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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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关太后跟你讲了她在宫中几十年的风雨历程?”
“对呀!从她十五进宫,当今皇上刚出生讲起的。”
江雪摇头一笑,人在成功和失败的时候都会感慨回忆,大概关太后早已意识到沐家这次将会受到重挫,她自然谢神谢佛,感慨万分。沐家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却因把柄传言掣肘皇上,也困扰她,令她愤愤不满。
不管将要导致沐家失败的事情是不是她一手促成的,对手惨败就是她的胜利。关太后如此精明,能不明白凤清薇此行意在探查吗?她如此感慨,不过是提醒凤清薇等人放心大胆地对付叶家,连沐家牵连其中正中她的下怀。有关太后做后盾确实不错,但江雪不想被她利用,相反,江雪还要利用她。
“佛陀之缘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你想干什么,也该明说了吧?”
江雪见众人皆有疑问之色,摇头笑了笑,她的想法是否能成功,还未定论,她不想现在就公开,“我自有妙用,只是时机未到。楚掌柜,你带宇文先生和凤皇子到店铺走走,我陪凤公主到内院稍坐,晚上我在千味楼请诸位吃饭。”
没等宇文俊和凤凌天推脱客套,凤清薇就摆出一醉方休的姿势,跳跃欢呼。宇文俊和凤凌天无奈,只有应承道谢,自是百般客气。江雪让凝香和绽香把佛陀之缘搬到内院的暖阁,凤清薇紧随其后,瞪大眼睛看着。
江雪借换衣回到卧房,找到药毒混在香精里,又让凝香找出全部类似于槐花香的香料,开始配制。只用了半个时辰,她就配制好如槐花香般清甜芳香的香料。
她让凤清薇把玉雕观音放到外面,只在佛陀之缘周围弹了些槐花香料。一会儿功夫,佛陀之缘就叶片舒展、鲜花怒放了。凤清薇惊为奇迹,连声感叹,并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追问原由。江雪谴退丫头,毫不隐瞒地把她的计划全部告诉了凤清薇,她需要凤氏兄妹的帮助,就要信任他们。
“你让我把掺了药毒的槐花香料带进宫?这样下毒会不会被发现?”
江雪摇了摇头,冲凤清薇宽慰一笑,说: “这种毒只是一种气味,与佛陀之缘的香味一样,不会被人发现。你要在太后寿宴开席之前让佛陀之缘开花,药毒的味道和花香一起弥散,你只要不吃蜂蜜做的食物就没事。”
“别人都中妻了,就我没事,我会不会被怀疑?”
“那你就少吃一些,香料的药毒并不多,中妻也不会死人。”
凤清薇难解愤恨,一脸疑惑的问: “连人都不死,叶家会有什么重罪?”
“太后六十大寿各国朝拜,关系到南日皇朝的国体和朝廷的权威尊严,寿宴上有人重毒就是大事,不一定非死人。再者说,叶家只是提供名贵药材,又不是毒药,死了人叶家反到会有推脱之辞。你通过羽凤国在宫里安插的人手,拿到寿宴所有的菜谱,凡是用叶家提供的药材做成的膳食,我还要详细的配料。”
“好,我一会儿传话进宫,明天就能给你。”
“多谢凤公主。”
凤清薇努了努嘴,“道谢要有诚意,你想怎么谢我?”
“怎么人人都喜(3UWW…提供下载)欢问这句话呢?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把你脸上的白玉膜给我玩玩,嘿嘿……”
江雪轻哼一声,刚要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把萧十八迎进来。萧十八扫了她一眼,俊脸飞红,高高昂起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有事吗?”
“南成远在外面转了一圈,又走了。”
江雪怔了怔,冲萧十八欣然一笑,轻声说: “知道了,谢谢你。”
萧十八离开后,江雪靠在门上寻思,南成远来慕容居,却不进来,转了一圈又离开了。他还是心存怀疑,不彻底打消他的疑虑,她和慕容居都不得安宁。
……
锦缎精制的马车辗过厚厚的积雪,缓步慢行,车夫低头看蹄,大气也不敢出。王公公带着四个精壮的太监都敛眉静气,跟在车外伺候。
南成远来到慕容居大门口,不下车、不传话,也不进去,在门口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围着慕容居转了一圈,突然下令回府。王公公、车夫和几个太监不明所以,以为南成远在生气,都小心翼翼伺候着,不敢有半刻懈怠。
“王公公,你去一趟沐家,替本王问候沐姑娘,记住,一定要见到她。”
“奴才明白。”
“沐家上下一片忙乱,你此去就别惊动沐老太爷了。”
“是。”
南成远回到王府,叶傲已经等候多时了。听说南成远回到了薄园,叶傲忙出来行礼问安,态度恭谨。南成远对他也很容气,宾主自是礼数周全。
“叶二公子匆匆求见本王,可有急事?”
“回王爷,今天慕容玖到户部为锦鳞国布匹绣品登记造册,小人查问了一下,上个月她就为羽凤国的胭脂水粉登记造册了。按叶家和贵国户部的协定,羽凤国和锦鳞国的物品是不能在户部直接登记造册的,必须通过叶家。
南成远淡漠一笑,轻嘬香茗,半晌才开口,“叶二公子想必记错了,户部和叶家协定,羽凤国和锦鳞国的物品依附叶家才能在户部登记造册。现在他们不想依附叶家,而依附慕容商会,户部无权干涉,叶家也无权干涉。”
“这……王爷,慕容玖这样做是想拆叶家的台,与叶家由暗斗转为明争。”
“那叶家就迎战吧!叶家的实力比慕容玖要强许多,稳胜不败。”
“慕容玖是中天大陆巨商的后起之秀,却不能与叶家百年基业相比。只是两大巨商相争,会影响贵国的税赋收入,不利于王爷管理户部。”
“官商本不问路,有些事情本王束手无策,只能听之任之。”
叶傲会心一笑,连连点头。慕容玖是南日皇朝的臣民,叶青浓怕南成远对她有所保护,让叶傲前来试探。只要朝廷不干涉,凭叶家的实力把慕容商会打得落花流水轻而易举。试探结果已出,他摩拳擦掌,准备随时跟慕容玖开战。
南成远看叶傲志得意满的神色,眼底闪过嘲弄。论实力,慕容玖与叶家相差很远,可叶家内部互相猜测、各自为政,早已自剪羽翼。而慕容玖却被羽凤国和锦鳞国信任,精诚合作,叶家实力强,却不一定是慕容商会的对手。两家开战只是影响朝廷税赋,而他本人却有大把的渔翁之利可收,当然不会阻止他们开战。相反,他会为他们摇旗呐喊,火上浇油,等他们两败俱伤,他再出面收拾残局。
“叶二公子,本王有必要提醒你,这次令兄惹下的麻烦很大,慕容玖要反攻叶家,会拿令兄开刀,你还是早做准备,保全叶家的名誊声望。”
“多谢王爷提醒,小人明白。”叶傲顿了顿,沉声说:“小人和叶谦虽一母所出,却不同心,他被母所宠,我为父所信。父亲来信嘱托小人多听王爷教诲,如叶谦惹出祸端,还请王爷保全他的性命,让他平安回江东。”
南成远眼底流露笑意,却面露为难之色, “本王自会尽力,是否能保全他,要看他惹的祸端,此次牵扯到朝廷派系,又惹恼了慕容玖,恐怕要大费周折了。”
叶傲四下看了看,很谨慎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推到南成远面前,“王爷,这十万两银子权当小人的谢意,请王爷开恩,保住叶谦的性命,让他回江东。”
“好,本王会保他在京城平安无事,即使他惹下祸端,官府也不会难为他。”
“多谢王爷。”
“戏月,叶二公子拿来了十万两银票,你亲自送到户部给李筝入账。再跟李筝交待一下,就算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不许任何人伤害叶大公子。”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叶谦怔了怔,顿时明白南成远嫌十万两银子太少,根本不入他的眼。他讪笑几声,观察着南成远的表情,犹豫着是不是要大下血本。
南成远看了叶傲一眼,微微一笑,“飞花,呈上来。”
飞花把药材的底价单呈给南成远,南成远看了看,推给叶傲。叶傲看到底价单,大惊失色。底价单在南成远才是最大的祸端,要比叶谦的命更重要。
“叶二公子,本王不瞒你,这些是慕容玖给本王的,本王会拿底价单大做文章,封铺罚金必不可少,令兄的罪名己有定论,你们自求多福吧!”
“王爷,这……求王爷开恩。”
“叶二公子,如果没有强劲的把柄,令兄怎么能离开京城?这块宝地又怎么能到你手里?本王也是为你考虑,只有这样,尊母才没话说。”
“小人明白,小人多谢王爷,只是,这份底价单……”
“证据确凿,叶家也要交十万两银子的罚金,还要请令兄到牢里呆几天。你提醒令兄做好准备,本王会牵制慕容玖,不让她把事情闹大。”
叶傲点点头,此事会影响叶家,对他却是有利无害,他也无须担心。他连声向南成远道谢之后,又拿出两张金票,推到南成远面前。
“王爷,这两万两黄金是家父让小人拿来孝敬王爷的,金票只要到叶氏的钱庄就能通兑黄金。请王爷不要嫌弃,也请王爷高抬贵手,助叶家一臂之力。”
南成远轻轻点头,示意叶傲收起底价单,又给飞花使了眼色,让她收下金票。
“叶二公子,本王还有公事要做,就不留你用晚膳,揽云,原路送客。
“奴婢遵命。”
叶傲忙站起来施礼,“小人告辞,多谢王爷。”
南成远起身送他的财神到花厅门口,很客气地跟叶傲道别。他笑容和气灿烂,令叶傲和王府的人都如沐春风。他当然高兴,南宇涣和叶谦挑事,慕容玖乖乖了十万两银子的罚金。慕容商会反击,叶家又要交十万两银子的罚金。回头再跟北野枫斗斗法,敲他十万两,明年青黄不接的时节,户部也不缺银子了。
一份底价单换来两万两黄金,装入了他自己的腰包,回头要好好谢谢慕容玖。不过,他也后悔了,要知道这份底价单这么值钱,他应该再狠一把。
他拿出白色斗篷嗅了嗅,轻轻展开,冷冷一笑。貂蝉三蹿两跳来到他的肩膀,又从他的肩膀跳到方桌上,喝他剩下的茶水,又一脸挑衅地瞪着他。
“怎么?你想威胁我?你敢把这件事告诉北野枫,我扒你的皮,听到没有?”
貂蝉瞪了他一眼,趴在桌予上,慑于他的淫威,一动也不敢动。半晌,貂蝉奸诈一笑,南成远收叶家贿金的事只说不让告诉北野枫,没说不让告诉慕容玖。跟慕容玖冷战了几天,它也拿出诚意来示好,多换几罐香酥金蝉大饱口福了。
戏月进来,把银票递给他,“王爷,奴婢只给李大人传了话,没留下银票。”
“呵呵,难得你明白本王用意,把银票交给飞花保管。”
“是。”
一来二往,他等于收了叶家三十万两的贿银,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单凭贿赂采买,叶谦不至于获罪。慕容玖把底单变出来,就说明她要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叶谦。她反攻之心如火,朝堂内部又邪风劲吹,风助火势,不得不让他悬心。
王公公匆匆跑到花厅门口,“王爷,奴才回来了。”
“进来说话。”
“奴才去了沐家,没惊动沐老太爷。沐姑娘重病卧床,奴才没敢打扰。”
“你看清脸了吗?”
“只有一帘之隔,奴才不便细查,还请王爷恕罪。”
南成远摆了摆手,半晌才说:“齐越使者明日午时正刻进京,皇上令本王出城迎接。你派人告诉沐侧妃,让她稍做收拾,明日巳时正刻回沐家省亲。”
“奴才遵命。王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原本让皇后娘娘率命妇出城迎接霜河郡主,忽然换成了德妃娘娘,而且只在城门口迎接。”
“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
红日东升,橙色云霞漫天点缀飘舞,青天幻彩,白雪琉璃。
江雪早早起来,带着楚易和几十绸缎庄的掌柜,亲自把太后过寿的布艺绣品送进宫,跟户部派来验收的人交接。她打点好验收的人,留楚易监督清点交接,她带着两个小厮赶回慕容居。把罗掌柜叫来交待了几句,又匆忙收拾,准备出城。
她要赶在南成远出城迎接齐越使者之前见到北野枫。如果礼部的仪仗先出城,她就没有机会单独见北野枫了,一旦让南宇涣抢占先机,会影响她的计划。
她收拾好刚要出去,看到几只灰雀飞进院子,她忙抓过来查看消息。消息是暖香传来的,告诉她南成远要陪沐云露回沐府省亲,还带了太医,要给她诊病。她分身乏术,只能先回沐府应付南成远。可见不到北野枫,得不到他的支持,跟叶家最终的较量她就没有胜算。若是让南宇涣和叶谦抢了先,慕容商会必败无疑。
她思虑再三,喊来罗掌柜,吩咐到, “罗掌柜,代我写一份拜贴,务必请宁掌柜在北野枫进城之前交给他。在贴子上直接写明,如果北野枫在见叶谦和南宇涣之前见我,我送他十万两黄金,一百名美女,否则后果自负。”
“公子,这、这会不会显得莽撞?”
“不会,北野枫阴损奸诈,只图利益,不讲礼法,只有这样才能打动他。”
“好,属下这就去办。”
江雪刚回到卧房,准备更衣换装回沐府,罗掌柜匆匆跑进院子,让凝香通报。
“出什么事了?”
“王公公派太监来传话,成亲王一会儿要来看公子,请公子在慕容居等候。”
“什么?成亲王要来慕容居?什么时辰?”
“没说什么时辰,只说让公子等着,一会儿就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准备迎接。”
南成远又要带御医去沐府给沐九小姐看病,又要来慕容居拜访慕容玖。他真真假假,声东击西,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怀疑,看样子,他早有安排。
“凝香,叫萧十八过来。”
萧十八进到花厅,目光躲闪,俊脸飞红,却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势,与她保持三尺的距离。江雪知道他还因那事耿耿于怀,摇头一笑,写了一封信交给他。
“你把信送到落凤山庄,让凤清薇快马加鞭来慕容居。”
萧十八扯过信就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说:“前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