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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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蓄拿了出来,他比其他的人真的算是清白了,但就是这样一个末世的环境,你不贪污怎么可能容得下你,这就是一个大染缸,无论你进来的时候是什么色都得被染的面目全非,否则你就得出局。所有的末代均是如此,而且这个普遍性慢慢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完全染黑,全方位的一点不剩,不论是政还是军甚至是民都逃不掉这个怪圈。这段时间刘若愚也在不断的煎熬着自己,想想自己整天的满腹牢sāo,什么政局不稳、党争不断、贪污腐化、兼并土地等等都是他怀才不遇的借口,但自己又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的钱就是干干净净的了?皇上虽然这次不追究了,但以后呢?自己的理想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黄金白银?善财难舍,这个道理都懂得,但如果把自己绑在这个钱字上,自己的前途,其实基本上也谈不到什么前途了,站在皇上的立场,自己都不会再重用自己的,那自己以后就只能是混吃等死了,而且因为皇上的不待见,那些其他势力也会毫不留情的对自己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复,有可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就这样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舍弃钱财,保住地位再说。
“朕也没说要抄你的,你怎么这样呢?”朱由校这是在大明看到第一个投案自首的,也是第一个主动退脏的,还真的不错。
“奴才糊涂了,这些阿堵之物又有何用,却对它如此不倦的追求,圣上教训的是啊,自己吃宫里的、喝宫里的,根本用不到钱,就算是想吃些好的、玩些好的,自己的俸禄完全就够了,留着这些又有什么用?自己随波逐流跟着这个风气,把自己的心都给弄黑了,然后再带坏别人,难道奴才的追求就是这个吗?奴才能糊涂一时但绝不能糊涂一世,恳请圣上收下此银,让奴才跟过去彻底的决裂,重新为圣上尽忠。”刘若愚也不知道这番话的真假,但泪却在眼里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估计是心疼的,攒了半辈子的钱就这样没了,放谁身上都得疼个几天,宦官没有不用钱的,刘若愚当然也不例外。
“刘掌印,朕信你,朕一直没有怪罪你的原因就是你和他们是不同的,否则也不会容你到今天。好,这钱朕收下了。朕也给你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只给过魏忠贤,现在也给你,从今以后,朕的内孥就是你的库房,只要你有需要,随时找朕无需任何理由,只需要给朕说一声即可,刘伴,你满意吗?”朱由校也是真想把这个有文采的宦官收服了,大棍子也打完了,该示恩了,虽然不知道他真实的心理,和老魏一样,如果他朱由校挂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奴才谢主隆恩,从今以后,奴才定为吾主效死!如违此誓,奴才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后,刘若愚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好,朕信你。但你得老实回答下一个问题”
“奴才有问必答。”刘若愚心里一紧,难道皇上的窥阴癖又犯了?
“宫里的人都是拉帮结伙的,你属于哪一伙?”这是朱由校最为关心的事了,别招个‘无间道’进来,那可真就是yù哭无泪了。
“皇上垂询,奴才不敢有瞒,最开始的时候,奴才一直是跟原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然后就是王安公公,王公公死后,奴才就被赶出了司礼监,无人可依了。”刘若愚想到王安在的时候,自己是何等的风光,基本上所有的圣旨都是他来执笔,虽然不是自己决定的,但也相当的自豪了。但王安却被魏忠贤卑鄙的杀死了。这才让他落的如此下场,虽是胸有万点墨,朝政百晓生,但就是没机会发挥。
“那这样吧,你还干你的御马监,皇庄那边也有人盯着,你也无须再去过问了。你先来朕这边随身侍候着,算是暂借到司礼监来,可好?”朱由校一直担心的是刘若愚别是什么妃子或者信王朱由检的人,那他就不敢确定忠心不忠心了,既然不是那就好办了,而且历史上刘若愚下狱之后也没表示和谁关系好,那就用吧,老魏办司礼监的事的确有点力不从心,算是给他加个文书吧。
“万岁如此恩遇,奴才粉身碎骨无以回报,奴才谢主隆恩。”听完这话把刘若愚跪下就磕头,真是纳头就拜,兴奋的差点蹦起来,这招主动退脏的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司礼监能不高兴吗?其实也是老刘有点太执着了,老话说了,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人家老魏在这边主持着,你就算是来了也只是个打下手的,难不成魏忠贤这边还把权利让给你不成?就皇上也不可能一下就把你扶正了,还不如就呆在御马监来的痛快呢,要权有权、要钱有权、要兵有兵,掌管的土地、人口比一般的府都多,他却不知足?也是个怪事了。司礼监虽好,但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比如说郑和,人家不也没入司礼监?不一样干的相当的好?
“行了,你去找一下魏忠贤,就说司礼监还是以他为主,你为辅,把这事给他说说,然后回来吧,要注意团结。”他们两的矛盾其实就是因王安引起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的就是老魏不让他进司礼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老魏主事,还掌着东厂外厂,权利上也算是到了顶峰了。
“是,奴才一定好好的跟魏公公谈,”刘若愚一听,兴奋的心里一下就凉了一些,因为王安的死,他们的矛盾其是不好解开的,人死不能复生不说,就是这几年被踢出了司礼监,也不是刘若愚能忍受的了的,但听皇上的意思,还是会重用魏忠贤,而魏的地位并没有因客氏的赐死而动摇半分,应该是还需要他来对付那些朝臣,自己如果想在司礼监站稳了,就必须得和老魏配合默契,不能出现内乱,否则被赶走的还会是自己,不过想想终究还是回到了司礼监,既然皇上不让斗法,那就只能依从了。
诸位;衣食父母大家好,忽然发现今天是五四青年节,忍不住有所感喟,这个节目曾经我也拥有过,但沧海桑田,只能蓦然回首了,人生只有回首的那一刹那方觉得时光飞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闻,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如此乎!祝各位把握自己的所有机遇和亲情、友情更有爱情,活的一世jīng彩!谢谢各位衣食父母的点击、收藏、推荐。
第七十一章皇家六店
刘若愚走了田尔耕立刻进来了,朱由校问他卫生署的事情。田尔耕急忙回报说已经开始打扫街面了。
朱由校又把挖下水道、建厕所和垃圾站这一系列的事情,交待了一边,还让田尔耕用笔一一记下。朱由校又专门谈到,这些日子扔到浣衣局的一些头头,比如说王体乾、李永贞、石元雅等都是有一些才能和人脉的,而且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因为他们在接人待物上都有一套,才最终走上了高位,所以同乐酒店或者是其他的经济实体,都会需要这样的人。但想再拿权拿钱就别想了,犯了错误是要惩罚的。但废物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并举了一些把他们放在酒店大堂干招待的例子。田尔耕对皇上这种想法只能拍手称快了,就是他为了能让王体乾给自己行个礼,也非得去同乐酒店消费一下不可。然后朱由校交待田尔耕,让其下午盯着南宫那边的训练。
但这次田尔耕没有象以往那样,痛快的答应,而是面露难色,似乎想着拒绝,朱由校看他yù言又止的样子也挺奇怪,于是问他原因,田尔耕不好意思的说:“臣不敢抗旨,但能不能明天再办这件事情?”
“为什么?”
“回圣上,臣的父亲和微臣都看中了几件今天义卖的物件,已经定好了今天午时去,所以恳请圣上能不能宽限一二,让微臣买了东西再去。”田尔耕这个官当个可是相当的jīng明的,这个小把戏不着痕迹的把朱由校捧了一下,因为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次义卖是皇上提议拿出物品来推动的,无论结果有多大,这最大的功劳绝对是皇上的,追捧义卖就是变相的追捧皇上,但追捧你也得有资格不是,人家田尔耕就是少数有这种资格的人。
“哦,原来令尊也喜欢这些,好,那爱卿就去吧,”朱由校一愣,心里不由的高兴了一下,终于听到了这个义卖的消息,还是自己旁边的大臣去捧场的,当然乐见其成了。拉过地图来又对田尔耕交待了一些注意事宜。特别是公厕建好后,仍然有当街便溺者,无论是谁当街戴枷示众一日。这对朱由校实在是太刺激了,这不是别的地方,这可是京城,是中国的面子,你向着面子解裤子开火,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对于牲畜的粪便则由马夫自己套带子或者自行处理,否则也是戴枷示众一天,你丢了大明的面子,大明就让你丢面子。
田尔耕走后六个皇店的人都来了,分别是宝和、和远、顺宁、福德、福吉、宝延六家“皇店”的六个‘掌柜’。而王朝用是为宝和的总提督,管事张隆、齐栋、刘能、吴刚、宋平五人为其它号的管事,六店俱在戌府街,就是现在的东城灯市口东段路北,现名同福夹道。其实这个总提督以前是魏忠贤兼职的位置,只是忙不过来了,才交给的王朝用,因此这里边的猫腻老魏是门清,一年里最大的好处当然也相应的落到了老魏的腰包。
六人进来之后就跪下行礼,朱由校让他们分别把自己的名字职务介绍了一遍。他们的身份还不够所以见皇上真的很少,所以比较紧张。朱由校让他们起来后问:“谈谈店里的生意,详细一点。”
李朝用站出来说:“每年贩来貂皮约一万余张,狐皮约六万余张,平机布约八十万匹,粗布约四十万匹,棉花约六千包,定油、河油约四万五千篓,荆油约三万五千篓,烧酒约四万篓,芝麻油约三万石,草油约二千篓,南丝约五百驮,榆皮约三千驮,北丝约三万斤,串布约十万筒,江米约三万五千石,夏布约二十万匹,瓜子约一万石,腌肉约二百车,绍兴茶约一万箱,松萝约二千驮,杂皮约三万余张,玉约五千斤,猪约五十万口,羊约三十万只。”
“就这些东西你们却每年只给宫里几万两银子,你们觉得够吗?”朱由校听了这些数字都是几万几万的,还是个定数,而且查了以前的纪录,每年交宫里的银子也是定数。所以这样一问。
“奴才等不敢欺瞒。”六个人一听这话不对头啊,急忙的跪了下来。三十五个皇庄的管事,皇上可是连问都没问就把家抄了,虽然昨天被问及的许秉彝和杜永明完好无缺的从乾清宫走出去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没事,简在帝心,这个决定权完全在皇上的喜好了。皇店这种经营方式已经沿用了上百年了,慢慢的大家都把这种制度和上林苑、皇庄等一样,就是承包责任制,每年交齐了承包款,再把其他的孝敬钱递上去,剩下的收入都是自己的,但现在听皇上这个意思竟然对此分配发案大为不满,这可不是好兆头,皇庄的例子可活生生的摆着呢。
“朕查的一个皇庄每年才交给宫里三四千两银子,而他自己在五年之内赚了五六万两银子还不包括宅子田地。你们最好自己交待贪污了多少钱,朕破例算你们自首,刚刚刘若愚也是自己抄了自己的家,朕已经许他进了司礼监。你们如果认为你们是清白的,朕派人先去抄家,抄不出来脏银,那你们每人都提三级的职务,如果抄出来脏银,那就到浣衣局待着吧。”朱由校想想自己被人当冤大头就恼怒,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好气,这些宦官借着自己的或者上任皇帝的名义强取豪夺,他们是发财了,打发一个小数给自己,自己还得给他们担骂名,这叫什么事!?越想气越不顺,表现在脸上当然是龙颜大怒的前兆了。
“回陛下,奴才这几六年来倒是存了五万多两银子和一所宅院,再无其它,这都是底下人的孝敬,当然也是他们贪污来的。请圣上降罪。”李朝用第一个受不了了,不是皇上的气场还强,而是他太弱了,用气若游丝来形容都是高抬他了。他平时可是真的不太伸手,因为那都是老魏的‘自留地’,自己只是代为保管,但底下给的也是不少,这要是抄出来,那这一辈子算是交待了,老老实实的交待了。
“奴才在里面赚了四万两银子,”“五万”“四万”“五万”“四万。”
五个官事一看李朝用都摞了,急忙的说了出来,真让抄出来那可不是小事。
“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数字说对了,否则抄出来多过一千两,就不算自首了。”朱由校哪里知道他们有没有瞒天过海的,但先唬一下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正去抄的话,也只是撇撇嘴而已。
“奴才还有一千多两金子没算。”
“奴才也是,还有一些金子,估计得有五百多两。”
“奴才还有字画三箱。”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咬紧牙关又交待了一些。
“好大的胆子,在朕在这里还敢玩欺君的游戏,看来是真不想好了?来人,去抄了他们的家,”一见这六个宦官如此不老实,算是给脸不要了,朱由校气的大声的怒斥。
“皇上不要啊,奴才知错了,”
“皇上铙了我们吧。”
“怎么?害怕了?朕可以给你们脸,但你们也得接着才是。自己重报数!机会只有一次,要知道抄家对于朕来说,并不算费事。”朱由校暗暗心喜,随便的唬一唬还是比较有效果的,果然,这次还是象挤牙膏一样,挤出了许多,本来就抱着的侥幸心理也被如此无耻的皇上给灭的差不多了。一个个把数字重新的仔细报了一遍,竟然又多了十万之多。
“朕养着你们,给你们钱、管你们吃、管你们穿让你们出去是给朕赚钱的,你们的所有恶行最后都是朕来挨骂。你们赚了钱却只交给朕一个小头,自己留着大头,把朕当猴耍?拿了朕的给朕还回来、吃了朕的给朕吐出来,交出脏款,从今开始,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要和正常的生意人一样,其它的手段就不要用了,更不能欺压百姓,能做到吗?”朱由校也想把这一帮人换掉,但手里的确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三年能学出一个手艺人;十年学不出一个买卖人’,这方面的人一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