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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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怎么办呢?想想皇上昨天的表现,魏忠贤的脖子就感到一阵阵的冷风,皇上这又是骂又是哄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听昨天那意思是打算重用自己了,而杀客氏,那肯定是对其不满了,难道皇上是不想他那不伦的事情败露?
皇上的心现在也变狠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犯错,皇上对自己还是挺好的,自己得收敛,另外把手下的人给管好了,否则的话客氏就是自己的榜样。想到这里魏忠贤把所有的手下都召集起来,把这事的严重性说的明明白白。
而大臣们对这个消息那是拍手称快、弹冠相庆,真是大快人心事啊!庆幸魏忠贤这次算是被打断了一只手,不,应该是断了脊梁。满京城的文人都在相互议论着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如今魏忠贤失去了最大的奥援,一旦抓住了机会就可以把魏忠贤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乾清宫,朱由校进去后,浣衣局的众人忙着办交接,而从中走出一人进了西暖阁。
“奴才胡桂诚叩见皇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宦官进了乾清宫的西暖阁。看着挺猥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平身,你以前在钞司造草纸?”朱由校坐在龙书案后拿着昨天整理的这一百五十人的资料,从里面找到了属于胡桂诚资料。
“回圣上,奴才造纸二十五年,”胡桂诚很聪明,一听要钞司的人,还好,目前这伙人里面就他一个是钞司的,兴冲冲的跟了进来,一听此语,就知道皇上这是要给自己派差事呢,语气激动又刻意平缓的回答着,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工作经验。
“你先看看这个造纸的流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朱由校把昨天整理的几张造卫生纸的工艺流程递给了胡桂诚。这些纸上连图带文字写的都很详细,费了大半夜的功夫,记载了整个流程,当然动力是水力,所以图上画了好多的水车。
胡桂诚接过来,开始认认真真的阅读,但不一会就搞得自己满头大汗,这工程太复杂了,里面的字和一些图形还有看不懂的,更有甚者是那些个符号,越是看不懂越是着急,虽然刚过端五节天气还不算热,但已经汗流浃背了。
而正整理这些‘死士’资料的朱由校一抬头发现胡桂诚有‘洗桑拿’的表现不由的问:“怎么你热成这个样子?”
“回皇上,奴才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请皇上恕罪!”胡桂诚那个郁闷,本来以为皇上给个差事,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本行,万没想到连看懂都难,好容易盼来的圣眷看来要丢了。
“看不懂?没那么复杂吧?你来朕这边来。”自己设计的东西自己明白,不算什么高科技啊,能把老工匠愁的汗如雨下难倒,这倒是奇怪。
胡桂诚战战兢兢的绕过龙书案低着头站在皇上的旁边把纸递上,朱由校把纸翻到第一页问:“这个水车你看明白了吗?”
“这个奴才明白,但没听过水车在造纸有什么作用,”胡桂诚硬着头皮说,水车这东西谁没见过,从汉朝就有了,就是从河里把水打上来流到岸上的水利设备,这和造纸有什么关系?
“按以前的方法是没什么作用,但朕设计的是要用水流冲击的动力,以此来推动机器的运转。你看这个水车有叶片,河水流过来冲击叶片,水车转动,而我所需要的正是人它的转动所带来的动能,通过这个传动链,把这个能量传递到岸上,再通过这个大齿轮,把这股能量转变成动能,而后转动岸上这口大石碾,因为这口石碾太大了,所以需要二部或者三部以上的水车。而石碾把草或者木枝、竹子,就是造纸的原料,不断的碾压,而形成木浆。这一步明白了吗?”其实吕轻候这种做法就是参照机械制浆法,描葫芦画个瓢,也只是那么回事。现在配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讲给胡桂诚说,因为只要是造纸的,都会有一个打浆的过程,应该不难理解。
“皇上这样一说奴才就明白了,刚才实才是看不懂水车,而且你在旁边画的这些符号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皇上能如此运用水流来推动大磨盘,这可是省了大力气了。”只要是造过纸的谁不懂得制浆呢,有区别不过是各村有各村的地道而已,本质是一样的。
“这些符号叫做数据,0123456789,对应的汉字就是零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简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仈jiǔ十,是朕为了书写方便画的,你把这张纸留着参照一下,顺便教教外面的人,这种计数的方法虽然不一定高明,但胜在简便。”朱由校拿出一张纸把数字对应的写下给了胡桂诚,并把简单的加减乘除给说了一遍。依当时的西方数学和中国数学相比,当然是中国数字略胜一筹,但一是根本不会中国的那些数字计算方法,二是写个数真的很麻烦,为图省事,朱由校才把阿拉伯数字做为主要的记法。
“然后是就是第二个过程:调制。这里朕也设计了一部水车,不够的话可以再加,原理和刚才一样,能量传到这部打浆机上,这张就是打浆机的图纸了,朕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模样,这个是椭圆形铁槽中间设有夹墙,宽的一边有回转的装有飞刀辊,哦,这就是飞刀辊,然后利用辊上的金属刀片,和其下装有固定的底刀,不断的割送进来的纸浆。这些刀要尽最大能力的锐利,这决定以后纸的好坏。纸浆在槽内循环流动,通过飞刀和底刀之间的作用,产生横向切断、纵向分裂、压溃、溶胀(润胀)等作用,从而制成符合造纸要求的浆料。这一步你明白了吗?”
“奴才懂了,就是这个打浆机,和以前的手工打浆有所不同,不过功能上都是相同的,只是比以前的省了太多人力了,不过这个东西还得请铁匠制造,难度不小。”行家里手当然对这个打浆机有很深的认识了,这个设计当然也比老设备在先进的多。
“宫里有铁匠吗?”
“有,都在兵仗局,”
“那你就去找他们造就行了。朕接着给你讲下边的,你务必要记住了,以后这个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能完成吗?”
“只要皇上给奴才交待清楚,奴才保证完成。”胡桂诚赶紧跪下,好不容易有回差事,可不能搞砸了。
“好,你接着听,第三步就是抄造过程了,主要工作为将稀的纸料,使其均匀的交织和脱水,这个过程比较简单,就是个搅拌的过程,这是搅拌和分离的机器,这个能明白吗?”朱由校接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说明着。
“奴才明白。”
然后朱由校又接着把干燥、压光、卷纸、裁切、选别、包装这几个工序六个流程:筛选、网织、压榨、烘干、卷纸,裁切都结合着图纸不断的说明。把个胡桂诚彻底给镇住了,谁不知道朱木匠是绝对的能工巧匠鲁班在世,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万没想到他的奇思妙想竟然能到了这个地步,太神奇了。
第十七章赈灾义卖1
“你看这样能出纸吗?”朱由校很关心这个。
“圣上真是天纵奇才,以奴才来看生产的工艺没有错误,绝对能出纸。”胡桂诚真的很激动,本来也不是个拍马屁的人,也不由的拍了。
“嗯,朕想的也差不多,依朕估计只要水流不断,原料不断,这个流水线就会滔滔不绝的进行着,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机器的质量,因为这都是环环相连的东西,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就得停下了,所以机器的质量是重中之重,万不可有丝毫的马虎。朕的实业不吝花钱投资,但绝不许以次充好,因质量问题导致停产停工。你去兵仗局找工匠时一定要说明了,而且每一个环节都要实名制,谁的问题追究谁的责任,朕要求在冰冻之前机器绝对要顺利运行,谁耽误了朕的钱袋,朕就耽误他的脑袋,谁完成了朕的实体,朕也会重重有赏。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胡桂诚听了紧张了一会但又很高兴,因为皇上越严格,就表明皇上越重视,那他的地位也就相对来说重要起来。另一方面皇上的严格要求会使机器保证质量,那他的工作也就越顺利,完成了皇上的任务那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
“好,我给你白银万两做启动金,不够的话再来找朕要(基本都是木头活用钱真不算多)。当然还会派许万军做帐房和张卫民做销售厂长,算是给你打下手,你主要的jīng力就是一心一意的建作坊、抓生产,这样满意吗?”朱由校当然不可能就让胡桂诚一把抓,那绝对是要毁了他,权利大了心就大了,手长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旦出现了问题,这个项目也就毁了。
“圣上放心,奴才是从浣衣局被皇上救出来的,命都是皇上的,哪里会对圣上有一丝的不满,如果那样奴才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胡桂诚不傻,皇上抬举他,然后派人管钱管帐,不就是怕他手长吗?
“好,你有感恩的心,朕很欣慰。厂址你就沿着永定河找吧,记住水流越急越好。”
“奴才明白,这就去选址挑人去了。”
“胡桂诚,你记住了,朕派你出去办差,是为了赚钱然后富国强民、造福百姓的,以前的太监出去之后飞扬跋扈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他们做的事情让朕失了民心,下一步朕会一一的处理。你们都是朕从浣衣局出来的,应该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每一个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做为君父,也不会看着他们被欺压,所以从你开始,你和你带去的宦官,绝不能在外面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一切都要公卖公买,帮朕把失去的民心给找回来。否则你还是回你的浣衣局,明白吗?”朱由校对古代的太监制度完全不理解,所有的皇dì dū知道亲民与民同乐,怎么就这样放纵宦官出去这样呢?特别是有太监帝国之称的明朝,更为变态,难道皇上真不知道自己的太监那个德行吗?国家的最高执法者,这不是狠狠的打自己的脸吗?
“皇上放心,奴才也是从小民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进宫的,知道百姓的苦,本身这么多年也受人欺压,绝不会去欺负老百姓,定要给皇上在老百姓心中树一个好的形象。”胡桂诚也明白了,看来只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相夺过鞭子乱抽人是不要指望了。
“好,你去吧,把朕刚才的话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朱由校放心了,其实老百姓为什么被欺压,他们是皇帝的子民,如果皇帝在意他们谁敢欺负他们,但就怕这个天天呆在皇宫里的皇上不思民不管民,除了要钱的时候有百姓,别的时候只是把百姓当作草芥一样,那不仅是百姓的悲哀,也是皇上的悲哀。这和老百姓讲的‘丈夫多大妻多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丈夫的心里爱妻子,妻子的家庭地位就不会低,相反,那就不受人待见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搞定这个事情,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进行的怎么样,用膳吧,忙了一个早上也没能吃上早饭,换人了大家都还不明白各自的职责呢。倒是御膳监人来了几次,看来这些人也得有一段时间适应了,好在朱由校对这些搞‘家政服务’的质量要求不是太大,只要不害自己就行了。
把名单资料分了一分,把人叫进来吩咐一通后,先定位,以后慢慢的再调整,架子搭起来就好办了。
用过午膳后,朱由校吩咐召见的顺天府刘志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被皇上召见,这个官不好当,中个吃气的官。在北京他惹不起的人太多了,皇亲国戚、勋贵、官员、太监等等都是他要刻意回避的。事管多了官位有可能不保不说,还可能有杀身之祸,不管事那就只能招老百姓痛骂,而且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一定能放过你,一不小心就得吃一顿挂落。本来言官有zì yóu发言权,这是一个社会mín zhǔ的表现,但从张居正离开之后,这些言官发言的性质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因为张居正是个绝对的强权人物,把六部的权利都集中到了内阁里来,死了之后,那权利就空了下来,六部的官员当然是要抓权的,而内阁也不想放着已经到手的权利下放,这本来就是牵扯不清,于是大明朝的新一轮的党争开始了。这时候言官的作用体现了出来,‘弹劾’,这个杀手锏可是很厉害的,大臣们有的顶不住了,那就‘请辞’,而万历是个不重君臣情义的主,在他看来,朝廷根本就是一帮尸位素餐的无用之徒,只要你想辞职,那是绝不拦着,一概准了,久而久之,言官成了党争的最有效的利器。所以刘志选对他们当然的害怕。而且来了之后,也听说了客印月和王体乾的事情,也是胆战心惊。
“刘爱卿,灾区安置工作进行的如何了?”朱由校等着刘志选把大礼行完直接问,说实话,朱由校对这样的大礼不支持也不反对,入乡随俗吧。
“回圣上,微臣在魏公公的安排之下,主要负责统计工作,现在正在进行当中,结果很快可以出来。”一听皇上问的是他的正常工作,紧张的心也平静了一下。
“哦,这样,朕昨天也了解了一下情况,户部的银两也不是很充足,要是走走赈灾过场发点救急粮的话应该是够了,但灾区的重建的银子缺口应该很大,这样朕有一个想法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不敢,请皇上示下就是,”刘志选一听,怎么还这样客气?自己是一个低品的官,哪里敢和皇上商量,急忙回道。
“别客气,先说正事,朕把以前做的家俱和皇宫里的一些文物字画拿出来搞个义卖活动,刘卿看怎么样?”朱由校的打算很简单,把存在养心殿里朱木匠的家俱都卖出去吧,昨天在那边给浣衣局的人训话的时候也专门看了看,不说做工了就是木料那也是贵的不得了,有金丝楠木、黄花梨、小叶紫檀等,太奢侈了都,那些后世可是能卖到天价的,那价格换航空母舰可能差点,但换一个远洋战舰编队还是有把握的。朱由校急的直流口水,前世的他也算是个业余业余再业余的玩家了,那些东西可是只能看不可能拥有的,甚至是连看都看不到。
以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