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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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更多的地,她依旧是种菜,只不过又得拜托小五和小七去请工人了。
也不知道那对“新人”去哪里请来的工人,要的工钱都很低,又很能干,寒初蓝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心里直叹着帝都来的人就是有本事。
田里的水稻收割了。
下半年,风调雨顺的,百姓们都大丰收。
夜家的稻田破天荒得沾了老天的一点光,也丰收了。李氏说,她在张家村种了十二年的水稻,还是第一次收成那般好的。
其实一亩田,也不过产了二三百斤的大米。
在寒初蓝的眼里,这点产量是无法和二十一世纪相比的,毕竟古代的水稻不是杂交水稻,产量很低。她又不是农业科学家,没有本事把杂交水稻带到古代来,更不要说那些转基因水稻了。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属于未来的,不属于古代,她不会去想着改变,那是改变历史,她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逆天。
红薯的收成也不错。
不过红薯放久了会长虫子,寒初蓝便带着怀真兄妹还有自己两个弟弟,把一些红薯切成了红薯块,风晒干储放起来。
寒初蓝又不停地添买些其他杂粮,例如白面呀,麦呀,夜家的粮总算充实起来,能让一家人吃到来年的第一季水稻收成。
值得一说的是阿牛和狗仔兄弟俩,天天到夜家吃饭,又被寒初蓝管教着,性子已经完全改变,变得懂事有礼,懂得尊老爱幼了。
倒是颜氏偶尔还是会到夜家来,想坑点好处。
寒初蓝对于颜氏一点都不手软,颜氏次次都占不到便宜,想着寒初蓝替她养着两个儿子,她还是占着便宜了,后来便懒得再来坑寒初蓝,不过老是教唆两个儿子从夜家偷东西回家,两个儿子不听她的,把她气得半死,又舍不得打儿子。
秋天结束了。
冬天来临。
冬天寒冷,菜容易被冷死。
这个季节的菜相对来说要贵一些。
为了不让霜雪冻死自己的菜,寒初蓝抢在最冷的天气来临之前,便教着大家在菜地上搭起了菜棚,这个工程很浩大,好在她的人手越来越多,在霜雪来临之前,菜棚搭起来了,不是密封式的,很简单,就是挡住总在深夜飘落的霜,不让霜落在菜叶上。
她这个方法能护住菜不被霜雪打死,其他村民便有样学样,也纷纷地给自家小菜地搭起了菜棚。
第一场雪在一天深夜里飘落。
寒初蓝穿越到大星王朝进入了第六个月,而夜千泽离开也进入了第三个月。
雪,连下了数天。
其他菜农叫苦连天,他们是知道会有霜雪来临,但还没有来得及学寒初蓝那样搭菜棚挡住霜雪落在青菜上,他们的菜都被冻坏了。
整个清水县城,除了张家村的村民还有菜吃,就只有寒初蓝的菜地存活着。
物,短缺时,价格便会水涨船高。
于是,寒初蓝除了给杨庭轩供应固定的菜量后,那些次货也让她狠狠地赚了一笔。
清水县第一菜农齐三再也无法稳坐魁首之位,让给寒初蓝坐了。
因为连下数天的大雪,齐三的菜地也被天收了,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完全依赖着寒初蓝。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寒初蓝就垄断了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
她名下的菜地,多到连杨庭轩都直叹她是个鬼精明。
她混得风生水起,宋芳华气得都想吐血,可是又很难找到机会加害她。
又是夜晚。
夜家新建成的大屋里,某间房里,亮着两盏油灯。
生活好转了,寒初蓝在有些事情也不会太过节省,例如晚上的油灯,如果她要画画,或者记帐,写字什么的,她都会点燃两盏油灯,免得光线太暗而伤了眼睛。
翻开那本游记,上面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写得最多的便是“同上”两个字,而序列号则写到了八十七。
在八十七旁边再次写上“同上”两个字后,寒初蓝放下了手里的笔,低喃着:“千泽,八十七天了,还差三天,便满三个月了。你说过,最快一两个月,最迟三四个月了。现在都三个月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没有人回答。
她也知道不会有人回答的。
拿开其他书本,她拿出自己亲手画的千泽画像,凝望着画中的夜千泽。
望着望着,她犯困,便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房门在她睡着后,忽然轻轻地被人推开,一道风尘仆仆的健挺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伏在桌上睡着的寒初蓝,那道人影几大步就跨到了桌前,轻柔地伸手把睡着的寒初蓝扶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小心地抱起来,抱到那张旧床上。
她让这个家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让他回来后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可他们的那张床,依旧是他们成亲时的那张,并没有换新的。她给其他人都换了新床,置买了新的棉被,独独对自己节省。
他知道,她不是节省,她是不舍得换掉,因为那旧床上有着他残留下来的味道。
她念着他,思着他,正如他念着她,思着她一般。
把又长高了不少,也重了几斤的人儿轻放在旧床上,他赶紧扯过被子替她盖上,被子破旧,在这个寒冷的晚上哪能抵住寒冷,她身上都是穿着棉衣的。
“蓝儿,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低首,夜千泽轻轻地亲了亲爱妻的额,心疼地低喃着。
就算她给自己添一床新的棉被,还是可以保留着他们成亲时的被子,可她宁愿穿着棉衣入睡,也不想用新的棉被掩去他的痕迹。
或许是心灵感应,又或许是他的亲吻,他的低喃惊醒了寒初蓝,她微微地睁开了双眸,眼神有点儿迷离,看到坐在床沿上,正俯身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美男子,她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勾,就勾住了夜千泽的脖子,笑嘻嘻地喃着:“千泽,我天天晚上都梦着你,却没有像今天晚上这般真实。”
说着,她把夜千泽勾下,夜千泽放任她勾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覆压在她的身上。
寒初蓝又迷糊地推了推他,合上双眸,迷糊地嘀咕着:“梦中的你,竟然也像山那般重……”
“蓝儿。”
夜千泽宠溺地轻叫着。
没有回应。
他一看,小妻子嘀咕过后,又继续睡她的了。
敢情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她天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他?
夜千泽一颗心柔肠百转,忍不住凑近脸去,爱怜地轻吻着她的红唇。
某个还在做着梦的女人,把他爱怜的轻吻当成了讨人厌的苍蝇,拍开他,然后一个侧身,把背影留给了夜千泽。
夜千泽失笑,想到她应该是累着了,他也不忍惊醒她,便小心地离开了床,还不忘替她盖好被子,担心她会冷着,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拍去因为赶路赶得急而沾满了的尘埃,然后把外套连同被子一起盖在她的身上。
屋外,黑色的夜空飘下了雪白的雪花。
又下雪了。
夜千泽走到桌前坐下,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画像,然后才是那杯写满了密密麻麻“同上”两个字的游记。
他拿起游记,看着那些“同上”,凤眸掠过了几分的不解,当他看到“一”的旁边写着“千泽,我想你”时,忽然明白过来,唇边逸出了一抹深深的笑。
这丫头,想他,也想得那般的懒。
☆、090 情意绵绵
看到八十七,他唇边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他明白八十七是什么意思,那是他离开了八十七天。再看着密密麻麻的“同上”,夜千泽一颗心更是柔肠百转。他以为她想他是不如他想她那般的深的,没想到……
一句句的同上,便是一句句的“千泽,我想你”。
从怀里掏出自己用木头雕刻的人儿,夜千泽忽然觉得自己的思念还不及初蓝那般的刻骨铭心。他的一颗心被爱意柔情填得满满的,她是个极少会说爱意柔情的人,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数月,她从一开始的不怎么说话,到对他有说有笑,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他还不敢确定她对他有情。
不言不语,不代表情不深!
再看那幅他的画像。
她的画与别人不一样,但却画得更加的栩栩如生。
别人的画,很干净,很漂亮,她的画,却把人的纹线都画了出来,偏偏又画得像真的一般,他的神情,她竟然都能捕画出来。如果不是爱他太深,她怎么可能画得那般生动?他从来不知道,她还会画画!
她,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就像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冲来。
初初,她不爱说话,对人也淡冷,好像谁得罪了她似的,尤其是对他,经常用看不起的眼神看他,还会拿话来刺他,一点也不把他当相公来看待。他发现了她和以往不一样,渐渐地,她的能干,她的牙尖嘴利,她的聪慧,一一地展露出来,在金玉堂酒楼谈生意,她还会写字,那一瞬间,她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蒙尘的珍珠被清洗之后,放在阳光底下,大放异光。
把画放下,回身,夜千泽再次坐回了床沿上。
寒初蓝还是背对着他睡着,安安静静的。
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被下的身子因为穿着厚重的棉衣而显得有点臃肿,但从她的脸上看,他知道,她一点也不胖。除了脸色比他离开时要红润,肉并没有增添多少。
“蓝儿,你把这个家打理得很好,你对家人照顾得也很好,为什么独与自己过不去?还是那般的小,一点肉都不长。”
低喃,透着他的浓浓的心疼。
匆匆地赶回来,师尊以及铁头他们本来不希望他再回到这个小村庄的,因为夷山之路……其实就是一条阴谋之路,他们都中了计,那个设下这条阴谋之路的人,甚至连元缺都能骗住,可见他计划得有多么的周全。
凤眸深沉,后悔那个晚上没有把元缺杀了,从元缺出现在清水县开始,他的行踪才会暴露,然后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就一个个设计,千方百计地要他的命。
但,以他的武功,他却没有把握能杀了元缺。
俊美的脸刻满了对老天爷的怨恨,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取他的命,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大历国公主的亲生儿吗?难道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当今摄政王吗?
不可能,肯定还有着其他原因!
这个原因他必须回京才能查明白,他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明白的鬼!
不顾师尊的担心,不顾铁头的阻拦,他甘愿冒着天大的危险赶回来,因为她对他说过,不管要等多长时间,她都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已经让她等了三个月,他怎么忍心她再等下去?
父亲曾经来过,对她的态度如何,都有人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代表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藏身于张家村。以父亲的为人,以父亲对母亲的愧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父亲必定会从帝都派来人,光明正大地把他迎回帝都。
他回来,一是应允过她,他一定会活着回来,二是怀抱侥幸,潜伏中的危险不会再出现,至少不会再在乡下出现,那些人肯定是等着他回到帝都再展开阴谋。
阴阴的冷笑挂于眉梢上,这一趟夷山之行,未至半路遭到伏击,他明明易了容的,依旧被人认出来,可见那个人从他出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了。他曾经差点命丧黄泉……被逼至此,他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隐忍下去?
寒初蓝又翻了一个身,这一次是面朝着夜千泽了,她还无意识地在床上摸索着,夜千泽不知道她要摸什么,还以为她冷着了,正在摸被子呢,赶紧帮她重新盖回被子,但她还是在无意识地摸着。
没有摸到她想摸的东西,她忽然一惊。
然后,夜千泽看着她霍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忽略了房内还亮着灯,也没有留意到他一个大活人就坐在床沿上,披散着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在床上四处寻找着,夜千泽正想问她找什么的时候,她却一把抱住了枕头,然后倒头就要睡。
一抬眸,看到夜千泽,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接着怀里的枕头松落在床上,她抬起双手,胡乱地揉搓着双眼,好像不相信似的。
夜千泽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觉得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凤眸流露出来的宠溺怎么都掩不住。
“我是在做梦吗?感觉挺像真的。”
寒初蓝自言自语着。
她做了无数次的梦,梦到夜千泽回来了,可是每次醒来,房里空空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梦得太多了,失望得太多次了,又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走过,她便对梦不抱着妄想了。
此刻,坐着的这个男人,虽然神情难掩疲惫,可见他的风尘,但那样子,实实在在是她的妖孽相公。
夜千泽低低地笑了起来,一伸手,就把还在以为做梦的小妻子抄入了怀里,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胸膛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跳动的心房上,听着他思念她的心跳,确认一下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臂弯,熟悉的怀抱,连着那跳跃的心跳,寒初蓝开始挣扎,夜千泽微微地松开了力道,她在他的怀里仰起脸来,眼里有着惊喜,“千泽!是你,是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夜千泽笑着,“蓝儿,是我,我回来了。”
“千泽!”
寒初蓝自己把脸重新埋回夜千泽的怀里,双手自动地搂住他的腰肢,发觉到他穿的衣服很少,她又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在他松手后,她伸手扯过被子就往他身上披盖而来,嘴里碎碎念:“你怎么穿得很般的少?现在冬天了,冷得要命,还会下雪呢。你看我,睡觉都还要穿着棉衣呢,真的好冷,我不曾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你竟然才穿这么点衣服,冷坏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没有钱买衣服?谁叫你走的时候要点我的睡穴,害我连行李都没有办法帮你收拾,连点路费都没有给到你,你这一路上吃什么?住哪里?夜千泽,你只顾着自己走,你可曾想过在家里,还有一个我会担心你的生活起居,下次,你要是在出门前再点我的睡穴,我跟你没完没了,就知道欺负我不会武功……”
寒初蓝的碎碎念随着夜千泽再一次的狠狠搂她入怀而中断。
“蓝儿,我不冷,我真的不冷。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夜千泽的头抵放在她的头顶上,搂着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体内。“你忘了吗,我是习武之人,我有深厚的内力,我不怕冷的,真的不怕。”
被他搂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寒初蓝也没有挣扎,感受着他汹涌的情愫,她一颗芳心也是柔肠千百转,什么词语都想不到来形容了。
半响,寒初蓝才轻轻地说道:“我快要窒息了。”
夜千泽赶紧松开她。
“蓝儿,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夜千泽紧张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