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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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上前柔声哄她,却被她那双满是仇恨与决绝的眸子,震慑当场。
我恶言相向,却被她因绝望而通红的眸子吓得退了回来。
她转身离去,走得如此地决绝果断。
我忧心地望着远去的她,找了个面生的太监去通知太平轩的人,让小五紧跟着她。
那以后,我忐忑难安日日挂念,一切还是如此的猝然,让我防不胜防。
我得知西乐带着她夜闯禁宫后,便立即调动了大量的御林军,不为别的,只为万一之时将她留下。
看着她不顾众人的哀求去意已绝,我惟有出言恫吓。
平生第一次听到了她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她话语流利而坚定,许是长期不说话的缘故,语调有点怪异还略带点沙哑。心中的大部分恐惧被狂喜取代,一时间呆在原处,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她痛斥着众人的背叛与欺骗之时,我本想柔声安慰,可到嘴的话语变成了浓重的讽刺。我本不想如此,为何屡次地伤害于她?
西乐拉住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割舍,有洒脱,有放开。
我怒不可遏又惊慌失措,想也未想便叫住了她。我已顾及不上父皇的失望与惩罚,爱恋已久的话脱口而出。当说出的那一刹那我如释重负,我以为如此以后她便不会弃我而去。
可是我错了从开始的时候我便错得离谱
她呆愣当场,眸中的震惊更是不加掩饰,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那男儿身。
那一刻我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宠溺地看着她与西乐的一唱一和。我能看出西乐对确定她的女子身份也莫名地兴奋,只是当时却不及多想
未曾想她得知我心意之后,丝毫未动摇离去的决心,我惟有用武力将她留下,不想御林军却曲解了我的意思。
当看见御林军提刀砍向她的那一刻,我惊到了极处,忘记了呼吸,却听到了父皇的怒吓。
记忆中的父皇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谈笑间樯橹已灰飞烟灭,此次为何如此地惊惶失措?当我再次抬眸望向她的时候,她的脸是一片毫无妥协的决绝,那一刻我的心如坠谷底。
我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的时候,想起来时匆忙,只用丝带随便绾了个发髻,冷谷寒玉簪被置于一旁。
我怎将她是个用毒高手,这样重要的事忘记了呢?后来这重要的事我忘记了很多次?或许我潜意识地从未想到过她的毒,会几次三番用在我的身上。
她蹲下身去,与她那心念念的嫡亲亲的父亲决裂。
第一次我同情这个手握重兵,一直威胁我君家江河的威武的将军——訾吟风。此时的他,那样的卑微、可怜、绝望。
第一次我看到那个指点江河运筹帷幄的父皇,帝王面具破裂下的表情。此时的他,那样的惊慌,那样的后悔,那样的绝望。
可这一切,都不及她的转身离去,来得让我慌乱。
是谁?是谁斩断了她在这里的最后牵挂?是谁将她那样温润柔弱的一个人逼得如此决绝?
她就要走了对我却连看都未看我一眼,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她离去的脚步,告诉她,虽然这么多的人和你没有瓜葛,可是我还有我还有,我的心还在你那里,你怎能如此残忍地抛下我?
她的脸上没有出现我想要的不舍与松动,但眼底涌出了淡淡的愧疚也让我安慰良久。我知道我们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们还有牵连不是吗?
她风轻云淡地拍开了我的紧紧抓住的,一辈子都不愿放开的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抛去了地位,抛下了尊严,抛下了一切,苦苦哀求着她只求她能为我心软一次就一次只求她能多看我一眼就一眼
我什么也不要了真的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只要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还不行吗?不行吗?
倾情一世 恨爱难懂 再入轮回 竹者无心 初入江湖多波折(一)
初入江湖多波折(一)西乐訾槿一行人,一路逃至皇宫外,其中一十二人出城后一路朝辰国方向引开追兵,余下訾槿西乐一十二人;在皇城繁华地的一处大宅内停了下来。
自出宫后,众人一直躲避在大宅中。连日来让西乐忧心的并非是月国的追兵,而是訾槿一日比一日嗜睡。开始的几日只是睡到午时方可唤醒,这几日从醒来到再次昏睡加在一起也不到两个时辰,有时吃着吃着东西,便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任其怎么唤也唤不醒。
夜未央,斑驳的月光下,西乐坐在床边,绝色倾城的脸上露出恍惚的笑容。她凝视着床上的訾槿,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睡脸。她的手一点点地滑过訾槿的五官,脸上的笑容慢慢地狰狞起来,眸中闪过一丝恨意,一丝古怪,一丝嘲讽,还有一丝复杂。
“主子,人带回来了。”一人立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西乐轻扬了下手,那人无声地退了下去。她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訾槿凌乱的发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起身离去。
宅内最北的角房,锦御恭敬地站在门外,西乐闪身走了进去。
屋内,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鱼落被缚住双手,面无表情地坐在屋内,见西乐进门微微地抬眸,眸中滑过一丝失望。
“呵,失望了吗?”西乐嘴角轻勾,讽刺地一笑。
“那人说我若自愿前来,便可见到主子。”鱼落眸光流转,扫了西乐一眼,冷冷地回道。
西乐嘴角含笑,踱步到鱼落身旁坐下,手中把玩着一个琉璃扳指:“可她不愿见你。”
鱼落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主子她还好吗?”
西乐侧过脸:“她摘了那聚魂玉,你说她好吗?”
“我本想将那聚魂玉拿回来,可将军日日将它攥在手心”
“五年前,你为答谢訾吟风对你妹妹的救命大恩;甘愿做了他的暗人。一年的时间你不但让訾吟风对你欣赏有嘉,更让他将比性命还珍视的人交到你手上。你说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多的巧合?本宫查了你三年,却查不出你的来处和以往鱼落你到底是谁的人呢?”西乐温柔地笑着,轻轻地捏住鱼落的下巴,笑意却未达眼底。
鱼落不惧地迎上西乐的目光:“长公主有事不妨直说。”
西乐脸色一敛,眼中满是狠厉:“你不怕本宫杀了你吗?”
“长公主若要杀鱼落,何必大费周章地带鱼落来此。”鱼落脸上露出冰冷至极的笑容。
西乐眉间上挑,微微一笑:“本宫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本宫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忠于谁本宫只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鱼落猛然抬头,轻扬下巴,硬声问道。
西乐对着昏黄的灯光,执起手中的琉璃扳指:“炫凰琥珀手链乃五百年前;我司寇族先人留下的镇族之宝不想却毁于訾吟风之手。本宫将所有琥珀珠子与天下至宝冷凝银,炼制了这枚琉璃扳指,一直佩戴在家兄的手上,你说它怎会在你主子手中?”
鱼落蹙眉想了良久,方才回道:“四年前主子赴中秋皇宴回来后,便已得了这扳指,具体鱼落并不知晓。”
“是吗?”西乐笑吟吟地收起扳指,抬手解开了鱼落被绑的双手,缓缓拿出一粒药丸,“吃了它。”
鱼落迟疑地看向那药丸,似是考虑了一下,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闭上眼吞了下去。
“你妹妹已被接出将军府,此时正在赶往辰国的路上。锦御会送你去同她会合,到了辰国你拿这个扳指去见本宫的皇兄。”西乐将琉璃扳指放在鱼落的手中。
鱼落手中的琉璃扳指在灯光下发出七彩的光芒:“此事怕是不妥,这扳指是主子得来”
“你大可放心,皇兄他并未看到拿走扳指的人的长相。虽然本宫并不知道这扳指怎到了你家主子手中,但本宫可以看出皇兄对拿走扳指的人并无恶意。”
“既然如此,此事并非一定要鱼落,鱼落想留在主子的身边”
“留在她身边?便于继续下药于她吗?”西乐冷笑一声,转过头来逼视着鱼落,“此事若非一定是你,本宫何必大费周章地带你前来?你真以为本宫的皇兄是那么好唬弄的?不说四年前你正好身在月国皇宫,单说四年的时间让你对訾槿习性无所不知,本宫想不用你也难。再说本宫质于辰国之时几乎日日造访太平轩,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尽了,你说,本宫能不用你吗?”
鱼落将头低得死死的,硬声问道:“长公主为何如此处心积虑,欺骗安乐王爷,难道真的只是想将主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不是安乐王,是本宫的皇长兄。”灯下的西乐回过头来,妖娆地一笑。
鱼落猛地抬起头,诧异万分地望着灯下西乐似笑非笑的侧脸:“莫非四年前他们抓的是”
“不错,正是本宫的皇长兄。”
鱼落怔在原处,嘴唇蠕动,神色异常复杂。
“本宫真想看看宣隆帝和訾吟风得知此事的模样,哎可惜了”西乐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长公主想让鱼落怎么做?”半晌后,鱼落回过神来。
“拿着这扳指,去见本宫的皇兄便可。”
“可是万一”
“本宫敢用你,便不会有万一,即便皇兄调查此事,得出的结果也只会是你。”西乐气定神闲地坐到鱼落身边,微然一笑,满面的自信。
“若他问起得这扳指的缘由,鱼落该如何应答?”
“你大可放心,以本宫看来皇兄定不会追问的。”
“鱼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鱼落细细地摸着扳指上的花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本宫可以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忠于谁。既然你的任务是看顾訾槿,本宫自会把她带回辰国皇宫。到时候你虽不能像当初一般与她形影相随,但想得知她的消息与处境也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你已吃下本宫的独门迷药,已没有任何资格与本宫讨价还价。”西乐伸出手轻托着鱼落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如水。
“既然长公主知道鱼落心怀异心,难道就不怕吗?”鱼落昂起下巴来,与其对视,嘴角微微上扬。
“怕?本宫只会怕你会真心待她,忘记了自己该忠于谁。”西乐目光如炬,似是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了。
鱼落逃一般地撇开脸去:“长公主打算将鱼落的妹妹怎样?”
西乐缓缓地回头,脸上的笑意加深,眸中却一片冰冷:“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保你和你的妹妹永享富贵,如若你胆敢给本宫玩什么花样,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那可爱的妹妹生,不如死。”
鱼落冷着脸,将扳指收入怀中:“何时动身。”
“锦御。”西乐缓缓地坐下,轻唤一声。
锦御闪身进门,低下头恭敬地立在一旁。
“你带鱼落姑娘立刻出城,追上那些人,务必将她姐妹二人,安全地带回宫去。”
“主子身处险地,锦御以为”
西乐弹指一挥,鱼落定在原处,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见西乐的朱唇一张一合却是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回宫后将寐魂与惜魄带回来,十五日内必须赶回来!”西乐神色冷冽,硬生道。
“属下定不辱使命。”
訾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依然是那陌生的纱帐。不知已在这大宅处住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每日每夜,好像睡不够一样。西乐说五日前月国已撤了搜查令,自己却拖累众人不能动身。
訾槿揉了揉眼睛,发现此时居然是白日。她嘴角慢慢咧开了漂亮的弧度,多久了?多久未在白日时醒来了?
“醒了?”西乐靠在訾槿的床边,声音难得的低哑。
訾槿抬眸看向西乐,咧嘴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窗外艳阳高照,訾槿如得了水的鱼儿一般,欢快地在床上活动活动手脚,猛地起身鞋都来不及穿,急急地朝门边跑去。
西乐依然靠在床边,抬眸看向在门前阳光下蹦来跳去的訾槿,笑意慢慢地爬上绝色的脸颊,直达眼底。她拿起訾槿的外袍和靴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穿上吧。”
訾槿回头灿烂的一笑,欢快地接过衣物,笨拙地朝身上套着,怎么穿也穿不整齐。
柔柔的阳光下,西乐嘴角一直含温柔似水的笑意,缓缓地伸出手去,一点点地整理訾槿凌乱的衣物,手法笨拙而温柔。今日她身着一身紫色纱袍,衬得脸色异样的苍白也异样的温和。暖暖的光线洒在她的侧脸上,美得让人恍惚,美得让人沉醉。
訾槿神情恍惚,嘴角挂着傻傻的笑容,双眸直直地看着西乐,不自觉地伸出手,将她耳边的那缕乱发抚了抚。
西乐抬眸正好对上訾槿痴痴地眸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敛下了眼眸,耳根通红一片。
訾槿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看着西乐万年难得一见的害羞的表情,恶作剧心骤起。她的手背温柔地磨蹭着西乐的侧脸,微微地踮起脚尖,脸一点点地凑了过去,轻吻了下去。
西乐的动作一滞,瞬时浑身僵硬,想也未想猛地推开訾槿。
訾槿不及反应,倒退了几步,抑郁地站在原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当初是谁一日调戏自己好几回,每每弄得自己面红耳赤逃跑连连?
西乐怔愣地站在原地,抬眸看向訾槿,脸色异样地阴沉,眸子更是复杂得让人不敢深究,转身欲走,却眩晕得倒退了好几步。
訾槿不及多想,急忙上前拉住了西乐的手。西乐眉头紧锁无力地靠在了訾槿的肩头,微微地喘息着。暖暖的日头,西乐的手却冰冷一片。訾槿忙摸向西乐的脉搏,脸色却越来越差。訾槿虽不懂武功但却对医术有着异样的天分。西乐也算是訾槿认知的高手,脉搏怎会如此的杂乱无章:“怎会如此?”
西乐温顺地靠在訾槿的肩头,双目紧闭,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主子伤势未愈,却一连数十日给人输送内力,自然会如此。”不知何时锦御已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