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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君王选后记 by猪美美(穿越 宫廷 np)-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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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壮,”我突然想到是哪里不对了,“你们的衣物、被褥等等,都是宫外的尚衣局做好了,送进来的?”
  
  “正是。”
  
  “那一大车的棉花送进宫,却是为何?”我问道。
  
  “一大车棉花?怎么可能,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们想装个荷包什么的用点棉花,内府也顶多是预备个一小筐丝绵,也就足够了。”
  
  “那秀女进宫那天,运进宫里的一大车棉花,却是为何?”我看着眼前的鱼油灯,疑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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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丰瑜看着屋顶的横梁出神,脑中恍惚的记起一个画面。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躺在地上,这处横梁上兀自飘荡着三尺白绫。
  
  雷丰瑜一下子捏紧了拳头,“是他,原来是他,我怎么早没想到。”
  
  月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雷丰瑜犹自嘀咕着,“白绫不是什么人都可得的,除非是皇帝赐死才行,而她被关来这里,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一套铺盖就不被允许带任何东西。而能从内府偷到白绫给她的,就只有那个人。”接着懊恼的道:“前段时间李云锁查的人都是这一两年中进宫的,而我们都没想到这个人已经在宫中供职二十年了。”
  
  突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遭了。”夺门而出,向紫微宫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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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快走。”我拉着壮壮向外就跑,但刚跑了两步,只觉心脏一阵急剧收缩,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齐雁冲过来,拉住我和壮壮,一头撞开了窗子,三人一起跌出屋外。
  
  我仰面躺在雪地里,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是,飞舞着大雪的天空中,却挂着一轮皎洁的月。好诡异的天气啊!
  
  




60

60、第六十章 。。。 
 
 
  王莲江带着一群御医已经忙活了大半夜,又是灌药,又是放血,但床上昏睡的人,依旧没有醒来。
  
  月儿守在一旁,心中焦急异常。雷丰瑜安排好了御医之后,就匆忙的离开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从这些御医的神情看,解毒显然是起色不大。
  
  不愿意就这样空等着,月儿跑到隔壁。隔壁房间里躺着壮壮和齐雁,另外几个医官也在千方百计的尝试给他们解毒。只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结果。
  
  柳春守在壮壮身边,神色间也满是焦急和不安。
  
  “柳春。”月儿跑去推了推他。
  
  “少主。大人怎么样了?”柳春哑着嗓子,问道。
  
  月儿摇了摇头,“你现在去给锦堂爹爹送个信,他这几年一直折腾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也许比这些御医更有办法也说不定。”
  
  柳春闻言,眼中燃起希望,“我这就去送信。”
  
  柳春去送信了,月儿独自又守了一会儿,雷丰瑜终于回来,只是脸色相当难看,眉宇间满是疲惫。
  
  一看他这神情,月儿便知只怕没有什么收获。“你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用?”
  
  雷丰瑜没搭理他,只对身后一个青年男子一摆手,那男子走上前来,“小公子,请随我来。”
  
  “我哪也不去。”月儿往龙跃床边退去。
  
  雷丰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丢给李云锁。
  
  “雷丰瑜,这个时候,你不让我留在他身边,我恨你。”月儿大叫道。
  
  雷丰瑜此时觉得甚是疲惫,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对李云锁摆摆手。
  
  李云锁把月儿夹在腋下,捂着他的嘴出了紫微宫。
  
  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小了,但地面上、屋脊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反射着月光,白花花的刺眼。
  
  李云锁把月儿放下来,不等他逃跑,随即抖开披风,将月儿缠上。李云锁是捆人捆惯了的,此时用披风做绳索,立时让月儿动弹不得,“我给你讲个事情,你听过之后,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
  
  月儿当然不愿意听,但又挣脱不开,只得咬着牙,强忍怒气,点了点头,不再挣扎。
  
  李云锁牵着他,慢慢向前走,“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子她非常自负,觉得自己生的天姿国色,该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但是他的父亲却是内府的总管。宫中有规定,在宫中任职的官员,女儿不能参加选秀。她很不甘心,就百般央求他的父亲。那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想出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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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丰瑜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王莲江,“这就是混合进鱼油之前的毒药原本。”
  
  王莲江接过瓶子,走到窗前,小心的揭开一点缝隙,用手向鼻端扇了扇,辨识一下气味,连忙将瓶子塞紧。随即打开窗子通风。
  
  “怎么样?”雷丰瑜急切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非常稀有的一种毒草,多长在山脊旁,民间称之为鬼拉脚。比如一行人夜晚从山间走过,其中一个人想要方便,他就停了下来,刚好停在毒草旁,毒草散发出的毒素,很快的麻痹了他的心脏,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起来。死者身上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痛楚的表情,等到白日里阳光出来,毒草的气息即散,与寻常杂草无异。百姓愚昧,便以为是鬼魂作祟,因此得了这名。”
  
  “可有解吗?”雷丰瑜问道。
  
  “无解。”王莲江简短却肯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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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当上了皇妃还不满足,想方设法的在宫中夺权,那个被找来顶着他父亲名头的无赖,也靠着这个白得的女儿,专横跋扈,贪权敛财,终于触怒了龙颜。”李云锁看着月儿,“但这个女人纵有千般不是,却是个爱孩子的母亲,被打入冷宫的那晚,她央求来探望他的父亲,无论如何要救救她的孩子,因为她知道,没有了母亲庇护的幼子,在宫中是根本无法存活的。”
  
  “他的父亲痛心疾首之余,给了她三尺白绫,因为只有她死了,君王或许会放下心中的芥蒂,念着夫妻的情分照顾着孩子一二,而后宫中其他女人,也不会因担心她东山再起而急于对孩子下毒手,他再从暗中护着,也许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但是,自他女儿死去的那晚起,那个孩子也失去了踪迹,再没人提及,仿佛他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说话间,李云锁已经带着月儿到了一处院落前,这周围层层把守着许多侍卫。
  
  李云锁带着月儿走进去,“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他不思自己父女的过错,只以为是陛下害死了他的女儿和外孙,于是不惜勾结戎狄人,想要报复。”他们驻足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李云锁解开缠在月儿身上的披风,“你可想去看看这个人?”
  
  月儿紧抿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正要推门进去。
  
  李云锁又叫住了他,“陛下已将这个人交给你处置,杀,还是放,由你来决定。”
  
  月儿在门口矗立良久,脸色白得像地上的积雪一样,最后他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叫人走得没有痛苦的东西?”
  
  李云锁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鹤顶红,皇室最高级别,瞬间即亡,没有痛苦。”
  
  月儿颤抖着手接了过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李云锁站在外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只听里面一个略显稚气,却异常平静的声音说道:“外公,喝了这个吧,喝了去见我娘,告诉她月儿感激她的生育之恩,若有来生,月儿还愿意做她的儿子,也愿意做外公的孙子,但希望你们不要再去伤害月儿至亲至爱的那人”
  
  李云锁叹了口气,“陛下,这三个王子中,倒是这一个最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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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中之幸就是,今天的天气冷,毒素挥发的不是很充分,所以没有即刻死去,还能再坚持一阵。”王莲江说道。
  
  “还有多久时间?”雷丰瑜问。
  
  “如果能坚持到天亮就会好些,因为这种毒物惧怕阳光,但也仅是一日而已,明晚便是大限。”王莲江沉痛的说道。
  
  雷丰瑜坐在床边,紧握着龙跃冰冷的手,闭着眼睛,强忍心中的悲痛,柔声对龙跃道:“一日中,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还好诏书和喜服我早已叫人悄悄做好了,你的画像是我亲手画的,肯定是没有画师画得好,但肯定比你老家将军祠里那个好,我也已早就让人挂进了宗庙堂中,我们明天直接去宗庙行礼就好了。今晚,今晚我们不如就提前过,过洞房花烛好吗?”雷丰瑜说到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点点滴滴,落在爱人苍白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这时屋外隐隐传来嘈杂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但雷丰瑜却什么也不想管,只抱着龙跃,低头将脸颊埋在爱人的肩膀上,对风不服摆了摆手,让他去看看。
  
  不多久风不服就跑了回来,“陛下,陛下,是绞肉机阵型,绞肉机阵型啊!”
  
  雷丰瑜缓缓抬起头来。
  
  




61

61、第六十一章 。。。 
 
 
  约三百个训练有素的武士,身着黑色鲨鱼皮水鲓,手握长刀,组成严密的绞肉机阵型,在皇宫众侍卫的包围中,步步逼近紫微宫的方向。
  
  宫中副侍卫长田志宏,眼看己方占了绝对数量优势的侍卫,竟然渐渐不敌,连忙差人调来弓弩手和长枪手。一场真正的血拼眼看就要开始。
  
  一声大喝:“住手。”震响如雷霆,却是风不服喊出来的。
  
  田志宏迅速带着侍卫后撤,将赶来的雷丰瑜护住。。
  
  雷丰瑜有些不耐的排开众人走了出来,对被绞肉机阵型紧紧护在其中的两人道:“陈锦堂、管仁华,不要再闹了,算是朕拜托你们了,最后时刻,我不想用你们的血,给他送行。”
  
  陈锦堂道:“雷丰瑜,你让我们去看看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身体情况,或许我能救他。”
  
  “他中的是‘鬼拉脚’,你可解得?”雷丰瑜问道。
  
  锦堂闻言,一下子用力捂着了嘴。
  
  “锦堂?”管仁华焦急的问道。
  
  “那毒药是通过呼吸进入血液,经由血液直达心脏,根本无法可解。”锦堂颤抖着声音,解释着。
  
  三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雷丰瑜抬头看了看东方已经泛白的天际,道:“他只有今天这一日的时间了,你们还争些什么,走吧。”
  
  这话要是在之前,锦堂一定又要与他争执,但此时却全没有了争执的心情,只道:“他活着一日,我便守他一日,活着一时,我便守他一时。”
  
  对于锦堂的坚决,雷丰瑜也不想再争执什么,他叹息一声,疲惫的揉了揉因为皱得过紧而酸痛的眉峰,“就让我和他呆这最后一日吧,好歹你们还和他有过好时光,我却是没与他共过几个好日子。”
  
  雷丰瑜的话,霎时让锦堂和仁华的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了股酸楚。
  
  管仁华道:“本来你想和他独处最后日子的心,我们也能理解,但是阿跃最大的心愿我却无论如何都要为他达成。”
  
  “他有何心愿?”雷丰瑜问道。
  
  仁华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的打开,将里面包着的两页纸递给雷丰瑜。
  
  雷丰瑜看了看,闭了闭眼睛,沉默不语。
  
  “我想他的心脏应该是濒临衰竭,但他的意识也许还在,难道你就不能让他走得开心一点吗?”锦堂恳切的道。
  
  雷丰瑜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什么了,只想快些赶回去,再多陪他一会儿,于是道:“我明日要与他完婚,你们若想来就来吧。”说完不再停留,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去。
  
  陈锦堂和管仁华也没有了再战的心情,两人相视一眼,管仁华道:“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天亮在宫门口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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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丰瑜怀抱着龙跃,只觉得满心的疲惫,仿佛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样一直到天光大亮。安庆带着一众太监将昨天雷丰瑜吩咐的东西送来,那是两人的喜服和发冠等物。
  
  雷丰瑜亲手给龙跃换上礼服。这礼服是由尚衣局设计了,经雷丰瑜审核后又反复修改的,白色秀金丝祥云纹路的礼服,胸口处的金麒麟栩栩如生,火红的烈焰,在麒麟脚下升腾,华贵精美又不乏威仪。
  
  发冠是珍珠的,因玉冠和黄金冠都太重,怕龙跃辛苦,就选了这种够华贵却轻巧的。
  
  衣服穿好,发冠戴罢,雷丰瑜轻轻握住了龙跃的脚。这双白嫩柔软的脚,不似男儿的脚,便若处子的芊芊玉足。把脸颊贴在这双玉足上反复摩挲着,雷丰瑜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恋足癖的,若非如此,又怎会种下了一段孽缘,以致有今日之祸,但人生没有悔恨回头的余地,又或者说,一切的因果,在冥冥中早已注定。
  
  给玉足套上罗袜,又着上金丝绣履。雷丰瑜起身,拿起他火红色的团龙战袍穿上,这便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喜服,这件喜服他也是经过再三考量。龙跃好逞口舌之利,坚持要称自己为夫,雷丰瑜让着他,以为妻自称。既是妻子,便要着红色嫁衣,但是雷丰瑜是帝王,输在自家爱人的面前无妨,却一定要留君王威严,于是便有了这件古往今来唯一的帝王战袍嫁衣。
  
  收拾停当,抱起依旧沉睡的人,出了紫微宫,步上披红挂彩的御辇,前往太庙。
  
  宫门外,另有两个身着大红嫁衣的人,已等在了那里。见到雷丰瑜的御辇出来,遂跨上了身后的两乘大红花轿,跟在了队列之后。
  
  负责开道、清路的御林军统领瞿军,打马上前阻拦。轿子前一人迎上了他,手举一方金灿灿的大印,印上书着‘势位至尊’四字。
  
  瞿军犹豫了一下,又去请示雷丰瑜。
  
  雷丰瑜叹了口气,“罢了,随他们吧。”低头对怀中的龙跃道:“让他们一起,你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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