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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司马懿吃三国-第40部分

小说: 司马懿吃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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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活的感觉了。”

“真的吗?”张春华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满面惊喜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是这样,今后妾身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夫君你仔细按摩一次,争取早一点儿让你的双腿恢复知觉,恢复行动。”

“那只是苦了你了”司马懿微微含笑向她言道。

“夫君总是对妾身这么客气!这些事,都是妾身应该责无旁贷地去做的啊?”张春华双颊一红,有些娇羞地说道。

司马懿莞尔一笑,然后脸色一凝,却将目光投向了榻床旁边桌几上放着的那一卷卷帛书信函——司马朗每隔三天都会从许都给他寄回来关于朝廷内外军国大事的要情简报。靠着阅览这些简报,司马懿便能“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了!

张春华会意,从桌几上拿起一卷帛书信函,轻轻展开,柔声念道:

二弟:近来无恙乎?父亲大人安好乎?府中诸事妥当乎?诸弟学业有进乎?为兄甚为挂念,一切还请wωw奇Qìsuu書网二弟善为操持。近日曹司空因天旱粮乏,无力与河北袁氏相支,欲趁袁绍官渡一败之后龟缩怯退之际,南征荆州刘表以定后方

“停!——”司马懿听到这里,不禁一声轻呼,止住了张春华。

张春华从帛书信函上抬起头来看向他,目光里一片诧异。

司马懿却毫不理会这些,双眉微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深深思索中一时不能自拔。过了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曹司空此举有些失策——刘表性慢而心多,不过一守家之奴耳,纵在后方也无甚可惧之处;倒是这袁绍败逃邺城之后,倘若缓过气来,再得高人指点,收拾人马,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只怕危害更大!善用兵破敌者,能审虚实之势、校轻重之权、量缓急之宜、度先后之节。论危害,则袁绍为重、刘表为轻;论当灭,则袁绍为急、刘表为缓;论敌势,则袁绍胆破已为虚、刘表固守而为实——曹司空此刻须当再接再厉、乘胜出击、一举歼灭河北袁氏才是上上之策!”

说罢,他又转头瞧向张春华,道:“你且将大哥这信函继续念下去,瞧瞧最终曹司空是如何决定的。”

“好的。”张春华又拿起那信函慢慢念道:

曹司空遂召集群臣朝议此事,钟繇、郭嘉、贾诩等均以为此举尚可,唯有荀令君进言谏道:‘如今袁绍新败,其众离心离德、溃不成军,司空大人宜乘其困,一举而底定之;倘若司空大人轻弃兖州、豫州之要冲而远赴荆州征伐,则只怕袁绍乘虚而尾袭司空大人身后,届时未免有噬脐之悔也!’曹司空闭门慎思数日,终于采纳了他这番谏言,决定半月之后挥师而上,再剿河北

司马懿听着,这才渐渐舒展了眉头,深深赞叹道:“荀令君谋无瑕疵、算无遗策,而曹司空又能以赫赫之尊而屈己从人、从善如流——看来,这靖平四海、中兴汉室的大业,在他俩的通力合作之下,已是指日可待了!”

“夫君如此夸赞和推崇曹司空、荀令君,其实是你自己太过谦虚了。依妾身之见,夫君你的深谋明断、雄才大略丝毫也不在他二人之下!”张春华却将手中信函一卷,看着他正色而道,“其实妾身也是有些懂得夫君的心思的:你一心想效忠汉室,却又不愿屈身依附于某个权臣而失了自己的清峻之节,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甘愿在河内郡当一个小小的上计掾以观时变。否则,以夫君的聪明才智,早就已经飞黄腾达了!有些事,夫君是不屑而为的。然而,妾身也要提醒夫君一下,当今汉室宗族之中,其实并无一人可以济事。刘表据荆州之险,仅能勉力自保,不图进取,坐以待毙;刘璋固守巴蜀,虚拥兵众,却无远志,不足以成就大业;刘备雄心勃勃,却乏治军安民之才,身边又无良辅,终日游走四方,竟无立足之地。而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你争我夺,只为了‘权势’二字,谁又想到了天下苍生的安危?现在,多么需要一位胸怀大志、腹藏良谋、熟知天下利弊、善解民间疾苦、治国平天下的大英雄出来收拾乱世啊!妾身以为,夫君就应该成为这样一位英雄!”

张春华的这番话,既夹杂着她悄悄听来的父亲张汪平时对时局的观察之言和对司马懿的评价之语,又饱含着自己对司马懿的真挚期许,虽有不尽不实之处,但竟也让司马懿听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他兴奋的是她能有如此的高见和抱负,居然和自己的夙愿不谋而合!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对张春华刮目相看了。

然而司马懿又是何等深沉隐忍之士!他暗一沉思,心念倏定,假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用手抚着那僵直如木的双腿,黯然而道:“春华妹子,你看为夫这般情景,自救尚且不易,又谈何匡时济世、治国平天下啊?”

“夫君勿忧。春华一定千方百计治好你的腿疾。”张春华静静地凝视着司马懿的面容,坚定有力地说道,“倘若天不遂人愿,夫君亦可安坐于轮椅之上,指挥若定,自能经邦定国!春秋时期的名将孙膑不也是双足被废吗?但丝毫无碍于他智计百出、辅齐削魏,终成赫赫功业!”

司马懿听到此处,只觉眼眶一热,泪珠儿几乎便要奔涌而出了!

第1卷第07章装瘫拒入曹营,密谋大计第045节袁绍兵败身亡

这天夜里,万籁俱息。张春华打发了下人们尽行回房歇息,然后端着一盘茶点进了卧室,准备服侍夫君读完典籍之后好好睡下。

她刚一推开室门,只见里面一团漆黑:“夫君!你怎么没点灯啊?”她轻呼了一声,便去摸索屋角的灯台,慢慢地她的双眼也适应了室中的黑暗:却见模模糊糊之中,那方榻床之上竟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影!

“你你是谁?”张春华立时吓得秀眉倒竖,骇然失声之际,当啷一响,手中的托盘跌落在地,杯儿碟儿的全被摔碎!

“是我。”司马懿的声音徐徐传来,显得那么清晰而又沉笃,仿佛他已在这黑暗之中等了她许久许久。

“夫夫君!你你身上的风痹之症难道这么快就就好啦?”听出了是司马懿的声音,张春华刚才那颗被唬得怦怦乱跳的心这才渐渐安定了。她心神一安,禁不住便要奔上前来搂住他看个究竟——她举步间倏一转念,即又疑云大起,伸手去摸索着要点燃灯烛:“那这真是太好了!且让妾身先点亮灯烛瞧一瞧你”

“不要点灯。”司马懿缓缓从榻床上长身而起,稳稳地迈着方步,径自向她慢慢走近,“为夫希望自己已然康复的这个秘密,暂时只有你和父亲大人、大哥知道。”

“夫夫君!”张春华怔了一怔,忽地一下扑在他怀里,嘤咛一声,双手紧抱着他的腰身,已是惊喜得泪如珠下,“太好了!太好了!你放心,妾身一定听你的话,不会把这个秘密乱讲出去的”

“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司马懿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张春华那流云般柔润光滑的秀发,语气里溢满了深深的感激,“为夫能得到春华你这般的钟情与奉献,真是三生有幸了!其实,为夫让你保守这个秘密,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夫君的苦衷,妾身能理会的!夫君大概是害怕你这风痹之症康复的消息一传出去,就不能再躲避曹司空的征辟了吧?”张春华仍是伏在司马懿的怀里,柔声款款而道,“夫君定是鄙弃曹司空身为阉宦之后,出身不清不正,而始终不屑屈节于他吧?”

司马懿听了,在心底暗暗一笑:春华心思灵动,到现在却还拘于古板之见——曹司空纵是宦官之后,但他那一番赫赫夺目的光环早已掩盖了他出身不正的阴影,那么多的贤人名士纷纷投奔于他,自己岂会在意他的门第渊源?自己目前徘徊观望而不响应他的征辟,更多的是在权衡算计“去”与“不去”之利弊得失,哪里还会顾及投身于他的是非之论?但是,此刻面对张春华,他还不能把这一层意思说破,便假装与她深有同感地叹了一口长气,道:“是啊!曹操乃宦官之后,出身卑贱,为人太重权谋而轻道德、太重法家之术而轻儒家之道君子立身处世,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为夫宁可隐居以养志,亦不愿屈节于他”

张春华听了他这番言语,脸上甜甜一笑,柔声而道:“春华最敬佩的就是夫君能够于乱世之间清峻高洁、守道不移、卓然自立。这才是一番堂堂正正、磊磊落落的奇男子、伟丈夫之大气象!”

某日中午,司马懿正在书房里看司马朗从许都寄回来的军国要情讯报,蓦地砰的一掌拍在榻床扶手之上,慨然而叹:“想不到袁本初一方霸主,竟自落得如此下场!”

坐在榻床一侧为他静静沏茶的张春华回过头来,诧异地问道:“怎么?袁绍已经被曹司空擒住了吗?”

“大哥来函中讲:袁绍自官渡一败之后,锐气尽消,自去年以来与曹司空交兵之际又屡战屡败,终于志沮力竭,呕血而亡!而他的两个儿子现在竟乘其父尸骨未寒之际,为争夺嗣子之位而内讧起来唉!袁氏之势尽矣!”司马懿的眼睛仍然盯着那帛书上面,徐徐而道,“袁绍一死,河北之患即可彻底平定矣!朝廷苦战数年,如今大功告成,可谓升平有望了!”

“唉没想到袁绍据地数千里、拥兵近百万,势倾天下,只在两三年间便身亡族败,一败涂地。”张春华也深有感慨地言道,“难道是天意弄人——冥冥上苍在颠倒拨弄他这一切兴衰成败的游戏么?”

“春华,你这话可讲得有些偏了。古语有云:‘天虽降厄,君子但执其理,理既得,则厄亦自消;变固难防,君子但守其道,道无失,则变亦可驭。’冥冥天意纵然瞬息万变,但我们亦能执理守道、凝志聚气、不屈不挠而应制于无穷。所以,你将袁绍之败归于天意拨弄,实在是本末倒置——依为夫看来,袁绍之败,纯系他自身人事不尽而致。”司马懿缓缓将帛书信札放在了榻侧,正视着张春华,侃侃而谈,“为将之道,须得身负‘四有’之诀:有自知之明,有知人之智,有自胜之强,有胜人之力。有自知之明,才能行无遗过;有知人之智,才能因敌制变;有自胜之强,才能屡挫屡奋;有胜人之力,才能威行海内。否则,任你兵虽精、势虽众、地虽广,亦是虚而不实、脆而不坚,一蹶而不可复振,一败而不可再起——岂有他哉?袁绍志衰气弱、器小量狭,区区官渡一败之耻痛尚不能忍,怎能成就霸王之业?本来他伺机反噬的机会还是颇有不少的然而,他既连基本的自信之心、自强之志都已彻底崩溃,哪里还能咬紧牙根坚持到最后的胜利?这一场大惨败,完全是败在了他自身的外强中干、脆而不坚之上,怨不得天意弄人!”

张春华被他这一席话说得默默点头,沉默片刻道:“如今袁绍已死,河北指日可定——那位曹司空现在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夫君你若还想效忠汉室,只怕再也绕不过他这位威盖天下的大权臣了。”

“唉!岂止是绕不过他”司马懿的目光远远地望向了窗外的天空,瞧着半空中那一缕浮云被阵阵朔风吹得飞逝而去,轻轻叹道,“只怕过不了多久,司空府的征辟使者就会再次登门了。”

第1卷第07章装瘫拒入曹营,密谋大计第046节曹操征辟,先礼后兵

果然,五日之后,一行车队轩轩昂昂地径直驶到了司马府门前。从这十余辆马车之上下来的正是司空府里的一群征辟使者。他们给司马懿带来了一份曹司空亲笔写就的征辟之书以及丰厚的聘礼:两百匹锦绢、四百斗粮谷、一对青鸾玉璧和一箱珍典秘籍。

这一次的征辟使者来头着实不小:首席使者竟是司空府西曹属大人徐奕。在东汉的官制之中,司空位列“三公”,是可以开府治事的,即独立建置一套机构班子。西曹署就是专门主管司空府内部官吏任免升迁的人事机构,而西曹掾便是西曹署的主官,西曹属则是西曹署的常务副官。徐奕是在官渡之战后被曹司空征辟入府的江东名士,素以观相鉴人而著称。很显然,曹司空让他带队前来亲自征辟司马懿,是怀着十分清晰的探查其虚实之意图的。

当司马懿躺在榻床之上被牛金、司马寅抬入客厅,坐在客席首位的徐奕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这司马懿看起来似乎身上的风痹之疾仍未康复,他这般行动不便,如何还能应征入仕呢?只不过,他这番模样会不会是伪装出来的呢?这一点,一定要认真核实啊!否则,这一趟征辟之行如何向曹司空交代呢?

然而,这时不管司马懿是真的瘫了还是假装瘫了,徐奕先前暗自精心准备在肚子里的那一番说辞,还是要庄重地讲出来的。

清咳了一声之后,徐奕指着客席上一位葛袍长者和一个黑衫汉子,向司马懿介绍道:“司马君,我等一行人是特地奉了曹司空之命,代他前来礼聘你出山入仕的。这位与本座同行的是内廷御医高湛先生,这位义士乃是护卫本次征辟车队的吴茂统领。”

葛袍长者高湛、黑衫汉子吴茂闻言,都依礼向司马懿欠身示意。

“诸位大人,请恕在下不能起身答礼了”司马懿在榻床之上艰难地支撑着上半身,向他们三人一一还了躬身之礼。这几个并不复杂的动作竟让他累得又躺了下去,额角亦已微微见汗。

徐奕见状,微微吃惊:这司马懿的风瘫之症居然会有这般严重?倘若果真如此,倒真是有些可惜了——刚才他与司马懿对视之际,隐隐感觉他双眸神光内敛有若渊潭涵珠,此乃志气充溢、才华韬蕴之异相啊!看来曹司空、荀令君、杨俊大夫对他青睐有加,果然不是虚而无据之浮夸啊!

“司马君,依本座之见,曹司空实乃一位求贤若渴、好士不倦、从善如流的明公!你可知道因避乱客居江东的齐鲁高士华歆,只因曹司空欣闻其有高才之誉,竟不惜以武力胁迫孙权将军放他北归入仕”徐奕心神一定,滔滔而言,“便是本座自己,先前亦有隐居养志逸世的独立之志,但一次偶然读到曹司空所著的一篇诗文之后,才幡然激奋而彻悟,终于应辟投在了曹司空府中”

司马懿听到这里,身子轻轻一震,抬头向他看来,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好奇询问之意来。

“那篇诗文就是他数年前所写的《蒿里行》:‘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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