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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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这池水太深太浑,也该一试深浅了,这次的事确是难得的机会。来京三个月,她一直处于试水阶段,试了不少人,也轮到试皇上和朝廷了。
一个管事进来,看到胡公公犹豫了一下,凑到江雪耳边,说:“南公子来了。”
“哦?呵呵,我正等他呢,请他到前院西暖阁稍坐。”
胡公公看到管事和江雪咬耳低语,马上紧张起来,只怕抓他的人来了。听到江雪吩咐请到西暖阁,他知道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救星,才松了口气。
“于管事,你把凝香和绽香喊来,另外在前院给胡公公安排一间上房,派一个得力的小厮好生伺候。胡公公,时候不早,你压压惊,早点休息吧!”
江雪在花厅挪来挪去,又到镜子前(。3uww。)整 理衣服和装扮。以这重身份和南宇沧面对面,她有些紧张,也有些欣喜。想起误服海棠春睡的情景,她不由面红耳赤。
“公子,有何吩咐?”凝香和绽香进来,齐声问。
“凝香,你吩咐厨房做几道可口的菜,炖一锅清火去燥的汤送到西暖阁,要快。”她愣了片刻,拿起笔想了想,写了字条,交给绽香,“把这个用灰雀马上传到王府给暖香,让她早做准备。另外,备最好果品香茗送到西暖阁。”
两丫头离开后,她又在花厅挪了几圈,心中雀跃忐忑。南宇沧此来必有求于她,也有可能兴师问罪,说合作很简单,可合作的契机在哪里,她要好好想想。
南宇沧面对窗户背手而立,颀长的背影落漠却高远独立。乌蓝的夜空,星稀光疏,在他明净凛然的眼睛中万化成彩,千变不绝。他眼底讥讽浓郁,似乎一些小手段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他眉宇间清逸犹在,却不及狡黠和孤傲更震人心。
“草民给四皇子请安。”
“慕容公子客气了,慕容商会的人习惯称我南公子。”
南宇沧转过身,冲江雪抱拳回礼。他神色淡定洗练,笑容清冷平和,根本看不到大难临头的慌乱。江雪颇感欣慰,看来他也成竹在胸、有备而来。
“草民教下不周,导致他们粗野无状,冲撞了四皇子,还请四皇子勿怪。”
“慕容公子何必虚礼客套,我今晚来又不是兴师问罪。”
江雪松了口气,岳公公和岳女使重罪加身,虽他们贪婪是主因,却跟胡公公怂恿和慕容商会重利诱惑有极大关系。所谓行贿与受贿同罪,就是这个道理。南宇沧没有怪罪的意思,这说明他想与慕容商会联手合作,这是难得的契机。
“呵呵,四皇子请上坐。”
“多谢。”
南宇沧没有推诿客套,与江雪面对面坐在暖阁宽大的软榻上,两人中间摆着一张方桌。小厮送来干鲜果品、热茶香茗,两人寒喧闲话,并不急于进入正题。茶过三盏,又有小厮端来美味侍肴,淳香美酒,一一罗列方桌之上。
“四皇子,慕容居略备粗茶淡饭,我们边吃边谈。”
“慕容公子想得很周到,我确实还没吃饭,我们先吃后谈如何?”
“哈哈……有四皇子这句话草民就放心了,想必四皇子也成竹在胸”
南宇沧微微一笑,接过江雪递来的酒一饮而尽,举箸夹菜,大块朵颐,毫不拘谨。江雪心中有底,陪着他吃喝,在饭桌上,两人谈的无非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话题。酒足饭饱,小厮撤下残羹剩菜,换上香茗,两人才进入正题。
“四皇子,岳公公和岳女使获罪,草民深感遗憾悲哀。”
“贪于重利,欺瞒朝廷,有违国法家规,获罪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们单因此事获罪,我会大义灭亲,亲自押他们伏法领罪。可现在此事因我而起,而且令有隐情,我既要遵循国法家规,又不能置他们于不顾,所以来向慕容公子求助。”
江雪微微点头,相比南宇涣的淫邪龌龊,太子的阴谋算计和其他皇子钻营私利,南宇沧更多几分凛然正气。他自有野心和志向,对朝堂风云变幻并非事不关心,只是举手投足、行事言谈间透着一股俯视天下的大气。
“四皇子有话尽管直说。”
“慕容公子可否把太后过寿的采买契约拿与我一看。”
“好说。”
管事拿过采买契约递给南宇沧,他看得很仔细,眼稍嘴角不时流露轻蔑的笑容。江雪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契约里面存在的问题,瞒不过南宇沧。看完契约,南宇沧摇头一笑,把契约递给江雪,满脸胜算在握的神色。
“我可以帮慕容商会解决一个难题,却也有一事相求,但不会令公子为难。”
江雪看着南宇沧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几丝端倪。他眼底的神色深远宁静,仿佛无边无垠的碧海长空,让人感觉踏实,却心难猜断,目不能及。
“哈哈……四皇子,先说你所求之事,再说你要帮我解决的问题”
南宇沧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对方一个斟酌衡量的过程。大事临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账本与算盘,保全自己的利益,才能惠及别人。慕容玖如此,他也不例外,既有合作的契机,细节上的问题他不想过多询问纠缠。慕容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合作者,与聪明人对阵,他没必要矫诿掩饰。
“依契约所见,慕容商会难逃重利诱贿之嫌,南日皇朝一向轻视商人,何况慕容公子树大招风。户部封了绸缎庄、抓了罗掌柜等人,又抓了我的舅舅的姨母。却不急着抓慕容公子和胡得用,敢问公子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江雪轻声冷笑,这一点她看到契约的时候就想到了。她是慕容商会的当家人,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户部为什么先抓了岳公公和岳女使,却不来抓她?难道是看她救济灾民有功,若真这样,户部就不应该查封绸缎庄、抓罗掌柜等人。依胡公公之言,朝堂势力想敲山震虎,逼南宇沧出招,这说法有理,却有些牵强。
“依四皇子所见如何?”
“他们在等你上门请罪。”
“他们?其中一定有成亲王,敢问四皇子还有谁?”
“皇上。”
江雪转念一想,清冷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扩大,南宇沧给她提了醒。她本想利用这件事试试皇上和朝堂的水有多深,却没想到皇上与她想法一致,皇上又一次用她试水。如所料不错,这次试探结果一出,皇上就会有大动作。只要她主动请罪,皇上和南成远都会给她合脚的台阶,皇上的大动作也会对她有利而无害。
“多谢四皇子提醒,明天一早草民会去成亲王府请罪。所有罪责草民一并承担,到时候岳公公和岳女使也会安然无恙,四皇子可以放心了。”
“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了结,收受贿赂的公案择清,我才能抽出手做别的。”
“草民明白。”
南宇沧想利用这次的事反败为胜,想必也早有计划了。他要择清岳公公和岳女使与慕容商会的牵连,保他们无恙,他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敢问四皇子要给草民解决什么问题?”
南宇沧刚要说话,就见几个管事匆匆跑来,神色惊慌。随即就听到外面响起人喊马嘶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野的呵骂声传来,火光照亮了慕容居。
“公子,二皇子和沐宸雷带兵来抓你了,你快躲躲。”
“抓我?哼!慕容居大小门全部打开,让他们进来。”
“慕容公子,你还是去躲一躲,把蠢笨无知的小喽啰交给我来应付。”
第一百零七章 万事俱备
澄空无垠,碧野广袤,与南宇沧脸上深远清和的神色相比,仿佛弹指之间。
江雪会心一笑,南宇沧要替她挡住南宇涣和沐宸雷,不怕别人知道他在慕容居,也不惧背上私相串连、结交奸商之名,可见他早有准备。
“于管事,调集慕容居内的高手,先挡住他们。”她转向南宇沧,清亮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四皇子要帮草民解决一个问题,就是应付小喽啰吗?”
“我遵从等价交换,应付小喽啰太简单,不足以让慕容公子信任。”
“哦?那还是请四皇子明言,慕容玖洗耳恭听。”
“按契约规定:慕容商会必须在太寿辰前两天交上所有面料绣品布艺,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绸缎庄被封,慕容公子临时准备恐怕来不及了。我几月前去过江东,曾得锦鳞国一位布匹商人接济,结为抛挚交,前天他到京城,来找过我。来慕容居之前,我见过他,他说如果慕容公子有需求,直接到城东落凤山庄找他。”
“落凤山庄?那不是羽凤国的皇子和公主在京城的落脚地吗?”
“正是。”
兵器碰撞,惨叫连连,激烈地打斗声传来,浓郁的血腥气充斥着阴寒的夜空。江雪不由心惊,南宇涣和沐宸雷带侍卫来抓人,怎么会有这么惨烈的争斗。她想出去看看,被南宇沧拦住了,于管事气喘吁吁跑进来,满身是血。
江雪上前扶起他,惊问:“怎么回事?”
“公子,你快去躲躲,他们冲进来了。二皇子和沐宸雷除了带来了大批侍卫,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死士,我们根本就挡不住,伤了好多人。”
江雪一拳砸在方桌上,清秀的脸庞透出绝意凛然。这些死士无非是沐氏家族豢养的,到慕容商会抓人竟然调动家族死士,沐老太爷的脑袋也进水了吗?既然他们要把这场较量推到顶峰,今晚,一场你死我活的绝斗就要拉开序幕。
“闪开通道,我倒要去会会他们。”
南宇沧微笑着挡住了她,“慕容公子,他们今晚大张旗鼓在慕容居打杀,别有用意。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不能跟他们一较长短,还是让我来。”
江雪点了点头,南宇涣和沐宸雷一定得到消息,知道她在慕容居,明天会有所举动。所以,他们今晚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带众多人马来抓她。她一旦被关进大牢,哪怕毫发无伤,明天的计划全部耽误,慕容商会就会陷入被动。
她现在不管不顾冲出去,正中他们的下怀,看来沐老太爷脑袋没进水,这一定是他的主意。他们带来的死士和侍卫,就等她往枪口上撞,此时必须忍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件事中,她是至关重要的一发。皇上再次拿她试水,沐老太爷早就看透了朝局,想用她搅浑一池水,今晚一举他自有一番算计。
“多谢四皇子,于管事,赶紧送受伤者去治疗,慕容居也要加强防备。”
她从暖阁出来,绕过花厅的屏风,从前厅的过道上到前院的阁楼。阁楼四面有窗,身处阁楼之中,能把慕容居尽收眼底。在前院建阁楼,就是紧急情况之下放哨用的。她轻手轻脚踩上木梯,小心翼翼地推开阁楼的门。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悬在阁楼的前窗上,黑白分明的衣襟随风飘扬,阴凉的冷气直卷肌骨。场面太过惊悚,她后退几步,踩在木梯上,紧抓门楣。
“啊……你们、你们是人是鬼?”
“当然是鬼。”
“小黑,你真笨,咱们人前是人,鬼前是鬼,你忘了吗?”
黑白无常跳下来,伸展身体,冲江雪怪模怪样地大笑。江雪捂着扑扑直跳的前胸,松了口气,乍一进到阁楼,看到黑白两道身影,吓得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风三少呢?”
“路上。”
“你们来慕容居干什么?”
“帮你。”
“帮我?哼!那好,下去,把来慕容居捣乱的人都杀了。”
黑白无常互看一眼,齐声说:“主子说女人胆小,不让在慕容居杀人。”
江雪心中一暖,想到子母丢失了,心里又一紧,“你们偷来的子母珠又被别人偷走了,你们去帮我把珠子找回来,免得你们那黑心的主子聒噪我。”
“这差事不错,走。”还没飞起来,两人又折回来,齐声问:“子母珠在哪丢的?捉住盗珠贼,是不是归我们处置?用什么方法都行?”
“在成亲王府丢的,你们若捉住贼人,处置权当然归你们。”
他们离开之后,江雪背手伫立窗前,看着慕容居的情况。南宇涣和沐宸雷带来的侍卫包围了慕容居,随他们一起进院打斗抓人的都是铁面阴沉的死士。
慕容居的人放弃了抵抗,通往前院花厅的大门小门全部打开。一队侍卫拥进来,抓了几个管理,把受伤的人也全部控制了。南宇涣神情阴贽,眼底充斥着晦暗痛恨,他卯足精神,大步踏进前院,沐宸雷和几个死士头目紧随其后。他们来到前厅门口,发觉厅里没有动静,停住脚步,并不敢轻易踏入。
“侍卫长,你带人去后院搜,你们,把慕容居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加拷问。限时通告慕容玖出来,她不出来,把慕容居的人以窝藏反贼之名全部杀掉。”
“谁敢动?哼!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二皇史为了打败慕容玖,可真费了一番心思。其实你又何必大费周折,不如一把火把慕容居烧了,你又不是没烧过。”
“你……哼!原来是你。老四,你来慕容居是串连还是求援?听说你奔波忙碌,先去成皇叔府上,吃了闭门羹,又被洛家拒之门外,慕容居可是你最后的希望。怎么?慕容玖也不见你?你挖苦本王就为向慕容玖示好?”
南宇沧微微冷笑,不解释、不辩白。他一手提剑,信步走到前厅门口,别有意味地注视着南宇涣,眼底的嫌恶蔑视显而易见。
“我来慕容居既不是串连,也不是求援,而是来救你。”
“你来救本王?哈哈……”
南宇涣仿佛听到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淫邪的脸上鄙视的笑容随着他的笑声哆嗦。他快走几步,来到南宇沧跟前,一脸气势汹汹的挑衅。
“你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你的舅舅和姨母罪名确凿,明天就要处死。”
南宇沧脸色一变,眼底积聚的狠厉欲见浓郁,他毫不示弱地盯着南宇涣,冷哼一声,“皇上不会在太后寿辰之前处死任何人,你的威胁毫无作用。”
“本王要是下令处死他们呢?哼!他们都是奴才,还用父皇下令吗?”
“你敢。”
“本王要是敢呢?”
“那你就是自取灭亡。”
“哈哈……老四,你在朝堂上连半个支持者都没有,还敢跟本王较真。凭你也想威胁本王,哼!那本王就成全你,让你跟两个奴才一起死。”
南宇沧心中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