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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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演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静等主子吩咐。
“苏演,公主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你可有异议?”
欣赏过周边的自然美景后,欧阳易温笑着瞅着苏演看,温淡地开口。苏演连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应着:“爷尽管说,公主让属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闪烁着黑眸,有抹狡猾从欧阳易的眼里闪过,他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吩咐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身边的那位姑娘,你瞧见了吧。公主想把她许给你,不过是假的,公主真正的用意是逼着杨公子看清自己的感情,不仅仅能与那位姑娘有情人成眷属,也让公主解决一桩心事,那杨公子以前可是对公主动过真心思的。公主与驸马的感情深厚,你也知晓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再接受其他男子?偏偏杨公子又是公主的朋友,公主对杨公子仰仗极多,也就不忍心让杨公子一直这样等下去,便想着摄合杨公子与那位姑娘。”
欧阳易把事情的大概说给苏演听。
苏演还没有听完,脸都涨红起来。
“爷,这事能不能找别人去做?”
苏演有点羞怯地请求着。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二话不说就去,让他去演戏,他不会。
“你让爷找谁去做?怀云姑娘是初蓝最看重的姐妹之一,她的初意是要假装把怀云姑娘许给爷的……你要是不去做,你让爷去吗?陈王府的大郡主要是知晓了,你让爷怎么办?爷要是被锦英误会了,爷就剥了你的皮!”
欧阳易说话的同时,那明亮的大眼炯炯地注视着苏演,他的态度还是温温和和的,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带着狠劲。苏演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性情想必也是极为了解的,知道这位爷一旦发怒,可是会拆天的。
苏演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在欧阳易身边的随从当中,就数他最年轻,怀云不过十三岁,把她许给他都属于老牛吃嫩草了,其他人就更加的不合适。
“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你担心什么?你只要每天跟在怀云姑娘身边,默默地帮着她,不需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初蓝再把事情对杨公子一说,余下的便看杨公子的了。”欧阳易把这件事说得轻轻松松的,让苏演在心里腹诽着,爷自己怎么不去做?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爷也不去做!
不过想到夜锦英那淡淡冷冷不怎么把爷放在心上的态度,因为爷冒险回去救她,才让她对爷的态度好些,万一真让夜锦英误会了爷,爷一抓狂,他们都倒霉。
“属下遵命。”
苏演认命地接下了任务。
欧阳易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叮嘱着:“好好演,演好了,公主大悦,说不定回到宿城真的赏你一位美娇娘呢。我瞧着彩月姑娘就挺不错的,也有二十出头了,配你还行……”
苏演深深地一躬身,请求着:“爷就别寻属下开心了。”
欧阳易摸摸鼻子,笑了笑,不再逗着苏演。
有了欧阳易的吩咐,苏演立即就开始行动,回到夜家的院子里,便跟着怀云打转,怀云做着竹椅子,他就在一旁打着手帮着忙,怀云回屋里想喝水,他便给怀云拿碗。
寒初蓝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贼笑着,又觉得苏演演得过于明显,借着要喝水之机,进屋里,把苏演扯到一边去,小声地提醒他不要操之过急,引起了怀云的怀疑。
苏演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公主,属下觉得属下真办不好这件事,公主找其他人行不?”
寒初蓝大方地应着:“好呀,找你爹来办这件事。我让怀云给你当娘。”
苏演抽脸。
睨着他,寒初蓝问着:“你还想推却吗?”
苏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寒初蓝这才满意地走出屋去。
欧阳易暂时在夜家住下,因为房间不够,他的随从要不是宿在瓦面上,就是坐在树梢上,反正自己解决。
张家村对于欧阳易的到来,也是很感兴趣,不过除了四嫂一家子能过来聊聊天之外,其他村民接近夜家,欧阳易那几位随从都横眉竖目的,让那些村民不敢接近夜家,只能通过四嫂一家子打听欧阳易的身份,可四嫂每次来的时候,欧阳易都会炯炯地盯着四嫂,让四嫂不好意思地问,盼着寒初蓝解说一下,寒初蓝又装傻扮痴的,就是不解释,当四嫂鼓起勇气问的时候,欧阳易便从旁应一句“在下欧阳易”,再无其他,四嫂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虽说吩咐了苏演去演戏刺激杨庭轩,欧阳易也没有忘记自己走这一趟清水县的目的是什么,隔天便带着二老与寒初蓝主仆一起前往杨县,去指认当初那个把寒初蓝托付给二老的小将墓地。
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杨县官道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二老也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到了杨县,很快就找到了小将的墓地。只是随便葬的,墓地上全是杂草,要不是二老肯定地说就是那里,谁都不相信那是一个墓地。
当年二老给那位小将立了一个木墓碑的,但经过十几年的风雨,那块木墓碑早就不见了。
欧阳易看了一周围的环境,有树,有杂草,还有小山丘挡着,在这里动土,路过的人也不会发觉,便问着寒爷爷:“寒爷爷,肯定是这里吗?”
寒爷爷望着周围的环境,肯定地说道:“就是这里。”
寒奶奶也附和着。
欧阳易扭头便吩咐着随从:“动手挖土,动作轻点。”
“哥。”
寒初蓝神情肃穆,阻止着欧阳易,望着满是杂草的墓,肃然地说道:“他已经安息十几年了,爷爷奶奶说肯定是这里就是这里,咱们别惊动他,让他好好地安息。”
怎么说都是她的第一位救命恩人,就算为了查实,她也不忍心再惊扰恩人的亡魂。她是欧阳烈的女儿,玉铃兰已经承认了。
欧阳易理解她的心情,温声说道:“初蓝,你真正是什么身份,你如今很清楚,咱们的血统必须要正,特别是你一直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没有证据,哪怕事实就是如此,也无法正名。他是你的恩人,当年二老虽葬了他,也是草草葬了,今天就让我们帮他捡捡骨吧。”
“我不在乎身份,正不正名无所谓,我娘承认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当年穿着的衣裳,也在我手里,那些也是证据,再者我与爹滴血认过亲,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就算惊扰了恩人的亡魂,于此事又有多大的作用?一堆白骨能说明什么?就算要帮他捡捡骨,重新安葬,也要挑个好日子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就挖他的坟,惊扰他。”
寒初蓝说着,就跪在坟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恩人,初蓝是不记得你的模样了,但初蓝能有今天,都是恩人施恩,初蓝未能报恩,唯有替恩人除去坟头上的杂草,待挑得好日子,初蓝会亲自前来重新安葬恩人,替恩人立碑,奉为初蓝先人,每年清明扫墓时,也能寻来替恩人上支香。”说着,她又再叩三个响头,站起来后,动手就除着坟上的杂草。
她不肯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挖坟,欧阳易也不好坚持,她说的话也在理,就算挖了坟,不过是一堆白骨,能说明什么?
满朝文武质疑的时候,有什么比滴血认亲更具说服力的?再者寒初蓝还有当年穿着的小衣服,玉铃兰已经承认寒初蓝便是欧阳烈的女儿,寒初蓝又像极了欧阳烈,如果二老肯跟着去宿城一趟,估计满朝文武连质疑都不会有。
知道欧阳烈和玉铃兰爱恨情仇的大臣又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欧阳易便打消了要挖坟的念头。
蹲下身去,欧阳易也帮着寒初蓝除杂草。
两位主子都动手了,随从们自是不敢站着观看。
大家默默地,又齐心协力地把坟上的杂草清除干净,望着几乎与平地无疑的坟头,二老也喃喃地自语,对着坟头说道:“小将军,你托付小老的事情,小老办到了,你安息吧。”
轻风吹过,拂过众人的脸,似是那位小将在回应着他们。
……
“炮兵!”
夜千泽一声令下,炮兵们立即推着炮车上前,一字排开。
“瞄准城门,给我炸了城门!”
夜千泽望着紧闭着的云州城门,以及被他打得退回云州死守不肯出来应战的大周军队,他们都死守在城墙上,个个都紧紧地盯着夜千泽。城墙上溅满了鲜血,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那是被炮火轰炸的痕迹,城墙下面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他们就进行了激烈的战争。
随着夜千泽的一声令下,炮兵们再次瞄准了城门,连连轰炸。
大周的守城士兵则在城墙上不停地放箭,箭如雨一般飞来,好在距离远,玉小将军又命令盾牌步兵分列在炮兵左右,箭雨飞来,他们用盾牌一挡,箭全都折落,未能伤到大星兵半分。
炮火轰鸣,一炮接着一炮,惊天动地,没有炸中目标的,炸破了地平,烟尘滚滚混着炮火烟幕直上云霄,朗郎晴天也被遮上了浓浓的乌云。
城门再坚固,也经不起炮火一轮接着一轮的轰炸,很快就被炸开了。
“攻城!”
夜千泽一挥手,他身后的将士们便呐喊着冲过去。
大周守兵看到城门被炸开,也都纷纷下了城墙,迎战夜千泽的兵马,城墙上也还留有守兵,不停地往城楼下放箭。蜂拥而来的大星士兵有不少人都中了箭,倒地而亡。
夜千泽凤眸阴沉,绷紧俊脸,抿着唇,一跃,如闪电一般往城墙上掠来。
城墙上的大周主帅也从城墙上往下跃来,迎战夜千泽。
交手无数次,大周主帅也知道这位大星的年轻将军外表阴柔邪美,身手不凡。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拿下了夜千泽,才能打败大星。
两位主帅缠到一块儿,那些冷箭还是不停地往下射着。
冷不防两条白色的绞绡帕如同滚滚的长江水冲流而来,分别一卷,在空中卷住那些箭,再一甩,那些箭立即掉转了方向,借着绞绡帕的力度往城墙上飞射而去。大周守兵猝不及防,中箭者无数,倒下了一批弓箭手。
那道横空而来的白影,又往城墙上飞去,人还在半空中,那两条绞绡帕就如同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卷向那些守兵,不过是眨眼间,便把数名守兵卷住甩下了城墙,活生生地摔死。
白影落到了城墙上,立即与大周守兵展开一场激战。
这道白影正是赶来算计夜千泽的乔依儿。
有乔依儿扰乱了大周弓箭手放箭,大星的士兵减少了死伤,纷纷冲进城里,与大周守兵撕杀,战马阵阵,喊杀声惊破天,刀光剑影,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城中的百姓全都躲在屋里,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这一战,用时一天。
直到傍晚将至,大周无法再抵挡夜千泽等人的凶狠,那些云家军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瞧着衣服不一样的,手里的兵器一挥,便杀一人,他们又是有轻功根底的,穿梭之间,如同索命的阎罗,杀得大周守兵胆战心惊。
主帅也被夜千泽所伤,一声“撤”,大周守兵赶紧逃窜,撤出云州城。
夜千泽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率军直追,一直追入到大周境内,追到大周最靠近大星的那座边防要城下,对方紧闭城门,天色又暗沉下来了,夜千泽才命令暂时往后退五里,扎营休息,等着明天再攻城。
“公子。”
乔依儿帮着夜千泽攻城,算是帮了大忙,她留了下来帮着士兵们扎营,余许等人和玉小将军的人都认识乔依儿,知晓她对夜千泽有情有意的,又看她的两条绞绡帕甚是有用,于他们战事有利,便没有阻止她留下来。
她打来了洗脸水,捧着洗脸水走到帮着士兵们扎营的夜千泽身边,柔柔地叫了夜千泽一声。
夜千泽撇了她一眼,淡冷地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依儿答着:“小女子一直跟着公子。”
夜千泽便不理她了,继续帮着士兵们扎营。
乔依儿捧着洗脸水一直站在那里,等到主营扎好了,她自顾自地把洗脸水端进主营里,摆放在一张小椅子上,然后捞起了浸在水里的手帕,拧了拧水,扭身走向进来的夜千泽面前,把手帕递给夜千泽,温声说道:“公子,先洗一把脸吧,瞧公子的脸上全是尘土,还有不少的血迹。”
夜千泽挥开她的手,越过她,淡冷地说道:“我自己来。”
他走到水盆前,端起了水盆转身便走,乔依儿连忙问着:“公子要去哪里?”
夜千泽不答她,端着水盆出了营外,命令对面营的胡九功拿个脸盆出来,他把自己盆里的洗脸水倒给了胡九功,胡九功叫了起来,“夜将军,你把你洗过的水给我吗?”
倒了水扭身就走的夜千泽丢回来一句话:“我没有用过的。”
胡九功望着盆子里清澈的凉水,在这个大热的天里,用凉水洗一把脸,感觉特别的舒服。看水质还真像没有用过的,胡九功又望向走远的夜千泽,叫着:“夜将军,既是没有用过的,你怎么不用?倒给末将干嘛?”瞧见乔依儿拿着湿帕子从营里走出来,胡九功顿时明白过来。
冲乔依儿咧嘴一笑,胡九功把水盆往地上一放,蹲下身去,当着乔依儿的面用手掬起水就这样洗着脸,笑着对乔依儿说道:“白姑娘,这水,真清凉。”
乔依儿淡淡地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深处,没有说话。
夜千泽说的自己来,是要把她打来的洗脸水都倒掉,他自己重新去打洗脸水。
瞟一眼满脸胡子的胡九功,乔依儿扭身又回营里去。
胡九功等她扭身回到夜千泽的营里后,才把那盆水倒在营门口,站起来,朝湿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低哼着:“看在你帮过我们,才给你这个面子,想趁夫人不在,亲近夜将军,你功力还不够呢!”
哼完了,瞧见夜千泽重新打了一盆洗脸水回来,胡九功扔下脸盆迎上前去,嘿嘿地笑着:“夜将军,何必多此一举呢,白姑娘都体贴地替你打了洗脸水,你还要自己跑一趟。”
夜千泽顿住脚步,偏头冷冷地瞪着胡九功,胡九功被他瞪得头皮发麻,摸着自己的头,嘿嘿地笑道:“末将不取笑夜将军了,夜将军请便。”
夜千泽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才捧着洗脸水回到自己的营里,发现乔依儿还在,他的脸拉得像马脸,长长的,脸色又黑黑的,像包公。
“公子,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去。”
乔依儿把帕子递给他,他不接,像胡九功那样用手掬着水洗脸,对于她的话,他也没有回答。
乔依儿便自顾自地去给夜千泽做饭。
洗过脸后,夜千泽唤来一名士兵,吩咐那名士兵请来玉小将军和余许等人,商议着明天攻城的事宜。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黑,正是用膳之时。
乔依儿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有两道小菜,几只碗,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