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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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前院正厅,又安顿好他们的随从和下人。即使这样,北野枫也不满意,嫌江雪和南成远没出城迎接他。
“你早说要来,又没确定哪天,难道让人天天出城迎接你?你以为你是谁?”
凤清薇挑起眼角撇了撇嘴,岁月风霜浸染,为她清丽娇俏的面容凭添成熟端庄的风韵。母仪一方,操劳国事,爽利张扬的性情又多了几分深沉机谨。
北野枫摇着扇子轻哼一声,说:“你个吃里爬外的婆娘,我这是在争礼。
“我看你是激动,你那点心思,谁看不透?她已为人妻人母,你还是省省吧!”
“你瞎说什么?当着儿女胡说八道,一点脸面也不顾。”
凤清薇看了看儿女,张了张嘴,又打住了。北野枫心仪江雪,她早就知道,羽凤国国小势弱,她嫁给北野枫本身就是政治联姻,没有多少情爱可谈。
这些年,他们吵闹不断,却也共经风雨,养育两女一子,感情在无形之中迅速增加。凤清薇从不忌讳北野枫对江雪求而未得,反而经常拿来当笑话讲。
北野枫最初不以为然,儿女慢慢长大,开始关注父母之间事情。尤其他们的大女儿北野婷,对北野枫的情事很感兴趣,常询问北野枫和江雪的往事,还扬言要写成传记,千古流传。北野枫意识到女儿的“杀伤力”,也觉得脸酸了。
看到北野枫沉下脸,他们的小儿子北野湘忙躲到凤清薇身后,二女儿北野婧靠着凤清薇,强忍笑意。北野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投向门外,眼底隐含期待。
“天地良心,嫁给你十几年了,我要是不顾脸面的人,你还能这么逍遥吗?”
“就是呀!父王。”北野婷挽住北野枫的胳膊,嘻笑着说:“你经常出宫几个月不回来,我母后要是不顾脸面,早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在宫里养男宠了。”
凤清薇瞪了北野婷一眼,呵道:“你胡说什么?年龄不大,花花事知道得不少。齐越国不大,你也是一国公主,整天口无遮拦,象什么样子?”
北野婷是长女,北野枫夫妇初为人父母,欣喜激动,很疼爱这个女儿。
这几年,北野枫和凤清薇都感觉北野婷的性情与以往大不相同,经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萌生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做事的方式也不合常理。
北野枫和凤清薇因为大女儿离经叛道,没少拌嘴,都说她象对方。私下他们也时常自我检讨,都认为对北野婷太过纵容,应该对她更严厉一些。这两年,他们夫妇对北野婷严加教诲,苦口训斥,她才有所收敛。
“母后,我是替你鸣不平,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守着一个男人?我要是你,不但要养男宠,还要废掉男人,自己做女皇,何必……”
一把扇子轮过来,拍到北野婷脸上。北野婷吓了一跳,踉跄几步,倒在椅子上,雪白的脸庞顿时红肿一片。挨了北野枫的打,北野婷又气又怒,愤愤咬牙,捂着脸抹眼泪。门处响起说话声,北野婷忙擦干眼泪,眼底泛出别样的神采。
凤清薇皱了皱眉,低声斥责,说:“我们一家来做客,注意你的举止言谈。”
北野婷咬着嘴唇,长吁一口气,敛眉低声,说:“是,母后。”
江雪来到正厅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手捂胸口,怔立片刻,平复内心的激动。五年前,她和南成远去齐越,见过北野枫和凤清薇,那时,凤清薇刚生下他们的小儿子。一别五年,在中州遇到过北野枫一次,一直没见过凤清薇。
挚交好友,数年未见,常有书信往来,仍牵念于心,无奈路长水远。
北野枫和凤清薇见到江雪,异常欣喜,忙迎上来。江雪快步进屋,迎着他们过去,说笑问候,眼底浅含泪花。北野枫比凤清薇快一步,张开双臂,就要抱江雪。在他就要抱住江雪的时候,两根木棍挡住了他,江雪和凤清薇拥抱在一起。
“什么意思?这是你们家的迎客礼?”
嵘儿和绛儿一人拿着一根木棍,顶在北野枫的小腹下,扬起小脸,郑重点头。北野枫冲他们抬了抬下巴,两人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大两小陷入僵局对峙。
江雪来见客,只带了峥儿和缇儿,不知道嵘儿和绛儿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回来,南成远肯定也回来了,不过是想让两孩子出面给北野枫一个下马威“嵘儿,绛儿,快马木棍拿开,过来见客。”
凤清薇拉了江雪一把,笑得很开心,说:“别管他,让孩子教训他也好。”
绛儿坏坏一笑,说:‘,爹说要把豺狼打出去,只把客人留下来。”
北野枫被两孩子顶住关键部位,不敢乱动,大喊:“南成远,你给我滚出来。”
“好了、好了,他是客人,暂时放过他,都过来见客。”
嵘儿和绛儿挤眉弄眼一笑,收起木棍,来到江雪身边,现现矩矩地给凤清薇行礼问安。北野枫恨恨地咧了咧嘴,冲出正厅,去找南成远算账了。
江雪揽着峥儿和缇儿给凤清薇行礼。凤清薇受礼之后,让她的儿女给江雪见礼,并送了孩子一些小礼物,又排列年龄,让他们以兄弟姐妹相称。
北野婷用别有意味的目光打量着江雪,寒喧问候,客套热情,表现得与众不同。江雪并不回避北野婷的目光,面色坦然淡定,很认真地听她说话。
“两位小帅哥身手真敏捷,连我父王都能制住。”北野婷揽着嵘儿和绛儿的胳膊,娇笑着说:“我叫北野婷,是齐越国大公主,你们哪位是太子呀?”
江雪扫了凤清薇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北野婷,眼底精光一闪即逝,很客气地催促嵘儿和绛儿答话。凤清薇知道北野婷问话太唐突,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绛儿冲嵘儿挤眼一笑,问北野婷,“你找太子有事吗?”
“没事,只想见识一下少年太子的风采。”
“我就是太子。”绛儿满脸坏笑,拉过嵘儿,介绍说:“他是我哥哥,亲的。”
嵘儿点了点头,试了几次,脸上终于露出迷人的笑容,很优雅地看着北野婷。
江雪听到绛儿自认是太子,微微一怔,不露声色,也没斥责申明,继续跟凤清薇聊别后诸事。凤清薇扫了北野婷一眼,眼底闪现无奈不悦,也没说什么。峥儿、缇儿和北野婧、北野湘在一旁说笑玩闹,都没有注意他们。
“我眼光不错,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太子。”
绛儿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我眼光也不错,一见你,就知道你很讨厌。”
“你……”北野婷一怔,脸上浮现尴尬怒气。
江雪忙沉下脸,斥呵:“绛儿,你怎能这样跟客人说话?还不快道歉。
“娘,我们出去玩。”
没等江雪再斥责,嵘儿拉起绛儿就往外跑,连跑边嘀嘀咕咕地说笑。
江雪冲北野婷笑了笑,说:“大公主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
凤清薇安慰了北野婷几句,笑着说:“都是小孩子,不用道歉,没事。
北野婷讪讪一笑,跟江雪客气几句,表面强装平静,心底却翻江倒海。
北野枫夫妇来济州之前,就商量和江雪结,汝亲家的事。年龄尚小,北野婷对结姻亲不感兴趣,常听父母提起江雪,她对江雪其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
后来听说江雪有一个儿子是南日皇朝太子,也在济州,她才动了心思。
能做太子妃,就是将来的准皇后,母仪天下,甚至还能呵令四方,取皇上而代之。上阵打仗、经商捞钱,动动手指就能把后宫的妃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想想就兴奋。
论年龄,她比嵘儿大一岁,而她的妹妹北野婧和嵘儿同龄,比她更具优势。但她是大公主,跟南日皇朝联姻首先要考虑她。所以,她要先入为主,给江雪留下好印象,再攻破小太子的防线,太子妃之位就如囊中之物了。
她计划不错,进到程府,马上要施展自己的计划,她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想到因为快人直语,想到就说冲撞了北野枫,挨了一顿打,她心里很委屈。
看到江雪进来,她尽量平复情绪,卖乖讨好,却被绛儿抢白了一顿,颜面大失。她憋了一肚子气,一直劝自己要忍、要忍,为了最终的目的。
南成远与北野枫勾肩搭背进来,小声说、大声笑,显然两人没说好话。
江雪和凤清薇让两家儿女给他们相互见礼,两家大小说笑寒喧,和气热闹。
北野枫冲江雪抬了抬下巴,问:“怎么样?我这两个女儿与你这两个儿子很般配吧?今天订下来就下聘吧!我问过南成远,他说儿女婚事由你全权做主。”
凤清薇看了北野枫一眼,皱眉说:“只要你不说今天成亲,我就不吃惊“你这婆娘,竟胡说八道,孩子这么小,能成亲吗?”
江雪扫了南成远一眼,噘了噘嘴,南成远装做没看见,低头喝茶。南成远肯定被北野枫缠得无话可说,才把全权做主的权力都推给她。她跟南成远有约定,不干涉儿女的婚事,何况其中涉及峥儿和嵘儿,南成远更不方便多说。
“你来晚一步,我两个儿子都订亲了。”
北野枫耸着眉头,问:“真的假的?订了谁家的女儿?”
“当然是真的,嵘儿订了我的干女儿,绛儿订了我八姐家的女儿。”
凤清薇摊了摊手,说:‘,人家订下了,你没戏了,一路上乱点鸳鸯。”
“你这婆娘真不会说话,我这不是为咱们女儿好吗?”北野枫冲江雪勾眼一笑,说:“把你订下的女孩叫来,跟我两个女儿比比,肯定不如我的女儿。”
江雪得意一笑,说:“不如你的女儿又能怎么样?可人家早你一步。”
北野婷看了看江雪,恭声说:“父王、母后,我们年龄还小,订亲为时过早,儿女长大会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父母一片好心,却不一定让儿女幸福。”
“你听听,我女儿多会说话。”北野枫把他的两个女儿叫到跟前,说:
“不管她家儿子订下谁,你们都要鼓起勇气,至少给我抢一个过来,听到没有?”
北野婧满脸羞怯,点了点头,就藏到了凤清薇身后。北野婷不点头、不说话,面含浅笑,狡黠的目光在厅里四位长者身上瞟来瞟去。
“真服你了,我的儿子就这么好吗?”江雪被北野枫缠得很无奈,皱眉问。
北野枫摇头一笑,说:“你的儿子很一般,主要是我想跟你做亲家,我儿子太小,没法娶你的女儿,只能赔本赚吆喝,把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
“随便你,反正我儿子都订了亲。”江雪与凤清薇相视一笑,又说:“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洗漱休息,我把千味楼的大厨请到家里主勺,隆重宴请你们。”
江雪和南成远亲自把北野枫一家带到一座宽敞整洁的院落,安顿他们一家主仆休息。他们一家带来贴身随侍的下人,江雪又安排几个粗使婆子洒扫上夜。
柳姨娘派人送来书信,告诉江雪说她想念外孙,要带着嫣儿来济州小住一段时间。江雪很高兴,马上派人到西州接她们,又吩咐管事尽早安排。没想到沐宸钰、郝琳达和沐云月带着儿女提前赶到,比柳姨娘母女还快一步。
府里空闲的宅院很多,江雪让他们全住进府里,方便照顾。沐宸钰夫妇和沐云月各住一座院落,柳姨娘母女跟刘蕴仪住到一处,吃食统一供应。
掌控中天大陆半数财富的几大巨商齐聚济州,而且住在同一座宅院。足不出户、吃喝闲聊之间就能洽谈关系一州一府甚至一国兴衰的生意。
没有风云际会的威严隆重,没有锋芒毕露的你争我夺,嘻闹谈笑间,举手投足中,便有无数金银流动生财。他们此番相聚,多少年后仍被当做奇谈传颂。
桌子上散落着几本账簿,铺满桌面,空档处摆放着笔墨,一只大算盘压在账本上。一个凤眼柔媚、面容清秀的女孩很认真地拨打算珠,在小本子上记账。
“婧儿,你又在算账呀?”
北野婧抬起头,说:“不是,千味楼好多账记错了,我在找问题。”
“那个大算盘不好用,你用我的算盘,我帮检查错账。”
峥儿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算盘,摆在桌子上。这个小算盘的外框金光闪闪,珠架纯白柔润,算珠呈暗紫色,颗颗晶莹剔透。北野婧看着小算盘,连声惊叹。
“峥儿姐姐,你的算盘真好,一定特别贵重吧?”
“我娘说值两千两银子,外框是纯金的,珠架是羊脂玉,算珠是紫晶玉,天下有名的巧匠制作。我八岁时,有一次打算盘超过我娘,这是我娘奖励我的。”
北野婧试探着模了模,又缩回手,说:“你娘真好。”
“你用它算账,看看顺不顺手。”
“我、我不用,我怕给你弄坏。”
峥儿把算盘推给北野婧,说:“不会的,别看这只算盘小,很结实。我娘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算盘,嵘儿很生气,抢去狠摔了几次,都没摔坏。”
北野婧拿过算盘,试着拨打算珠,颗颗紫玉珠灵活轻盈且顺手。峥儿收拾好桌子上散落的账本,拿起笔帮北野婧记录核算好的账。
“婧儿,你每个月都检查掌柜们做好的账吗?”
“也不是,几个月前,我学着做账,发现齐越最大的千味差几十两银子。我以为记弄了,又检查其它地方的账簿,发现每一家的分账和总账都不一样。”
峥儿笑了笑,放下账簿,倒背着手,摆出一副很老成的模样,说:“我娘常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最开始我不懂,现在慢慢明白了。”
北野婧一脸迷茫,问:“什么意思?”
“我娘每年都去中州看我和嵘儿,顺便查几个地方的账。从前年开始,我一直帮我娘查账,也发现了好多记错的账。我娘说每次差银子不超一百两,就不问,连续三个月都差账的店铺记入黑名单,严厉警告,以观后效。我娘还说做账就象做人一样,有时候要糊涂些,睁一只眼、避一只眼,心里有数,不要说出来。那些掌柜伙计有私心都很正常,顺手捞点小钱别追究,但要时常提醒他们。”
“峥儿姐姐,我还是不明白。”
峥儿噘着嘴,想了想,问:“你把记错的账告诉你父王,你父王怎么说?”
“他让我少管闲事,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