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三国-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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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南部的南蛮起兵叛汉,蛮王孟获率领三万蛮军出建宁攻掠建伶、胜休等地,兵锋势不可挡,数日内连破十余县,益州、越隽、牂柯三郡告急。
消息传到成都,益州牧刘焉顿时大惊失色,急召众文武心腹商议对策。
大将赵韪主动请缨道:“主公,末将愿率本部兵马,为主公踏平南蛮。”
刘焉刹时精神一震,就要下令,却听堂下陡然响起从事庞羲的喊声,“主公且慢。”
“哦,不知熙平(庞羲表字,杜撰)有何见教?”
刘焉问道。
庞羲忙道:“主公,在下听说自去岁冬月以来,荆州刺史周坚大军便调动频繁,甚至将粮草秘密运往秭归、巫县一带,不可不防啊!”
刘焉大惊失色道:“什么,还有这等事?”
庞羲道:“主公请想,南蛮自向大汉称臣以来,便不曾叛乱过。孟获继位后,虽时常纵兵劫掠周边诸县,但不过小打小闹,此番骤尔反叛,必有其因。羲以为,此必是荆州刺史周坚欲攻打益州,从中挑唆南蛮作乱,主公需早作提防。”
刘焉虽然不是什么雄主,但能踞有今日之基业,自然也不是蠢材,略微一思,便立刻明白过来,庞羲虽然只是推测,但的确有这个可能。
荆州刺史周坚自中平四年统一荆州以来,这两年一直在休养生息。麾下兵将马壮,粮草丰足,若欲对外用兵,除了扬州,便是益州。
堂下诸文武也纷纷变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刘焉当下道:“熙平所言极是,然眼下南蛮叛乱,该当如何处置?”
庞羲道:“主公何不谴死士前往武陵,屠灭几个五溪蛮小部落,再命人散布谣言。就说荆州刺史周坚有意尽诛五溪之蛮。如此五溪蛮必反。再谴大将南下迎击南蛮叛军可即。”
刘焉击节道:“善,就依熙平之计。”
冀州,邺城以前十里外的官道上。
“友若兄请留步,嘉就此告辞。”
郭嘉骑了匹马。向前来送行的荀谌拱手道别。
荀谌连连叹息道:“奉孝安顿好家小。记得速回邺城。”
“在下晓得。”
郭嘉答应一声。别过荀谌,纵马往南而去。
直到远离荀谌视线时,嘴角边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再回邺城?
还是算了。
郭嘉在邺城呆了大半年。早在半年前,就存了去意,只是没有个合适的借口,才一直拖到今日,数日前家中来信,老父染了风寒,不良于行,这才趁机向袁绍请辞归家。
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离开邺城,又怎么可能再加来。
郭嘉早就看出,袁绍此人虽轻财好义,有英杰之姿,但实刚愎自用,好谋无断,而且还有些好大喜功,虽可为一时英杰,但终究不是枭雄之性,霸主之姿,难成大器。
这样的人,就算是姜太公复生,也不可能辅其成就大业。
枭雄之所以是枭雄,就是因为这类人具备了其他人所没有的一些东西。
没有枭雄的潜质,就算郭嘉自负有太公之才,也无法辅之成就大业。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抽身离去,何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精力。
凭良心说,袁绍帐下的确是人才济济。
田丰、沮授、荀谌、许攸、郭图、辛评、辛毗、审配、逢纪等无不一不是大才,特别是军师田丰,才智谋略并不比郭嘉略色多少。
然而可惜的是,田丰纵有经世之才,却看不轻人的本质。
在郭嘉看来,如果没有枭雄的潜质,则如那烂泥一样,是不可能扶上墙的。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及早抽身离去,另寻明主辅之,不全自己生平大愿。
郭嘉一路策马南行,思来想去,方今天下诸侯,也唯有兖州牧曹操、荆州刺史周坚尚有一时喻亮,但这两人是否有枭雄之姿,还要观过才知道。
兖州是近路,就先去兖州走一趟吧!
郭嘉心意已定,当即催马疾行,从官渡过了黄河后,取道前往昌邑。
四月。
周坚正准备起兵伐川,忽然就接到武陵太守周济的消息,五溪蛮反了。
数日之内,五溪蛮王沙摩柯率领一万蛮军出迁陵,十日内连下西阳、充县数县,武陵太守周济情知不妙,连忙以八百里加急向周坚告急。
“什么,五溪蛮反了?”
镇南将军府大堂,周坚正在召集众文武商议伐川之事,听到五溪蛮造反,立刻噌的就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无比。
眼看伐川在即,五溪蛮却又跑出来生乱,脸色焉能好看起来。
戏昌略微一想,便道:“主公,半月前细作回报,迁陵有汉人和蛮人发生冲突,有三个蛮人小部落被夷为平地,昌原本并无在意,如今五溪蛮反叛,此事怕是另有内情。若昌所料不差,此必是益州牧刘焉所为,挑动五溪蛮叛乱,以拖延我军入川。”
周坚怔了半晌,才喟然道:“没想到刘焉手下也有能人啊!本将军挑动南蛮造反,不想刘焉就来了个投桃报李,策动五溪蛮叛乱。”
戏昌忙道:“主公,眼下刘焉已调集大军南下迎击南蛮大军,乃是入川最佳时机,我军当速速平定五溪蛮之乱,在刘焉平定南蛮之乱前起兵入川。”
周坚‘嗯’了声,道:“五溪蛮不足虑,只谴一将足以讨平,谁可为本将军取来沙摩柯首级,以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末将愿往。”
话音方落,堂下一众诸将立刻齐刷刷地站了出来请命。
周坚目光在众闭脸上扫过。看到甘宁时,刹时面露喜色,喝道:“甘宁。”
某宁急出列大声道:“末将在。”
周坚厉声道:“本将军予你两万大军,备齐粮草就就出兵,务必在旬月之内击破五溪蛮叛军,踏平五溪蛮部落,可敢领命?”
甘宁也厉声道:“有何不敢。”
“好。”
周坚赐下箭令,断喝道:“好,徐庶。”
徐庶忙从谋士班中出列,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周坚道:“出征五溪蛮事关重大。越快越好。拖延不得,元直可随军辅之,务必一战而竟全功,为本将军大军伐川扫平内患。”
“庶。领命。”
徐庶拱手应命。随即和甘宁出帐而去。
三日后。
待粮草备齐。甘宁当即点起两万大军出襄阳南下夷道。
早在去岁冬月,周坚就已经开始准备伐川之事,一应军械粮草早就调集齐备。驻扎在襄阳大营的六万大军也一直在集结待命。
否则光是调集大军和粮秣辎重,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兵。
大军一路疾行,五日内长驱疾行数百里,在壶头山一带与五溪蛮叛军相遇。
甘宁纳徐庶之计,将大军埋设在沅水北岸的密林中,又谴三千步卒前往诈败诱敌,十战十败,成功诱五溪蛮叛军入伏,三路伏兵尽出,将沙摩柯叛军杀的大败。
沅水河畔一战,沙摩柯万余叛军战死达五千众,约有两千人溃逃时掉进沅水,两千余人被俘,沙摩柯仅率数百亲兵仓惶逃走。
甘宁谴两千骑兵尾随追击,自率大军随后跟进。
沙摩柯还没逃到迁陵,就被两千骑兵追上,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向汉军乞降。
统领两千骑兵的骑都尉将沙摩柯绑到军中交由甘宁处置,却不处被甘宁直接下令斩首。
沙摩柯即死,一万叛军皆殁,五溪蛮威胁再不复存在。
甘宁一不做,二不休,率军连破五溪三十六寨,尽征其族男丁,扁为矿奴,老弱妇孺则分散安置各地垦荒屯田,以霹雳手段铲平了生活在荆州境内的五溪蛮。
襄阳,镇南将军府大堂。
周坚烦躁地在堂下踱来踱去,等甘宁消息等的心焦。
戏昌则坐在侧席上,不惊不乍地饮茶,似乎感觉不到周坚心里的急躁。
功曹石韬匆匆走了进来,向周坚拱手一礼,“参见主公。”
周坚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道:“广元免礼。”
石韬直起身子,见周坚依旧在堂下踱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想样,嘴皮动了动,还是再揖道:“主公,今有两位大才欲荐于主公帐下,还望主公一见。”
“不见。”
周坚依旧在来回踱,头也不回地喝了一声。
“这”
石韬一怔,还待再劝,就见坐在侧席的戏昌正向他使眼色,只好将快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勉强拱手一揖,默然退了出去。
戏昌待石韬退下,这才起身明知故问道:“主公何事烦恼?”
周坚怒道:“伐川大计大阻,志才明知故问,该当何罪?”
戏昌洒然一笑,浑然不惧,道:“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伐川之计受阻,主公急也没用。今石广元欲荐贤才于主公帐下,主公却因私废公,视而不见,实为不智。”
“你”
周坚勃然大怒,自从入主南阳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冲撞他。
戏昌却不等周坚将火发出来,直言不讳道:“主公岂不闻因小而失大乎?若因主公心情不佳而拒贤才于门外,主公纵然有过,但昌身为军师,亦难逃罪责,请主公明鉴。”
周坚指着戏昌,一肚子的无名之火再也发不出来,脸色十分尴尬,半晌才悻悻地挥了挥手道:“罢了,石韬欲荐何人,速速传来。”
“昌这便去请。”
戏昌这才欣然应命,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周坚苦笑一声,戏昌这厮还真是不惧君威,也是荆州唯一一个敢火上浇门,顶风而上的臣子,虽然忠心可嘉,赤诚可表,然有时候也很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
谁人没有个心情不佳的时候,自古以来的君王,心情不佳,动辄杀人也是常有。
周坚也是人,自然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
这个时候,整个荆州除了戏昌,是绝没有人敢冲撞他的。
只有戏昌这厮浑然不知君威为何物,经常顶风而上。
好在戏昌的这种犯上也只是在私下劝谏,从来不会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让周坚下不了台,否是当面顶撞主君,难免会让君威受损,这就是身为臣子的不智了。
周坚自然也心知肚明,因此虽然有时候恨的牙根痒痒,但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有时候想想,戏昌这种小小的冒犯,对周坚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警醒,让周坚在自满时能够及时悬崖勒马,不能骄傲过头,因而小视了天下英雄,懈怠自得。
而这种对人心的洞彻和人性的把握,又不是一般的臣子所能具备的能力。
周坚正因为心知肚明,才从来不会将戏昌小小的不敬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244章 愿为楚侯效犬马之劳
不多时,戏昌和石韬引着二人进来。
“见过楚侯。”
二人风采过人,上堂手向周坚拱手一礼,不卑不亢。
“赐座。”
周坚挥了挥手,早有侍从将二人让到下首落座。
戏昌和石韬亦在侧相陪,显然与此二人早有相识。
其中那名二十左右的年轻文士不等戏昌和石韬介绍,便径自拱手道:“在下陈群,表字长文,颍川许县人。这位乃是在下的好友钟繇,表字元常,和楚侯帐下军师祭酒徐元直乃是同乡。早闻楚侯英姿盖世,今日方知见面更胜闻名。”
“呵呵呵!”
周坚忍不住笑了起来,望向陈群的目光时就透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厮连马屁都能拍的如此正气凛然,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拍马屁,而是一种发自真心的赞美,听了连毛孔都舒坦,只冲这一点,就知这陈群不是个简单人物。
普通的小人气,又岂能有这样的水平。
只凭这口才,陈群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
更难得的是,并不自恃,开口就将来历介绍了个清楚,实属难能可贵。
不像有些稍有声名的名士,理所当然的以为天下人皆知名其,从来都是只说名儿,只要说了名号,别人便知道了他的出身来历。
只有真正虚怀若谷之人,才不会被这种虚荣蒙蔽了心灵。
“长文先生过誉了,过誉了呐!”
周坚肃了肃手。又举杯道:“二位请满饮此杯。”
陈群也不客气,当即举起酒樽,满饮了一怀。
钟繇话不多,但也十分干脆,和陈群一起饮了个满杯。
石韬这时刚想说什么,却被陈群使了个眼色打断,只好闭口不言,看陈群要说什么。
周坚仔细打量二人,绞尽脑汁想了一阵,也没想到陈群和钟繇是何方大贤。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只好说道:“二位先生皆为当世大才,可愿与坚本扶汉室?”
陈群却淡然一笑,即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道:“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钟繇则面色淡然。什么也不说,全都交由陈群发挥。
周坚肃容道:“先生请讲。”
陈群直言道:“古之开疆者,皆由北而南。或由西而东,方能一统天下,先秦踞关凉而进关东,终有始皇一统天下,前汉亦然;光武虽发于南阳,但却兴于河北,进而向南一统中原而得天下,从未有自南向北一统天下者,不知楚侯以为然否?”
周坚眼神一凝,却不动声色,洒然道:“先生所言属实,但也不尽然。”
陈群讶然拱手道:“到是群孤陋寡闻了,愿闻其详。”
钟繇、石韬也坐直了身子,侧耳聆听。
唯有戏昌神色淡然,这个问题他私下了周坚早就讨论过许多遍了。
周坚微笑道:“先生所言,只是古之未有从南向北一统天下者,却并不代表这天下就不能由南向北统一。本将军要到要反问一句,先生安知本将军不能扫平中原、河北群雄?”
“这”
陈群被这一问问的有些答不上来,不过他何等机敏,当时就拱手一揖,虚心道:“是在下一隅之谈,有些先入为主了,敢问楚侯,天下何以一统?”
周坚暗笑,这小子虽然在虚心求教,实则却是将了自己一军,才思之敏捷,竟不在蒯越之下,的确是个人才,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无他,先取西川,后主扬州,积十年休养生息之民力物力,挟荆扬西川百万之兵,驱师北伐,鼎定天下耳!”
陈群刹时眼神一凝,钟繇亦是脸色一变,暗叫不妙。
本来按照陈群的想法,在襄阳混迹了大半年,已经对荆州局势极为了解,此番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