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情史(知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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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接受这个称谓。
于凡抬起头,苦笑着回答:“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你不是随便,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听到这个答案,顾卿心里反倒松了一大口气。
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久才问道:“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顾卿挠挠鼻子,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讲了出来:“你回城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还能不让你走吗?”想到这儿他就有些动气,这可是多年以来自己心里的一个结。
于凡垂着头,带着愧疚的神色说道:“我怕你会冲动。”
“你就是信不过我,我们在一起六年,你知道吗。。。。。。我和哪个女人都没呆过这么长时间。六年你都学不会信任一个人,难怪你老婆要和你离婚。”他的声音哽咽了,或许这番话很过分,但对面的人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对不起,顾卿,对不起!”他很想补偿,很想赎罪,可这个男人还会再给自己机会么?
顾卿皱着眉,突然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于凡整个人拎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着:“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你把我的人生都毁了一大半,因为你我没办法信任女人,更下不了决心结婚,你要怎么赔偿我?”
于凡摇头呜咽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老子不是气你回城,是恨你偷偷跑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傻蛋,你说啊,你告诉我?”他使劲的晃着小白脸瘦弱的身体,负面的情绪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大爆发了,在他总是带着微笑的面孔后藏着一块十几年前留下来的伤痕,此次此刻它暴露在于凡的眼前既痛苦,又痛快,他想要控诉,控诉这个人将自己六年的真情当成了“廉价的游戏”。
于凡咬着牙鼻子发酸的说道:“你是我最重要朋友,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我会受不了。”
听到小白脸的心里话,顾卿愣了很久,忽的把这个人揪进了怀中,紧紧的拥住。
“你知道我会原谅你?”他苦笑着问,抚摸着于凡骨感的后背。
于凡摇头,他以为今天会挨揍,他也是带着这种心理准备才和顾卿进房间的,可没想到这个男人依然没变,还是这么的豁达,这么的善解人意。
“我们重新开始吧?”顾卿柔声问。
这让于凡很吃惊,他扬起脸,望着这个北京男人,难以置信的问:“你还没结婚,没孩子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想结婚八百年就结了,还用等到今天?”他觉着小白脸一点儿都没变,心思缜密,总是把事情考虑得特别周全,但想得太多也不见得是个好习惯。
于凡皱着眉说:“要是你和我情况一样,或许我们能。。。。。。可你还没有家庭,而且我们要是在一起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同性恋,你我都承受不了这个称谓,你愿意下半生在别人的歧视和冷眼中生活吗?”
“你累不累啊?”他叹了口气。
“人活着本来就很累,别以为你有了钱就什么都能迎刃而解,有很多事情钱是解决不了的。”上海男人希望顾卿能理解自己,像他一样理性的面对他们曾经的过往,别在轻易的越雷池一步。
顾卿没说话就拉着他来到了床边,拍拍床垫,凝望着他的眸子问:“反正别管怎么着,你今天都要跟我睡觉。”
上床容易,但过后的一切都要他们来承担,于凡没有足够的勇气,而且他也从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既然十几年前从“泥潭”中跳了出来,就没有理由再掉进去了。
“我不能答应。”他冷静的说道。
北京男人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放松了肩膀,挑着眉说:“你认为咱两分开后,你就变成正常人,不用再和男人睡觉了?你就是受不了同性恋这顶帽子。”
于凡咬着嘴唇不吱声了,他没办法反驳,他们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八年,睡了六年,顾卿对于自己的想法拿捏得十分精准,每次开口都能把自己要说的话硬生生的顶回去。
“你放心,没人会知道咱两是一对儿,过来。”他就不信小白脸这些年不想?
上海男人站在原地不肯动弹,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
顾卿突然起身一把抓过了对面的人,把对方按到在床上,发疯了一样的扒着于凡的衬衫,仿佛这个人身上隐藏了自己逝去的青春一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人生中最宝贵最有活力的几年都“奉献”给于凡了。
他躲避着顾卿的野蛮进攻,可却没办法用拳头对付此人,因为他理亏。
“不乐意你打我啊。。。。。。不想让老子CAO,就给我像个男人。”顾卿吼着,死命的撕扯于凡的衣领,扣子四处溅落,就连裤腰带也被蛮横粗野的扯开了。
于凡猛的摇头,哽咽着说:“别逼我。。。。。。不要逼我。”
“第一次就是我强X你的,我就是流氓,可惜你就落在流氓手里了,刚好你离婚,我没结婚,咱两正合适。。。。。。靠,张大了腿,让老子进去!”北京男人把他的裤子拽下一半,捏着老二往缝之间猛的挤入,可那里根本就不让自己进去,一直把他的往外推。
小白脸疼得冷汗直冒,而身上的人好不了几分,这仿佛就是彼此折磨,僵持了很久之后顾卿才略微觉得接纳自己的地方松软起来,于是就开始使劲的挺腰,企图直入主题,虽然狭缝周围略微湿润,可还是不能将他的整根吞入,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郁闷,但好歹也有半截在于凡的里面,想想就让他血脉贲张,连攻入的家伙都跟着硬了起来。
于凡吃力的跟着顾卿在柔软的床上颤动,每动一下他就发出难过的“嗯嗯”声,为了缓解身体上的不适,他只能抓着枕头,吸着对方的部位不时传来撕裂的痛感,但身体摩擦热度却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他没办法把那些从记忆中抹煞,他大口呼吸,喉咙发干,但顾卿就是不给他休息的机会,稍作喘息又重新开始,就这样疯狂的做到了深夜。。。。。。
☆、珍惜
清晨,于凡让一阵热烈的吻弄醒了,他迷糊的睁开眼,看到了浅笑盈盈的顾青,对方正搂着他的肩膀,凝望着自己。
“再睡会儿吧?哦,你的眼镜摔碎了,今天我带你去重新配一个。”他轻轻抚弄上海男人的下巴,对方依旧胡须稀疏,不像他似的,几天不刮胡子就成扎须大汉了。
于凡想起床,可是稍微一动便腰酸背痛,尤其是大腿内侧就和转了筋似的,并都并不拢。
看到小白脸被折腾得如此凄惨,北京男人也有点儿自责,他翻身下床,披上睡衣说道:“你好好躺着,我买早饭去。”
“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有气无力的问,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整晚都没完没了的做,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成,用我大哥大打。”他把板砖送到于凡手边,这才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于凡挣扎着靠在床边,播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和母亲交代了一下,今天刚好他休息,说要晚上才回去。
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北京男人也梳洗完毕换上了白色夹克和卡其色裤子,正要出门。
“帮我买点儿药。”他苦着脸说,让被角擦到的花心有些刺痛,由于某人的过度疼爱,已经光荣的负伤出血了。
“好,你躺着别动,我去。”顾卿赶忙拿上钱包出了房间,匆忙下楼去了。
于凡重新躺到了枕头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这大概就是命吧。
不一会儿,北京男人就小跑着回来了,他把从KFC买来的早饭放在茶几上,又倒了杯水给于凡,递过了药膏和消炎药:“吃完饭再吃药,先吃两片,等洗完澡再擦药膏。”
他没吭声,就撑着筛糠一样的身子坐起身,艰难的挪进了卫生间。不洗澡,不彻底清理里面是不行的,他扶着浴室的墙壁,打开花洒冲洗起来,热水让全身立马就舒畅了,疲劳也去了一半。
顾卿打开窗户,点了支烟,昨晚的忙碌换来的却是他一天的好心情,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只是他索取无度让于凡受了伤,下次一定要轻一点儿。
等于凡慢慢的吃完早饭,上了药,稍作休息之后,顾青就开车载着对方出了饭店,去往繁华的淮海路。
顾卿先把于凡拽进了第一百货商场,先给此人买了三件笔挺的衬衫,作为昨晚被撕坏那件的赔偿,现在于凡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明显肥大一号,咣咣当当的。
然后又配了个最时髦的金丝边眼镜,当然都是顾某抢着付的钱。
逛累了,他们便来到和平饭店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吃点心,俨然就像一对恋爱中的情侣。
望着窗外的街景,于凡不禁赞叹:“很久没这么享受生活了。”以前他还在厂子里工作的时候,偶尔还会带着老婆孩子到外面去下馆子,但自从下岗之后他就不敢乱花一分钱了。
女儿对此很有意见,这么大的小姑娘正是和人攀比的阶段,同学都穿耐克,阿迪达斯,而他只能带着闺女去逛七浦路批发市场,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的,他又何尝不想给小玲最好的生活条件呢?
顾卿望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庞,柔声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尽力。”
上海男人放下咖啡杯,扶正了眼镜,淡淡的笑了:“谢谢,我现在还好,日子虽然紧,总算有份稳定的收入,等小玲上了大学我就能松口气了。”
顾卿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只得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酒店收入虽然不低,你也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吧?要不这样得了,你帮我在上海跑跑业务,找找货源,我给你提成,你以前不是纺织口的么,认识的人一定比我多。”
于凡思忖了很久才谨慎的答道:“这我只能尽力,我不敢保证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先帮你跑跑,要是不行就算了。”对做业务,他没信心,自己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但当了服务员之后似乎在人际交往上有所提高,可业务人员怎么也应该是顾卿这种直爽,热情的性格吧,他行么?
北京男人点点头:“行,这几年紧俏是男女老少穿的毛衣,女士披肩,哦,如果有好的箱包货源也看看,弄报价单过来,谈成一笔给你百分之一提成,我也省得来回跑,别嫌少,我每次进货都是成千上万的订单,一发就是整包。”
“其实上海有不少厂子接外贸毛衣的单子,刚下岗的时候我还批发过在夜市上卖过一阵呢不过,我不会说,都没几个人来买,把手里的货卖了我就没在折腾了。”他颇为不好意思,自己的人生也是那时开始急转直下步入了低谷。
顾卿不禁为他惋惜:“你应该坚持做一年,一年以后绝对有进步,我也是从练地摊开始的,后来在批发市场租摊位,然后就开了公司,都是这样慢慢干起来的,现在市场还好,逮准了机会还是有希望能发达的,别放弃,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书读的比我多,只会比我做的更好。”
于凡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便苦笑着说:“要我做做账,写写画画还好,和人打交道是门学问,我做不来。”
“服务员你都干了,还有什么干不来的,做业务不丢人,都是革命工作么!”他笑笑,偶尔拿以前的口吻说话也蛮有意思的。
“我会尽力的。”他怎么会不清楚,这是顾卿在给自己找机会赚钱,可是他能接受人家的“施舍”么?但既然答应了对方,他就得抽时间去跑跑。
“有事儿和我联系,你呼号给我。”顾卿拿出电话本,把于凡的寻呼号码认真的记好,然后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习惯性的双手递上。
他挠挠鼻子:“我知道这玩意儿忒SB,可它方便,回头我也给你印几盒,拿去忽悠人挺管用,就给你安个北京办事处业务经理的头衔吧。”他打算每个月给于凡100块电话补助,如果对方愿意真的跟着他干再加200的伙食补助,这样至少基本生活不成问题,其实只要稍微认真的跑跑,业务提成都很可观的,绝对超过普通的工薪阶层,因为公司每次进货总数都不少,好的货要屯着找准时机抬价出手,尤其是那种外贸订单剩下的库存,他可是在上面赚过不少呢。
这天下午,于凡干脆就带着顾卿去了一下以前有过业务关系的服装厂,这家国企效益不佳,勉强维持,一听北京男人是做外贸生意的立刻笑脸相迎,把所有的样品都折腾出来给他们看。
在味道不佳霉迹斑斑的仓库里眩么了好久,顾卿才挑出了三款毛衣和一款围巾,他皱着眉头和场长说:“不瞒您说,款式也太过时了,就这几种还过得去,您没琢磨琢磨现在的流行趋势,照杂志抄袭抄袭也成啊。”
厂长面露难色,给两人泡了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也有难处,您也看到了,设备老化,工人的年纪也都不小了,设计倒是有两个可都快退休了,审美是差一些,不过您要的货我们可以最低价,以后要可以再生产的。”库存积压的货,能卖出去就是为厂里解决困难了。
顾卿点了支烟说道:“要不这样,我找人出设计图,你们来生产,等样品出来我们再定价,产品用料还是不错的,老外都比较挑剔,货真价实才肯买单。最近我已经把生意做到欧洲去了,只要货好不发愁销路。”
“哦,好,我们尽量按照要求去做。”厂长满脸堆笑,连忙把价格在计算器上打给了对方。
顾卿看看觉得还算靠谱,但他提了个要求:“我下周才来提货,您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我订的货都拿出去过过风,整理整理,一股霉味没人乐意买。要不然我可不给货款,这个咱们在合同里写明了。”
于凡坐在一边认真的听着,还把重要的细节记在了小本子上,虽然对于业务员的工作没有信心,但总要耐心的学习,这几天就跟着顾卿多跑跑吧。
☆、20·营长
在回家的路上,顾卿喋喋不休的给于凡讲了很多他做生意时候发生的事儿,从副食店辞职,练地摊,到去俄罗斯淘金。
于凡听得很认真,他觉得顾卿这些年也真不容易,比起呆在温室里做工人的他虽然更辛苦,四处奔波劳碌,但收获也颇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