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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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扎梅为了争宠，让女儿扮成儿子，梁原默顶着重大的压力，不敢辜负母亲的苦心。难怪她脾气古怪，一个男女不分、内分泌混乱的人能跟正常人一样吗？
慕容商会要想在北地趟开一片天地，巩固的人脉必不可少，尤其象梁原默这么有影响的人物。她要把梁原默不男不女的身份做为把柄，最大限度利用。
这段时间，她多次受梁原默的恶气，一直忍耐，这回一定要连本带利找回来。她现在是一个女人名誉上的妻子，而且还有国与国之间的婚约，怎么摆来这件事？还需要她费一番心思，毕竟她和梁原默的婚事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实在摆不平，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替梁原默行房的男人换成她中意的。
她答应扎贺守护梁原默身份的秘密，也从扎贺嘴里得到了漠北和北梁诸多隐秘消息。她要在塞北和漠北立足，这些对她很有用，尤其关系北梁皇室的消息。
第二天，她惦记着粮食交易的事，早早起来，扎贺也迷糊转醒。本想借交易粮食会会郝琳达，现在想想没必要了，不过她钱粮通吃的计划还要实行。
洗漱完毕，她到别苑里外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真的梁原默，回来后看到假的也离开了。吃完饭，好带着丫头借口采买年货离开别苑，也没人多问。
回到宅院，江雪看到于管事几人正在等她，得知他们昨晚就到了益州，粮食也平安送到，与郝琳达的交易地点已经摸清了，她松了一口气。
北野榛和几个护卫都已乔装改扮好，准备出发。江雪仔细查看了他们的装扮，又同他们确认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吩咐他们到城外点兵待命。
“我这身打扮象南宇涣吗？”北野榛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问江雪。
“象不象南宇涣不重要，关键你要有纽弯部落首领的威风。”
北野榛紧绷俊脸，挺胸握拳，大步昂扬向往外走，撑起气势，仍显豪迈不足、俊逸有余。看他的样子，江雪淡淡一笑，心底暖流轻淌，无止无息。
“公子，沐六公子来塞北了，我们送粮出发那天他刚到。”
“六哥？他来干什么？”
“我们赶时间出发，没细问，他去了总兵府，说是要来益州看你。”
听说沐宸钰到了塞北，要来益州看她，江雪很高兴。做完这件事，她要陪沐宸钰好好玩几天。远离乡土几千里，有亲人牵念，挚友相伴，她并不孤单。
“时间差不多了，于管事，传令出发。”
江雪秀发高束，男装打扮，同于管事等人骑马前行，走在押运粮食的车马前面。二十万担粮食，队伍迤逦蜿延数百丈，所用车辆马匹、押运人手自是庞多。
跟郝琳达约定的粮食交易地点在边墟西面，那里地势空旷，雪堆草洼为数不少，适合隐蔽，也便于逃跑。他们避开人流拥挤的北城门，从西城门出城。
他们到达约定地点，看到哈氏兄弟早已带人等候了。北梁前来接粮的人除了哈氏兄弟和几个管事打扮的男子，还有数百名车夫和小厮，个个精壮。
没看到女装打扮的郝琳达，也没看到阴阳怪气的梁原默，江雪心里犹疑，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兵行险路，难免担惊害怕。
江雪跟哈氏兄弟在菊园有过一面之缘，打过招呼之后，寒喧客套几句，自然熟络。哈氏兄弟知道她是合亲郡主，敬佩之余，又对她更多一重尊重。
“二位，请清点粮食数目，这是通关文书和契约。”
“有劳。”
哈氏兄弟接过文书和契约，仔细查看，又派人清点粮食数目。确认无误，哈赛拿出银票刚要交给江雪，就被他身后一个皮帽遮脸的小厮拦住了。小厮来到江雪面前，掀起皮帽，露出嘴脸，原来是梁原默，哈氏兄弟顿时恭敬听命。
梁原默围着江雪转了几圈，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便，你我交易，自然客随主便。”江雪挑嘴一笑，有意无意地向梁原默靠拢，压低声音，说：“郝琳达公主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小女佩服。”
梁原默眼底闪过惊诧，又很快恢复正常，说：“江河郡主过奖。”
江雪淡定一笑，高声问：“三皇子还有何要求？”
“我另加三千两银子，你们将粮食送到燕城，一手交粮，一手交银。”
“不行，年关将近，车夫马夫都要赶回家乡过年，我答应粮食送到就放他们回去。再说，契约写明的交粮地点就是这里，加多少银子，我们也不会多送一步。”
“真的不送？”
江雪四下看了看，坚定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北野榛带五千兵马在随近设好埋伏，只要江雪拿到银票，他们就冒充纽弯部落的兵马来抢粮。她想挑起北梁与纽弯部落的矛盾，让北梁出兵，在南宇涣未做大之前，把他歼灭。以免他为一己私利挑衅滋事，荼毒百姓，也影响她做生意。
除对付南宇涣，江雪最先设定计划，还想逼郝琳达现形，看看郝琳达究竟是何方神圣。现在已经知道郝琳达的真身，她还要依计而行，是想教训梁原默。
如果要到燕城才一手交粮、一手交银，北野榛不可能带兵马到燕城抢粮，完美的计划就会泡汤。若把粮食送到燕城，梁原默一旦有反复，她就会处于被动。
“你们若是不送，剩余的三十万两粮款你一文也拿不到。”
“呵呵，那你同样一粒粮食也拿不到，预付的十万两银子，我也不会退回。”
于管事见她们僵持不下，看时候不早，给江雪使了眼色，陪笑说：“三皇子，二位哈掌柜，不如这样，你们先付清剩余的银子，小人与我家公子亲自押动，将粮食送到燕城。三皇子尽管放心，我们押运，你们随行保护，不会发生不测。”
梁原默思虑半晌，掏出银票，摔给江雪，气呼呼地说：“好，必须送到燕城。”
江雪拣起银票，查验真伪，确定无假，装进袖袋，弯起嘴角跟梁原默道谢，又给于管事使了眼色。于管事甩响马鞭，高唱口号，下令车队起程。
梁原默和哈氏兄弟带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百名小厮，中间是江雪和于管事带领的运粮车队，北梁几个管事带着几百名小厮走在最后面，时时警惕防范。
“于管事，你去后面看看，为什么走得这么慢？”江雪给于管事使了眼色，从袖袋里掏出银票塞给他，说：“这是打赏车夫、马夫的银子，你回去分给众人。”
“多谢公子，属下这就去查看。”
于管事掉转马头，沿着车队向后走，边走边询问情况。并拿出银票，沿途向众人展示，把江雪打赏的事告诉众人。到了队伍最后面，他又跟北梁的管事搭讪，拿出银票让他们看。一会儿功夫，北梁的管事和小厮就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了。
车队刚行出几里路，就听到几声重炮轰响，急促稳键的马蹄声传来，人喊马嘶带着回音在空旷的漠野回荡。几千骑兵急驰而至，分成两路从两端包围了车队，后面又有几千步兵举着明晃晃的长枪奔跑而来，从中间截断了车队。
江雪暗自叹服，北野榛还是一个调兵布阵的人才。梁原默突然要求他们将粮食送到燕城，慕容商会的车夫马夫和北梁的管事小厮一起运粮行走。江雪担心北野榛不能率兵应服，还暗自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他指挥调动如此得力。
梁原默惊怒打马，迎着北野榛奔去，高声呵问：“你们是什么人？没看到北梁国的旗帜吗？速速撤退兵马，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
“我们是什么人？哼！你真是孤陋寡闻，雄霸漠北、直指中天大陆的纽弯部落你都没听说吗？北梁国又能怎么样？纽弯部落只信天神，不信北梁国，我们抢的就是你们北梁。乖乖把粮食放下，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纽弯部落，就想雄伟霸漠北，真是自不量力。”
哈赛指着车队后面的人，一脸惊惶，大喊：“三皇子，你看，我们中计了。”
骑兵放出烟雾弹，青黑色的烟气升腾弥散，旷野蓝空一片乌蒙迷离。跟在队伍后面的北梁国管事和小厮多数人倒下昏迷，勉强站立的人也摇摇晃晃，毫无气力。于管事预先安排在车队中车夫和马夫也开始晃悠，有的已经倒下了。
江雪见火候足够，从袖袋里掏出迷幻粉，趁人不注意，向走在车队前面的北梁人洒去。她洒出的迷幻粉药量大、药性更猛，很快，队伍最前面的北梁人和走在前面的车夫、马夫就倒下了，连哈氏兄弟出现了异常反映。她怕梁原默起疑，除了她和于管事几人提前服用过解药，假装昏迷，运送粮食的人都是真的昏倒。
梁原默看到此种情形，拨出佩剑向北野榛砍去，虚晃一招，打马转身，要向燕城方向逃跑。北野榛早有准备，避过佩剑，向她洒出大量迷幻粉。梁原默紧咬牙关，摒住呼吸，拼命挣扎，瞬息功夫就被药力所制，倒于马下。
“来人，把他们全绑起来。”
一队步兵拿着绳锁上来，把梁原默、哈氏兄弟和北梁几个管事绑得结结实实。北野榛亲自捆绑江雪和于管事几人，系的都是活扣，一扯就开。
“把粮食车马全部弄走。”
千余名骑兵调转马头，前面开路，步兵威胁清醒的车夫、马夫押粮前行。北野榛带着几个护卫骑着马前的巡视，提防借用的五千兵马有突发变故。
江雪躺在冰雪中，手脚发麻，身体都快冻僵了，她仍咬紧牙关坚持。此计阴险，万一北梁有人没昏，露了馅就麻烦了。看到北野榛带领的抢粮兵马大概走出了两里路，她装成头昏的模样摇晃着站起来，解开绳锁，叫醒于管事。
白茫一片的荒原漠野躺着黑压压的一片人，身体冻得僵直，有的昏迷沉睡，有的迷糊转醒。北地苦寒，江雪怕冻死人，忙拿出迷幻散的解药，趁人不备洒出去。人都清醒了，江雪给梁原默等人解开绳锁，告戒众人活动身体，以防冻坏。
梁原默怒视着江雪，眼底精光凝聚，半晌，问：“你认识他们？”
江雪扫了欲渐消失的兵马一眼，点点头，说：“带头的人就是南宇涣，想必他跟沐家的恩怨你也有所耳闻，慕容商会和南宇涣交锋几次，相互熟稔。”
“我怀疑你跟他暗中勾结，想拿到银子，再把粮食抢走。”
“你要是真怀疑就不会说出来了，你明明知道纽弯部落不把北梁放在眼里，何必赖在我身上？再说，要是我跟他们勾结，还能让你们活命吗？”
梁原默冷哼一声，冲江雪扑过来，抓住她的手，高声喊：“还我银子。”
江雪推开她的手，握紧袖口，毫不示弱，“凭什么还你银子？你还我粮食。”
两人你推我挡、你拉我躲，争吵对峙。江雪想借吵闹拖延时间，她知道梁原默武功不弱，害怕打起来，她不是梁原默的对手，就暗自备好软筋散和酥心散。
于管事明白江雪的用意，见哈氏兄弟过来劝解，他忙拦住他们，低声说了几句。哈氏兄弟点头应承，跟于管事一起去组织车夫、马夫了。
“不还银子，你们一个也没想回去。”
江雪估量时间差不多，气势汹汹地撞开梁原默，说：“想要银子？可以，纽弯部落北梁来的，你把粮食一粒不少地给我找回来，我就还你银子。”
梁原默怔了一下，忙召过哈氏兄弟和几个管事密议。之后，她飞身上马，带着几个管事朝燕城的方向奔去，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哈氏兄弟整好几百名小厮车夫的队伍，向着北野榛带兵撤退的方向追踪。只有哈氏兄弟骑马，小厮、车夫步行，迷幻散的毒刚解，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
江雪让管事组织剩余的车夫回城，她飞身上马，带着于管事和几个护卫去追北野榛。她要在北梁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安顿好那批粮食，让北野榛全身而退。
一望无垠的漠野有几十座帐篷，好象一个部落的驻营地。北野榛带人赶到，指挥步兵、车夫往营帐里搬运粮食，等在帐篷里的人负责藏好粮食。
这是江雪提前已经安排好，营帐下面有地窖，足以储存这二十万担粮食。即使北梁大队人马追来，只要不是掘地三尺式的地毯式搜索，是找不到粮食所在。
北野榛见江雪和于管事等人追上来，知道时间紧急，忙亲自指挥搬运。江雪看到北野榛指挥灵活自如，放下心，计划施行顺利，银粮两得，她很高兴。
江雪几人装成追踪的探子，等在队尾，观察情况，预防北梁的人马突然袭击。远远看到哈氏兄弟带人追上来，江雪派于管事去报信，拖住他们。
粮食刚运了一小半，就听到急促沉重的马蹄声、嘶喊声由远及近。从声音上判断，估计这队人马不少于五千骑兵，力量远胜于他们，从方向上看，来人不是北梁的兵马。江雪预感来者不善，心中惊惶，忙打手势催促北野榛加快速度。
大队兵马越来越近，带着震颤漠野的强劲，趟起霜雪如涛。粮食还有一半没来得及运进营帐，时间紧迫，江雪摒弃顾忌，打马上前，下令扔掉没来得及藏好的粮食，又和北野榛亲自带人封掉营帐内地窖的入口，让他指挥兵马全身而退。
这队兵马以骑兵为主，大约有五六千人，在具离他们有十几丈的地方骤然停住，查探情况。为首的人打了手势，骑兵向四周分散，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一个中年男子冲上来，用漠北语言叽哩呱啦地喊了几句。她借来的兵马短时间沉默之后，紧接着欢呼雀跃，骑兵打马过去，编入这队人马之中，步兵也跟着归顺了。江雪知道她借来的兵马已经被策反了，不用多长时间就要把矛头刀锋指向他们。兵马没了，包围圈缩小，被包围的人除了他们，还有数百名车夫、马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才是真正的黑吃黑。她让梁原默钱粮两空，她马上就要步梁原默的后尘了。只是，她以赚钱为主，顺便挑事，不愿意看到死人。
这些人马跟她不一样，漠北部落之间争战是很寻常的事情，这些兵马和首领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人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儿戏。漠北缺粮，她手里有二十万担粮食，还是三十万两银票，即使她全部交出，也很难保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