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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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姐把几件头面首饰择出来又塞回给祝老大说:“这是我以前用过的,如今上了年纪也不好戴这些年轻的式样了。大嫂没了,你一个男人家的也不会置办,若是不嫌弃,这几样儿就拿去当作给侄媳妇的见面礼。”
祝老大没好意思接,直到杨氏说:“既然你大妹给你,那你就拿着吧”他这才接了首饰揣进怀里,然后拎着那几吊钱说,“我给老四家送回去。”
走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告诉枝儿道:“你回去记得跟你二嫂说,钱我不借了,让她不用准备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辰就已经不早了,枝儿又惦记着家里的中药和乳鸽,便扶着祝大姐赶紧地回了家,却见方氏正围着围裙在灶间,已经把鸽子炖在了灶上,瞧见二人回来就迎出来道:“得亏我过来看看,咋把东西泡上人就走了呢?”
祝大姐让枝儿帮着看火,自己拉着方氏到屋里把早晨的事儿说了一遍。
方氏顿时咋舌道:“大哥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有蔫儿主意了,只是这借口成亲来借钱的把戏,怕是大哥想不出来,怕是”
“什么怕是,肯定是博凯的主意。”祝大姐一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表情,忍不住对方氏抱怨道,“你说博凯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咱家可没有这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所以我就说,这做生意不是能随便做的,要么就是太老实了被人骗得一无所有了,要么就是好端端的人都学的奸猾了,唉”
虽说祝大姐一直责备博凯,但是方氏毕竟只是博凯的婶子而不是姑姑,所以也没多跟着附和什么,只说:“其实若是只买个铺子,以后租出去也能有钱儿进项的,只不过价钱着实太贵,不是咱们这样人家能买得起的。”
“大哥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我也懒得细问,他只说是什么东家倒台了所以才卖铺子,这种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都是带着店里存货一起卖的,除非买了就还做原本的买卖,不然接过了手就先得亏了点儿钱。”
做生意的事儿方氏的确不懂,回家之后只把这件事学给小秀和荷花听,荷花听了这话就说:“估计大伯说得那铺子,应该是八品斋倒了放出来的,上次听大哥和建羽哥说过几句,似乎是城里的东家被抓了,家产多半被查抄,这些铺子也就都被官府变卖了折换做银钱,许是都要罚没入国库的。且不说价钱如何,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家,想买都未必能买到呢”
自古抄家都有许多的讲究,每每有大户人家被抄家,都能让许多挨得上边儿、挨不上边儿的人发家致富,也基本都是这个缘故,所以这样的好事儿,哪里会轮得到平头百姓。
博凯借钱不成之后如何作态,荷花这边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转天方氏赶车跟荷花一道往城里去送锅碗瓢盆和米面,结果在出村的路口遇见了一身儿长衫的博凯,看着他似乎在等着拦车的模样,荷花瞧着方氏似乎想招呼,便抢先开口道:“博凯哥,我娘领我进城,你这也是要回城里吧?上来一起走吧”
博凯听了招呼朝这边看过来,见是荷花家顿时把头扭开去一旁。
“切”荷花见他这副模样,气得抓起鞭子朝自家牛屁股上抽了一记,老牛吃痛便迈开步子小跑起来,顿时把博凯甩在了后面,“做出一副假清高的模样给谁看,这边对咱们正眼都不瞧一下,那边又让大爷来找咱家借钱,如今没骗到钱就又弄出这一副别人欠他钱似的死样儿,真是看见了就让人心烦。”
“行了行了,你心烦也别拿牛出气。”方氏从荷花手里抽出鞭子,“博凯素来都是那样,只要是没走上歪路,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荷花听方氏这么说,就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自个儿心里还是有些嘀咕,如今这样还不算走上歪路,难道要等到以后坑蒙拐骗,才能说是歪路?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随便想想罢了,可不能当着方氏的面儿说,不然怕是又要被耳提面命一顿。
娘俩一边说话一边跟着牛车晃悠到了城里,从角门进去直奔自家院子,刚到巷子口就见良子在水井旁打水,荷花跳下车过去叫道:“良子哥,这两天换地方睡得好不?”
“呦,婶子和荷花来了,你们先进去,我打完水就过来。”良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
“良子哥,平时在家担水可没见你这么费劲,咋到了城里人还跟着变娇贵了,打两桶水都满头大汗的?”荷花把地上的一桶水提到了平板车上放好,等他把第二桶拎上来一道往回走。
“哦,没啥,早上起来觉得今个儿天冷,就多套了件衣服,这一干活又觉得热了。”良子又抬手抹了把汗,“你们咋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这不是给你们送米面来了嘛,而且我跟娘商议了,如今家里的活计不多,大嫂和娘就足够能忙得过来了,博宁和栓子都上学不用家里看着,宝儿也乖巧,所以我就也搬到城里来住,一来种蘑菇的时候多个帮手,二来我也能给你们炒菜做饭、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
说话间就到了家门口,良子把水桶拎进去,然后把大门的暗栓打开,敞开大门把牛车赶进去。
隔壁听见响动,大门吱嘎一声开了道缝儿,上回见过的那姑娘探头出来道:“大哥,多谢你帮我提水。”
良子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不过也就是帮把手罢了。”
荷花看看那邻家姑娘,又抬头看看良子的脸色,嘴角忍不住地勾了起来,笑着冲那姑娘招呼道:“小姐姐,以后有啥活计做不来,就过来跟我家吱声,大家邻里邻居住着,可千万别客气。”
“好,你们先进屋安顿一下,我下午再来找你说话儿。”那姑娘也笑着对荷花表示了善意。
关了院门荷花就抓着良子的袖子问:“良子哥,你知道那个小姐姐叫啥不?”
“姑娘家的名字我哪里能知道,城里不比咱们乡下,大姑娘小丫头的大家都是叫名字的。”良子似乎有些赧色,挠挠头说,“城里规矩大,咱不能乱说话的。”
“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帮人家提水,以后见面了连打招呼都不知道该咋称呼呢”荷花笑着说,“下午等她来了,我帮你问出来好不好?”
“你这丫头这是又着了什么疯魔?”祝永鑫一出屋门就被荷花撞进了怀里,伸手扶住闺女问,“当真是你母亲让你来的还是你自个儿非缠着她要来的啊?”
“怎么的还不都是一样,你又不会炒菜做饭,难道天天让良子哥给你做饭啊?”荷花挂在祝永鑫的胳膊上摇晃着,“难道爹不愿意让我过来?”
“我是怕你母亲在家忙不过来。”祝永鑫摸摸鼻子。
方氏把带来的咸菜大酱之类的都在灶间放好,听了这话说:“家里能有啥活计,不过就是喂喂鸡,我咋就忙不过来了,荷花在这儿也好,那蘑菇什么的,她总归比你会伺弄,你就跟着闺女身后打打下手,做做粗活就是了。”说道后头自个儿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荷花顿时拿着鸡毛当令箭地说:“爹,听见没,娘可是发话了,以后要听我的”
“你们娘俩都快造反了,也不怕良子看笑话。”祝永鑫笑着进屋说,“再说我咋就不会做饭,昨晚吃的疙瘩汤就是我做的。”
荷花忙扭头看向良子求证。
良子的面色十分奇怪,脸上做出了一个说不出意味的表情,半晌才说:“咳咳,除了面疙瘩弄得大小不均匀之外,别的还好”
“自家吃的话,大小的有啥关系,能吃不就得了”祝永鑫在屋里扬声道。
荷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便缠着良子问:“良子哥,你说实话,到底咋样?”
“就是大面疙瘩没煮熟,小面疙瘩都煮成汤了,然后就吃了一锅半生不熟的夹生面”良子小声地说道。
“瞧你俩这可怜的”方氏闻言无语地说,“那今天早晨吃了啥?”
“早晨热了点儿家里带的饼子,然后我熬了点儿稀粥。”良子说着这话,眼神儿就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灶上。
荷花上前揭开锅盖一看果然是稀粥,清汤清水的,米粒儿都沉在锅底,看样已经被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清亮的半锅米汤,“娘,看我说啥来着,良子哥虽说在山里啥啥都会,你让他给你烤个兔子还是烧个野鸡的都好着呢,可是这围着灶台转的事儿,他肯定是不行的。”
方氏没想到良子也这样,不由笑着问:“良子,那你以前都是咋吃饭的?”
良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会弄个贴饽饽什么的,这做饭还是做粥的,以前自个儿嫌麻烦也都不吃,基本就是啃个饼子,烤个兔子腿儿什么的,以前在家看婶子熬粥觉得挺简单的,结果没想到水一下子就倒多了。”
“难怪荷花惦记着,说是你俩自己在这边,指定都得饿瘦了。”方氏说着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挽了袖子准备去做饭。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博荣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建羽,这边就我爹和良子俩人,你跟过来怕是连午饭都没得吃,你说你非要跟我过来干啥娘,荷花,你们咋来了?”
“大哥,建羽哥”荷花招呼道,“我和娘过来送东西,我暂时就先住在城里了,给爹和良子哥做饭洗衣服。”
孙建羽笑眯眯地从门外晃荡进来,先跟祝永鑫和方氏招呼了,才对博荣道:“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我就知道今个儿来能蹭饭,咋样,没猜错吧?听了荷花这话,看来以后能天天来蹭饭了。”
荷花撇嘴说:“还不是因为我娘和我进城的时候遇见你家果蔬铺子的掌柜,你得了信儿才知道的,真当自己是半仙儿啊?”
“嘿,小丫头,你最近的火气不小啊?”孙建羽弯腰在荷花的脑门上轻轻一弹,“咋,我得罪你了?”
“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如今也是个小人儿,所以请孙大公子多担待了”荷花冲他做了个鬼脸说。
“几天不见嘴皮子利索了。”孙建羽笑着点点头,“我本来还想跟你家合伙做生意的,不过既然把女子和小人儿都占全了,这么难养我可不敢招惹了。”
荷花鼓着腮帮子回头看着孙建羽,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把八品斋的铺子买下来了?买了几个?也想做冰水生意吗?”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孙建羽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即便不买他家的铺子,我想做冰水生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我想进点儿荷记的蜜渍甸枣子,不知道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去哪儿找啊?”
“即便是想找也是明年入夏的事儿了,这冰天雪地的,即便有人撑得难受,喜欢围着火炉吃冰水,还得要看看山神公公会不会显灵,让这大冬天的满山结甸枣子。”荷花说罢扭头进屋去帮方氏做饭。
孙建羽听了这话,只能拉着博荣悄声问:“我是不是真得罪你妹子了?我咋没什么印象了呢?”
手打txt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好一个美人儿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好一个美人儿
吃过晌午饭,把孙建羽和博荣送走之后,邻居的姑娘果然抱着针黹笸箩过来找荷花说话,方氏见状很是高兴,在齐家村荷花除了家里两个姐姐,也没什么年纪差不多的玩伴,如今这城里有个年纪相仿的邻居,倒是也挺不错的,而且看这丫头长得文文静静的,还抱着针黹笸箩,寻思着说不定也能督促着荷花学学针线,便很欢喜地招呼人进屋,拉着人家的手问:“丫头,你是旁边那家的吧?上回远远隐约地瞧见过一眼,离近了看长得可真俊,叫啥啊?”
“婶子,我叫盈双,就住在你家西边儿。”盈双笑吟吟地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平时多走动,有啥事儿要帮忙的婶子就吱声儿,重活做不了,不过洗洗刷刷,做个针线什么的还不至于帮倒忙。”
“可真会说话,我家荷花十岁了,我平常不在这儿,就她爹,还有良子和她三个在,你有空就常过来玩儿,我家那丫头最是不安分,你好生教教她针线,那婶子就多谢你了。”方氏拉着盈双往屋里走,一边又问:“丫头今年多大了?”
盈双有问有答地说:“今年十四了,再过了年就十五了。”
“说了人家没有啊?”方氏一听这年纪,顿时进入了她这个年纪妇女的正常八卦模式,也没寻思着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开始关心盈双的终身大事。
荷花在西屋听见声音道:“娘,你再问就把人吓跑了。”说着就赶紧迎出来。
“我不过就是关心一下。”方氏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不太妥当,便笑着岔过去道,“荷花,这是咱家西边的盈双,你们好生相处,多跟人家学学针线。”
盈双被方氏问得有点儿脸红,不过还是脸上挂着笑意说:“还没说人家儿呢我家就我爹一个人干活儿赚钱,姥娘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变,我弟弟年纪还小,所以我寻思先在家帮两年再说。”
“真是个好闺女。”方氏赞了一句,然后便说,“你们小姐妹进屋说话吧,我先去收拾收拾,下午还得回村儿里。”
荷花把盈双让进屋里说:“以后我叫你盈双姐姐,还是小双姐姐好?”
“随你喜欢就行。”盈双把针线笸箩放在炕上,见屋里虽说东西不多,但是收拾得还算体面利落,炕上放着的铺盖也都是簇新的,便觉得家境应该是不错的人家。
“那好,小双姐,你就跟我家里人一样,叫我荷花就是了。”荷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搬来东西都有些乱,你先坐,我把东西归拢起来。”
说罢上炕把铺盖都放到箱子里,她还带了些在家没看完的书过来,方氏又拎了一提篮的笔墨账本什么的进来,盈双就也上前帮她递东西,很快就都收拾到箱子里了。
“这纸笔都是你哥哥用的?”盈双瞧着那纸上的字写的细小秀气,就有些好奇地问。
“不是,这些都是我的东西。”荷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双姐,你中午瞧见我大哥了?”
“中午?早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