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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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奶娘会喂她的。”拉不到她的手,夜无极也不生气,站在那里贪婪地看着她娇美的容颜,说道:“只要从了朕,朕自然会把孩子还给你,并且帮孩子解了盅毒。”才怪呢。
寒初蓝没有笨得相信他的说词。
“启禀皇上,国舅来了。”
一名侍卫进来通报着。
夜无极闪烁了几下黑眸,舅父竟然回来得这么快,寒初蓝才进宫多久,舅父就追到了。他原本想抢在舅父回来之前先要了寒初蓝,让舅父无法再与他抢夺寒初蓝的。没想到……除了舅父,他还防着其他人会进宫来救寒初蓝。
好在,他暗中也作了布置,调动了镇守京城的东营十万大军,只要有人闯宫救寒初蓝母子,他的十万大军就会把那些人都送到地府去作客。
对于元缺这么快就追到了,寒初蓝倒是没有半点的意外。
元缺的武功那么好,内力深厚,一身的血液又是解百毒的圣血,就算她下了很大药量的蒙汗药,也无法迷住元缺多长时间,他醒来肯定追来。
看一眼夜无极,夜无极也在看她。寒初蓝抿着唇不说话,她并不希望元缺为了她而左右为难。
倏地,夜无极出手就点寒初蓝的昏睡穴,他不想把她交给舅父。
他真的很想要她!
寒初蓝反应更快,在他倏地出手时,她如同泥鳅一般从夜无极面前滑走,夜无极出手如风,都未能如愿。
避开了夜无极的黑手后,寒初蓝也不敢停留,如同闪电一般就朝殿外闪出去。
“关门!”
夜无极一边跃来,一边低吼着。
守在外面的侍卫连忙想关门,可他们的手才触到门身上,眼前一影一晃,寒初蓝已经闪出了殿外。
埋伏在银安殿外面的大内高手,瞬间倾巢而出,一下子就把在半空中的寒初蓝拦截住,逼着她落在地上,被团团地包围住。
夜无极追出来,一边吩咐着侍卫:“告诉国舅爷,朕在忙,暂不见他,请他到‘望春风’亭下等着朕,朕一会儿自会去见他。”重修的望春风亭还是舅甥俩喜欢待的地方。
不让元缺进正阳宫,元缺就没有机会当面把寒初蓝带走。
夜无极面对他那位厉害的舅父时,只能用拖的。
拖过了此刻,一会儿回来,他就先要了寒初蓝的身子,再也不想等下去了,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呢。立后的事,就算行不通,至少他得到了寒初蓝的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得不到心,就先得到人,不肯双亏。
寒初蓝内力是不错,招式却不怎样,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他能制服她再与她颠鸾倒凤。
“元缺已经来了。”
包围圈外响起元缺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
夜无极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也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改那身白衣的元缺,甩摇着一把扇子,悠闲地晃进了包围圈,谁都不敢拦他,也拦不起他。他走到了被大内高手团团包围住的寒初蓝面前,瞟了她一眼,然后一合折扇,扇子就不客气地朝寒初蓝的头上敲去,嘴里笑骂着:“教你不好好地练武,真是枉费我一片好心送你那么深厚的内力,你呀,真是丢了我们师门的脸,连小小的银安殿都飞不出去,丢脸,别让人知道你是我师叔的女徒,我师叔不丢脸,我还丢脸呢。”
寒初蓝捂住被他敲打的地方,小声地骂着:“你来做什么?”
“舅父,你回来了。”
夜无极在这个时候钻进来,一挥手,那些围住寒初蓝的人自动退下,藏回原处。
元缺既然来了,他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这个时候,他不想与元缺撕破脸,没了元缺帮他,就等于自断左膀右臂。夜无极是很想得到寒初蓝,更想得到寒初蓝身上的凤凰令,相对于元缺来说,他还是觉得元缺比寒初蓝更重要一点。
不过对于元缺,他心底已经有了怨意。
有朝一天,他不再需要元缺帮忙时,他不会再包容元缺。
元缺骂完了寒初蓝,一把缠上寒初蓝的腰肢,寒初蓝立即挣扎,他只得用密音传耳的方式传音给寒初蓝:想走的话,就配合我演戏,放心吧,这个时候,你肯,我也不会要的。
寒初蓝看向他,他正看着夜无极笑着,并没有看向她,夜无极好像也听不见他说的话,才知道他用了密音传耳之功。看武侠小说的时候,看到书里的高手用这种上乘内功时,她还以为是作者们乱写的,没想到古代还真有高手会密音传耳之功。
揽住了寒初蓝的腰肢后,元缺笑眯眯地对夜无极说道:“舅父能不回来吗,你舅母不听话地自己跑回来了,也不知道等等你舅父我。”
啊呸,谁是这个狗皇帝的舅母?
寒初蓝默默地在心里腹诽着。
舅母?
听着这个称谓,夜无极心里有怒气,面上却在笑着,故作四处张望,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问着元缺:“舅父决定成亲了吗?朕的舅母在哪里,让朕看看舅父精挑细选的舅母大人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元缺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手一收,更把寒初蓝往自己身边带来,让寒初蓝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的清香,他干脆当着夜无极的面把寒初蓝扯进他的怀里,低首就轻柔地戳吻一下寒初蓝的额头,招来寒初蓝的瞪视,他一笑,柔声地回答着夜无极虚假的问话:“极儿,舅父离京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你的眼睛生病了,你舅母这么大的一个人就在舅父的怀里,你竟然看不到。好在舅父回来得及时,还能救你的眼睛一劫。”
夜无极笑着:“朕只知道嫂嫂,还真想不到舅父喜欢朕的嫂嫂呀。眼光不错,口味独特。”
元缺呵呵地笑着回应:“要不咱俩怎么会成为舅甥呀。”意思是彼此一个样。
夜无极再笑,错开身子,恭敬又客气地说道:“舅父一路风尘地赶回来,想必累了,先进殿,朕立即让人备酒菜,替舅父接风洗尘。”
“那舅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缺揽着寒初蓝不客气地往银安殿里走去。
夜无极朝近侍使了一个眼色,近侍心领神会,在夜无极转身往殿里走后,近侍一溜烟跑了。
“初蓝,你身上带着贵重的物品?”
元缺问着寒初蓝。
寒初蓝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但还是答着:“没有。”
“有钱吗?”
摸了摸身上,寒初蓝掏出了钱袋,翻看了一下,答着:“还有十两银子。”
“总算不至于分无身文。你是极儿的舅母,也就是极儿的长辈了,第一次见外甥,总得给个见面礼了,你身上既然没有贵重的物品,那就给送十两银子吧,算是见面的红包。”
寒初蓝:……
夜无极:……
☆、072 我来接我的妻儿!
进了银安殿,夜无极坐回到案台内,只有坐在案台内,面对着殿下的那个白衣飘逸的男子,他才会有一点优越感,才会有着威严。
元缺也不管夜无极坐到哪里去,他只是揽着寒初蓝旁若无人地站在一旁,与寒初蓝咬着耳朵,还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大大的钱袋,钱袋里鼓鼓的,听得他说:“初蓝,极儿怎么说都是一国之君,你给他十两银子的见面礼太少了,有辱他的帝君身份,好在为夫身上带着百两银子,都给你吧,务必要把红包装得鼓鼓的,沉甸甸的,让极儿高兴高兴,说不定回赏给你的更多,更丰厚呢。”
夜无极闻言哭笑不得,舅父此刻说的话,字字句句里都带着刺儿呀。
元缺对寒初蓝的感情一点都不比夜千泽的少,夜无极是知道的,但他还是想抢在元缺之前霸占寒初蓝,元缺要是不生气,他就不叫元缺了。没有当庭与夜无极撕破脸,还是给夜无极脸了。
优越感没有,威严不再,夜无极主动地绕出了案台,走下殿来,笑着请元缺与寒初蓝进偏殿去坐下,吩咐宫人快点备宴,他好给元缺接风洗尘。
寒初蓝对于元缺的自称,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他还冲她笑呢,笑得满足。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及付出,自己一直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如今不过是口头上占占便宜,便能让他笑得满足,寒初蓝想骂他的话终是吞回肚子里去。
这辈子,她欠元缺的人情最多,也无法偿还,因为他要的,她给不了。
宫人很快就摆好了宴席。
三人围桌而坐,元缺也不怕夜无极会在酒菜里做手脚什么的,夜无极更不会在酒菜里做手脚,在一个神医的面前下毒,那是班门弄斧,自己羞辱自己,夜无极兴地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极儿,舅父年纪大了。”
元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夜无极倒了一杯酒,寒初蓝推过酒杯来,他只是看了寒初蓝一眼,放下酒杯,拿起茶壶,就给寒初蓝倒了一杯茶,寒初蓝抿抿唇,就知道他和夜千泽一个样,都不会再让她喝酒。
夜千泽……
想到这个骗了她,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寒初蓝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在现代里,寡妇的日子都不好过,更不要说在古代了。那些守贞一辈子,最后只换来冷物牌坊的寡妇,承受着多少的折磨才能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她现在还无法确定夜千泽是生是死,她说过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不会承认夜千泽的死。可是谁都当夜千泽死了,都把她当成了夜千泽的遗孀,然后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等着娶她这个新寡妇,被困于皇宫也是因为此事。
千泽,你到底是生是死?
生,为什么不上来?
死,又不见尸。
五个月了呀。
端起茶杯,寒初蓝一口气喝光了那杯茶,也不等元缺反应过来,她拿过酒壶,就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夜无极与元缺同时伸手想阻止她,可惜已经迟了,她一仰头就把一杯酒适数灌入了喉咙里,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她的感官,又因为喝得太猛,呛鼻,她放下酒杯就猛咳起来。
“你不能喝酒,何必强求。”
元缺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都在强求着太多事。”寒初蓝停止了咳嗽,冷冷地注视着夜无极,一语双关。
夜无极定定地迎视着她冷冷的注视。
放眼天下,敢这样注视他的女人,就只有寒初蓝。
他容许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一是元缺,二便是她。
“是自己的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求也求不来。”元缺轻声应着,这句话既是说给夜无极听,也是说在感慨自己对寒初蓝爱而不得的无奈。
夜无极淡定地端起酒杯,敬着元缺,说道:“舅父,极儿敬你。”
元缺也端起了酒杯,回应着:“谢皇上。”
两个人客气一番后各自喝了两口酒。
“初蓝,鸡腿,你说过鸡腿留给你的。”放下酒杯后,元缺拿起了筷子就夹了一只大鸡腿放到寒初蓝的碗里,黑眸深深地看着她。
寒初蓝也不客气,夹起鸡腿便啃了起来,“难得你还记得。”
元缺宠溺地说道:“你说过的话,我都会记住的。”
元缺对寒初蓝旁若无人的宠溺,让坐在一旁的夜无极极不是滋味,他要是给寒初蓝夹菜,寒初蓝会马上就把他夹的菜夹出碗,扔在桌子上,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两个男人都不怎么吃食,只有寒初蓝因为想着夜千泽,心里委屈又有气,便大吃特吃。
“皇上。”
元缺忽然叫了夜无极一声。
他向来都是叫夜无极做“极儿”,要是叫夜无极“皇上”,便是有求于夜无极,让夜无极心惊肉跳,知道他想说什么,又不得不面对。
“舅父想说什么,但说无防。”
夜无极装着很大度地说道。
“舅父年纪大了。”元缺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夜无极温声应着:“舅父正值青年,哪里老了。”元缺内力浑厚,虽有二十七岁了,还像二十岁一般,夜无极敢说再过十年,元缺都还是这副模样。
“舅父二十七岁了,该成亲生个孩子继承香火,免得你母后整天念叼着舅父不为香火着想。”元缺说完又偏头深深地凝视着寒初蓝,她没有再吃菜,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把茶水当成了酒水。她其实想卖醉的,痛苦时,借酒解痛,就算醒来更加的痛,至少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忘记那个骗了她的大骗子离开她的事实。
去他的一生一世!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假的,骗人的,什么海枯石烂才敢与君绝,也是骗人的,因为海根本不会枯,石根本不会自己烂掉!
全是文人卖弄文字!
夜千泽,你可曾替我想过?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要等着你回家!
没有你,哪里是我的家?
有你,我才能处处是家。
“舅父对初蓝的感情,皇上是很清楚的,还请皇上替舅父指婚。”
寒初蓝沉浸在思念夜千泽之中,元缺在尽力地救她出苦海。
夜无极没有马上答应元缺,只是轻叹着:“舅父,最近国库紧张得很,极儿都愁得焦头烂额了。”意思是告诉元缺,他想要寒初蓝身上的凤凰令。寒初蓝要是肯交出凤凰令,他会放过寒初蓝。
元缺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又看一眼寒初蓝,凤凰令是上官紫的遗物,也是上官紫的遗产,不管多与少,以寒初蓝对夜千泽的感情来看,她是宁愿丢掉性命,也不愿意交出凤凰令的。他淡淡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杯酒,优雅地啜了一口,才说道:“舅父这次回来,一是请求皇上亲自给舅父指婚,二便是帮皇上解决国库紧张问题。”
夜无极两眼一亮,哪怕一闪而逝,元缺还是捕捉到了。
果真,夜无极想得到寒初蓝最大的目的还是凤凰令。
当皇帝的人,再迷恋一个女人,一旦与江山相比较,还是选择江山的。
只要夜无极还看重江山,对元缺来说就还有希望不动刀枪就能救出寒初蓝。
“舅父有什么计策?”
夜无极很清楚元缺的赚钱能力,不要说元缺也经营着很多商铺,仅是元缺的神医身份就能替他敛来无数的财富。只要元缺肯给人看病,还愁赚不到钱吗?诊金再高,也大把有钱人捧着金山银山来找元缺看病的。
“国库里还有多少银两?”
“只余八十万两。”夜无极答话时,俊脸有点泛红,他这个当皇帝的当得真是寒酸,在位十几年了,国库一直紧张,特别是他亲政后更甚。
亏空得太厉害了。
如果再不想办法填充国库,大星就再也无法应付东辰和大历,瓜分大周得来的土地也会成为东辰和大历的国土。银子会拖累整个大星!
“过两天,舅父给你送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
夜无极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激动,两眼闪闪发光。
“不过舅父是有条件的。”
夜无极不舍地望向了寒初蓝,沉默良久,才说道:“如果嫂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