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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盛唐风流-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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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一时间想得竟有些子头疼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李显的算路
  “七弟,情况如何了?”
  就在李显沉思之际,身后的车帘子一动,李贤已从车厢里钻了出来,略带一丝惶急地问了一句道。
  “六哥,没事了,贼子大多已退,就剩一顽抗之辈。”
  李显回头看了李贤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道。
  “蟊贼该死,竟敢行刺本王,孤定要禀明父皇,彻查此案之元凶!”
  李贤一听贼人已走,惶急立消,可羞怒却就此升了起来,咬着牙,赌咒地骂了一句。
  “嗯。”
  李显难得去理会李贤的废话,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扭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激战中的两大高手,只可惜饶是李显眼神过人,却也无法分辨出战况究竟如何,只觉得乱花渐欲迷人眼,头晕目眩之余,不得不赶忙将视线移了开去。
  “哈哈哈贼子,哪里走!”
  两道纷飞的人影如同穿花蝴蝶般绕着残破的马车厢飞来纵去,一阵阵狂野的剑击声如爆豆一般响个不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袭的高手显然已渐有不支,再加上此际大批的王府亲卫已围聚到了近前,再想要达成原先的预订目标已是难能,那蒙面人见状,自是无心再战,虚晃一剑,飞身而起便要窜上房顶,却不料他快,玉矶子更快,哈哈大笑中,一剑横空掠过,已在那蒙面人的肩头上重重地劈了一记。
  “哼!”
  那蒙面人武功虽高,中了这么一记狠的,显然也吃疼不轻,然则此人韧劲十足,竟只是哼了一声,脚下丝毫不曾停顿,身形闪动间,人已窜上了街边的房顶,几个起落之后,人已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禀二位殿下,贼子已退,我部战死三人,伤三十,未能拿下贼子,末将无能。”
  一阵忙碌的打扫战场之后,满脸羞愧的王明远拖着脚步走到了屹立在马车前的二王面前,躬着身子,沉声禀报道。
  “哼!”
  一听己方损失如此惨重,而竟无一斩获,李贤的脸色立马便难看了起来,只是顾虑到出战的都是周王府的亲卫,他也不好就此发作,只能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一下严重的不满。
  “王将军辛苦了,传孤的命令,所有伤亡之弟兄抚恤加倍,将军且去安排下人手,先将伤者送回王府,其余诸事回头再议罢。”李显同样对战果极端的不满,可却不能就此寒了手下将士的心,这便温和地回了一句道。
  “末将遵命!”
  一听李显如此善待士卒,王明远眼中不由地便滚过一阵湿润,可也没多说些旁的,躬身应了诺,自去忙着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七弟,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走,进宫禀明父皇去!”
  平白受了如此大的惊吓,李贤越想便越觉得不甘心,黑沉着脸,跺了下脚,恨恨地说了一句道。
  “也好,此事须得父皇做主,事不宜迟,你我兄弟这就进宫走上一趟也罢。”
  亲王遇刺可不是件小事,瞒是瞒不过去的,再说了,李显也没打算瞒,本就有意趁机找高宗要些好处,这一听李贤如此说法,自是不会反对,这便附和了一句,小哥俩意见一致之去,车队自是很快便调转了队形,向着皇城方向赶了去。
  “七弟,可是有心思么?”
  缓缓前行的马车厢中,李贤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大通的高论,却并没见李显有甚反应,不由地便噎住了,狐疑地扫了李显一眼,试探地问了一句道。
  “嗯,不瞒六哥,此番刺杀来势极怪,小弟猜到了结果,却对过程有些看不透,总觉得内里怕是别有文章。”李显倒是没有隐瞒自个儿的心思,点了点头,心思重重地回答道。
  “嗯?此话怎讲?”
  李贤并没有亲眼看到整个战况,自是不清楚战局中的各种变化,此时见李显说得如此慎重,不由地便来了兴致,瞪圆了眼,紧赶着出言追问道。
  “六哥,事情是这样的,小弟自拿下严河其人后,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故此便请了玉矶子道长前来坐镇,原也就是个防范罢了,却不曾想祸事还真的来了,于战中,那伙黑衣蒙面贼”李显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乃至战况中的各种细微变化一一娓娓道来,末了,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分析道:“从上述种种迹象来看,小弟斗胆断言那伙黑衣蒙面汉子与最后杀出的绝世高手绝非一路人,行刺的目的怕也不尽相同,个中自是别有蹊跷,依小弟看来,前一拨那些黑医蒙面人之所以行刺,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耳,至于后头出现的高手方是真正要杀人灭口之辈,其之所以选择在此时动手,恐非其原意,实是见猎心喜罢了。”
  “嗯,依七弟详述而言,怕该是如此了的,莫非”李贤本性聪慧得很,只略一思索,便已认定李显所言无虚,顺着这么个思路一分析,脸色瞬间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眼中的精芒狂闪不已,似欲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不错,事情正是如六哥所想的那般,太子哥哥此时来上这么一手,着实太不地道了些,这是算准了你我兄弟便是猜出了答案,也无法奈何于其罢。”李显深吸了口气,神色凝重地接口说了一句道。
  “哼,怕不见得罢,孤饶不了那小人!”
  李贤心中本就有所猜测,这一听李显将话挑明了,自是不疑有它,俊脸瞬间便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心中的怒气不可遏制地便爆发了出来,一双眼里满是森森的杀机。
  “六哥,此际你我兄弟身处险境,万不可轻动,若不然,打蛇不死必遭蛇咬,两面树敌,智者不取也。”李显之所以在此时将分析的结果道将出来,自然不是要激李贤去蛮干的,恰恰相反,李显怕的便是李贤事后得知详情之后,会胡乱出手,此际见李贤杀机必露,李显心中暗自苦笑不已,不得不紧赶着出言劝解了一番。
  “哼,小人无耻,孤,孤”
  李贤自也知晓眼下的局势中,自己兄弟二人看似大权在握,实则是坐在火山口上,一个不小心之下,便会成为各方势力角力的牺牲品,更清楚自个儿目下所拥有的实力并不足以取李弘而代之,为求得发展的良机,甚至还得依靠着李弘去牵制住武后的勃勃野心,自不可能在此时向李弘出手,再说了,此番遭遇战中并未能拿住活口,光凭着猜测之词,也很难奈河得了对方,只是心中的一股恶气却怎么也消散不了,直气得浑身哆嗦不已。
  “六哥,来日方长,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此理,目下之事要紧,依小弟看来,今日之遇刺倒是破解大理寺一案之关键所在,大可好生利用上一番。”李显怕的是李贤盲动,对于其心情好坏却并不如何在意,此际见李贤仅仅只是发泄心中的怒气,却并没有再提要报复之事,心中自是安定了下来,这便娓娓地劝说道。
  “嗯,七弟有何见解还请都详述出来罢,为兄此际心已乱,不耐猜哑谜了的。”李贤自忖智谋上远不及李显,也懒得再多费脑筋,这便沉着声说了一句道。
  “六哥,小弟也就只有个初步的想头,难言稳妥,一切尚需六哥拿大主意。”李显微微一笑,一派谦逊状地回答道。
  “嗯,说罢,为兄自有决断。”
  这一听李显如此说法,李贤心中自是受用得很,紧绷着的脸也就此缓和了下来,挥了下手,很有些豪气地吩咐了一句道。
  “六哥明鉴,此番大理寺失火一案看似简单,实则复杂难明,若是小弟判断无误的话,事到如今,各条线索想必皆已被掐断,纵是狄仁杰再能,最多也就只能查出纵火乃人为所致,至于纵火之凶嫌么,嘿,此时怕是早已在阴朝地府了的,便是那与此案有涉的陈仁浩想来也难幸免,此案必成悬案无疑,你我兄弟若是穷追此案,则必被人引入无解之迷局中,一旦迁延时日,则父皇那头必有小人作祟,谗言之下,你我兄弟便是不惧,怕也大有不便之处,而今刺杀一案出,却反是你我兄弟破局之良机,这关键便在父皇的怒火上!”李显胸中早有成竹,这一番话说将下来,自是条理清楚得很,不单将事态分析得无比到位,更将解题的关键都点了出来,并无半分的保留之说。
  “父皇的怒火么?唔”
  对于李显的分析,李贤自是认同得很,然则他却又有所不甘——在李贤看来,此番主审大理寺一案乃是他李贤扬名天下的良机,更是他立足朝堂的大好机遇,实是不想如此草草地便收了场的,再者,此番遇刺之辱李贤也不想平白受了,若是能鼓动高宗下诏彻查此案,说不定能将太子以及武后全都牵扯进去,或许能一箭双雕也说不定,李贤实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用来结果大理寺一案,只是个中利弊如何李贤一时间也算不清楚,眉头一紧,人便已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都是演技派
  “太子殿下到!”
  李贤兄弟俩一路急赶着到了承天门外,牌子方才递将上去,还没等大内里传来消息,却听黑暗中一声呼喝突然响了起来,哥俩个扭头一看,立马便见一大群手持着灯笼的宦官们正簇拥着太子急步从后头行了过来。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
  小哥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怪异之色,只是这当口上,却不是甚交流的好时机,虽不甘,也只能是各自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问安道。
  “六弟,七弟,没伤着罢?”
  李弘顾不得回礼,急步抢上前去,一派惶急无比地问了一句道。
  “嗯。”
  李贤向来就与太子不对路,再加上明知太子这是在故作姿态,心情自是更加不爽了几分,实是懒得多应承,只是沉闷闷地吭了一声,便算是回答过了。
  本来没事,您老一来,这事情不也就来了?一见到李弘脸上那假得不能再假的惶急之色,李显心里头很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以李显的智商,又怎会猜不出李弘的来意,左右不过是做贼心虚,前来探虚实的罢了,当然了,心里头歪腻是一回事,表面功夫却又是另一回事,李显自不可能在这等场合下有甚出格的举动,只能是佯装惊魂未定状地回答道:“太子哥哥,您来了,臣弟,臣弟可是险死还生啊,唉”
  “六弟莫急,为兄定当禀明父皇,全城缉拿逆贼,断不叫二位贤弟平白受了委屈。”这一见李显脸上满是怕怕的神色,李弘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温和地劝慰了一句道。
  “嗯,臣弟多谢太子哥哥厚爱了。”
  李弘脸色的变幻虽轻微,可李显却全都看在了眼中,自是猜出了其内心的变化,哪会不清楚李弘究竟在担心些甚子,这便语带双关地回了一句道。
  “瞧七弟说的,你我乃亲兄弟,七弟受了惊吓,为兄这个作哥哥的,自是责无旁贷,此事且到父皇面前分说去,孤就不信逆贼能反了天去!”
  李弘心思敏锐得很,自是听得出李显话里所潜藏着的意思,脸色虽不变,可眼神里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的精芒,同样是话里藏话地回敬了李显一句。
  “太子哥哥英明。”
  李显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便已明了李弘话里的潜台词,不外乎是在暗示大家伙有着武后这么个共同的敌人,没必要自个儿内斗个不休,这理虽是这么个理儿,听起来倒是不错,可任是谁被刺杀上一回,都不可能乐得起来,李显虽懒得跟李弘多计较,可也不想与其多费那些个没必要的唇舌,这便含糊地回答道。
  “陛下有旨,宣潞王殿下、周王殿下两仪殿觐见!”
  就在李弘嘴角抽搐着还待要在说些甚子之际,司礼宦官高和胜领着几名小宦官急匆匆地从宫门里行了出来,急步走到众人面前,高声宣了旨意。
  “儿臣等领旨谢恩。”
  圣旨一到,哥几个自是顾不得再多瞎扯,忙不迭地照老例谢了恩,鱼贯地行进了承天门,沿着宫中大道直奔两仪殿而去,待得进了殿,入眼便见高宗正烦躁地在前墀上来回踱着步,而武后则是一脸温和地在一旁低声地劝慰着,只是隔得远了些,众人都无法听清武后之言,当然了,也没谁敢停步去细听的,全都紧赶着急步走到了前墀下。
  “儿臣等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太子打头,李贤哥俩个随后,齐刷刷地躬身行礼问了安,声音倒算是整齐,可言语间的颤音却是明显得很,一派掩饰不住的惶恐之状,不单李贤哥俩个如是,便连太子也是如此,至于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的。
  “贤儿,显儿,都来了,可曾伤着了么?”
  正在急速来回踱步的高宗一见诸子到了,惶急的脸色不由地便稍缓了些,也没去就坐,大步走到前墀的前端,满脸关切地看着李贤兄弟俩,温和无比地问了一句道。
  “父皇,儿臣、儿臣”
  高宗此言一出,早已酝酿好了情绪的李贤立马咽泣起来,双眼饱含着泪水,恍若真有着无穷委屈一般地哽咽着。
  好样的,这么演就对了!李显人虽低着头,并没有朝李贤处看上一眼,可实际上此际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李贤的身上,怕的便是这主儿临场发挥不佳,这一见李贤演得似模似样地,怎么看怎么像受了天大委屈之后向父母哭诉的孩子,心中不由地便是一乐,不过么,乐归乐,李显却不会因此而忘了正事,李贤刚一演完,李显立马接着跟上,嘴一咧,带着哭腔地出言道:“父皇,儿臣们险些就回不来了,父皇,儿臣等一心为公,却生遭小人嫉恨,以致竟有行刺之事临身,儿臣等死不足惜,若是误了父皇交代之差使,儿臣百死难辞其咎啊,父皇。”
  “父皇,定是大理寺中有奸佞作祟,这是不欲二位贤弟彻查所致,似此等丧心病狂之辈当严惩不贷,儿臣肯请父皇明断!”
  这一听李显话里只字不提大理寺,李弘可就急了,生恐李显再说出甚不动听的话语来,不待高宗开口,忙不迭地便从旁抢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状地扯了一通,那满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足见其演技之精湛一点都不在潞、周二王之下。
  “嗯?竟会是如此?显儿,你来说,朕倒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如何来的。”高宗虽已得了通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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