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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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在鱼落这些年一心为你的份上,求主子怜惜鱼落一次。”鱼落怀抱婴孩,满脸的泪痕,上前数步,生生地跪在了訾槿的面前。
訾槿连连后退,满眸的仓惶和不知所措:“怎会这样不该不该如此”
鱼落单手拽住了訾槿的衣角,将怀中安睡的孩子置到訾槿眼前:“主子看看这个孩子,看看这个孩子。他虽不是鱼落亲生,可走了到这一步,若他还不认的话,这孩子和鱼落便再没有明日,主子你可忍心?你忍心吗?鱼落的前生已毁了,你还忍心毁了鱼落的以后吗?主子你真的忍心吗?”
訾槿满眸满眸的仓惶与狼狈,她猛地挣开了鱼落的手,脚尖一点,纵身朝远处飞去。
见訾槿远去,鱼落一点点地拭去满面的泪痕,遥遥地看着訾槿消失的地方,眸中的惆怅凄然缓缓隐去。
方才那滴水不漏的巡逻,仿佛被撤去了一般,让失魂落魄的訾槿无比畅通地游荡在这行宫之中,入夜的行宫异样的安静。
——“姐姐,槿儿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可知道?”
——“聚魂玉能让人看见隐魂。”
——“这本就不属于我,我的使命就是等待隐魂来到这个世上。如今姐姐来了,訾槿自是该去了。”
——“回不去了爹爹要的不是槿儿,爹爹不要槿儿了他们要的也不是槿儿姐姐一定要帮槿儿照顾爹爹姐姐槿儿恨槿儿好恨好恨”
——历尽波折找来了与你魂魄相合的孕妇,活生生地扼杀了那孕妇肚里孩子的魂魄
——活生生地扼杀了那孕妇肚里孩子的魂魄
——活生生地扼杀了那孕妇肚里孩子的魂魄
活生生地!
活生生地!!
活生生地!!!
訾槿没命地跑着,时不时地朝身后看去,仿佛那身后有吃人的妖怪一般。不知跑了多久,訾槿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排山倒海的内疚与罪恶将訾槿压得再无半分喘息的能力,她的手死死地按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鱼落求求主子!求求主子看在死去爹娘的面上,看在鱼落这些年一心为你的份上,求主子怜惜鱼落一次。
——鱼落的前生已毁了,你还忍心毁了鱼落的以后吗?主子你真的忍心吗?
——如今鱼落年华不再,已是这个岁数,承蒙老天垂怜给了鱼落这个孩子,给了鱼落这唾手可得的幸福,鱼落求求主子!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何要毁了这样平淡的一家人?为何要夺人性命?为何要扼杀了那婴孩?为何要毁了她的半生?为何要为了我做这一切?!为何要让我欠下这滔天的恩情?!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何又要让我背负这还也还不清的债?为何要欠下这至死也还不清的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鱼落鱼落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的人,我的命可为何?为何你却要他?为何要让我拿他来还你?为何你要他?要我怎么还?怎么还?怎么还给你?他,他等了两世苦苦地等了两世,毫无怨言地等了两世你为何却是要他?为何却是要他?
抬眸间眸光擦过一袭白衣,訾槿忘记了呼吸,怔愣地望着坐在月光下那仿如绝世美玉般的人。
一步步地接近、一步步地接近,心中的不安、烦乱、恐惧、内疚、逐渐地平复了下来,脑中、眸中、心中、只剩这人的身影,笑着的、静着的、动着的、睡着的、再也,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小白”
司寇郇翔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猛然回身,映入眼眸的便是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小白小白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訾槿上前数步,死死地拽住司寇郇翔冰冷的手,低低地说道。
司寇郇翔缓缓地敛下了眼眸,羽扇般的睫毛将眸中的情绪遮盖,动也未动。
“你不愿和我走吗?”訾槿缓缓地抬起眼眸,轻声问道。
司寇郇翔似是无意一般,眸光滑过不远处的假山,随即看了一眼月下的訾槿,嘴唇蠕动却无言以对。
訾槿瞳孔一点点地放大,她的手死死地、死死地抓住司寇郇翔的手:“小白小白不,不是小白也没关系,司寇郇翔也没关系,都没有关系了,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我对你、对你都是都是喜欢的,你随我走!快随我走!”
司寇郇翔墨玉般的眸中流淌着遮掩不住的喜悦,他缓缓地抬起手细细地摩擦着訾槿的眉眼,柔声道:“回去”等我。
“不不我不回去,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回去!”訾槿狂乱地抓住司寇郇翔的手腕,死死地攥着。
看着那眉宇间的不安与恐慌,司寇郇翔眸中滑过心疼。他侧目看了一眼远处的假山,一点点地挣开訾槿拉住的手,缓缓地转过身去,低声道:“你先回去,过了明日”声音中满满的安抚之意。
“不!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不要了是不是?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她是很可怜,是我不好,我不该欠下她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知道,我知道我欠下了她,要怎么还她,怎么还她都行,可不能是你不能是你,我不能用你还他如果这样,我会受不了的,受不了的,不能这样!我不要这命也不能用你还她!”訾槿毫无焦距的眸中布满了仓惶与狼狈,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着,她死死地攥住司寇郇翔冰冷的手腕,“我们走我们走,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还不起,还不起啊我还不起她啊不能是你,不能是你!不能是你!”
司寇郇翔伸手将訾槿拉入怀中,紧紧地拥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心,柔声哄道:“莫胡说了,你先回去”
“不!别让我一个!别让我一个人!不还!不还!死也不用你还她!”訾槿死死地搂住了司寇郇翔的腰肢,不由分说,滚烫的唇已压住那冰凉的唇,她发狠般地啃噬着那冰凉的唇那微凉的舌。
司寇郇翔瞟了一眼远处的假山,微微地抗拒着。这微微的抗拒让訾槿的心中布满了绝望与仓惶,她狠命地啃噬着那微凉的唇来寻找着安全感。当对上訾槿那盛满绝望的双眸时,司寇郇翔微微地怔了一下,心中没由来的不安。随即,司寇郇翔不再挣扎,轻轻地回应着,安抚着怀中的人。
訾槿仿佛得到鼓励一般,双手灵巧地解着司寇郇翔身上的衣袍。一阵微凉,司寇郇翔才知自己的衣袍已被訾槿解开,他一把抓住了訾槿点火的手,微微喘息了下:“别闹你先回去”
看着慌乱地拉扯衣袍遮盖身子的司寇郇翔,訾槿的眼眶瞬时一片通红。她猛地扑了过去,司寇郇翔不堪支撑,两人一同倒进了花丛中。訾槿仿佛与那衣物有仇一般,狠狠地撕扯着司寇郇翔身上的衣物。
司寇郇翔终是感到訾槿的不对,极其顺从地躺在原地,再不抗拒挣扎半分。他的手轻轻抚着訾槿的背心,轻声地在她耳边低呐着:“莫怕莫怕”
月光下司寇郇翔如美玉般的脸上满是心疼,温润的眸中满是自责,终是让訾槿哭出声来。司寇郇翔感觉自己的心闷疼闷疼,他细细地吻着被自己牢牢拥在怀中的人的眉心、额头、眼、脸颊、唇、吻干她脸上,眼中的泪:“若要我便给你莫哭了莫哭了”
在司寇郇翔怜惜万分的轻吻下,訾槿喘息加重,浑身都哆嗦起来,不顾一切地低下头,吻在司寇郇翔开启的樱唇上,双手在司寇郇翔几近□的身上游走着。
“嗯”
看着訾槿动情的模样,司寇郇翔眸中的顾忌逐渐地淡去,墨玉般的眸子沾染上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单手扣住訾槿的后颈,另一只手灵巧地解去了訾槿身上的束缚,沿着她那滑腻细致的肌肤游走下去。
皎洁的月光不知何时已悄然地躲了起来,高高的花丛挡住了两人缠绵的身影,低低的喘息呻吟让空气中荡漾着醉人的爱意。
盈盈的月光将假山后安乐王的侧影拉长,他紧紧地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他的手死死地,死死地捏住了身旁的大石,锋利的碎石刺入手掌而不自知。
不知过了多久,訾槿瘫软在司寇郇翔的怀中。连日的奔波担忧,又加上这一次又一次的欢爱,使她香汗淋漓,浑身乏力,累得连眼皮也懒得动一动。
司寇郇翔用衣袍将訾槿包裹个严实,自己随意地披起那已残破不堪的外袍,小心抱起訾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假山,而后走进了偏殿。
轻轻地将訾槿放到床榻上,司寇郇翔欲起身,却被訾槿伸手拽住。
“别走”
司寇郇翔轻吻着訾槿紧皱的双眉:“莫怕,我不走,你的身子要清理”
“不许去,哪也别去。”訾槿一把搂住了司寇郇翔的腰,任性地说道。
司寇郇翔并未挣扎,顺势躺了下来,将薄被轻搭了在訾槿的身上,单手将訾槿拥入怀中,另只手放在訾槿的腰间轻轻地揉着。双眸紧闭的訾槿舒服地轻叹了一声,双手搂住司寇郇翔的腰,听着那规则的心跳,丝丝疲倦和浓重的睏意爬上心间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何当共奏白头吟(一)
何当共奏白头吟(一)时至日暮,细细余晖洒入这无人问津的偏殿,隐隐能听到的喜气洋洋的华乐,让这座偏殿更显寂寥。
安乐王默默地坐在床榻边,痴痴地、一眼不眨地看着熟睡中嘴角还挂着浅笑的人。不知他在此已坐了多久了,那身雪白的华服上已满是皱褶。良久,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看了看窗外,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袍,将那点点皱褶拉扯平整,又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发髻。忙碌了半天一直到自己对浑身上下都已满意的时候,他才再次地坐了下来。
良久,他缓缓地、极慢地伸出手去,那只手悬在半空良久,方才对着訾槿的肩窝点去。
睡梦中,訾槿痛得呜咽了一声,随手去摸身旁的人,入手的却是彻骨的冰凉。她惊然睁开双眸,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訾槿“噌”地坐起身来,一个人影背着光站在靠窗的地方。
訾槿轻轻地松了一口口气,低低地唤道:“小白”
安乐王缓缓闭上双眸,遮掩住心中的伤痛,他一点点地转过身来来,嘴角轻勾一丝讥讽的笑:“在找哥吗?”
“是你!”訾槿欣喜的脸瞬时冷了下来,想也不想跳下床来,看了一眼身上已被穿戴好的衣物,满脸防备地看着窗旁的人,“他呢?”
“噢?在问哥吗?哥他现在可顾不上你,看这时辰该是正在举行大典,拜天地呢。”安乐王依着窗口,淡笑着轻轻地说道。
这极轻的声音仿如惊天巨石一般毫无预兆地、毫不留情地压在了訾槿的胸口,剧痛难忍、痛不欲生。
訾槿猛地看向窗外昏黄的光辉,脸色瞬时白了下来,她想也不想朝外冲去。
见訾槿走远,安乐王仿佛瞬间被人抽去了生机一般,无力地靠在窗口,一点点地阖上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心事,昏黄的光辉照得那张毫无血色绝美的脸,仿佛透明的一般。
所过之处,威严的盘龙柱上被火红的丝绸包裹,夕阳还未落,四处的红灯已高高挂起,宫人的腰间都系着半截红绸腰带,彰显着主人的喜气。
正殿的高台上,一对天作之合的壁人,一身耀眼而又刺目的红袍,两人手持相连的红绸一步步地走入正殿。
这是怎样的红?这是怎样锥心的红,仿佛一把神兵利器直创心神,无法呼救。
訾槿摒住呼吸,生生压制着心口翻腾的灼热原来你真的是自愿的,你便如此,如此的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吗?你不是说你不说过不会离开吗?你不是说过,不是说过要娶我吗?你不说过要与我一起,一直一直地一起吗?你说过的那些便不作数了吗?
“一拜天地。”
“二拜祖宗。”
“夫妻”
“慢!”一声惊吓,打碎了这洋洋的喜气。
新郎新娘惊然回身,新娘的面纱缓缓落地,二人均是一脸的惊愕和复杂。
大殿内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屹立在门口的人。
訾槿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一步步地朝二人走去,只是那衣袖下紧握的双拳,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訾槿停在距离新人五步的地方,她抬眸望向那身着新郎喜袍的人,接近透明的肤色似水晶一般剔透,银白色的丝绸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膝盖,浓密而长长的睫毛将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遮盖住,火红色的喜袍轻柔地搭他身上,衬托出他勾魂夺魄的魅力。
除去那一头银发,他如今的模样竟和当年凤仪宫如此的相仿只是那时那时自己却不知道要去珍惜,要去珍惜这样仿如画一般的人,只是那时自己却不知道从见他的那一刻,便已喜欢上了他。
聚聚散散、生生死死、来来回回、最后,自己虽是回到这里,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牵他的手了
良久,訾槿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她望着司寇郇翔的双眸,轻道:“如此,我只问你一句话。”
司寇郇翔并未抬眸:“问。”冷清的声音无半分感情的起伏。
訾槿一眼不眨地望着司寇郇翔的双眸,缓缓地开口:“你今日的婚礼,你可是自愿?”
“是。”熟悉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回答。
訾槿强压住阵阵眩晕,方才站稳住脚。她缓缓地侧目,看着一脸惊慌和求乞的鱼落,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她缓缓地走上前,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盖头,细细地给鱼落披上,低低地说道:“我本打算,就算是将命给你,也不会用他来还这债,可如今看来,他也是愿意的。虽不是我情愿,但我也算应了你的要求,那么,就这样就这样吧,从此我不再欠你,也不再欠他了。”
訾槿缓缓地收回手,隔着盖头对鱼落轻轻一笑,一点点地转过身去,朝大殿门口走去,当走至门口时脚尖一点,腾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