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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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利用关太后中毒见鬼的事大做文章,竟然搬出了先皇,以关太后为突破口,其中大有玄机,不知朝堂宫室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江雪拿出一瓶祛毒丹交给胡公公,两人又聊了一些宫闱闲话,胡公公才告辞离开。她哭闹了一场,又应付了胡公公,此时感觉疲累不堪。回到后院,看到八小姐仍在沉睡,她跟柳姨娘闲话了几句,就回房休息了,晚饭都在卧房吃的。
第二天,她很早起床,洗漱更衣,让冷香带人把这座院落的厢房打扫干净,请沐云月主仆搬来居住,方便照应,闲瑕时还能诉诉姐妹情意。沐云月不想去太子府做都人,走投无路,才来向她求救,她既然揽下这事,就要帮人到底。
昨天,她回到慕容居,听说柳姨娘跟楚易住一座院落,就想让柳姨娘搬过来与她同住。现在,她想让柳姨娘和楚易继续发展感情,住在一座院落,两人正好近水楼台。沐云月主仆同柳姨娘住在一起不方便,只能让她们搬过来。
她收拾好,去找柳姨娘,听说沐云月病了,她很着急。楚易一早就请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沐云月是忧郁焦心成疾,调养几天就会好,她才放心。
江雪提出让沐云月主仆搬去与她同住,言外之意是想给柳姨娘创造机会。柳姨娘嗔怪了她几句,说楚易已经搬到外院与小厮同住了,不让她胡说八道瞎操心。
“我去看八姐,顺便告诉丫头准备搬家。”
“八丫头吃过药刚睡着,你就别折腾她了,娘给你做早饭去。”
楚易多年逃亡,饱受颠沛流漓之苦,想过安稳的生活,可以托付终生。柳姨娘不管是在柳家还是在沐家都受尽欺凌白眼,从来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能有一个男人疼爱她,跟她一起过一份平淡且平静的日子,她一定会很珍惜。
两人都是沉稳内敛的性情,即使他们郎有情、妾有意,也不好说穿。她是女方的女儿,又跟楚易是雇用关系,好多事情她不方便跟楚易直接开口。要想促成他们的美满姻缘,光她一个人不行,还需要一个重量级人物从中保媒。
媒人必须有一定的身份,能被楚易信服。柳姨娘对楚易有好感,只是矜持羞涩,只要楚易点头,她就说服柳姨娘,与媒人合力,才能冲破这个关口。
谁能担当媒人的重任?慕容商会的人肯定不行。慕容玖要把老娘许配给商会的掌柜,再让商会的人掺进来,不被传成笑话,也能让好事变了味。事情没做成之前,这件事不能泄露,毕竟关系到她的脸面,人选的问题还需要她仔细斟酌。
吃过早饭,听到柳嬷嬷带着两个媳妇登门拜访,江雪不由头大。柳嬷嬷是她的奶娘,她不想同她们废话,也要去应付几句。柳嬷嬷婆媳见了她,如同见到外星人,新奇、紧张、激动,个个都扯着裙子,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雪见她们这副模样,也很不自在,忙说:“奶娘,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们聊天了。你们有什么事、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我娘说,她会帮你们的。”
“没、没事,你去忙公事,我们来看看,坐一会儿就走。”
江雪刚走出院子,柳嬷嬷就踮着小脚追出来,递给她一封信。信是金胡子写的,让她抽时间去一趟柳家老宅,最好带上沐宸钰,让他们夫妇见一面。江雪忖度片刻,决定先一个人去柳家老宅看看,说明情况,再安排他们见面。
她刚收拾好,准备出去,就听门人来报说沐宸钰求见。江雪心中疑虑,她被沐家逐出家门,与沐家的关系很僵,又插手了八小姐的事情,沐家也该有所反映了。不知沐宸钰此行因公因私,是为她还是为沐云月而来。
她想了想,让人把沐宸钰请进柳姨娘居住的院落,不管他是因何而来,都要让他见见柳姨娘和沐云月。沐宸钰曾在济州呆过一段时间,两人相处和厚,在诸多兄弟姐妹中,她与沐宸钰最好,沐宸钰会不会因为她这重身份而耿耿于怀呢?
她故意耽误了一会儿,才到柳姨娘的院落,看到柳姨娘、柳嬷嬷等人正跟沐宸钰在花架下说话。沐宸钰看到她,迎上来,含笑打量,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沐宸钰的举动令她很感动。
他们跟柳姨娘、柳嬷嬷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江雪就把沐宸钰请进了花厅。
“六哥,你找我有事吗?”
沐宸钰一脸欣喜,浅含激动,拍着江雪的手,说:“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早就听说了,一直不敢相信,现在还好象做梦一样。”
“多谢六哥惦记我,其实我也不想隐瞒,考虑到慕容商会初到京城,许多事情没有理顺,身份不敢大张旗鼓地公开,六哥,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你隐瞒身份自有用意,又不是单为欺骗我。”
沐宸钰通情达理,她很感动,象沐宸钰这么想的人还有柳姨娘,还有南宇沧。他们对她都有足够的理解和支持,博大的包容令她感念挂怀。
江雪含笑动容,犹豫片刻,又说:“八姐病了,我想留她在慕容居住一段时间,养好病再说,要是太太问起来,还请六哥从中周旋。”
“唉!我早就劝过太太,她不听,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弄得不好收场了。这件事老太爷和公爷都不管,我也不好插嘴,你回来,八妹就有救了。”
江雪清淡一笑,说:“太太也有自己的打算。”
沐宸钰无奈一笑,长叹几声,没说话。花太主一番心思,全为儿女打算,沐宸钰是受益者,纵是做下天大的错事,他也不能非议指责。
跟沐宸钰说起她从江东到齐越的见闻经历,事无巨细,独独撇开了她跟南宇沧的事。沐宸钰也回避了南宇沧和沐云雾的话题,极力照顾江雪的情绪,不提她的伤心事。一些话可以不说透,一些事却无法避免,他们都要去面对。
金胡子夫妇想见沐宸钰一面,江雪受金胡子夫妇大恩,很想帮他们这个忙。可怎么把沐宸钰的身世说穿?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更好地接受?她又遇到了难题。这件事她需谨慎再谨慎,处理不好,不只会关系家族利益,还有损亲情。
“六哥,你明天有事吗?”
“没大事,外公要过古稀之寿,我这段日子常去花家帮忙照应。”
“那你明天来一趟慕容居,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好,我明天上午过来,九妹,你是不是有公事要办?”
“没大事,都是日常琐事。”
沐宸钰拍了拍她的手,一脸叹服钦佩,说:“我先走,明天上午再过来。”
江雪送沐宸钰离开慕容居,随后去了柳家老宅,见到了金胡子夫妇。跟他们约好明天见沐宸钰,他们很激动,决定暂时不表露身份,只见一面就行。
他们聊了很久,话题一直围绕着沐宸钰,只字没提到南成远。江雪心中为南成远抱不平,同样都是亲生儿子,影碧好象对南成远漠不关心。
南成远襁褓之中即封王,身份尊贵,却在严酷的斗争环境中长大,没有享受过母爱亲情的呵护。七岁异国为质,背井离乡,在暗无天日的岁月,所受的痛苦煎熬不经历者无法想像。正因为如此,他才特别珍惜与楚泠淋的感情,但最终迫于压力,无奈之下,生离死别,令他此生难以释怀。
陪金胡子夫妇吃过午饭,她离开柳家老宅,想着诸多心事,百无聊赖,在街上闲逛。南成远派了大批侍卫隐避在暗处贴身保护她,她不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偶尔有认识她的人闲话议论,她也不放在心上,仍自由自在地游玩。
来到一座茶肆门口,侍卫指了指楼上,说南成远找她。她会意一笑,心中雀跃,快步来到楼上雅间,看到南成远正跟飞花戏月喝茶闲聊。
南成远闲适的神情中隐含着冷漠凝重,江雪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她落座之后,也不开口询问,飞花戏月退下之后,两人才进入正题。
“那个姓柳的太医给关太后下了什么毒?你能解吗?”
“那种毒叫夜夜惊心,我没解药,师傅正在京城,他能解此毒。”
“带句话给他,让他把毒解了,否则,他的儿子会中更剧烈的毒,你明白的。”
关太后不论青天白日还是半夜三更都能见到先皇,根本就不是夜夜惊心的症状。宫中传言鬼怪做祟,南成远不信鬼怪之说,却也走入了中毒的误区。
“你没必要用他的儿子威胁他,这是手足相残。”江雪犹豫了片刻,说:“师母也在京城,她说很想见你,今天还问起,你想见她吗?”
影碧没有问起南成远,江雪骗他,是想看看他的反映,也想让他为此事释怀。做为母亲,影碧不牵挂南成远吗?她不闻不问,或许令有苦衷。
南成远端起茶盏,浅嘬慢饮,寒厉的目光欲隐欲现,说:“你在说谎。”
“没有呀!我今天真跟他们见面了,他们就在京城。”
“她跟先皇发过毒誓,只要与那个男人在一起,就与我永不相见,她选择的。”
选择与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以就要与儿子此生陌路为代价,亲情和爱情只选其一,得失之间,谁能衡量?影碧不提南成远,害怕一旦提起,会伤心欲绝,还会负疚于心。南成远不接受母亲的男人,却能理解她的选择,这让江雪宽慰。
“什么鬼先皇?死了都不让活着的人安定,真为你有这样的爹痛心。”
南成远放下茶盏,很优雅地看着江雪,问:“你不为你爹痛心吗?”
“不痛心,我早当他死了。”江雪眼前一亮,忙说:“我有事跟你说,我……”
“说话要讲先后,我的事还没说完。”
“不就是关太后见到鬼先皇的事吗?不是夜夜惊心,我怀疑有人在捣鬼。”
“怎么说?”
江雪点了点头,把昨天胡公公跟她说的事以及她的猜测告诉了南成远,并跟他详细说了夜夜惊心这种毒。南成远思索片刻,冷厉一笑,脸上流露出兴灾乐祸的表情。有人想借此生事,事不关己,他乐得看热闹,必要时还会扇风点火。
“你不是盼关太后死吗?怎么又想给她解毒了?”
“她一见到先皇就失去了理智,说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宫闱之中,有些事情是不能说。既然不是他下毒,捣鬼者着另有其人,本王也乐得旁观。”
捣鬼者心机阴沉狠毒,拿关太后当突破口,利用她见到先皇的恐惧心理,了解宫室朝廷的秘闻。以死人的秘闻向活人发难,自会十拿九稳。
“人心真险恶,你也一样。”江雪喝了几口茶,问:“兵部的差事怎么样?”
“比户部轻松了许多。”
“真要和北梁打仗吗?我还计划去漠北一游呢。”
南成远轻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说:“朝廷也不想打仗,礼部去漠北和谈,这几天就会回来,只要北梁的条件还能接受,皇上都会答应。”
一个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朝廷,拿什么打仗?只要能和谈,朝廷肯定会以百姓安危为借口,选择退步,而朝廷的内部争斗,却从不考虑百姓的利益。
“但愿不打仗,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治国,都要以和为贵。”
“呵呵,当然要以和为贵,本王也不想打仗。”
“还是不要打仗好,战场上刀剑无眼,让人担心。”
“你会担心我?”
江雪拧着鼻子哼了一声,说:“当然会。人受虐待会形成习惯的,你死了,没人欺负我、压榨我,我也会不习惯,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南成远微笑点头,问:“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江雪双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一笑,沉默片刻,问:“你认识楚怀秋吗?”
“我刚到西楚时,见过几面,我看过他编著的书,他才华横溢,却很不幸。后来听说他伙同吴国余孽反叛西楚,被杀了,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难得你欣赏他。”
南成远面露犹疑,半晌才说:“本王不欣赏死人,你有事就直说,别绕弯子。”
“他还活着,也在京城。”
“哦?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本王真想见见他,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明说。”
“我想让你做的事正需要你见他。”
江雪把楚易和柳姨娘的事告诉了南成远,并言明请他保媒,给老娘找归宿。南成远瞪大眼睛,表情怪异地看着江雪,事情很可笑,他也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少年离乡,走遍中天大陆,身居高位,博览古今。父母为儿女做媒婚嫁,屡见不鲜,女儿为母亲做媒,他从没见过,也是第一次听说。
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小女子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惊喜,而且是颇具震撼性的。此事他感觉新鲜,却颇有兴趣,以这种方式挑衅沐家很别致、很另类。
“这种事本王没有经验,不过很乐意尝试,一万两银子。”
江雪拍案而起,重哼一声,说:“一万两银子?你做梦,你给我还差不多。”
南成远转动茶盏,一脸无辜,眼底狡黠尽现,悠然开口,说:“当然是给你,本王有心玉成令堂好事,只是做媒的经验匮乏,难得有此机会,就想用一万两银子买下这份美差,积累经验,以便日后多一项谋生的技能。”
“哼!算你聪明。”
江雪嘴里这么说,心底却对南成远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他耍花样。他的糖衣炮弹无孔不入,稍稍大意,就会被打得体无完肤,败下阵来。
“我去会会楚怀秋,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他,看看他的反映。”
“你和他十几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事,显然造次唐突,至少要接触三次,了解他的想法之后再说。我老娘后半生的幸福就拜托你了,你也不能疏忽。”
“好,本王虚心受教。”
“不用客气,拿银子。”
南成远拿出一张银票,拍到桌子上,两指押着银票,试探着说:“本王听说京城的谢媒礼很重,不知鼎鼎大名的慕容玖打算怎么谢媒人。”
江雪掰开南成远的手,从他的指缝里抢过银票,很得意地说:“事关我老娘的终身幸福,我会亏付媒人吗?学费先交,谢媒礼后付,这你都不懂?”
银票是真的,她很高兴,媒人的问题解决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