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云台-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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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然那人的装扮自然在夜色中没有让韦晃看的清楚,不过从那个人的身影和语气上判断,却也如他所言,对于韦晃没有什么恶意的。
“无他,只是觉得阁下看着还顺眼罢了”
“这是什么理由?”听到这般回答,韦晃却是心下无奈。
“不过你也不是唯一的一个,只是我们觉得你们几个人都有这个可能,这才来拜托的”
“什么可能?”
“就是明日,或许你会做一件事”
“明天,我会做一件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至于什么事情,或许是帮人送礼,或许是帮人致意,反正都是或许吧,我们也只是希望能够广种薄收”
尽管那人说的太过虚妄,不过正是因为这种虚妄,在韦晃看来,倒还真有几分真实,毕竟今日之人若是对于明天的事情把握的太准了,那就不是拜托了,而是一种命令或者指示,而若真实那样的话,想来那件事情便会是这些人安排好了的
“哦,既然如此,要我做些什么事情呢?”
“适才在入屋之际,在您的书桌之上,留下了一个木盒,若是便宜的话,但请明日韦大人得便一并作为礼物送出吧,当然毕竟这件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还请韦大人小心行事,另外若是韦大人没有那个机缘的话,那个小木盒,权当一个玩物送给您了”
之后那人便在夜色的黑暗之中隐没了。
看着那人来去自如的身手自是让韦晃心惊不已,而到了这个时候,坐在回程的轿子中的韦晃却是更加的惊异。
“那人是什么意思,是救吗,亦或者是害他本来没有什么礼物,虽然加上了那个小盒子,可是盒中那个药丸,看上去药香四溢,可是越美好的东西,却也更可能是陷阱一般的存在啊想那些鸩酒,白绫,却也看上去都很是不错的呢”
“今天是我做了这件事,却是不知道还有谁也被那人拜托过,虽然说那人并没有威胁我等要按照他的意思做,不过人家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我们的府邸,深入其间,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到呢”
“事到如今,面子上,对于丕公子的指示,已经做到了,而对于那个人暗中的示意,却也是达成了,今后如何,就暂且听天由命吧”
轿子随着轿夫们的行路,自是极有韵律的上下起伏着,就像此时韦晃的内心,却也在上下起伏。
送走了韦晃一行人,看着那形状古朴,雕琢精美的礼盒,荀彧却是一心一意的在观赏着。
礼盒的用料自是极为考究,从其纹理上荀彧却是能够判断出,其出处的木料至少有百年左右的寿命了,掂了掂那礼盒的分量,荀彧一手却是没有能够提得起来,毕竟他如今也有些年岁,自然这体力上便多少有些损伤。
尽管身边的荀恽自是在抱怨着,可是竟然没有引起荀彧多少的注意。
“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能用到这样的好木料啊?”
“父亲,您说什么呢,好歹是丞相府的用度,自然有无数人会为之尽心尽力的,这样的木料却也很是平常的不过,父亲,他们这是何意啊?”
“呵呵,且别说那么多,为父这么多年,不管是出仕为官,又或者是在颍川学习之时,却是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好的木料,而今得见,先让我过过眼瘾啊”
“看到了这个礼盒,你可知道为父想到了什么么?”
“却是不知,似乎这会儿也不是让人能够浮想联翩的时候吧,父亲?”毕竟荀恽对于曹操等人的举动早就已经很是恶毒的预计过,当然关系到了他父亲的生死之事,使得荀恽对于这一切都有些神经质,故而对于此时荀彧的这般淡然,却是益发的让荀恽觉得他父亲的不值。
“可曾记得,曾有一次塞北进贡来一盒酥饼,当时丞相大人事务繁忙,便随手写了‘一合酥’三个字于盒上,放在台上,自是想随后有暇之时再来食用,不想却被那杨修杨德祖给看见了,然后他见到了丞相在食盒之上的手书,便将那食盒打开,将内里的酥饼和众人分食了。待丞相后来想起时,见到的却只剩下一个
空落落得盒子,以及他之前所写的三个字,当时的丞相大人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恼怒,自是向众人询问,‘为何会是这么一个摸样啊?’那杨修却是答道:‘丞相有钧旨,并亲自手书于那食盒之上,我等自然不敢违背。’”
“你当何事,丞相的一盒酥,三个字,到了杨修那里却是成了‘一人一口酥’,如此以来,自然让杨修等人得逞,而丞相当时虽笑,可想其内心中对于杨德祖定然是深恶其人啊”
“父亲之意?”
“那杨修自然是聪明,然而聪明之人,太过聪明却不是什么好事的,为父一生行事,自也算的上是光明磊落,勇于任事,平日里做事业太过于认真,然而到了如今这般天下,要想得保安宁,或许应该遵循的便是难得糊涂几个字啊”
“为父我,却已经是垂垂老矣,眼下这般境地,却也是自找的,所谓知易行难,从来为父能够看透他人的心思,也能把握到众人的意味,但是让为父屈从这种所谓的天下人心,顺应所谓的民意,却是难为我了”
荀彧对着一个礼盒,却也在对着荀恽说教着,毕竟荀彧并不希望在自己有所不测之后,他的儿子会因此而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你且打开那个礼盒看看,便应该能够明白了”荀彧说了半天,总归有话到尽头的时候。
在荀彧的示意下,荀恽却是走上前去,伸手便要打开那个礼盒。
礼盒用料考究,而做工却也精细,虽然之前被韦晃不小心在轿门处给摔了一次,这会儿于礼盒之上却是看不到有什么划痕以及损伤。
荀恽自是轻轻的打开了礼盒上面的封盖,荀彧却是很淡然的看着。将封盖放在一旁,荀恽却是没有从中看到有丝毫的物事放置在其中,倒是一旁的荀彧此时的脸上却是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荀恽的额头上自是已经有了些冒汗。
“怎么会没有呢?”荀恽轻微的声音中此时却也带着一种焦躁和慌乱。
看着荀恽即将要将那礼盒翻个遍,挪开了第一层的封闭,却是又要将下面的隔断都给打开,此时的荀彧倒也没有阻止于他,任他施为。虽然荀彧也很少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有过亲昵和爱护的时候,不过如今却也能够看出荀恽不仅能够理解往日父亲的辛苦,而今却也更能体悟到父亲内心中的苦楚,他这个做儿子的,终究还是不能为父亲做些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荀恽自是继续着自己的行为,不过毕竟那个礼盒制作的很是完备,而他又是文质之身,片刻间,就是让他毁掉那个礼盒却也有些困难。
不过荀彧却是似乎有所预料。
就在他将要出口相劝,不要让荀恽再做些无用之事的时候,却是在荀恽恼羞悔恨交加之下奋力仍在地面上的礼盒之中,弹跳出一个小木盒。
见之,荀恽的焦急好歹有了一个发泄之处,“居然还有这么个东西藏在其中啊父亲,您看”将之捡起,送到荀彧的身前。
此时的荀彧倒是没有直接的借过来,毕竟之前的他初一见到盒中的空无之时,多少能够明白曹操之意,便是赏无可赏,让他自裁的意思。而今居然在这般明了的表达了他们所要表示的意思之后,居然又有这么一个小木盒出现了。
这却又是何意呢?
缓缓伸出手,荀彧从荀恽的手上接过了那个小木盒,将之打开,视之,却是一颗圆滚滚泛着青红色光芒的丹药。
“不想这才是最后的礼物么”荀彧开口道。
虽然见到礼盒之内终究有东西露出,不过此时的荀彧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而荀恽见到了荀彧的神情之后,那片刻的兴奋却也被眼前的现实给驱散。
没有东西,自然是要收礼之人自己去裁决,而今有了这丹药,倒是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可是有与没有,这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丞相如今,也会这么多此一举了啊”荀彧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这,这可”此时荀恽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纵使他早就有了些预料,可是比较那一切都还只是他自己的推测,他当然都希望那一切都只是预料,而且他希望那样的预料只有存在在将来,而不是如此快的以这样的形式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再是成熟的人,再是睿智稳重的人,在他们的父母眼前永远都是孩子,而在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时候,任是再坚强的人,却也无法将那种别离之苦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恽儿,你可知道,为何每个婴孩降生之时,发出的第一声,永远都是啼哭么?”
无声之间,荀恽的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滑落,此时的他听到荀彧的问话,自是摇了摇头。
而荀彧却是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所有的婴孩却是都知道,他们这一生下来,却是要到这人世间受苦受难来了如此的他们,又怎么能够不先为自己的降生而哭泣一下呢”
“可是,既然降生于这世间,终归有一天还会离开了,不过这离开之前,我们却是不能悲戚叹息,扬起头,好好的活着,秉持自己的心意行事,这般活着,才不会让自己在离去的时候,有所遗憾啊”
看着此时已经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荀恽,荀彧伸出右手,轻轻的帮自己的长子拢了拢有些散了了发髻,轻轻的为荀恽脸上的泪痕拭去,“恽儿,你先出去吧,待为父一个人待会吧”
即便再不愿,可是这个时候的荀恽还是听话的离开了荀彧所在的房间,一步一回首,平日里不过三五步便能迈出的房间,此时的荀恽自是希望能够让他的腿猛然间变得短一些才好。
笑着将荀恽送出了房间,独自一人的荀彧却是看着那颗药丸,“丞相大人,孟德,嗨”此时荀彧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法用言辞表达的。
“总之,谢谢了”
第三十八章 白幡如云
第三十八章白幡如云
其实每个人在离世的时候总是孤独的,毕竟人生这条不可能回头的漫漫长路上,虽然平素之日也有人同行,然而那一刻却是没有人能够与之为伴。
当荀恽再次打开荀彧方才所在的房门的时候,一如他所预料的,青红色的丹药已不见,而荀彧,却是全身无力的耷拉在适才他所做的那个地方。
此时的荀恽却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思去想太多别的事情,一见到此时屋里的情形,便觉得天空似乎全变成了一片的灰白。
双膝一软,就那么的轨道了房门处。满怀的情绪,此时却都憋在胸腹间,不得发泄,无语凝咽时,双眼一翻,已然晕厥了过去。
隔了不知道多久,府中的老管家却是觉得情形有些不对,毕竟作为家主的荀彧以及少爷荀恽两个人平素再有太多的话语,却也不会久久没有声息的,到了这个时候,自是来到了父子二人之前所在的那处,当然看到了已经躺倒在地的荀恽以及了无声息的荀彧的身形。
此时的老管家虽说已经活的够久,早也该见惯了这些别离之事,不过如今却是见到这般状况,还是忍不住的内心中情绪上的波动,本就昏花的老眼这个时候已经被老泪所迷,脸上纵横的泪水之下,却是带着一种欣慰的表情。
“老爷,希望您一路走好啊,到了那边,可要好好的,却是用不着这么为难才好啊”
老管家却是先将荀彧的身体找人给抬到他的居处,而后自然是要将荀恽给弄醒,毕竟荀恽从今而后,便是一家之主了,这个时候荀彧的事情,却还是要让他来打理才算是正理。
而当荀恽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些迷糊的神情,在看到了老管家身上以及那些家丁们身上穿着的白衣,却是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呼,自是将胸中的憋闷和着满心的伤痛一起的哭了出来。
“少爷,您可要好好的保重啊”老管家却是劝导着荀恽,如今府中的顶梁柱已经不在了,而这后继之事,却还要荀恽拿主意,毕竟而今荀氏一门中除了已经长成的荀恽之外,其余的儿孙们,或是还在颍川书院中的求学,又或者还在老家成长着,毕竟这几年来,在荀彧本人的低调之下,这些儿孙们却也都各安本分的守在家中平静度日,至于说荀恽,一是因为他如今也是尚了曹氏的宗亲之女,而且本人还有这官位,却是安忍不下去的,
“这个时候,您可不能倒下啊,若是那样的话,您让我们如何是好呢?”老管家说着。
“确实如此啊,还是您老人家说的对,即便是父亲不在了,我也不能让人小看了,既然他们让父亲如此,我却是不能太让他们如愿了,定要将父亲之后的事情,做的最好”
“这样最好,不过事情如何做,还请少爷您予以示下,老朽等,才能着手去办啊”
“您老说的是,毕竟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老随时提点啊”荀恽自是有心妥当的办好眼下的事情,不过他却是没有相关的历练,自然需要一个人在旁边为他稍作提示。
不过再没有什么历练,此时的荀恽也知道,这个时候,第一步要做的却是要将荀彧的事情,去告知他人,当然这第一个要告诉的人,荀恽即便是再不愿,却也知道应该第一时间去告诉丞相府的人知道,其次才能轮到荀彧的那些至交好友,以及荀氏一门的那些个亲戚兄弟。
当然荀恽这会儿却也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几分理智,他当然知道只要他在府门上布置上白幡,不用刻意的再去做什么,那些近来在荀府门前逡巡的众多百姓以及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定然就会在短时间内知道荀彧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需要去将荀彧的事情,一一的禀告那些重要的相关人等。
荀彧之前感谢曹操这份探视之恩的表奏,却是已经通过韦晃的手交到了曹丕那里,自然随之也就到了曹操的手上,看着那往日中五日不见的字迹,曹操并非是铁石心肠之辈,对于这件事,尽管他自觉的没有亲自动手,可是他既然默许了曹丕等人行此事,却是与他自己做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区别的。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况而今已知与君之别离在即。或春苔兮始生,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