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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司马懿吃三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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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懿之心中,实愿生生世世不与此君为敌。”司马懿敛眉垂目,沉沉而答。

“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仲达啊,你一定要记着,任何人都不是永远无隙可乘,永远无懈可击的。”司马徽目光中的寒冽之意渐渐淡去,呈现出来的竟是一种莫名的深邃,“在为叔的眼中,任何人身上都是没有优点和缺点之分的。优点就是缺点,缺点就是优点,它们都只是如同一枚铢钱的正反两面而已。一个人坚强执著是大大的优点,但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面对错误的对象运用这种坚强执著,就会变成固执呆板;一个人温和谦逊是大大的优点,但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面对错误的对象运用这种温和谦逊,就会变成柔弱无刚;一个人机敏灵活是大大的优点,但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面对错误的对象运用这种机敏灵活,就会变成摇摆不定。所以,再出色的优点,倘若没有运用到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方和适当的对象上,就会成为非常严重的缺点。诸葛亮一身是优点,这难道不正意味着他有可能恰巧一身是缺点?仲达,你须当拥有这等俯瞰一切,怀疑一切,批判一切,洞彻一切的绝大胆识才行哪!”

司马懿听了司马徽这一番话,心头顿时豁然开朗。他脸上不禁喜色四溢,连忙欠身向司马徽深深谢道:“叔父大人之言,实是有如天籁玉音,令小侄茅塞顿开,感悟无穷!小侄在此恭听您继续赐教。”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17章司马徽蛊整水师第115节血阴蛊

“这样吧,为叔知道你最关心的是眼下这东征夏口城一役”司马徽拿眼深深地注视着他,话锋逼人而来,“那么,为叔问你,此番东征夏口城,曹军最大的弱点在哪里?刘孙联军最大的优点又在哪里?”

司马懿微低着头,皱着双眉缓缓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答道:“这个,论起来,此番东征夏口城,曹军最大的弱点就是水师未能彻底改编消化成型,曹操从北方带来的青徐(青州和徐州)劲卒一则不惯行舟,二则不习水战,在江面上非常缺乏战斗力;而刘孙联军最大的优点就是其水师在精锐善战方面远远胜过了曹军。”

司马徽闻言,双眸深处不禁亮光闪动,颇为惊讶地一连盯了司马懿几眼。这个侄儿果然厉害,一眼就觑准了这场战局的关键之所在。确实,曹军此番东征夏口城,一共出动了八万北方步骑、一万荆州步卒、四万荆州水师,兵力总数是周瑜所率领的四万刘孙联军的三倍有余。然而,在疆场之上,真正能够决定双方胜负的,往往不是谁的优点更大,而恰恰正是双方各自的弱点相比之下谁的更小。这正如决定一个木桶容量的,不是这个桶最长的那一块木板,而恰恰是它最短的那一块。

他面色一敛,向司马懿徐声道:“你说得没错。要想让曹操南征失利,就必须摧毁他帐下所拥有的水师主力。这是他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必耍弄太多的花招。正所谓打蛇须打蛇七寸,只要集中全力搞垮曹操的水师,他企图渡江南进、饮马吴越的计划就只能是化为泡影矣。”

“叔父大人,请恕小侄直言,若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江东方面虽然拥有水师四万,且主帅周瑜又是极擅水战之法的旷世良将,但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单凭他们从外面来一举击溃和瓦解曹操的四万荆州水军,只怕也颇有难度。曹军只要咬紧牙关全力突破周瑜的水军防线,乘势将九万陆军运送到长江南岸去,则江东局势必会急转直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司马徽的目光渐渐变得澄亮起来:“不错。这也正是为叔今夜亲自前来与你相见的目的。为叔就是想要告诉你,一方面,我们要借助周瑜他们从外部来削弱曹军水师的锋芒和锐气;另一方面,我们要从曹军内部运用其他手法来瓦解和扰乱曹军水师。”

“从曹军内部运用其他手法扰乱和瓦解曹军水师?这个方略倒是很好,只是如何实施才能做到呢?”司马懿两眼睁得大大的,忽然又见到司马徽脸上的笑容有些神秘,便开口问道,“叔父大人莫非已有什么锦囊妙计了吗?”

司马徽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只银壶,轻轻打开壶盖,向司马懿面前一亮,缓声道:“就是它——完全可以帮助我们扰乱和瓦解曹军水师”

在灿亮的烛光照耀之下,司马懿看到那壶口的水面上泛动着浅碧浅碧的光泽,显得绿莹莹的透明之极。然而,在那碧绿透亮的壶水上面却似隐隐漂浮着一些红红的灰尘般的微虫。那些微虫以千奇百怪的姿态扭动着,翻跳着,沉浮着,透出一种异常诡秘的气息来。

“这这是什么?”司马懿很是好奇。

“这是武陵郡最南边的蛮夷峒族巫师精心饲养的‘血阴蛊’,为叔在这段时间里便是找它们去了。”司马徽瞧着那些像血渣一样漂来浮去的微虫,幽然道,“别看它们微小如尘埃,如果散播开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酿出一片大瘟疫,让十万雄师的战斗力毁于一旦!”

“什什么?”司马懿惊得脸色惨白,“叔叔父大人,您要用这这等蛊虫来对付曹曹操?”

“你说错了——为叔要用它们对付的是曹操的四万荆州水师,并不是曹操本人和他的九万陆军步骑。”司马徽的语气冷若寒冰,仿佛没有丝毫起伏,“你也不必过于惊惧,这‘血阴蛊’本身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物,只会让那些水卒上呕下泻,全身无力,难以作战罢了。为叔只需用它们削夺了曹军水师的作战能力就够了。”

“叔父大人以毒伤人,有违天和,会犯阴阳鬼神之大忌啊!”司马懿额上的汗珠滚滚滴落,打湿了衣襟,“小侄恳请叔父大人三思!”

司马徽避开了他的灼灼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那只银壶里碧光闪烁的水面,语气有些飘飘忽忽:“仲达侄儿,你还记得九月份诸葛亮、刘备在长坂坡的‘藏兵于民’之计吗?为了将曹操置于残忍不仁的地步,素以仁义道德自诩的刘备、诸葛亮最终不也是把那十余万无辜百姓推向了‘虎豹骑’的铁蹄和屠刀之下吗?要想成就一番雄图霸业,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听到他这么说,司马懿的双目不禁紧紧一团,眼角泪光一闪即隐:“是——一切但凭叔父大人安排。”

“你放心,为叔会非常小心地控制住这‘血阴蛊’的传播范围,不会让它们泛滥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司马徽目光转了过来,倏地盯在了司马懿的脸上,“谁也不是嗜杀成性的屠夫。为叔只希望用这‘血阴蛊’削夺曹军水师的作战能力而已。”

“可可是,这种微小至极的蛊虫怎怎么控制得住呢?”司马懿脸上一片惊骇之色,在他的理解之中,人是可以控制的,马是可以控制的,甚至连思想和意识都是可以控制的。但是面对这种毫无意识、毫无知觉而又无孔不入的小小毒虫,你怎么去控制?

司马徽在榻旁的几案上放下那只银壶,然后向牛恒挥手示了示意。

牛恒一见,便捧着一只形体颇长的紫檀木匣走了过来。

司马懿注目看去,只见那匣盖被轻轻打开,司马徽从中取出了一尊古色古香的大樽来。

这尊古樽的材质显得非常奇怪,黑亮如墨,沉凝若铁,雄浑似岩。它顶宽底窄,粗如牛腿,整个高达九寸,通体上下镌刻着龟纹蛇形一般的奇文异字,极为盘曲古朴。古樽的把手被雕成了一条虬龙的式样,怒目张牙,舞须摆尾,活灵活现,跃然生动。

“这是远古异珍,绝世奇宝——‘犀角樽’。”司马徽看出了司马懿眼中的惊疑,开口介绍道,“它是这世间一切疫虫毒物的‘克星’。你看”

说着,他从那银壶里倒了一些含有“血阴蛊”的水在那“犀角樽”里。只听“哧”的轻轻一响,顷刻之间,“犀角樽”里倏地腾起了一股淡郁的异香——司马懿定睛看去,只见那樽中的水渐渐变得无色透明,那一层莹莹碧色渐渐消失不见,水面上那原本活蹦乱跳的一只只“血阴蛊”微虫也渐渐变得静止下来,就像没有生命的尘埃、砂粒一般僵硬不动了。

“这只‘犀角樽’是为叔特意留给你克制疫毒的。”司马徽轻轻晃动着那“犀角樽”里的水,看着那“血阴蛊”微虫无声无息地死去,“所有注入这只宝樽里的水,在经过了这万年古犀角质的净化之后,它们都是克制这种‘血阴蛊’的奇药。你和牛金每天都可以喝上一杯半盏,就可以实现百毒不侵,万病不染了。为了防备曹操的八万中原步骑到时候被这种‘血阴蛊’疫毒传染,你可以用这‘犀角樽’盛上清水,隔上三五日便乘隙悄悄在各个大营周围洒上一些,那么‘血阴蛊’的疫毒再厉害,也不容易传染到曹操的陆军大营里来。”

司马懿沉吟了一阵,不禁面现隐忧:“可是,叔父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司马家在这八万中原步骑当中安插了九十三名百夫长以上的重要‘死士’。他们是我司马家潜伏在曹军内部的骨干力量,轻易折损不得啊。”

司马徽闻言,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又从腰间解下一个大红葫芦来,托在掌上递了过来:“仲达顾虑得是。这一点,为叔亦已有了预防之策。为了避免他们也被传染上‘血阴蛊’之疫,为叔特意炼制了一百多颗‘鹤心丹’,可解百毒。待会儿就让牛恒、牛金他们拿下去向这九十三名重要‘死士’按名发放,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

司马懿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他的目光往那只银壶上一投,有些诧异地问:“那么,请问叔父大人,您接下来如何将这‘血阴蛊’投放到曹操的那四万水师当中去呢?”

“哦,仲达有所不知,这种‘血阴蛊’须得散播于水域之中才会伤人于无形。也就是说,只要接触到生水和饮用生水的人都有可能会遭到它的噬伤。为叔会将这些‘血阴蛊’散播到江陵东面的六百里‘云梦泽’和‘洞庭湖’两处,曹操的四万水师一旦经过那里,就一定会感染上这种蛊毒的。到了那时,曹操的‘南征全胜’之梦必将成为一纸画饼矣。”

说到此处,司马徽眉目间喜色洋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已是稳操胜券一般,乐不可支。

司马懿瞧着银壶水面上那些以妖异诡秘之姿扭来跳去的“血阴蛊”微虫,目光里仍掩不住有一丝忧郁之色:“叔父大人,非得用此毒物克敌制胜不可吗?咱们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削夺曹军水师的战斗力吗?”

“唉!仲达真是君子心肠啊!可可是,要想削夺曹军水师的战斗力,目前看来只有采用这‘血阴蛊’疫毒之法是最实用、最快捷、最有效的啊”司马徽缓缓转过身去,举目投向那窗外无边的沉沉夜色,语气里也透出一股浓浓的苍凉悠远,“唉为了我司马家‘异军突起、后发制人、扭转乾坤’的千秋大业,也顾不得有这许多的‘妇人之仁’了!这一切的阴祸和罪孽,都由为叔一肩担下吧!”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17章司马徽蛊整水师第116节憋屈的蔡瑁

这几日蔡瑁颇有些心绪不宁,本来当初他和蒯越一起说服刘琮举荆州全境而降曹操,心头还念想着凭借这份功绩在曹操那里应该得到丰厚的回报。然而,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却让他连连吃惊。

首先,曹操幕府中的荀攸、毛玠等元老旧臣一直对蒯越、蔡瑁他们的“降臣”身份有所鄙视,暗暗排抑不已,连他二人联名呈上的荆州各郡官吏人选推荐名单也被搁置不纳,至今还锁在毛玠的西曹署桌屉里成了一张废纸。这倒也罢了——谁让他们是手握实权的丞相宠臣呐!

其次,待到蔡瑁和蒯越策动长沙郡郡丞韩玄临机反戈,刺杀刘磐,举城归附之后,非但没有给他俩目前的境遇带来多大的改善,反而将他俩推到了更大的困窘之中。蒯越竟被朝廷以一个“百里亭侯”的升调令凭空召去了许都,这让蔡瑁顿时如失心膂智囊;紧接着,他的外甥兼旧主刘琮,又被曹操突然转调为青州牧。到了这个地步,蔡瑁再傻,也看得出曹操是在对荆州人事格局进行全面的“洗牌”了。而且,以自己和蒯越为代表的荆州本地世族势力是很明显地遭到了强硬有力的打压了。

至于目前曹操对自己表面上似乎还是显得那么优礼有加,那也仅仅是因为自己乃深谙水战多年的荆州水军统帅,而曹操又一时无法从他麾下的中原旧部中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替代自己罢了。他毕竟还需要自己这个荆州水师都督指挥那四万水军去对付江东的孙权、周瑜他们啊!至于将来帮助曹操扫平了江东之后会是怎样,蔡瑁简直不愿再多想下去。自己会不会重蹈蒯越的旧辙,也被曹操用轻飘飘一纸“诏令”给调到许都去当个“有名无实”的高级闲职呢?

然而,心底埋怨归埋怨,蔡瑁却丝毫不敢形之于色。这个曹操可不像那个宽厚迂缓的刘表和少不经事的刘琮那么容易侍候啊!他的刚决明肃、驭人多方,不知比刘表、刘琮厉害了多少倍去!自己哪里还敢在他手下耍弄什么“手腕”哟!只有扎扎实实埋头干出一番业绩来,或许才能讨好得了曹操,才能保住自己眼前的地位和实权不遭削损。换言之,自己好好替曹操在江东孙氏面前一炮打响了“荆州水师”这张牌,也许曹操就能以功为本,赏罚分明,给自己一个应得的爵赏罢?现在,如俗谚所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作如此之想了。

不过,这一切都还不是蔡瑁眼下最头痛的。他最头痛的不可能是这些郁闷的情绪,而是最现实的问题。四万曹军水师一过云梦泽、洞庭湖,其中不少士兵就开始莫名其妙地闹起病来。早先是寻常的打喷嚏、咳嗽、流鼻涕。只因行程紧迫,军队不敢耽误,大家强忍着病痛往前驶进。结果,越往前行越不对劲,患病的士卒一天比一天增多,症状也一天比一天愈加严重——腹泻、呕吐、痉挛、疲软无力等接踵而来!这让蔡瑁大惑不解。但他毕竟在荆襄之域统领水师这么多年,一个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这种“血吸虫”疫病的发作高峰期一般是在气温较高的三月至八月之间,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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