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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司马懿吃三国-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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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宽阔的九龙殿上,司马懿字正腔圆地诵着《文子》里的这段箴言,以太傅的身份坐在丹墀专席上向少帝曹芳和文武众卿们讲解经典。

他讲罢之后,曹芳恭恭敬敬走下御座龙床,双手捧着玉壶,为他案头的茶盏里倒了一杯清茶:“朕恭请太傅饮茶止渴。”

司马懿连忙起身谢过,将茶饮尽,然后跪送曹芳归座,又举笏奏道:“陛下,现在老臣有请蒋卫尉向您宣讲他近来所著的《政略》一文。”

蒋济应声而起,手举朝笏,向曹芳伏地诵道:

夫明君之治,必须贤佐,然后为泰。故君称元首,臣为股肱,譬之一体,相须而行也。是以陶唐钦明,羲氏平秩,有虞明目,元恺敷教,皆此君唱臣和、同亮天功,故能天成地平,咸熙于和穆,盛德之治也。夫随俗树化,因世建业,慎在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时移而不移,违天之祥;民望而不因,违人之咎也;好善而不能择人,败官之患也。三者失,则天人之事悖矣。夫人乖则时逆、时逆则天违。天违而望国安,未有也。

曹芳认认真真听完,又依着身后珠帘里坐着的郭瑶太后所教,颔首答谢道:“蒋卫尉献此嘉言,朕谨受其教。赐卿绢布三百匹以示褒奖。”

到了这时,朝堂授课礼仪已毕。郭太后便领着曹芳一道离殿而去,任由司马懿、曹爽二人开始主持朝议剖决国事。当下中书监兼侍中孙资在丹墀玉阶前出列高声宣道:“朝议开始!”

他刚刚宣罢,大鸿胪夏侯玄捧笏出班,躬身奏道:“司马太傅、曹大将军,君等命世作宰,追踪上古,将隆至治,玄心甚敬。而今,玄有三大谏言进献于上,请两位辅政大臣代帝审断。

“一是革除九品中正官人制之弊,让各州郡之中正官专评人才之善恶优劣,不定人才之品级阶次,同时吏部只据中正官之状语而核实选贤。因为近期以来,中正官所评之人才定为‘中上、上下、上中’之品,而往往为吏部一核而降为‘中下、中中’之品,各自辩说纷纭,意见难以统一,开了浮华妄争之径。所以,玄认为九品中正官人之制宜加改革,让中正官只写状语、不加品评,而吏部则据实而定品任官。”

司马懿仿佛听得十分仔细,眉睫不眨地盯着夏侯玄,显然极为认真。听完之后,他转过头来,与曹爽双目一对,问道:“曹大将军意下如何?”

其实,夏侯玄的这条改革九品中正官人之制的建议,本是夏侯玄与丁谧暗中商议好用来对付各州各郡世族名门出身的那些中正官的一条计策。夏侯玄、丁谧认为司马懿的背后就是倚仗着那些世族名门、宿老郡望的支持,要想削弱他的权势,必须就要将州郡以下的吏治人事大权从那些宿老郡望出身的中正官们手中夺回吏部来,转由吏部侍郎何晏、邓飏等染指操控。当然,曹爽肯定事先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一切的。但他为了撇清这些关系,避免得罪那些各州各郡世族宿老出身的中正官们,却必须在明面上采取另外一种姿态来回应此事。于是,他装作煞是慎重地说道:“太傅大人,夏侯大夫所言本也不错。但是此项改革削去了各州各郡中正官的评品论级之权,只怕会引来汹汹群言而致朝局不安啊!”

司马懿哪能没看懂这里边的玄机?但他自己对九品中正官人之制也素有辨断,自成定见,便借着夏侯玄这个话头侃侃讲道:“当初前司空陈群大人与本座、司马孚等商议制定九品中正官人之制之时,之所以让各中正官拥有评品论级之权,是想借中正官之口褒善贬恶、激浊扬清。但现在看来,这九品的标准实是不易整齐划一,反倒酿成了‘个个皆上品,人人无差别’的混乱情形,也让吏部选贤授官而无所适从。夏侯君刚才的建议很好。本座认为可以削除各州各郡中正官的评品论级之权,让他们只掌状语撰写之责。而且,每州另设大中正之官,专管本州各郡中正官之任免进退。”

夏侯玄没料到这司马懿竟能如此不偏不倚地裁断此事,倒是暗暗吃了一惊。他细细一想之下,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司马懿果然厉害,他顺着自己的思路不动声色地又埋下了一记阴招:各州另设大中正之官,专管本州各郡中正官之任免进退!很显然,司马懿是想进一步将九品中正品状撰写之权全部收揽集中,抓到那些州府大中正之官的手里!这样一来,他反而是将地方州郡上的吏治人事大权更紧更牢地攫取在了自己的党羽手中。谁来出任各州大中正?还不是那些更高级别的世族宿老吗?到时候,那些世族宿老出身的大中正岂不是更成了帮助司马懿操纵地方州郡吏治人事的左膀右臂?这反而比先前将地方州郡吏治人事大权散置在大大小小数百个郡级中正官手里显起来更进一步地归揽集中到了司马氏的掌中!但这个建议原本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夏侯玄自然也不好对司马懿附加于其上的伏笔辩驳什么。他只得转换了话题,继续举笏禀道:“其二,玄认为当今大魏天下,实行‘州、郡、县、乡、亭’五级官府机构之制太过琐细——不如干脆削去郡级官府机构,实施‘撤郡并县,以州统县’之大略。据玄之统计,郡级官署机构存在有三大弊病:一是冗官太多,二是冗费太多,三是冗务太多。若将郡府一级机构裁去,则必有三利:省官、省费、省事,大大有益于安邦固国!”

曹爽刚才在改革九品中正官人之制之上刻意显得瞻前顾后,缚手缚脚,是先前他认为司马懿会迫于州郡宿老们的阻力而不敢拍板决策,所以他也乐得在一旁装个老好人。没想到司马懿突然胆气极壮,一下几乎全盘支持了夏侯玄的改革九品中正官人之制,显出了一派逆流而上,革故鼎新的元辅气象,令人肃然起敬!这让曹爽又暗暗后悔自己刚才表现得太过软弱了。这时,他一听到夏侯玄这个奏议,感觉到挽回自己威信和颜面的机会又来了,于是抢先开口便答:“夏侯大夫此言亦是极为切实,本大将军意欲毅然采纳,司马太傅您以为可否?”

司马懿微微一愕,倏一转念就懂得了曹爽是想借着这个机构改革之事来展现自己的魅力,沉吟了许久,才徐徐地说道:“曹大将军——夏侯君这‘撤郡并县,以州统县’之大略,务求‘省官、省费、省事’之大利,本座也都理解得到。但本座却不得不犯颜而告,以本座多年讨寇灭贼的宿战经验而论,在四疆之域、腹心之所,一郡跨有数县之地,坐拥万千之户,则其守吏、守将可以集中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以抗外敌!倘若不加慎思而轻削其郡,日后边境烽烟乍起,面对强敌入侵,诸多小县各自为战,力量分散,只怕难逃沦陷之厄!”

他这么一说,殿中诸臣纷纷颔首认可。太尉满宠插话便道:“太傅大人所言极是。本太尉镇抚东疆多年,深知边疆诸郡为国之外藩,岂可轻言裁削?”

太仆傅嘏也冷冷笑道:“不审时务而‘撤郡并县,以州统县’,这会造成何等激烈的朝局动荡?那些郡官、郡吏的安置又是一大难题。曹大将军、夏侯大夫,外有强敌虎伺,而内有乱政之举,万一有所不测之变,谁堪其责乎?”

曹爽一张胖脸顿时涨成了猪肝红,只得紧闭着嘴一言不答。

夏侯玄虽被傅嘏这么当众批评,却并不以为忤。他刚才听司马懿那么一讲,也知他是老成谋国之言,但又心有不甘,长长而叹:“可这‘冗官、冗费、冗务’之患,何时方能根除?”

司马懿抚着胸前银髯,微微而笑:“夏侯君如此忧国忧民,实在难能可贵。依本座之见,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待到天下一统,河清海晏之后,你这‘撤郡并县,以州统县’之大略应该便能顺运而施。所以,唯有平吴灭蜀、一统天下之后,我大魏才可乘机裁官惠民,开创太平啊!因此,我大魏目前的当务之急仍是平吴灭蜀、一统天下!否则,一切惠政善教皆无从谈起!”

夏侯玄深深点了点头,继续举笏禀道:“其三,玄意愚以为,诸臣各官之车舆服章,应皆从质朴,禁除末俗华丽之事,使干朝之家、有位之室,不复有锦绮之饰,无兼彩之服、纤巧之物。自上以下,至于朴素之差,示有等级而已,勿使过一二之觉。若夫功德之赐,上恩所特加,皆表之有司,然后服用之。夫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朴素之教兴于本朝,则弥侈之心自消于下矣。”

司马懿听罢,不禁暗暗抚须颔首:这夏侯玄倒是一个真心要办实事的人啊。倘若明帝当初是以他为顾命辅政大臣,只怕比那个平庸无能的曹爽不知要高明多少!看来,张春华联络郭芝、孙资、刘放等人将他排斥到虚职之位是对的。如果让他也进了辅政班子,恐怕比对付那个曹爽要困难多了!司马懿想到这里,眼角不由得闪过一丝冷笑,开口肃然而道:“朴衣简服,制节谨度,本座一向鼎力支持,但正所谓‘以身作则,行胜于言’。在座的诸君自己也要在这件事儿上带头做起才行啊!”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射向了殿堂之上衣饰最鲜丽、着装最浮华的吏部右侍郎何晏。

何晏脸上微微红了,为了自护其短,不得不向夏侯玄出列辩论而道:“夏侯大夫,你这‘使干朝之家、有位之室,不复有锦绮之饰,无兼采之服、纤巧之物’也太过刻苦了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不爱美,则无所用其雕琢修饰之长矣!如此悖性逆情而为,岂能长久乎?”

夏侯玄提出这“朴衣简服,制节谨度”的建议只是出于自己的一时义愤冲动,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把此事套到自己的同党颈上。看到何晏出来反唇相讥,他不禁微微沉吟迟疑了起来。

司马懿这时地将目光向王肃那里轻轻一瞥。王肃会意,举笏拱手而出,径自向何晏发问道:“肃在此特意请教何大人。何大人,您是最喜欢研习《道德经》的,《道德经》可谓您的学术文章义理之本源。它里面有一句名言,肃也十分钦服,‘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那么,何大人您既以老庄门人自居,却问您的‘不言之教’何在呢?服饰奢华、气宇浮华,天天披金悬玉,敷粉自炫,这便是您的‘不言之教’吗?食方术之药、纵恣肆之欲,这也是您的‘不言之教’吗?何大人您应该如何解释呢?”

何晏白如脂粉的脸庞上倏地泛起了一层潮红。他双袖一抖,长身而立,静了片刻,终于定下心来,若无其事地悠然一笑:“何某是‘浮华身前如风掠,清简心中如玉存’!不劳诸君多虑,何某自信能够入于浮华而不为浮华所污也!”

王肃闻言,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点了他一句:“何大人,您衬缀在进贤冠上的那颗夜明珠似乎要掉下来了!”

何晏一怔,急忙伸手向进贤冠上摸去。

就在他伸手摸去的一刹那,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右手伸到冠角时不禁微微一僵——他分明看到对面站着的王肃脸颊边浮起的那一抹若深若浅的微笑!

是啊!自己心系于物,贪恋皮相,情不自禁,哪里又谈得上是“出浮华而不染,濯清涟而不污”呢?刚才自己的那般动作,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吗?何晏念及此处,不由得慢慢放下了手,只觉自己这时讲什么话都是枉然。

司马懿在丹墀专席之上身形一正,双掌一抬,止住了朝堂之上的争辩,肃然总结发言道:“诸君,两个月后,本座便将挥师东下扬州去底定淮南、扫平江北。待到本座与诸位将士班师回京之后,再来朝堂和列位联手合力共推吏治改革、去华返朴、崇本抑末之新政!”

第5卷三国归晋第42章曹爽威信骤减,司马懿欲清内患第244节备战东关

“陛下,太史署送来了近日天象占断呈文,请陛下审览。”孙峻抱着一卷竹简走进了太初殿,向背对着他的孙权禀告道。

孙权微仰着脸正目不转睛地向屏风上挂着的那幅淮南军事地形帛图仔细观看着,头也不回,只吩咐了一声:“念!”

“是!”孙峻应声展开那卷竹简,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陛下,太史署在天象占断呈文中讲,近日夜空猝现赤星于西北,皇宫大内琼玉台紫金钟无故自裂,皆是不吉之兆,预示我大吴今年难免会有兵败失地之忧啊!”

“哼!这样明明白白的事情还要他们太史署这群神棍来占卜预测吗?”孙权蓦然转过身来,将大袖“呼”地往外一甩,冷冷而言,“伪魏第一名将司马懿不是已经率师进驻合肥了吗?这个老匹夫极擅用兵、机诈难测。我大吴眼下也确是大难临头了!何须他们前来呈报?”

孙峻的身子被孙权这一番叱骂震得微微一缩,待孙权渐渐平息怒气之后,才小心之极地又奏道:“启奏陛下,据我大吴前线眼线来报,司马懿这老贼进驻合肥也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可是他却一直毫无动静啊!说不定,他也是因为暗暗忌惮我大吴的军威而不敢轻举妄动呢”

“你懂什么?司马懿身为伪魏首辅,挥师大举南来,岂会轻易畏难罢手?他这半个月来驻在合肥城按兵不'变态·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动,必定是在与僚属们潜心谋划、伺机寻隙,准备猝然发难!朕也一直在思忖他此番南来进犯,究竟会从我大吴的哪一处关隘城池下手呢?”孙权又站到屏风之前,仰望着那幅淮南军事地形帛图,皱眉道,“我大吴在江北扬州境内,就有两处最为重要的藩屏:一是位于巢湖之东的东关,它是我大吴京都建业城的藩屏重地;二是位于巢湖西南的皖城,它是我大吴柴桑行宫的屏障要塞。司马懿若是夺了皖城,便可饮马巢湖、兵临长江,随时能够将我长江天险拦腰截断;司马懿若是夺了东关,就能挥师东进、直抵北滨,与我建业城隔江而峙!这样一来,我大吴藩屏尽失,江南根本之地就完全暴露在魏贼的枪林箭雨之下了,从此连一丝一毫的回旋余地都没有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坐回龙床喃喃自语之际,殿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内侍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手里扬着一份粘有雉羽的绢帛讯报,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禀道:“陛陛下!全琮将军从淮南东关送来了八百里紧急军情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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