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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君王选后记 by猪美美(穿越 宫廷 np)-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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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爱在这里闲坐半日,偷听草窠里,山石背后,绿柳丛中情人的窃窃私语,品评一下这个哥儿嘴可真甜,那个妞儿可真傻,诸如这类,倒也其乐无穷。
  
  找了一块面湖的山石坐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大概现在已经是盛夏,草窠里虫蚁多,哥儿、姐儿多转移阵地了,盛夏时节乘船在湖上游玩才是最惬意的。
  
  放眼湖上,船身细窄的梭子小舟,往来穿梭如织,船家的船歌随风阵阵送到我耳中,记得我去倭国之前在这杨柳堤岸上也曾乘上一条这样的小舟,那船家的船歌却与这些个有所不同,似乎更温婉动听几分。
  
  回想着便随口哼唱了起来:
  “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呀,
  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
  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呀,
  水乡温柔何处是我家。
  ”
  
  雷丰瑜举着一支糖葫芦,漫无目的的游逛着,手中的糖葫芦红艳艳的,看着十分喜人,雷丰瑜竟一口也不舍得吃,但天气热,那糖葫芦没多久就开始化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糖汁,山楂红艳艳的颜色也随之褪去了,雷丰瑜这时才哑然失笑,喜欢便多买几支也就是了,何必不舍得,随即心中又是一阵黯然,大约自己不舍得的不是这一支,而是十多年前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一支。
  
  三两口把半融化的糖葫芦塞进嘴里吃了,一抬头发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瘦西湖的杨柳堤附近来了。
  
  “这杨柳堤可是扬州的一景啊,子长还没去过吧?”雷丰瑜回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跟了半日的骆子长言道:“那边凉快,咱们去那儿歇歇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出现了许多熟面孔,是不是都有些忘了。另外,大雷、小龙要不要让他们见面呢?要的话给我留言吧,看不到大家的留言,我就让他们擦肩而过了。这是赤果果的恐吓哟。




7

7、第七章 。。。 
 
 
  天语的民风开放,女子上街抛头露面也是寻常,此时日已西斜,天气凉爽了下来,一些年轻女子便三三两两的撑着把油纸伞,漫步在湖边,其清纯秀丽的模样,衬着灵秀柔美的湖光水色,也成了一道风景,引得往来行人不禁驻足欣赏,也使得雷丰瑜心中那份若有似无的愁绪随之淡去无踪了。
  
  这时一个撑着伞的少女走到雷丰瑜面前,“大哥,侬买花哇?”
  
  原来这风景一般的女孩子竟是卖花女,没想到江南这里的卖花女竟也如此优雅。仅仅是两年之前,因为倭寇作乱海匪猖獗,使得江南一度萧条,现如今已恢复了过来,不但如此,在麒麟船的远洋贸易带动下,百姓的生活似乎犹胜于前,此种情形从这小小的卖花女身上就能窥见一二。
  
  女子见雷丰瑜不说话,只含笑看着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从手上花篮里拣出一朵白兰花,羞答答的放进雷丰瑜的手里,“这朵送给侬。”说完便难为情的跑走了。
  
  雷丰瑜哈哈一笑,对骆子长说:“看来我也没太老呀。”前年那次重伤之后,雷丰瑜就有了一种苍老的心境,时时的觉得寂寞,但又没有可疏解之法,只能寂寞更深,这小姑娘的一朵花,到让他觉得仿似一下子又年轻了回来。也许这一年多来,自己太纠结于那段模糊的感情了,也许该放手时当放手了。
  
  骆子长在雷丰瑜身边日久,此时见他一扫眉间阴霾,兴致极高的样子,也不由得心中欢喜,“江南这里人杰地灵,古往今来出了无数才子美人,陛下不防在此多转转,说不定能有一番离奇境遇,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两人交谈着已来到了杨柳堤,雷丰瑜在堤岸面湖的地方找了处阴凉所在,坐了下来,骆子长为了给雷丰瑜那‘一段佳话’腾出空间,于是在稍远处的杨柳丛中独自歇着。
  
  “
  嘴儿轻轻唱呀唱不休呀
  年华飘过歌声似水流
  谁的船歌唱的声悠悠呀
  谁家姑娘水乡泛扁舟
  ”
  
  一阵船歌轻轻柔柔的飘进了雷丰瑜的耳朵里,唱歌的明明是男子嗓音,但于低回温婉处却比女子更胜一分缠绵温柔,便似情话一般低低诉说。
  
  雷丰瑜转头循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丝织袍子,头戴一顶大大斗笠的男子,坐在一块山石上,旁若无人的哼唱着船歌。这人衣着素雅但也考究,只是那斗笠却不同寻常,不仅大,上面更垂下来层层黑纱,将他的面目遮了个严严实实。雷丰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此人是诡异的武林高手,随即就否定了这可笑的想法,那人身形很是单薄,戴着那斗笠一副头重脚轻,好像随时会被压倒的模样,而且细细听来,他的呼吸浅且促,很显然他非但不是个武林高手,还是个身体病弱之人。
  
  那人似感觉到有人注视他,也转头看过来,一看之下,他口中的歌声戛然而止。
  
  雷丰瑜见自己打扰到了对方,客气的解释道:“阁下的船歌唱的很好,在下若有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对方回过神来,“哪里,兄台客气了。”
  
  “这船歌似与那些船家唱的不同,是阁下自己作的吗?”雷丰瑜指了指湖上往来的小舟说道。
  
  “并非我所作,乃是几年前乘舟湖上时听艄公唱的,因词美曲也美,就记下来了,今日突然来了兴致,闲唱几句到让阁下见笑了。”说话间看见雷丰瑜手里的白兰花,“这花不该捧在手上的,须知手上湿热,花很快就要谢了。”
  
  “那要如何?”
  
  那人走了过来,取过雷丰瑜手里的花,拔下一根自己的长发,将花柄缠上,然后系在雷丰瑜的衣襟上,“便该是这样,一枝花,满衣香。”
  
  雷丰瑜笑道:“原来如此。”但奇怪的是他没闻到什么满衣的花香,却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洁净淡雅的芬芳。
  
  “这花是哪个姑娘送给你的吧。”对方语气中明明是带着些许调笑的,可雷丰瑜偏偏似乎听到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阁下如此清楚这花的用处,该当时常接受女子送的花吧?”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论何事雷丰瑜总是不吃亏的。
  
  “非也。”对方马上摇头否定,“我从来没收过女孩子给的花,因为我是个断袖。”
  
  雷丰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你我还有同好呀。”
  
  一下子感觉中便与此人熟络了起来,再交谈一阵,更发觉此人不仅言谈风趣,学识渊博,更兼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实在是难得的聊天对象。
  
  聊着聊着,雷丰瑜心中想起一事,“前些时候,大灾将至末日临头的说法闹得沸沸扬扬,使得一时间粮价疯长,各州府县乃至京城皆被震动,若是让阁下来处理,可有什么妙法吗?”
  
  那人想了想道:“若我是当今陛下,就捧起来一个大神棍就全解决了。”
  
  “神棍?”
  
  “陛下摆个神棍为国师,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定下个日期时辰,国师开坛做法,让百姓和国师共同虔诚祈祷,使天灾得破,那大概除香烛纸钱外,别的就不会再长了。”那人说到兴奋处,摇头晃脑一副得意洋洋模样。
  
  雷丰瑜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掀起对方的面纱,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但手刚伸到一半,对方的手已经抬起来挡住了他的手,“兄台不可。”
  
  雷丰瑜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有那种冲动,但直觉的就是想看看对方的表情,觉得一定很有趣很可爱,但这种做法的确太唐突了。
  
  讪讪的收回手来,“很抱歉,我无意强人所难。”
  
  “兄台一定好奇大热天的我为何还要捂成这样吧?”那人并不着脑,拉起自己左手的衣袖,手背冲上抬起来给雷丰瑜看,“兄台请看。”
  
  那是一只极为苍白瘦弱的手,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毕现,纤细的手腕比女子的还要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莫名的一阵心疼,雷丰瑜伸手托住了对方的那只手,一刹那觉得对方的手在自己掌中剧烈的一颤。
  
  “怎么了?”雷丰瑜一把扶住对方险些跌倒的身体。
  
  那人定了定神,“不妨事。”晃了晃还在雷丰瑜掌中的那只手,“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雷丰瑜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几点红色斑点。
  
  对方解释道:“我身体不好,常年服药,那些药物有些副作用,我的皮肤不能被阳光照到,否则就会过敏起疹子,你看,今天不小心手上就起疹子了。这疹子好不好看倒是其次,可是很痒的。”
  
  “原来如此。”雷丰瑜笑着放开对方的手。
  
  又聊了会儿,雷丰瑜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看看天色已经是夕阳满天了,才想起大半日中自己只吃了一只糖葫芦,“你我相谈甚欢,不觉已是这般光景,今日暂且别过,有缘我们改日再续。”
  
  “世间这么大,能与兄台不期而遇这已经是缘分了,多保重。”
  
  雷丰瑜与那人作别,招呼了骆子长,一同离开杨柳堤。
  
  “子长,我果然是有一场偶遇。”雷丰瑜看了看衣襟上系住白兰花的那根头发,发色很淡,不是寻常人的乌黑,而是不太健康的泛黄的棕色头发,还十分的细软,“此人谈吐不俗,见解独到,更难得的是为人风趣不羁,与他聊天实在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雷丰瑜其实一直是很寂寞的,作为帝王他几乎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有几个近臣,但在一起也多是谈论政事,难得闲聊。后来提拔起来几个说话还算中听的,但偏偏都是些没什么真本事的,上次的事让他丢了脸,所以一个个都赶了出去,如今朝堂上又剩下一群一板一眼、死气沉沉的了。
  
  对于天天跟在君王身边的骆子长来说,雷丰瑜的苦楚他自是深知的,“陛下不如将此人带回京城吧,封他个一官半职,没事陪您聊聊天也好。”还记得当那位大人还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吵着闹着折腾着,一时折腾的头破血流,一会儿又联手御敌配合无间,那时的陛下是何等的鲜活、快乐。但那样的人这世间只怕不会再有,但能有个说的上来的人解解闷也好。
  
  “他身体不好,怕是难堪大用。”雷丰瑜不无惋惜的道。
  
  “封一个侍读学士这样的闲差,不让他干什么活,再叫太医帮他瞅瞅,小心的养着,说不定慢慢就养好了。”骆子长说着,心里暗自一叹,当年那位大人身体也是不好,若那时能像这样小心在意着,而不是一会儿让他上战场,一会儿又让他下西洋,也许“哎。”这第二口气却是为另一个人叹的,自己一身内外兼修的功夫,天下间难逢敌手,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寂寞,想着那一身红衣妖魅却不失彪悍的年轻人,骆子长用力捏了捏拳头,自那人死后,这人也失去了踪迹,不知现在怎样了。
  
  “侍读学士那可是个四品,非两榜进士出身不可呀,我要是贸贸然的弄个人就给了他这样一个官职,怕是朝堂上不知又有多少人口水要骂干了,眼睛要红成兔子了。”作为皇帝其实身不由主的时候总是更多,饶是如此,大多数人还都指责他恣意而为呢。“尤其是蔡壤,我总想他那颗脑袋,早晚得在咱殿上那个铜鼎上开了花。呵呵。”
  
  “呵呵。”骆子长也给逗笑了,难得见这位天子如此高兴,看来今天的心情真是不错。
  
  笑罢,雷丰瑜又想了想道:“其实他要是真的有心仕途,我帮帮他倒也无妨。”毕竟他雷丰瑜可不是个按规矩出牌的人,而那些人的口水甚至脑袋,也别想真的左右的了他,“只是刚刚忘了问他的姓名了,待我回去问过,正可让本地州府,替我先查探一下他的家世背景。”雷丰瑜也说不清为什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如此的上心,除了谈得来外,更有一份仿佛已与之相识很久的熟稔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回到杨柳堤,那人却已不见了踪影,夕阳下只余他方才独唱船歌时坐过的山石,空空的、寂寞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
  
  我趴在十四郎的背上,任他背着我转回住处。
  
  与雷丰瑜的意外相逢让我措手不及,此时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但那种感觉却说不上是疲惫,亦或是慌乱,更多的只怕是对被老天爷又摆了我一道这事的无力。本来下定决心不想见的心上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像个陌生人一样的聊天,饶是我这个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够强的人,也被打翻了五味瓶,搅动起了一池春水,酸、甜、苦、辣、咸在软绵绵的春水中翻腾,让我几乎不堪重负。
  
  浅野十四郎摸了摸我搭在他肩头上冰凉的手,担心的加快了脚步,“老大,大夫人现在不在,你可得想开点,真有个好歹,我可受不了你在我面前再死一回这种事了。”
  
  提起我在他面前死过一回的事,我倒很是内疚,当时是他和白芍两个人守在我身边,白芍是心知肚明的,我是视死如归的,唯独就苦了这个傻小子,他当时几乎崩溃,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到后来我活过来,让白芍把他找来的时候,他大哭了一场,从此改口不叫我主人,改叫我老大了,用他的话讲,“我属于你死士的那条命,已经被你吓死了。”
  
  其实想开了,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这一世给了我这样多的亲人朋友,该知足了,不可能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被你一人儿占了不是。这么一想,心里果然舒坦了。
  
  拍了拍十四郎的肩膀,“你刚才也看见他了,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从前更好看了,你说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就不见老呢?”十四郎其实早就到了,他远远的看见雷丰瑜也吃了一惊,不明情况也没敢露头,就在不远处守着,雷丰瑜一走,他背上我就迅速离开了。
  
  他看我精神见好,松了口气,“他怎么也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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