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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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的声音。她骤然清醒,裹着被子窝在床上,不敢动弹。
哭泣声和敲击声越来越大,搅得她心神难安。她喊了丫头几声,没有反映,只好仗着胆子下床,点亮灯烛,移到窗前。毛绒绒的影子映在窗纱上,看到灯火,捧起前爪,冲着窗户作揖,呶呶唧唧的叫声更大。江雪打开窗户,放貂蝉进来。貂蝉可怜巴巴地跳到她的肩上,抱着她的头呜呜痛哭,姿势神情如丧考妣。
貂蝉毛脸肿起,嘴角渗出血渍,前爪后腿有几处磨掉了皮。江雪给它简单清理了一下,又帮它涂了药,收拾好,把它扔到脚榻上。貂蝉休息了一会儿,跳到方桌上,抓起点心一阵猛吃。连吃了几块,又推着茶盏,冲江雪仰了仰头。江雪瞪了它一眼,给它倒了一杯水,放到方桌上,躺在床上,不在理它。貂蝉吃饱喝足,跳到床上,依偎着江雪的胳膊,神态傲娇、满脸可怜。
“谁打你了?你爹呢?”
貂蝉愤愤地哼唧了几声,从江雪枕下掏出几张写着名字的纸片。这些纸片是江雪在考虑事情、梳理思绪的时候写下的,都是经常与她打交道的人。貂蝉把纸片摊开,从中拣出南成远的名字,塞到嘴里咬了两个洞,在白牙上用力磨了几下,又放到屁股底下坐了坐,最后放到脚底下,狠狠踩了几脚,才推过来让江雪看。
江雪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貂蝉拿南成远发恨,她也跟着出了一口恶气。这种出气泄愤的方式不错,恨极一个人,拿与他相关的物品发泄也能缓解怨恨。
“你淘气了?”
貂蝉摇了摇头,一脸愤恨,“……”
“你惹事了?”
貂蝉叽叽咕咕两声,满脸委屈,“……”
“那他为什么打你?”
貂蝉很不耐烦地瞥了江雪一眼,摇头晃脑地揉着眼睛。一会儿,它把江雪枕头底下的纸片全掏出来,拣了一张写有“叶”字的纸片,又拣了一张写有“燕”字的纸片。它前爪捧脸,后腿摇摆,比比划划,连两腿间的某个器官都跟着用肢体语言解说。江雪知道南成远打貂蝉跟叶家和燕南洵有关,到底是什么事?貂蝉忙活了半天,她仍是一脸雾水。貂蝉见她不明白,又气又急,强烈抱怨跟她没有共同语言。它把纸片扔的到处都是,最后干脆趴到江雪脚下,一动不动打起呼噜。
江雪白了貂蝉一眼,脚踹着它软绵绵的身体,蒙头睡觉,脑海思绪翻腾。貂蝉是北野枫的宠物,暂时寄住王府,打狗还要看主人,究竟是什么事,值得南成远跟一只貂大发雷霆呢?明天有事,今夜她也没心情,等闲瑕时,要好好问貂蝉。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梳洗更衣完毕,连早饭都没吃,就带着暖香和冷香出了沐府。她们先到街上用过早点,又到早市上转了几圈,才雇了马车往城南而去。确定后面没有“尾巴”,江雪吩咐了冷香几句,让她去落凤山庄。她带着暖香到年货街挑了些有用无用的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回慕容居。
她拿过燕南洵请吃饭的贴子看了看,说:“京城有几家千味楼,燕南洵要在哪条街、哪条巷的千味楼请吃饭也没写清楚,到哪家千味楼找他?”
“他说时间一到,就派人来慕容居接公子。”
江雪暗哼一声,燕南洵此举不怀好意,她要加倍提防。他是不是要摆鸿门宴,等一会儿在倚烟阁见到他就知道了。不管燕南洵有什么打算,她都会提前防御,有备无患。燕南洵在京城肆无顾忌的活动,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她把罗掌柜和慕容居总管事叫来,细细嘱咐了几句。又让于管事挑出慕容居的一流高手,安排在几家千味楼周围,伺探消息,以防突变。最后把楚易和萧十八找来,让萧十八扮成丫头,跟冷香一起陪凤清薇赴约,又吩咐楚易带齐人手跟着他们。萧十八一脸怒恨,极不情愿,在江雪和暖香威逼利诱下,很快就范。安排就绪,她带着几个精壮的小厮去倚烟阁跟凝香等人配合。
俊俏洒脱、富贵气派得少年公子走进倚烟阁,立刻吸引了诸多目光。老鸨扭着圆臀蛮腰带着几个姑娘迎上来,炽热暖昧地招呼。江雪附在老鸨耳边低语了几句,又跟几个姑娘挤眉弄眼地调笑嘻闹。之后,她示意身后的小厮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老鸨笑得老脸开花,接过银子喜滋滋地走了。
她上楼坐定,谴退几个小厮,跟凝香交待了几句,刚安排好,燕南洵就来了。宾主落座之后,寒喧客套、奉茶问候,虚蛇逶迤,互相刺探对方。
自中州结识,又一路同行回京城,燕南洵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南公子印象不错。这些天,他在京城游走交结,访朋会友,也暗自打探这位南公子的底细。
根据他的描述,多数人认为所谓的南公子就是四皇子,恰好南宇沧这段时间没在京城露过面。这段时间,朝堂皇室风云涌动,皇上对一直被冷落的四皇子也转变了态度,几次微服去见他。朝堂都在观望,一旦风向改变,就会积极踊跃地向四皇子投诚。燕南洵此次来京城,主要目的就为结交权臣,为燕家拓宽道路、找到保护伞。四皇子渐渐得到皇上的常识,是个不错的人选,何况他手里有齐越的通送文书。所以,他对这位南公子奉承恭维,百般殷勤。
“敢问南公子府邸在京城何处?燕某他日登门造访。”
“我哪有底邸呀?有事就来倚烟阁找我,这是一个朋友长期包租的。”
“南公子是京城人氏,怎么没有府邸呢?是怕燕某上门打扰吧?”
江雪暗笑,燕南洵一直关心这位南公子住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想送套宅院吧?燕南洵把她当成南宇沧了,她继续周旋,先赚套宅子也不错。
“怎么会呢?我可是把燕先生当朋友的,我真没有府邸,唉!一言难尽。”
果不其然,燕南洵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图纸、一份房契交给江雪,“请南公子先看图,若能看上这套房子,房契上的名字随时都可以变成公子的。”
江雪看了看图纸房契,又给他,淡淡地说:“宅院不错,不过……”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老鸨娇媚哆气的声音传来,“南公子,人来了。”
“呵呵……快进来。”
老鸨拉着两个粉嫩俊秀的少年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妖艳的女子。江雪不等鸨介绍,就上前拉住两个少年坐在她身边,又让两个妖艳女子去侍奉燕南洵。
“这两少年可是倚烟阁百里挑一的,南公子还满意吗?”
江雪捏着两个粉嫩少年的脸,喜上眉稍,“不错,不错,多谢妈妈。”
“南公子满意就好,让他们现在留下来吗?”
“呃,要不……请妈妈先带他们下楼,我谈完就去。”江雪扫了燕南洵一眼,问:“燕先生,不如让两位姑娘也先下去?中午南某在倚烟阁宴请燕先生。”
“多谢南公子。”
老鸨带两个少年和女子离开,两少年走到门口,回头向江雪抛媚眼,江雪也回敬了热烈的电光。燕南洵恍然大悟,原来南公子有龙阳之好。
“南公子,你对这套宅子还满意吗?”
“燕先生也是爽快人,那你我就长话短说。宅子我可要可不要,但有一件事我想请燕先生帮忙。燕先生帮了我的忙,通关文书我随时可以给你。”
“南公子有事尽管说,燕某会竭尽所能帮南公子。”
江雪笑了笑,缓步来到燕南洵身边,低声说:“听说慕容玖正为粮食卖到漠北的事劳烦,我想跟燕先生讨个人情,请燕先生通融,帮她一个忙。我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慕容玖,也很仰慕她,这事办好了,我就可以约她吃饭、喝酒、听戏。”
“这……”
燕南洵心底嘀咕,原来南公子对慕容玖有意,想借此机会获取“芳心”。十万担粮食充其量赚上几万两银子,跟齐越的通关文书比起来,微小到不值一提。帮慕容商会的粮食出关,能拿到通关文书,又能结交南公子,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事一桩,只是粮食到漠北的方式和价格还需考虑。”
“呵呵……听说燕先生有五千匹健马急等齐越的通关文书,天寒地冻,马很容易生病的。我还听说燕先生从漠北买一匹马只需一百两银子,北野枫要三百两银子一匹买你的马,你不同意,所以北野枫不给你签通关文书。”
“这……不瞒南公子,确有此事。南公子有所不知,我赚的银子有一半要上交户部。马匹是活物,贩卖马匹操心费力比其它更甚,我只赚一百两银子太少。”
“那你想要多少?”
“四百两。”
江雪掏出通关文书摔在桌子上,“三百五十两,我把这笔生意揽下来,通关文书你随时都可以拿走,不过事先必须把慕容玖的事帮我办妥。你可以报马匹病亡,少交户部,成亲王那边我替你兜揽,反正这笔生意不会让你少赚。”
自己多赚银子,还要少交户部的事燕南洵经常操作,他最怕南成远查他的账。有出身皇族的人替他兜揽,他当然高兴,这样算下来,他不会少赚。
“南公子,三百五十两太少,帮慕容商会的粮食出关,我也要损失几万两。”
“那就请燕先生再做考虑,拿定主意后还到倚烟阁找我。”江雪收起通关文书,摇头一笑,“一匹健马一百两买进,三百五十两卖出,燕先生手里五千匹健马就有七十五万两银子。这是户部挂牌商人的优势,换一谁在户部挂牌,也可以大把赚银子。做生意要讲和气生财,还要细水长流,这些燕先生比更我明白。”
燕南洵思虑半晌,说:“好,我先把慕容商会贩卖粮食的文书签好,明天拿过来请南公子过目。南公子想参与马匹交易,要先准备一百万两的定金。”
“好,南某敬候燕先生佳音。”
送走燕南洵,江雪缓了一口气,粮食贩到漠北的问题解决了。这次的马匹生意她只想做一个中间人,摸清里面的门路,拉着北野枫直接参与。等拿到户部挂牌经商的资格,让郝琳达给她收购马匹,她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她吩咐凝香继续守在倚烟阁,燕南洵一有消息,立即传书,她要钓到这条肥鱼。时候不早,她要尽快赶到街口与八小姐、十小姐会合,去洛家道恼。她揭下白玉膜,换好衣服,来到倚烟阁后门,暖香早已收拾妥当、等候多时了。
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行驶在通往慕容居的街道上,车上有两名车夫,车后跟着四个骑马的壮汉。突然,几条黑影凌空风来,车夫和壮汉应声倒地,黑影落下,拖起车夫和壮汉扔进路边废弃的宅院。又有几个人出来,骑马上车向慕容居走去。
坐在马车上的中年男子拿出请柬扫了一眼,递给身后骑马的壮汉,“燕南洵要在玄武大道的千味楼请客,主子让改到朱雀大街的千味楼,你立即换份请柬。”
“是。”
骑马的壮汉接着请柬,打马奔走,马车放慢速度,等壮汉回来。几条黑影落到中年男子身旁,低语几句,又以最快的再度消失了。
萧十八扮成女孩英俊秀气,只是脸庞头饰与他颀长的身材还有那双大脚极不般配。他梳好发髻出来,凤清薇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笑得前俯后仰,众人都觉得他扮相可笑。萧十八又羞又气,躲进房间,说什么也不跟凤清薇去赴宴了。
“公子,燕先生接你赴宴的人马到了。”
“哦!你招呼他们到前院喝茶歇脚,我们马上就出去。”
“是,公子。”
实在请不出萧十八,凤清薇无奈,只好找出一张男人的白玉膜让萧十八贴在脸上。这张脸不如他本人英俊,能恢复男人的装扮,他很高兴。
凤清薇带着冷香嘻嘻哈哈走出来,萧十八紧跟在后面,楚易也安排人手做准备。车夫请凤清薇和冷香上车,罗掌柜安排萧十八带着几个小厮骑马跟在后面。
“燕先生要在哪家千味楼请本公子?”
车夫递过请柬,陪笑说:“燕先生包下朱雀大街千味楼三层,敬请公子驾临。”
凤清薇接过请柬,冲站在门口的楚易晃了晃,说:“朱雀大街的千味楼离慕容居只有两条街,燕先生还派车马来接,真令在下受宠若惊。”
“燕先生仰慕公子已久,难得公子赏脸,公子,请。”
“有劳诸位,多谢。”
一行人马向朱雀大街走去,车夫壮汉都很和气,一路上与凤清薇等人高声说笑,吸引众多路人侧目,好象想让沿途路遇的人都知道燕南洵要宴请慕容玖。
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揪出黑手
江雪带着暖香赶到洛家街口,八小姐和十小姐已经街口等她了。她挑了两个精致的竹编花篮送给她们当礼物,坐进她们的车里,姐妹闲话。
到了洛家,看到来洛家道恼的名门闺秀有几十人,大多数是冲洛水瑶来的,江雪不得不叹服洛水瑶结交广泛。洛水瑶亲自把她们接近花厅,互相寒喧问候,热情有度,对江雪更是盛情有加,挽着她问长问短。
众人聚到洛水瑶绣楼的前厅,虽每人都是一身素色衣衫,却难掩脂粉飘香。每人都找相厚遇眼、身份相当的人说笑玩闹,道恼变成欢声笑语的聚会。
洛水瑶拉着江雪进到绣房,送了她几件精致贵重的小礼物,又详细询问了她在王府的情况。江雪有感肺腑,细细暖流心中流淌,待洛水瑶更是亲密无间。
“江雪,你先忍耐几天,等过年我堂姐回府省亲,我问她能不能让你提前赎身。她毕竟是成亲王府的侧妃,有她说话,赎身的银子也会少一些。”
“我现在不是挺好吗?不用洗衣劳作,还能出来玩。”
“我也听说王爷待你不错,可毕竟身份不一样。”洛水瑶无奈叹气,停顿片刻,又说:“我家太太没了,我娘和另一位侧夫人都争当家主母的位置,我的两个舅舅送厚礼去疏通洛氏的族长,现在当家主母已经确定是我娘了。等我家太太百日一过,我们再宴请宾客,宣布这件事,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凑凑热闹。”
“好,我一定来。”
洛水瑶的娘成了洛柄琢一房的当家主母,洛水瑶就是嫡出小姐,与侧出的身份大不相同。洛柄琢嫡妻病逝,自然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想想洛水瑶的娘,再想想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