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行 作者:杜水水-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伲雇贫铣鍪裁次颐歉缸又校赜幸蝗嘶蛩阑蛏似梦业P陌胩欤吕У氖歉盖祝滤赖氖亲约海粑艺嫠懒耍绾痛蠛炱癫怀闪斯迅荆俊
呃谁是寡妇?!一旁聆听的齐夜风和尾火虎星君彼此对看一眼,嘴角搐不已。
梅断魂想笑还忍,表情实在是诡异。
中水央,某桃子还在自顾自的边吃桃子边唠叨“这婆娘,不过是想引我救出父亲罢了其实,她真是小人之心——救自己的父亲,这本是我心甘情愿之事,哪用得着耍这么多手段?所以细想起来,如此大神仙,为达目的都能如此不择手段,真是让人心寒——扶皝,他到底做了何交易?”
梅断魂被他忽然一转的问话问的一愣,半天才答道:“是天君令。”
“什么?他他他乱来!”幸亏那人不在眼前,不然非被桃花瑾三掐断脖子不可,他手中已然粉身碎骨的桃核就是证据,“若是将来,那什么紫微鸟人若拿此令要胁他,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岂不是亏大了?”
“你在担心他么,瑾三?”墨玉的眸子深处,一点晶莹闪亮。
“我家桃儿怎么会担心那人,扯淡。”齐夜风在一旁早是按捺不住,冷哼。
梅断魂默默他一眼,不语。
齐夜风一指旁边的肥麒麟,“去,吐把火烧死那头死鸟儿。”
肥麒麟看看齐夜风,看看梅断魂,再看看水中央的桃花瑾三,摇摇肥面的脑袋,扭着肥屁股,远离战场。
齐夜风气苦,飞起一脚,又一只水桶,飞出老远。
桃花瑾三站在树下,遥遥的笑,“二哥,好浓的味道,可以醋溜白菜了。”
见自家桃儿取笑自己,某鬼一时语噎,平息了醋气,蹲在一旁默不作声。
望着他二人如此遥遥,还能眉目传情,梅断魂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三分羡慕七分伤感,臻首微侧,任额前一楼长发,随风飘摇,“瑾三,虽然这百年来他从不曾踏上天池半步,但你可知道,他不眠不休,时时刻刻都在谋划你等着便是,他定能救你出来。”
说罢,雪袖一展,头也不回的飘然离去。
“你告诉他我们不稀罕——”齐夜风在背后又一声犀厉冷哼。
桃花瑾三童鞋蹲在巨大的桃树底下画圈圈。
齐夜风和大红站在岸上巴巴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桃儿拉屎吗?”某鬼关心则乱的如此乱问。声音之大,估计整个天界都能听得到。
桃花瑾三嗖的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喂,二哥,你见过哪棵桃树会拉屎?没文化!”
大红温笑,“那为何桃儿今天闷闷的?”
“画个圈圈诅咒九世后土!唉”桃花瑾三叹气,“你们说,我母亲怎么可以自天池之上飞来飞去——既能震得住五彩神石,又不耽误与我父亲约会,可是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继承了九世后土的所有实力,又有万年桃王的一脉相承,即使与天府星遥相吸引的力量都是之前数百倍照说,比起母亲,在灵力上要强上很多哪出问题了呢?”
人又低下头,苦苦思量着。
岸上两人黯然。
良久,齐夜风声如洪钟,沉声喝道:“桃儿,上苍已经对我们不薄,如此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你还能安然无恙,我们早已没有任何他求桃儿,你大可不必为此忧苦!”
“桃儿你看,”大红玄衣飞袂,长身挺立,“因你之功,如今这高岗不毛之地,已是万顷桃园,不过多久,定是万桃齐放而我们,能够守着心爱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多少修行万年之人,也难以修得的圆满我们真的已无他求!”
“我有所求,”桃花瑾三深情看着岸上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粉面如玉上沁着浅浅的笑,“我求能承欢父亲膝下,那怕为他送上一杯茶我求能与二哥、大红比翼双飞游遍大好山河,让你们享受真正举案齐眉之福我求能看到修罗圣地繁荣昌盛,阿世再给我生几个、十几个笑儿我求能亲手为白胡子老头儿做一顿清蒸潭鱼有这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做,我如何甘心把大好时光,白白消耗于这苦绝之地!”
说到这里,突然眼眶一红,忍了酸酸的感觉,跳回树上,“我不要每天只能见到你们一个时辰我不要每天你们只能见到我一个时辰”
话未说完,人已慢慢隐于大树之中。
有救天之功,却无救己之术。
岸上两位铁骨铮铮,双目尽红,无语凝噎。
镂空琳琅的高大窗户吱呀声关上,最后一缕余辉也消失在窗外。
悄然无声的行至鸟型烛台前,绿姒玉指凝神,倏的化出一滴火焰,将烛灯点燃,室内登时明亮通明。
天君绿衣微敞,乌发披肩,坐于案旁,素白的手中一本白玉般的书,已经细细翻过两遍。_
——这如何是好?天君把自己关在这里,已是两天,不眠不休绿姒纤眉微锁。
自那天池之劫化解之后,转眼百年,诸事如逢雨之春,皆向欣欣向荣之势发展,只天君殿下,周身更冷似从前,每日里埋于宗卷之中,翻来翻去,似在找绝世的宝贝。
绿姒轻手轻脚端来茶水、果品置于案上,不敢惊扰,轻牵衣裙欲弓身退下。
“去请梅师过来。”冷而威仪的声音响起,绿姹忙称是,偷偷抬头看去,天君依旧长睫低垂,目锁书页,仿佛刚才的声音不是他所发出。
立即化成彩蝶飞出窗外,直奔梅宫。
本是轻车熟路,几个起落,便看到了那株硕大梅花。飞进去,安然落地,化成绿衣少女款款推门而入。
欲见那人,白衣流玉,凝眉临风立于一株梅树之下。
低眉敛目,弓身施礼,“梅君大人,天君殿下有请。”
雪白容颜微微一侧,面上温笑立显,“绿姒么?可巧了,带上几盒玉梅胭脂雪回去,分给众姐妹吧。”
这可是从前贡给天后的贡品哟!梅绿大喜,弓身道谢。
梅断魂悠然转身,忽问:“绿姒可觉,我这株梅树,比天池中桃君原形如何?”
绿姒微愣,这等事情,怎么会问自己一个下婢?但还是娇声回答,“奴婢未曾见过桃君原身,只听说树冠大有数十里,依奴婢目测,梅君大人这株,应与之伯仲吧。”
“我道也是,”梅断魂温温而笑,但眉宇间的轻愁,似染于梅花印上的一点寒霜,使那梅花更冷傲孤然。
“殿下召我,可说何事?”
绿姒低首而禀,“没有”
“可是已然安歇?”
“没有奴婢临来前,殿下,在看书。”
梅断魂略一沉吟,轻轻的掠起鬓角一缕长发,目露揣度之意,“看来是有眉目了。”
了字未落,人已悄然消失于眼前。
绿姒不敢久留,施身一化,化蝶追随而去。
“你看这页,上面所说,可曾听闻过?”似是已察觉到人已到来,天君扶皝抬起头来,指着书中间一页,问道。
梅断魂急走两步,伸手接过那书,谁知书才触到手,竟愕然退后一步,惊道:“好轻!这不是瑾三的玉书么?”
扶皝颔首,“从桃儿寝室内找到的。”
梅断魂大奇,低头一页一页细细的翻着那书,极是认真。
书中就解天池之劫之法,描绘的淋漓尽致——从五珠联珠阵到万桃共此时,从吸起天池之水到凶兽救主,每一步仿佛都已算到,如演练过一般,写的细微至极,读之令人历历在目、如在眼前。只是最后解救之法,却一笔带过,只略略而说凭父子合力,定能化天池之劫。而此出入,却又是关键所在她是算准了桃花瑾三不会让父亲铤而走险。
一页页翻去,看得梅断魂暗暗心惊。心道:这九世后土娘娘真是旷世之才,思维之敏,无不让人佩服。可惜,为情所困,这些心智才华,竟是全数都用在了解救天帝之上,而于他人性命,甚至天地危机,视如草木。
——也难怪桃花瑾三骂她是鸟人。
读至后来,又想起一事,“不是世间传闻,后土之书,无字无文,如今,如何又现出文字来?”
扶皝凝视着他白玉一般的面容,微叹,“紫微大帝年少时与后土九世,同出一门,算是师兄妹,而且有过一段纠结之情他手中有此书的解咒钥匙,便也不足为奇。
梅断魂温笑,“没想到殿下的天君令如此管用。”
“你道那紫微大帝怎会忽然巴巴的跑来天界送钥匙?”扶皝冰冷面容上泛起几许冷笑。
“不是殿下以天君令为礼,请来的么?”梅断魂一惊,从书里抬起头来。
扶皝冷笑转为苦笑,如天神般的透白面容,因这丝苦笑,多了些血色和人气——谁遇到那朵桃花,表情都会丰富起来吧,自己何尝不是呢。梅断魂心中微微波动。
“那只是个晃子罢了是摇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褒幽,逼他来天界相助,而那褒幽非摇光不嫁否则,以他狂傲个性,便是十枚天君令加以诱惑,也未必肯来。”
梅断魂忍不住挠挠额头那朵梅花印,“那岂不是赔了赔进个冥君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扶皝侧开面容,望向窗外的满目繁星。“摇光从小桀骜不逊,轻狂不羁,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就遇到这么个克星他为天池那位,即使赔尽性命也是愿意的。”
你又何尝不是,为天池那位日理万机、苦苦求索梅断魂心内苦涩,却又不愿流于言表,只得把那心事隐下眉头藏进心头,重新低头细读起玉书中间一页。
此页下角不起眼之处,有廖廖无几的几行小字,似是随手写上,字迹绢秀却潦草,可看出写字之人当时的心绪纷乱——
“世间万物,皆受治于一个情字一个理字,所谓至情至理,天地才可至醇至美!如天池之水,能天堑变通途,皆缘于情理二字也!缘份使然,奈何?奈何?”
读罢,梅断魂锁眉而思,“此话,应是后土娘娘有感而发,应与天池之水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为何意呢?”
扶皝迟疑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翠眸凝视过来,“落款为九世后土盛纪元年春,如此算来,应与父亲与绮池圣姑相识之日不远”
墨玉眸子内光华一闪,梅断魂白玉般的面容上,淡淡泛开一抹微笑,“殿下之意是想让梅某拿此书去问天帝陛下?”
好个聪明的梅断魂,有些话不必说,一点即破——天君扶皝目光复杂的直望着他。
室内立即静若无人。
良久,一杯茶,悄然送至眼前。天君俊目微垂,但目内神彩有些躲闪,“你知我与父亲不甚亲近,若冒然去问,只会落得不欢而散。”
梅断魂忍住心内苍凉,定定神,朝他勉强一笑,“只是,由属下去问这情感之事,妥否?”
绿衣一展,人在身旁坐下,“梅师于我,亦师亦友。梅师惊滔伟略,有救世之实、容人之量,自我六岁开始,便教授领兵征伐、届堂谋略这慢长岁月步步走过,每一回头,便有梅师相伴,梅师情意,扶皝永世不忘”
“时至今日,说此何用?”梅断魂侧开玉容,声音未颤。
“自然有用你我情意,从前虽非至情至理,却也深植骨髓。这段时日,竟是如天堑横亘,前所未有的生份这非我所愿,梅师,亦非你所愿吧?这次解天池之劫,本为我天君之职责,然,竟陷桃花瑾三于绝地,使我愧对天地愧对父亲因此,救他出来,为扶皝眼前必作之事如今扶皝身旁再无他人,只能仰仗梅师!”
殷切期盼的翠眸如水,波波睇过,击得梅断魂不得不抬头回视,“身为臣子,当应为君解忧。明日,梅断魂便会前去拜见天帝陛下。此书,我先收了。”
扶皝大喜,俊冷面容破冰而笑,上前一步,欲拉梅断魂的手,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闪开去。
“定不辱君命!”梅断魂冉冉而立,稍一施礼,翩然退下。
天君望尽白色衣袂远去,目内流光隐去,最终只化作望向天边的一点无奈。
“你说什么?”桃花瑾三面色微红,神情有些扭捏。
看得梅断魂纵是心底苍凉万分,也不由莞尔,“平时里你们之间甜言蜜语的,整个天界都能听到,如今到了真格时候,却这般不顶用害羞个什么劲呢?”
“可是,同着父亲和白胡子爷爷,你让我如何尽心尽意的只想着他们,与他们俩眉目传情?而且,还要想那些甜蜜之事?”揉着粉色衣角,桃花瑾三又扭了扭。
梅断魂嘴角一阵抽搐,只得迟疑着走到天帝面前,恭然施礼,“呃,还是请陛下避上一避吧。”
天帝看着自己三儿子小女人一般在那扭来扭去,看得正是开心,听梅断魂居然要赶他走,有些不高兴,沉了脸道:“朕要第一个抱瑾儿,如何能走?”
梅断魂单手抚额,“陛下,刚才桃君之言您也听到了,若您不离开,让他如何拉得下脸来?”
“屁话?”堂堂天帝陛下刚从三儿子那儿学来的口头禅,“至情至理之情,焉能是表面文章,那是自心底自然而发之力若朕与阿桃当年一般,从未想过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还朝梅断魂一甩袖子。
好嘛,里外不是人。梅断魂摸着鼻子望向太白金星,那老头儿眉花眼笑,正在那儿和他的宝贝儿桃君“眉目传情”呢。
“宝贝儿,上得岸来,第几个抱爷爷?”抛去个媚眼。
“当然是第一个喽,”抛回个媚眼。
“宝贝儿真乖,没枉爷爷疼你,”又抛过去一个。
“那是自然。”又抛回来一个。
岸上众人满脸黑线。
“错,”天帝又一个甩袖,横刀立马的斩断了二人的“眉目传情”“瑾儿第一个抱的自然是朕!”
太白金星一缩脖子,退在其身后。
可怜的龙虎兄弟立在一旁,敢怒而不敢言。齐夜风手里的水桶已经被他捏成粉末。
桃花瑾三遥望着岸上诸人心急如焚——若不知化解天池之法,还到好说,便没有那些非分之想,得过一天便是一天。如今知道了,却依然与大家咫只天涯,相望两难见让人如何不心焦?
望向天威十足的父亲,再看看目中切切期盼的龙虎兄弟,再看看白发尽染的太白金星,再看看温笑如初却眉染轻愁的梅断魂桃花瑾三粉目微阖,抬起左脚轻轻踏上天池之水
水若生性,脚才触及水面,水中立即开出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