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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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火锅干脆就叫麻辣烫了。这个秋冬季节吃上一顿毛肚火锅，那是安逸惨了。书都写到八十几章，咱们周大少终于要动手整正宗重庆火锅了，到了盛产牛羊的达县都不弄，这火锅材料哪里去找这么齐全！
火锅要好吃，技术的关键在于调老汤，也就是行话中的卤汁。周家欣吩咐下去，几个人分别去采买材料：牛羊肉，牛油，清油，郫县豆瓣，永川豆豉，糖，姜米，花椒，辣椒，川精盐，黄油，醪糟等等三十余种调味大料，一人买几样，各买各的。这是要保密的缘故，每人都知道一点，又不全知道。这样即使有心人想偷偷学，也因为材料不齐，更不知晓用量的多少，无法调出真资格的卤汁了。
要烫食的东西虽然是秋冬季了，也是很丰盛的。牛毛肚既下水就不了，这种毛肚火锅的味道特别浓香，一定要吃毛肚才够味，所以也就用毛肚直接来命名了。周大少吩咐，牛肝，牛腰子，鸡鸭血，猪脑花，猪肝腰多买上，素菜也采买些，像啥子粉条子，白菜，红白豆腐，冻豆腐，海带，干蘑菇，黄花，木耳，萝卜等也有十几种了。
“哎，二胖！”周家欣最后喊住胖司务长，“把干海椒给一人称上两斤哈！”
“好的，！？”二胖司务长吓了一大跳，这是吃火锅嘛还是吃干海椒哟！
见到周大少甩开膀子准备亲自调制火锅的卤汁。林雪儿和兰兰妹妹兴致勃勃准备上来帮忙，结果遭一脸严肃的周大少给吆起走了。啥子回事？周大少自称祖传秘方，不传外人！
俩个女娃子冒起火来，一人扯一只周大少的耳朵：我俩都被周大少弄成外人了，请问娃哪个是内人？今天火锅可以不吃，哪个是内人必须老实交代出来！
周家欣哭丧着脸再三申明，绝不是亲疏有别，而是火锅行业的潜规则：秘方只能传给弟子，哪怕个人的老婆娃儿都不行。就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这些绝技秘方只能传给嫡传亲弟子。如果俩个女娃子一定要帮忙，那莫得法只能拜周大少为师父。只是这以后三人的关系就难处了，这姐姐妹妹的都成了自己的矮辈子，啷个喊嘛？
所以有句话得好是自作孽不得活，周大少死不要人帮自己调制火锅老汤。好家伙，二十个大铁锅，整整是弄了三、四个时，最后周家欣两个胳膊都遭累得抬都抬不起来了。
被周大少饿了三、四个时的数百人，包括林大姐和兰兰妹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众人终于见到二十口大铁锅里的红汤翻滚，那浓郁的香味随风在营地里飘散，更是把又冷又饿的人们的味觉刺激的无比敏锐。看着厨子们把一盆盆改好刀的烫火锅的食材端上来，人们吞咽着口水用期盼的目光紧紧盯着周团长。
挨到起品尝了几口大铁锅里的汤料后，周大少团长满意地一挥手：“开吃！”人们一拥而上，十数个人围着一口大铁锅，食材都不用长竹筷子夹了，有人直接用手抓起扔到翻滚的红汤中，更有些急性子的人，不顾滚烫，也不管烫了没好久不论生熟了，夹起就往个人嘴巴里送，遭烫得哇哇乱叫，麻辣得呼呼直吸气。真是卤汤不起气，烫死傻女婿；麻辣不分家，嘴舌打拉抓。
渐渐的人们吃出味道了，直呼好吃。好家伙，这一顿正宗的毛肚火锅直从晚七点钟吃到了十点钟，最后连火锅卤汁都被一些人舀来浇饭吃了。哪个喊周大少把人饿了几个时嘛，再卤汤浇饭，也够味啥，在寒冷的冬夜里，吃火锅的人们没有一个不热得汗水淋漓，都叫这火锅吃得痛快，太爽了！
二胖司务长都遭吓到了，这饭前前后后煮了三次，最后都遭人们吃完了！周团长吔，不要再整毛肚火锅了，格老子的，我煮饭都煮不赢！
收拾的时候，周大少随便了一句：大铁锅每个单位个人保管好哈，打烂了再弄火锅可就没们的份了。这下子，铁疙瘩变成了宝贝疙瘩，每个单位都抽出专人负责妥善保管。至于剩下的老汤卤汁，冻实了，用罐子封装了。被后勤当着宝贝密不见人了，哪些个杀人的子弹算个屁，团长的祖传秘方才要紧！
兰兰妹妹晚上那个紧到不去睡觉，缠着家欣哥，意思很清楚，啷个都要把这火锅的秘方传给大爹，我老汉啥。一直到周大少悄悄附到兰兰耳边上，秘方啥子要嫡传弟子什么的是自己瞎扯，骗别人的。保证一回重庆城就交给陈大爹，还要让他把正宗的重庆火锅开遍重庆，四川，全中国。自己搞得神神秘秘是想让这批三、四百人当活广告，到时广为宣传这神秘好吃的重庆正宗毛肚火锅！兰兰妹妹笑了，这周大少鬼的跟个人精一样，这么一搞，正宗重庆毛肚火锅还不得风靡天下，这才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这连绵数百里的大巴山脉可比华蓥山难爬多了。上坡十里，就几乎要大半天，这十数座大山爬下来，周家欣的车队看来是拿不到东北军张少卿将军的早到每天五万元的赏格了，能按时到达就算不错了。
站在一个山顶上，望着下面盘山公路上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往上爬着的长长的车队，周家欣仔细思考起来。他一会儿盯着车队看，一会儿又蹲下来，拿匕首在冰地上乱写乱画一气。鼓捣了半天，终于长出一口气，对身边的林雪儿：“张少卿的赏格，老子拿定了！”
“看哈，雪儿。车队一百余辆载货大卡车，每辆都满是满载，整个车队的上山速度只有每时三公里，都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爬一座山几乎要用上一天还多，这大巴山十几座山爬下来，怎么也要十天左右了，哪怕到了陕西地界的平路上，一天到黑不休息，恐怕也赶不上双十二了。”
林雪儿听到周大少又提到双十二，心中没来由狠跳了几下：这周大少老提，双十二会不会有大事发生哟？
“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又仔细计算了一下。采用我这个办法能把整个车队的上山速度提高一倍，也就是上山速度提高到六七公里左右。那么我们只要六、七天就能过完大巴山脉，赶在12月10日前达到西安，拿到张少卿的每天五万元的赏格了！”
林雪儿马上想到了“减少载货量？提高单车速度，可这减下的货啷个办？”
周家欣笑了，“减下不如空载！我把车队中最大的载重量最强牵引力的二十台从美国进口的货卡车全部空载，不拉货了，只拉车！”
原来周家欣把这二十台卡车当作了牵引车，就像用两个车头拉一样，马力顿时增加一倍有余，而二十台车腾出的货一分担到剩下的八十余台货车上，每台货车只是增加了数百公斤，不足整车载重量的七分之一，对于车的安全、速度和载货量都影响不大。
数据周大少大概算了一下。先拿一个车做实验，结果人们是大喜过望：两个车拉一个车的货，速度整整提高近两倍，能够达到上山速度每时12－15公里！空车把载货的车拉到山顶就不管了，下山时载货的车跑得起速度，只是要注意安全个嘛。空车则又返回继续以上拉车程序。而整个车队也不等着，慢慢往上走着。整个车队上山速度一下子提高到每时十几公里左右。
这前两个大山翻爬下来，才到中午三点钟，在休息的时候，周家欣高兴地把大家聚集来，鼓劲：“弟兄们加油干，五天翻过大巴山，赶到西安我请客，羊肉泡馍羊肉串！”兰兰妹妹一听，好嘛，都成顺口溜了，不过拿来宣传鼓劲正好。
人们七嘴八舌地：“还是团长弄得毛肚火锅好吃，又生热驱寒，这大冬天的，我吃了火锅现在身上都是热哄哄的。”“我们还想吃火锅，羊肉太腥臊了不好吃。”
周大少见大家伙乱糟糟，就大声问：“毛肚火锅好吃？”
“好吃！”
“还想吃？”
“想吃！”这回大家异口同声了。
却见周大少把手一摊，“莫得了！”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这冬季行车，安全很重要，周家欣在重庆未出发时就叫双江机械厂准备了全套车辆人员冬季使用的东西，像是防滑链啥子的。至于人，冬季保暖也十分重要。这周大少毛肚火锅一弄，人们吃了，几天身上都觉得暖和和的，又加上他一火色一人整了两斤干海椒，冷了，困了，咬上一口，立马见效。车队的人们竟然在整趟冬季行车中没有一个遭冻到起，连冻疮都没生几个，也创造了一个不大不的奇迹。
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整个车队在冬季过大巴山脉时，只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就全部安全地到达陕西安康的平坝地区，比人们预料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七、八天。也就是，车队将于12月7、8日就能达到西安城。看来张少卿付出20、30万赏格跑不脱了。
接报听到周家欣的车队顺利翻过大巴山脉十数座大山，只花了五、六天时间，林汤圆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晓舟，这个鬼头，把车队安起翅膀了？夏季行车翻越大巴山脉都要六、七天时间。他娃只用了五、六天。格老子的，啷个整起的哟？！回来一定要拉着他好好生生问一问。
东北军张少卿将军接到周家欣车队已平安到达安康平坝地区，喜出望外，这一下子急需的弹药粮秣能及时补充到位了。这个主动联系上的川军团长大老板真是雪中送炭，无意中立下很大的功劳！我和杨虎城的秘密起事更有把握了，也能抵挡一阵子起事后断绝供给的困境。该赏，别是二、三十万元，就是再多些妈拉个巴子的都舍得。把钱准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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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将登西岳雪满山
一个年轻的川军团长和民国政府的最高领袖可以是前后脚到了西安。唯一的差别是咱们的周大少团长条件孬，在地上整了一百余辆货卡车翻山越岭顶风御雪花了近十天时间才到西安；而最高领袖到底是大人物，用了浩浩荡荡50余架飞机载了一大帮子民国要员和警卫团1500余人，从空中直接飞到了西安。
先飞到西安的最高领袖是悲愤交加的，本来刚刚在洛阳度过了自己的五十大寿的最高领袖兴致不错，虽然督促张少卿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十七路军进剿陕甘红军不力。但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胡宗南将军还是令人放心的。胡宗南将军亲率最精锐的部队，即著名的最高领袖起家的第一军，这一路横扫陕甘红军，消息传来都是不断地胜利，甚至于要全部干净消灭陕甘红军了。但世事真是难料，就在最高领袖高高兴兴过五十大寿时，第一军却陷在了陕甘红军的包围中，被消灭并解除了两个旅和一个骑兵团的武装，陕甘红军取得空前大胜，更使最高领袖气恼的是第一军中竟有一个整团的士兵甚至集体投降了陕甘红军。
气急败坏的最高领袖立刻抛开了其它的事，马上召开了第六次“剿共”计划会议。会后他向众人宣布：他将亲自坐镇西安指挥西北各路人马，进剿陕甘红军。如果有部队不听指挥，他将解除其领导人的职务，其部队也要被解除武装。
1936年12月7日，最高领袖由洛阳直飞西安，他此行的明确目的是：通过他直接对张少卿、杨虎城全面施加压力，以迫使他们全面无条件执行第六次“剿共”计划。
12月8日，后脚周大少率物质车队抵达西安。毕竟在东北的黑山白水之间张氏父子经营多年，被最高领袖贬到西北的张少卿的东北军要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些的，只是拿钱买不到东西个嘛。当周家欣的一百余辆满是满载弹药粮秣的货卡车一到西安，这对久未补给的东北军来，钱根本不是问题。张少卿也是个爽快人啥，车队早到四天，每天赏格五万元，一共二十万元个嘛，加上一百余辆弹药粮秣的费用拢共六十多万元，给了！
安安全全胜利到达西安目的地，一票就做了60余万元。没啥子的，就像周团长、周队长、周老板自己的：到了西安他请客，羊肉泡馍羊肉串。管够！周大少对吃的从来豪爽。
周家欣的前世来过西安，所以直接就找到西安城最著名的老孙家泡馍，包圆了。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一碗牛羊肉泡馍那是又热乎又好吃。这个时候吃泡馍，还是兴个人自己掰白饼馍馍，一般人顶多吃一个馍，肚大点的有吃两、三个馍的，但是极少。
一张白饼馍馍慢慢掰成指甲壳大的碎块，浇上一大勺有粉丝、黄花等加料的滚烫的骨头汤，再在上面放些切成薄片子的清真牛羊肉，吃的时候咬上几头糖蒜，确实是西安的特色食品。
见到兰兰妹妹细细地给自己的家欣哥掰一个馍，林雪儿也不甘落后，非要也给心上人周大少掰一个。结果是吃了两个爱心馍馍的老孙家泡馍后，周大少几乎一天都不用吃其它东西了，涨得难受。车队里的人们也极少有能吃上两个馍馍的。这西安的牛羊肉泡馍确实像西安人自己的：好吃不贵，方便实惠的穷人家的东西。
重庆人一个爱吃些劲道，二个口味重，对这面糊糊的清汤寡水没有几个感兴趣，饱是饱得很，但不觉过瘾，只是好奇吃个新鲜罢了。周大少一挥手，换，夜宵去钟鼓楼好吃一条街，烧烤摊摊上的烤羊肉串，随便整哈！还是这个东西对路些啥。
就在大多数人憧憬晚上的烧烤得吱吱流油喷香的羊肉串时，周大少布置了新的任务：他把收到的张少卿的钱除了留下了一些外，几乎全部用来给付了驻西安的万佳商贸驻陕办事处先期接到他的指令在西安附近预收的牛肉的钱款。这陕西著名的秦川牛就出产在西安附近区县，肉质优良，因为是产区收购价也不是太高。这一火色驻陕办就收购了三百余吨秦川牛肉，把周大少刚刚空出来的车队又全部装得满是满载！
作为重庆佳雪食品加工厂的总经理林雪儿当然是十万个愿意啥，收购价格整整比在四川便宜一半。就算加上运费等，也节约成本约三分之一。冬季冻得硬邦邦的牛肉，十天半月也不怕坏啥。也算是知地理，用天时了。
众人齐心协力把西安附近源源送来的新鲜冻好的秦川牛肉装车，人多力量大，没费啥子事。晚上，车队众人欢欢喜喜在西安钟鼓楼好吃一条街把一整条街的烤羊肉串席卷一空，几百人吃得竹签签都能堆成一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