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往生 (重生,父子文,完结,超经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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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贴身带的药瓶中取出一颗丹药服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再折腾下去,这具身体可能连两年都撑不下。纵然有太多虚假,冷岚冰这句话倒是正中红心。
这种状态,根本入不了行路山庄。他或许疯狂,但不莽撞。
现在只有等,等身体恢复。
玄慈方丈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他,在那里也讨不了好。
乏力的靠在桌沿上,合上的眼却在下一秒睁开,锐利的视线瞟向一边,隐含被打扰的怒气。
那一边,三个身着绿衣的男子正横穿整个客栈缓缓向他走来,东倒西歪,一路上踢到不少桌椅,身上的臭气冲天,每人手上还拎着一大坛酒,撞到人,污言秽语还倾巢而出。
“嗝美人啊”被另二人七手八脚架稳的麻子脸眯着眼睛,仔细上下打量起越镜尘,恨不能当下上去摸两把。
“老、老大,他是男的”头被摁下去的一人结结巴巴说到,但动摇的语气显然不觉得面前人的性别有问题。
“男的就他妈不行?”
眼眸里刚刚聚起的愤怒,已完全被浓浓的兴趣代替。越镜尘双手抱胸,目光闪闪,竟然满是期待。
美人。
在人间呆了加起来也二十五六年了,还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
该感谢吗?
“嗝,美人”那人色迷心窍,踉跄上前,伸手,眼前却因为醉意而模糊一片,几次都对不准人脸。
“呵呵,”低低笑了声,说不出的邪魅,越镜尘抬起手,伸向那人胸口,“公子?”
修长的指尖几乎快要触到那令人生恶的衣襟
咻利器划破风的声音传来。
眼神一冷,越镜尘忽地手腕一转,扣住一双横空飞来的筷子。
不错的功力!值得赞扬,但是
多事。
黑如子夜深如幽潭的眸里是毫不掩饰杀气,他转头看向“暗器”来处。
“你住手!”一个清亮低柔的嗓音喝到,红如烈火的身影转瞬闪到四人中间,将两方隔开。
这人干什么跳出来?双手不动,脚略一用力,越镜尘维持着坐着的姿势连人带凳子后退几尺,好整以暇地侧头看着跳出来的那人,眼眸里冷光暗涌。
第一眼看过去,有一秒失神。
那群瞎眼的,这里分明就有美人绝色。肌肤白皙的瓜子脸,上挑的凤眼,眼波柔而媚,殷红的唇柔软姣好,黑亮的长发直披。
然而,真正让越镜尘失神的是
那身红衣也太晃眼了。
那人一双美丽凤目流光溢彩,恶狠狠的瞪着他,仔细一看,那人的眸竟然是罕见的琉璃色!然,只因绝色脸庞过于柔媚,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还显得勾魂摄魄。
他就这样横在越镜尘身前,用清脆低柔的声音恶声恶气地说:“我不许你随便杀人!”
“哦?”一挑眉,刻意拖长尾音,越镜尘颇有些轻浮地看着他,眼眸里却冰霜漫布。
朝天翻了个白眼,红衣人红唇一抿,嘟囔道:“世上总有这种人”只是下一刻,他神色一变,冷凝起眸,猛地转头,狠厉地眼光射向犹自被惊住的众人,“还不给我滚!”
忽地,他长袖一甩,带起一股凌厉的风。
看了他一眼,越镜尘慢条斯理地把茶从桌子上端到自己膝盖上,他的手指刚稳下,“轰”地一声,木桌便自分五裂,再一秒,已完全化灰。
“杀人了啊!”被瞬间惊醒般,三个人带头,众人连滚带爬冲出客栈。见识过不少武林人士,但何曾见过人甩一甩衣袖就有如此功力!况且,那人固然美,此刻一袭红衣目露凶光,却如修罗!
“呼,总算走干净了”瞬间卸下气势,长长呼了口气,红衣人走到一旁,单手拎了张桌子,随手扔在被他打碎的那张远处上,悠闲落座,还顺势抢走越镜尘手上的壶给自己一倒了杯茶。而后者,手指放松,任他为所欲为。
毫无风度的灌下杯温茶,他忽然美目一转,直直看向越镜尘,若有所思的神情是种男女莫辨的惊艳,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喂,我说你啊,被叫句‘美人’那么生气?”
扯开嘴角,没有意义地笑了笑,越镜尘没有回答。他并不是气一句称呼,单纯是那些人扰了他宁静。
“知足吧你!”看对面人一副无畏的样子,红衣人忽然重重地放下杯子,恨恨地看向他,“如果有人叫我美人我都高兴死。”
这样的容貌称不上美人?懒懒地横他一眼,客观分析一下,越镜尘无言以对。
这样不是美人,而自己被叫成美人?!
“美人总比美女还是小娘子的好。”红衣人的声染了丝激动,竟然还有分妒忌。
即便是越镜尘也不禁愣了愣,待他缓过神,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看对方的脸,默认。
“哼就刚才那三个王八蛋一掌拍死太便宜,”红衣美人暗自磨牙,美妙如铃音的嗓音里蕴涵着浓浓的阴狠与得意,“就我刚刚给他们下的药,绝对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一时间,客栈内静得只听见红衣人不平的喘息。
默了几秒,越镜尘忽然轻笑出声。但他立刻收敛了笑容,淡淡垂下目,掩盖自己那一刻的放松。随即视线缓缓从红衣人的脚扫到头,声音里满是认真与惊讶,“怎么会?我分别觉得公子绝代风华更胜那些凡俗女子千百倍!”
“什么公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闻人名未然!”
呵控制不住身体,越镜尘再度微笑,目光斜斜地飘到那人脸上,慵懒调笑的邪魅神色足以让任何人失神。“那么,请问这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公子,我是该称呼公子为神医公子还是凤公子?”
“呃”被噎得说不出话,闻人未然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迷茫的气息自那倾倒众生的眸里弥漫出,仿佛蒙上一层雾气。
越镜尘抿唇笑了笑,低头品茶,眼中平静如一潭死水。
闻人未然。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找到了,何必把他的名字从纸上除去?只是,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改!
算你走运。只是既然你是萧墨隐决意除去的人,想必这运也快到头了。
闻人。说不上理由。但是,这个姓真是令人莫名地讨厌。
“哎,其实你叫我凤未然就可以了,这是我养父的姓”半晌,凤未然有些郁闷地说。
“好。”越镜尘淡漠答到。看来他也觉得那个姓讨厌了?
“虽然这个名字是女气了点”
“呵,”冷笑了声,越镜尘转向凤未然,“也不在乎多这一项了,凤公子朝气蓬勃‘胜似骄阳’岂会在乎这些小事?”
凤未然本来的困惑在见到少年锁定在他衣服上的目光时瞬间消失,转眼,一层薄怒染上眸,啪地一拍桌,他站起,大声呵斥对面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你混蛋!”
再忍不下去,凤未然一转身,快速跑上楼去,转眼,那袭红如烈火的衣便消失不见。
被凤未然最后的愤怒带出的真气所波及,客栈的一堵墙已变成了堆碎渣。唯余越镜尘一人,悠闲地品着茶,闲适安定的目光还透过一面空墙懒懒地欣赏着远处美景。他所坐的椅子,面前的桌子,方圆三尺,甚至连一砾沙石都没有溅到。
第十一章
凤未然是这样一个人么?会对个陌生人神侃这么久,还这么容易动气?能令自己三翻两次无语?
有可能吗?
如若不是第二个冷岚冰,便是真的随性了。
自己也说过,没有不可能的事。
为绚烂的阳光闭了闭眼,他把这无聊的事抛到脑后,现在该想的是另一个人。应该尽快平定心神,不再为凤未然的事动情绪。
但,次日他走下楼梯,却违背了自己前日的誓言,小小吃了一惊,略微玩味了一下。
——这日,凤未然竟然将一袭如火红衣换成了浅浅的水色长衣。
“看什么看!难道让我几天不换衣服不成!?”见昨日让他难堪的少年又满怀兴味地看着自己,凤未然厉声说道,一下别开脸,不去看他。
“不敢。”淡笑了声,越镜尘平复了情绪,坐到一旁。却微讶地看着那艳美的男子又朝他走过来,如昨天一般自主地坐下。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
“给你,吃不吃随你!”口气极差地说,凤未然抛下一个白瓷瓶,话虽然是这样说,却定定地看着少年,美的夺目的眸一眨不眨。
而,越镜尘,了然无趣地看着凤未然片刻,伸手拿起瓷瓶,倒出一粒暗红的药丸,看也不看,一口吞了下去。
此举倒是让凤未然惊讶了下,“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比起吞毒药我更讨厌大清早听别人唧唧歪歪。”抬起黑夜一样深无边际的眸,越镜尘淡然的说。
我不吃,你会罢手么?所以,不管是什么,让你闭嘴是真。
何况,被教主大人亲自监督吃了三年的踯躅花,你要想毒我,也要有那个本事,纵然你是神医,与剑神并称医术无双。
待丹药下腹,完全融入体内。
莞尔一笑,使那原本俊美却冰寒异常的容颜更放神采,越镜尘道:“谢了,有缘再会。”
起身离桌,没有牵马,他向镇外走去。方向是——行路山庄!
他的视线没有错过身后一闪而逝的黑影,冰冷而讽刺的笑容,重回那数秒前还笑得愉悦的人脸上。
他还真是了不起,居然这么受人重视?
是谁派来的?不是萧墨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分明武林盟主已抵达桂城,可是越镜尘却在这时来到行路山庄。
几个时辰后,当密探将这个消息送到两人手中,冷岚冰和此竹都惊得说不出话。
“岚冰,你确定你告诉过他武林盟主会来这里?”紫衣男子惊疑不定地问。
“”没有回答这白痴问题,冷岚冰低头沉思。
他是去干什么的?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人在干什么”此竹的自语问出了两人心中的疑惑。何曾见过这样的人?
有人忧愁,有人却悠闲。
万里外,千仞高山沧蓝峰之巅。
“主上,为何不派人跟随少主?”展声音平板地问。不是监视,但如此总是更让人放心。
一旁青丝未束的清雅男子温柔地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拨弄着香炉起缓缓蒸腾出的烟雾,看它化成一个又一个梦幻,消逝不见,“不必,尘儿定不喜。”
男子低柔如水的声音让人沉迷。
“主上,少主现于何处?”亲眼看着那个少年三年,逐渐抽长的身影,以及眼底从未变过的冰冷与嘲讽。不仅靠武功,即使是三年前,那人伤得正重,他身上散发的气势也让人望而止步,只想远远保持距离。如今,自己竟不能再回复以前对“那个孩子”的看法。
“该到行路山庄了”萧墨隐说。他的目光悠远而缠绵,惟有不见尽头的温柔。
展温言探询地望着他的主上。
“那孩子那么聪明,一定会在那里。”没有正面回答下属的提问,魔教教主悠悠笑着。
只有他才配得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做我的孩子。
心中如是反复地念着。
白日青天。越镜尘顺着一条大路逍逍遥遥走向行路幽谷。
谷的入口处栽种着成片成片的榕树,枝干垂下的须根扰人视线,有些露出地表的粗壮根须如盘虬卧龙,宽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的叶子如云密布使人有行在黑夜之中的错觉。
“小孩子的把戏”似是惋惜地低叹了声,越镜尘继续向前走。
曾经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复杂难解的迷宫,更恐惧于前方时不时出现的障碍,而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越镜尘推倒前方排列成一个小山包的骷髅头,不意外地看到预想中的道路。
其实,这是一个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出口的简单布局。它利用的正是许多自诩“经验老道”的人过度谨慎的特点。看穿他,走进,便不难。
再往下走,不久后便看到坐落在深谷洼地的山庄。比起魔教辉煌美丽的建筑,行路山庄显得平凡不已。阴沉得更不似武林盟主的居住地。
果然!自己的预料应该没错。越镜尘暗自肯定。
一不留神,侧过的手划落一片叶子。
“什么人!”下面传来一声低吼,随即两声衣襟的声,两人跃上树。
“咦?没人?”已摆出起手势,年轻的守卫却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枝干上。他怎么可能听错?
“唉,算了,其实小心点总是好的。”年上的另一人扫地的还剑入鞘,率先跳下树。
不甘地最后扫了眼,年轻的守卫也跟着他跳下去。几人组成的队伍走远。
谁都没有发现,与此树相隔的另一棵树,浓密的枝叶中,隐隐立着一个人,慵懒地依靠在树干上,侧目看着另棵树上一顿忙活,目光冰冷讥诮。
他只是,用指风将那片被扫下的叶子,瞬间弹到另一边,将人引上另一棵树,除此之外,再无做任何动作。
用了一个时辰来观察守卫巡逻的规律,趁了换班、转向的空挡,越镜尘跳下藏匿的榕树,如一滴雨融入大海般消逝在楼群深处
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伏趴在山庄钟楼的房顶上,纵观山庄全景,他却开始疑惑。眸光四下游走,带着丝不耐。
会在哪里?若是整个山庄挨个房间早,岂不是大海捞针?
眼中厉光一闪,他翻身跃下钟楼,潜行于暗影之中。
既然如此,不如赌赌看。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东西,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必然会被保存在很妥当的地方。
闪身进一个院落,却立即发觉旁边有人。
“你是何人?”
入耳是清凉悦耳的声音,但,越镜尘还未来得及看向那人,身体便先行进攻,袖底的短刀滑至掌心,他反手向声音来源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去。
只一个瞬间,他的刀却挥空。一怔,抬眼。
飘至十步外的男子身着一袭大氅,面容平凡,一脸病态,眉心有一点血迹般的殷红,目光坚定、疑惑地打量着越镜尘。
缓缓划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越镜尘懒懒地看着他,十足地笃定,轻声,却足以让对方听到地说:“人蛊?”不用怀疑,眉心的凝血印,只有人蛊才会有。呵,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如被雷劈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