠的朝自己面颊一掌,竟奇迹般的又清醒过来。
刺客们面面相觑,他们兵刃上的毒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顺着血液麻痹人的身体。从没见过有人掴自己一掌便能重新振奋起来。即使是敌对,也不得不感叹李家人都有一副野兽般强悍地身板。
趁着刺客愣神的机会,李一姜的视线快速扫过四周,这才发现到处是厮杀的场面。自己地卫士和黑衣的刺客无声的搏杀着,即使金铁交加也没有一丝声响,看上去诡异极了。
再看到有卫士满面痛苦的张大嘴巴,脖子涨地通红。却仍然无声的叫喊。他才知道,自己失聪了。
刺客们很了解自己毒药的效果,见李一姜一脸的疑惑。便知道他地耳朵出毛病了。刺客们立刻四散跑开。又从各个方向同时攻了过来。
李一姜手中仅有一个剑鞘。又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只好咬牙压抑住翻腾的气血。向靠近手下地方向冲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快些,再快些,绝对不能停!
两个刺客见他手持剑鞘冲了过来,便横刀要阻住他地去路。没等刺客将招式施展开,李一姜手中地剑鞘便飞射出去,正中左边一个的额头,砰地一声,将其砸到在地。李一姜虎吼一声,便揉身从砸出地空当中钻了出去,速度竟然比受伤时还要快。
刚奔出两步,便感觉背后一痛,紧接着几只弩箭射在背上,那些弩箭仍然没有刺透他的宝甲,却将他打得控制不住身子,趔趄出去。
几乎同时,又有四支弩箭射到他的双腿上,其中右腿鲜血喷涌而出,李一姜再也站立不住,噗通跪在地上,手臂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刺客们见状大喜,争先恐后扑上去,都想抢这个头功。就在七八个刺客围拢上来,刚要动手砍下他的头颅时,李一姜突然受伤猛兽般嘶叫一声,拔下腿后的四支弩箭,一手夹着两支,猛地向前跃去,猝不及防间,他面前的两个刺客被捅了个正着,弩箭穿心而亡。
李一姜面前终于一片开阔,而他的护卫也已经杀开一条血路,离他不足两丈远了。李一姜踉踉跄跄的又奔跑几步,突然直挺挺的扑面摔了出去,轰然倒地。而他的脑后,还插着一直颤巍巍的羽箭。
一直隐忍不发的刺客首领终于射出了致命的一箭。
刺客们望着李一姜伏在地上的巨大身子,竟没有敢上前去查看的。刺客头领骂声废物,大鸟一般掠过场中,到了李一姜身边,举刀便要将其首。
首领的钢刀全力劈下,砍在李一姜的脖子上,却感到一阵巨大的阻力,那刀砍进一半,便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刺客首领心中骇然,赶紧撒手后撤,却是来不及了!
血杀乃是李家训练出来的,血杀会的垂死一记,李一姜没理由不会。
地上的李一姜突然诈尸一般跃起,只见他脖子上卡着钢刀,后颈偏下还有一支弩箭,浑身浴血,状若厉鬼,把刺客首领唬的呆在当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李一姜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扳住下颌,伴着惊天动地的一声暴喝,刺客统领的头颅便被硬生生扯了下来,只有一丝皮连着脖子。
鲜血喷涌间,李一姜用最后的力气将双眼睁开一丝缝,看一眼血色的世界,这才重新倒下,再也一动不动。
直到
被绞杀干净,都没有再敢靠近地上趴着的李一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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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把信纸递还给沈冰,轻叹道:“一次投放三百刺客,从总督府密道中潜入,下毒不成便不顾惜性命的悍然出击,完全用人命拖住李家侍卫,再用人命换取李一姜的性命。”闭目沉思片刻。他轻声道:“即使是孤,能在这群刺客剑下逃生地几率也不会超过一成。”
沈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道:“王爷,您认为这是哪方的刺客?”秦雷呵呵笑道:“有话你就直说,休要卖关子。”
沈冰表情不变,自己回答道:“这么多人能悄悄潜入城中,找到总督府的密道,显然不是齐楚密谍可以做到的。而咱们大秦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太尉大人。只有一人。”
秦雷摇头阻止他继续往下想,沉声道:“没必要去臆测这些,我们只要知道两件事便可,第一。李一姜死了;第二,我们回京后麻烦大了。”
沈冰终于把他吞吐的话说出来,轻声道:“王爷,属下的意思是。中都城至少有两个可以随手覆灭咱们的人物;而咱们离了南方,没有镇南军、南方士绅百姓的全力支持,就好比鱼离了水、树离了土,很难与京里那些根深蒂固地势力抗衡。为何不”
秦雷淡淡望了他一眼。轻笑道:“为何不留在南方,称病不还?”
“嗯,属下就是这个意思。请王爷三四。”沈冰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这不仅是沈冰一个人的看法。石敢、石勇他们也这样想。三人在等待秦雷的间歇,交换了下意见。最终商量由沈冰向秦雷说项,这才有方才地一番话。
秦雷面色不变,轻声道:“孤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咱们再讨论回不回去。”
沈冰点点头,轻声道:“王爷请讲。”
“十七年前的南方强些还是现在的强些?”
秦雷一提十七年这个敏感的数字,沈冰便明白了,他低声道:“十七年前强些。”十七年前正是百年以来地国力鼎盛时期,大运河也没有今日这般不堪一用。而现在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哪里能比得过从前。
秦雷知道沈冰是个极其内秀的家伙,只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考虑问题都是从秦雷的角度出发,所以大局观稍差了点。这是高度地问题,不是能力的问题。见他脸上露出了然神色,秦雷又问道:“你觉得大秦强在哪里?”
“强兵!”秦国人都会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个答案,沈冰也不例外。
秦雷见他一脸自豪地样子,不禁莞尔道:“那这些强兵都在哪里?南方又占了几支?我们又能掌握几支呢?”
沈冰脸涨地通红道:“中都地二十万禁军,东方的三十万征东定东军,和二十万镇南军。”顿了顿,又吭哧道:“我们一支都掌握不了。”别看镇南军对秦雷惟命是从,如指臂使,但秦雷只要流露出丝毫分裂地倾向,他敢保证,伯赏别离会第一时间挥军北上,将秦雷撕成碎片。
无关乎什么交情,只因为大秦一旦造成这种事实上的分裂,便休想再东进南下一步,还是乖乖等待被两国瓜分来得比较实际些。这是以南下为己任的伯赏元帅不可能容忍的。
秦雷见沈冰额头渗出冷汗,知道他完全明白了,便不再提问,把车窗拉开道缝,望着窗外妖娆的河山,沉声道:“凡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唐后二百五十年的战乱纷争,已让诸国疲惫、矛盾横生、天下人心思定,这段分裂便要走到尽头了。在此时,合便是大势,大道汤汤逆之者亡。任何企图分裂的行为,都是逆潮流而动,都将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沈冰伏首受教。
一阵凉爽气息从车窗吹进来,让两人精神一振,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晴川湖到了,山庄便不远了。
离开八十天之后,秦雷终于重新回到出发的地方,这里也将是他另一段征程的起点。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零三章 花好月圆夜
车到了晴翠山庄,早有黄召和马侃在门口接着,秦雷膀,自己跳下马车,温和笑道:“做得不错。”听到王爷的赞赏,两人脸上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跟着秦雷往大门走去。
秦雷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山坡下波光粼粼的晴川湖,有些感慨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啊,确实有些舍不得啊。”
“王爷既然舍不得,就留下吧。”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秦雷寻声望去,便见到一身便服的延武和卓文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向他躬身施礼。
秦雷哈哈大笑道:“麹公卓抚别来无恙啊。”说着上前执起二人之手,一起说笑着进了庄园。
三人谈几句,叙两段别情,便到了正厅,秦雷呵呵笑道:“孤先去换下这身战袍,洗漱一番。两位稍坐,顺便替孤招呼下那些来蹭饭的。”两人自然应下。
秦雷便穿前厅过后堂,还没到后院,只见一个窈窕修长的身影正踮脚站在院门口,向自己这个方向眺望。待看到秦雷英挺的身形出现在回廊,那身影微微一颤,便乳燕投林般飞奔过来,转眼便到了秦雷身前。
秦雷微笑着伸出双臂,接住若兰柔软的身子,顺势转了三圈,才轻轻放在地上。若兰被腾云驾雾的感觉弄得有些晕眩,落在地上便站不稳,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娇嫩的身子紧紧依靠在他身上。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大胆,若兰只好把小脑袋埋在秦雷胸前。高低不愿起来。
秦雷一手轻轻抚摸若兰地秀发,一手挽着她的纤腰,微微心疼道:“我的小若兰瘦了,真是受苦了。”
若兰‘嗯’一声,揪着秦雷的衣襟,轻轻摇头道:“奴婢福气的很,倒是苦了王爷了。”两人几月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情话,磨叽起来没完没了。却让边上男装打扮的云裳心里发酸。她撇撇嘴,柔声道:“王爷,若兰姐姐,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自从见到秦雷。若兰眼睛里便没了别人,此时听到云裳说话,才想起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边上还站着旁人。小脸顿时煮熟虾子一般通红。依依不舍地离开秦雷怀抱,与云裳小声打过招呼后,羞羞道:“奴婢去看看水烧好了没”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去了。
秦雷好笑的望着云裳,挤挤眼道:“莫非你吃醋了?”云裳满面笑容道:“哪能呢。奴婢怎么会吃若兰姐姐地醋呢?”
秦雷伸手作势欲抱,一脸色迷迷道:“公平起见,让本大王也抱抱小云裳。”云裳见他过来。贝齿轻咬红唇。表情紧张却强撑着不躲开。秦雷知道见了若来。她那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不禁大喜,一把就要抱个满怀。
哪知手指刚碰到云裳的胳膊。她便嘤咛一声,受惊小鹿一般弹开,连退两步才站住,玉颊粉烧,双目迷蒙道:“再等两天,让云裳再准备准备”说完这羞人的话,姑娘便捂着面颊,飞也似逃开了,速度确实比若兰要快,就连动作也优美地紧。
“不愧是高手啊”秦雷怪声道。说来也怪,每次调戏完乔云裳,他都会心情舒畅,连精神头也会好很多。他整天一副急色的样子,却更多的是想看姑娘窘迫的小模样当然能有嫩豆腐吃更好。
秦雷哼着小曲进了房间,若兰已经换上一身粉色单衣在那等着,看见婀娜多姿地小美人,满面娇羞与期待,正深情凝视着自己。
三月不见荤腥的秦雷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浑身火烧似的难耐,反手掩上房门,便两步跨到云裳面前,一把捧起同样滚烫的小脸,朝那娇艳欲滴地红唇狠狠吻去,若兰身体一颤,旋即便紧紧反抱住秦雷,热烈的回应着秦雷的霸道
一时四下皆静,窗外月桂悠然绽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室内
罗绡悄然轻垂,黛眉羞颦,朱唇更暖。说不尽地柔情蜜意,道不完地儿女情长。
直到金屋西沉、余晖洒满房间,两人才消停下来。若兰秀发蓬松,香汗津津地蜷在秦雷怀里,浑身慵懒地不想动一下。见秦雷起身穿衣,却实在无力起身伺候,不由又羞又急,样子煞是可爱。
秦雷伸手勾一下她尖尖地下巴,温柔笑道:“你却只管歇着,孤王寻云裳洗漱去”若兰娇羞的点点头,柔声道:“还请王爷恕罪。”秦雷哈哈大笑道:“小若兰何罪之有?反倒有功地紧,孤很是欣慰啊”把若兰羞得钻进被子,再不露头。
秦雷志满意得的出了里间,叫了几声云裳都没人应,他心里奇怪,只好随便叫几个侍女伺候自己洗澡,刚坐进浴池,没洗一会儿,便感到背后换了人,那双熟悉的小手又轻轻按在自己肩头。
秦雷头上搭
巾,舒服的哼哼几声,开口问道:“去哪了?方才好
身后的云裳轻声道:“心里闷,出去走走透了透气。”
秦雷默然,他知道云裳功力深湛,耳聪目明,里间事情自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云裳定然心中吃味,但此事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含混过去,当没发生过最好。
却也不想太过冷场,秦雷没话找话道:“京里传来消息,招我回去的圣旨不日即到”
果然,云裳的心思马上被吸引过去,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一缓,轻声问道:“会是什么时候走?”
“最晚月底吧。”秦雷确实已经归心似箭了。李一姜遇刺、文铭义受辱,虽然这些事情都不能摆在面上吵,但台下的暗潮涌动更加凶险,想必三家已经摩拳擦掌。要好生较量一番了吧。这个时候若是偏安一隅,任由别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那他的形势会越来越不利,原本地战果也会被人蚕食瓜分。
云裳停下按压,双手轻轻抚摸秦雷线条分明的脊背,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秦雷也能感到姑娘浓浓的眷恋与不舍。他轻叹一声,低声道:“跟我走吧?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的。”
云裳微微摇头。轻声道:“云裳不能自欺欺人,而且”说到这里姑娘停顿了下来。
“而且什么?”秦雷问道。
云裳双手环过秦雷的脖颈,轻轻地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秦雷的头顶。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道:“云裳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未来的夫婿,穿着金黄地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