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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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寒初蓝看似没有动静,却在低低地问着星月。
星月也低声地答着:“前面一排,十二个人,左右两边一共是二十四个人。”寒初蓝说:“后面也是十二个人。那一共便是四十八个人,我们只有三个人,每个人要对付十六个人,星月,我肯定会输。”
撇她一眼,星月哼着:“你要是输了,就等着被代大师扒你的皮吧。”
寒初蓝苦着俏脸,“可我学艺未成呀。”
“你打不赢,你不会跑呀。”
寒初蓝嗯着,“我尽力吧。”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瓶粉末来,一脸可惜地说道:“好好的一瓶辣椒粉,还是我刚才从慈庆宫大厨那里讨来的,现在要浪费了。”说着,她倒了并瓶的辣椒粉于掌心,余下的半瓶就给了星月,星月心领神会。
马车门重新推开了,寒初蓝慢腾腾地爬下了车,那些黑衣人只是把他们围住,倒是没有马上发起攻击,估计是等着谁发号施令吧。
“你们想干什么?”
寒初蓝下车后,才看到前方的十二名黑衣人后面还站着一名身穿灰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露出一双冷狠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寒初蓝。
听到寒初蓝的问话,那灰袍男子沉冷地开口:“把凤凰令交出来,可以留你们全尸。”
凤凰令?
寒初蓝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想着,婆婆的凤凰令果然是让人肖想的宝贵东西呀。
这些人消息也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了。她不过在醉红尘那里露出了凤凰令,当时醉红尘就只有汪海瞧见了凤凰令,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的?
“凤凰令?什么东西?”
寒初蓝好奇地问着,“有样版吗?让我瞧瞧是什么东西。”寒初蓝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黑衣人紧盯着她,灰袍则冷笑着,一挥手,吩咐着:“杀!”
“撒!”寒初蓝也叫了一声,冷不防就把手里的辣椒粉往那十二名黑衣人迎面撒去,
黑衣人迅速地躲闪,但还是有几名黑衣人的眼睛吹进了辣椒粉,辣得他们本能地就捂住双眼,寒初蓝一闪身伸手就从一名被辣椒粉辣到眼睛的黑衣人手里夺得一把大刀,不客气地一刀,把那名黑衣人砍伤,刀身染上了鲜血,寒初蓝顾不得去悲哀自己已经踏上了手染鲜血的血腥之路,又砍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一刀。
她学到的招式是不多,但她轻功不错,反应也够快的,连砍两名黑衣人后,在其他黑衣人扑向她时,她赶紧跃上半空,脚踩黑衣人的头颅,施展轻功逃跑。
她肯定打不过这些人的。
而小七和星月也在一瞬间就被黑衣人围住,根本就无法分身来救她,所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逃!”
灰袍淡冷地一伸手,就攫住了寒初蓝的脚踝,把寒初蓝自半空中扯下来,寒初蓝在被他捉住脚踝的时候,一个弯腰,手里的大刀就朝灰袍当头劈去!
灰袍却用两根手指头就把寒初蓝劈来的大刀夹住了,攫住寒初蓝脚下踝的手更是一甩,就把寒初蓝甩在地上,像摔田鸡一般,把寒初蓝连甩了两次,寒初蓝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体内真气乱窜,她压制不住,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接着她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灰袍够狠!
寒初蓝还没有爬起来,灰袍一脚就踏在寒初蓝背后,脚力之大差点没把寒初蓝的背脊骨踩断,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寒初蓝,冷笑着:“我劝你乖乖地交出凤凰令,否则有你苦头吃。”
“我不知道什么凤凰令!”
寒初蓝咬着牙挤出话来。
灰袍冷笑着,“你白天从醉红尘出来的时候,有人瞧见你腰系着凤凰令!”
原来是她从醉红尘出来上马车的那一刻,被人瞧见了凤凰令。寒初蓝想不到敌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呀,她一再地小心了,还是会被人盯着。
索取凤凰令的人,必定就是当年火烧她婆婆的凶手之一!
“我腰系着的不过是我相公送给我的定情礼物,哪是什么凤凰令。”寒初蓝没有傻到去承认。灰袍却不相信,出手如风点住寒初蓝的穴位,就把寒初蓝翻转过身来,伸手去搜寒初蓝的身。寒初蓝大怒:“你敢对我上下其手!我要剁了你的手!”她的身子除了夜千泽之外,谁都不能摸!
灰袍把她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她都被他点住了穴位,他就算扒光她,她又能怎样?
寒初蓝气得发飙,她一动怒,那股还没有被她驯服的真气就像巨浪一般,咆哮而来,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她被封住的穴位,在灰袍把手伸到她的怀里搜寻凤凰令的时候,她在巨浪的冲击下,倏地冲开了被封住的穴位,穴位一被冲开,她倏地双掌狠狠地拍向了灰袍,灰袍在她冲开穴位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但还是慢了半拍,被她双掌拍中,拍飞到一边去,寒初蓝又像个疯子似的,迅速地捡起落地的大刀,飞扑过来一刀就朝灰袍探入她怀里搜索凤凰令的大手砍去,那凶狠的劲儿就像她穿越之初,饿极了,发觉一条蛇,拿着锄头狠砸那条蛇一样。
她穿越,离开了亲人,离开了自己生活的世界,已经够可怜的了,好,她既穿越,就安之,她也没有被命运折磨倒,打算好好地继续活下去,可是老天爷对她依旧很残忍,有了饭吃,有了钱,有了新屋住,还要把她弄到这个处处充满着阴谋算计的帝都来,她又不是女强文的主角,她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主,只不过是想与自己心爱的相公,过着平淡生活的普通人,为什么要让她来面对这些?
她恨!
她气!
她也怨!
她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爆发,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成病猫看了!
灰袍一闪,避开她凶狠劈来的大刀。震惊于寒初蓝潜伏着的力量,刚刚被他连摔了两下,都摔得晕头转向,明显受了内伤,又被他封住穴位,却在一瞬间就被她冲开,主子怎么没有告诉他,这个女子有着浑厚的内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封住的穴位冲开,那可是一等一高手才俱备的内力呀,能办到这一点的,估计也只有元缺,这个女子竟然能!
寒初蓝是处于愤怒之中,人在愤怒之时,就会爆发一种无穷的力量,那种力量超出了她本身拥有的。她可以任人打,任人骂,就是不能任人摸她的身子。
对女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污辱。
其他黑衣人赶紧围过来。
寒初蓝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剁了灰袍的那只手!
她挥着手里的大刀,见人就砍,她使出来的招式本就是入门招式,可在她体内那股真气的驱动下,那些招式都变成了凌厉的杀招,再加上她处于愤怒之中,一身真气爆发到最高点,施展出来的轻功无形之中就成了她最有利的,如同鬼魅一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她头发散乱,衣裙飞舞,如同杀红眼的罗刹一般。
手起刀落,不是削去人的衣衫,就是砍了人的手脚。
黑衣人被她这种不怕死的凶狠打法震到,全都落到她的面前,与她对峙着,却不敢再轻易迎战这个疯子。
寒初蓝一身都是血,有她的,也有黑衣人的。
披散着的头发长至臀部,瞪着血红的双眼,真的像黑夜中的女妖。
那把大刀还在不停地滴血。
星月和小七也退到了寒初蓝的身边,主仆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面对着还不肯死心离去的黑衣人。黑衣人死了数人,伤了数人。星月和小七同样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灰袍恢复了镇静,一挥手,又冷冷地命令着:“杀!”
他自己则从地上捡起死去手下的大刀,亲自迎战寒初蓝。
又是一阵厮杀。
寒初蓝虽然爆发了无穷的力量,厮杀了那么长时间,再加上身受内伤,整个人都累了,迎战灰袍,又要分心去对付其他黑衣人,她开始处于下风。
眼看她就要惨死于灰袍的刀下,总算有道人影掠来,不过出手数招,就把灰袍以及黑衣人逼退,那道人影一把挟起了寒初蓝,一边淡淡地吩咐着星月和小七:“走!”
听清楚是代青的声音,小七和星月也不敢恋战,逼退黑衣人后赶紧跟着代青逃离现场。
远处传来了嘈杂又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官兵。
灰袍不敢去追赶代青,听到脚步声,知道官兵来了,一挥手,说道:“撤!”
黑衣人杠起受伤的同伴,或者杠起战死同伴的尸首,跟着灰袍消失于夜色里。
白天是一条繁华街道的,在今天晚上,却成了一条血河。
代青挟着寒初蓝回到摄政王府,隐入了流云院里,星月和小七跟到流云院里,却找不到代青的身影。
寒初蓝已经晕厥。
把她挟抱进地道里,沿着地道一直走,走了大概五十米远,地道变得宽敞,接着便看到一块如同厅那般大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在桌子的不远处还有一张床,有道红影在那里等着,瞧见代青抱着晕厥的寒初蓝进来,红影心急地迎过来,心疼地问着:“代青,蓝儿怎么会伤成这般?”
“艺不如人,便是这个下场。”
代青把晕厥的寒初蓝扔给红影,红影眼明手快地接抱住寒初蓝,听到代青的冷哼,她斥着代青,“别忘了害她伤成这般的人是你,泽儿要是知道,他会扒了你的皮。”
“这丫头,不逼她一逼,她永远不会爆发。”
“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师父,你既然把凤凰令给了蓝儿,又何必泄露出去,说凤凰令在蓝儿身上。”存心替寒初蓝招来今天晚上的横祸。
红影在骂着代青的时候,还不忘把寒初蓝抱到床上,把寒初蓝轻轻地放在床上,就命令着代青:“把你身上所有药都留下来,你可以滚了!”
代青把自己身上带着的药都掏出来扔给了红影,然后他扭身就走,一点也不担心寒初蓝会死于今天晚上的横祸之中。
凤凰令能引出当年害死公主的凶手。
利用寒初蓝引出凶手,也是给寒初蓝一个血的磨练。
寒初蓝对武功的兴趣始终不大,不逼她一逼,她都不会好好地练武。
红影立即扒开寒初蓝的衣裳,替寒初蓝把外伤处理好,然后又喂寒初蓝服下两颗治疗内伤的药丸,才在床沿上坐下,望着一身血衣的寒初蓝,红影心疼地摸了摸寒初蓝的脸,心疼地说道:“蓝儿,你受苦了。这也是你的命呀,谁让你是泽儿的妻子。”
“死不了吧?”
代青淡冷的问话又响起,人已经重新出现在这里。
红影看都不看他,冷哼着:“怎么,怕了?”
代青哼着:“我怕什么,她要是没有资格再站在泽儿的身边,活着也是泽儿的累赘,不如死了更好。”
“代青!你的舌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毒辣?她好说歹说都是你的徒弟媳妇儿,也算是你的少夫人,你就巴不得她死吗?公主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折腾她的儿媳妇,看你将来如何去面对公主!”
“伤得如何?”
代青又问着。
“内外都有伤,那些人真狠,你查到是谁派出的杀手吗?”红影望着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寒初蓝,低低地问着。
代青凝眉,“灰袍的身形我有点熟悉,好像以前见过。”
“是不是某位王爷?”
“不是。”代青肯定地答着,“不是某位王爷,但他的身形我就是熟悉,他戴着银色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一身武功也不弱。”
红影想了想,说道:“你是说穿着灰袍的?我倒想到有一个人挺喜欢灰袍的,就是与楚王交好的段大人,兵部侍郎。这个人除了上朝之外,都喜欢一身灰袍,就像楚王总喜欢一袭黑袍一般。”
“对,就是他!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家伙是从小小一名九品京官一步一步地爬到兵部侍郎这个位置上的,平时与楚王私交甚好,但为少帝和摄政王所忌,就等着抓他的错处,把他贬出京去。”代青经红影一提点,便确定了灰袍的身份。
两个人相视一眼,红影低叹着:“咱们早就怀疑他们是加害公主的凶手之一,就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把他们一步一步地引出来,好把他们捉个现形,替公主报仇。”
“泽儿还没有回来,都没用。夜沐那个混蛋不会替公主报仇的。”
代青骂着。
“都是他的亲人,他左右为难呀。”
代青又不说话了。
“今晚之事给摄政王一个机会,希望他能好好地把握,先把段大人除掉,断了楚王一臂再说。”红影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夜沐不会亲自替妻报仇,但寒初蓝今天晚上遇袭,夜沐可以严令追查,段大人虽然没有外伤,但中了寒初蓝的双掌,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内伤,夜沐只要严令追查,就能查到段大人的头上,夜袭摄政王世子妃,那是死罪!
只要能揪出段大人来,段大人就不是被贬出京城,而是被斩首示众了。
“你替蓝儿疗伤吧,内伤。”
红影请求着代青。
“她内伤不好,可无法去挽救公主的商业王国。代青,我觉得你真的给了蓝儿很重的担子,泽儿会心疼死的。”
“谁叫那臭小子不懂经商。”
代青哼着,还是认命地替用自己的真气替寒初蓝治疗内伤。
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才赶到高城的夜千泽,跟着一名将军去主帅,夜见玉铃兰,忽然就狠狠地打了一个辣辣的喷嚏,他的心莫名地揪了揪,顿住脚步,朝帝都的方向望去,黑色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整片天空都黑得伸手难见五指,进入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了。
他的妻,在帝都还好吗?
☆、069 千泽的怀疑
“夜将军,请。”
带着夜千泽去见玉铃兰的那位将领,客气又淡冷地对顿住脚步望向帝都方向的夜千泽再一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提醒夜千泽不要再站下去,他们在这里滞留了一段时间,局面还没有打破,玉大将军脸上的寒冰一天比一天厚呢。
在欧阳烈命令大军撤离了驻扎的大空地,退回了名州城后,玉铃兰曾给派了一支精骑兵到名州城看过,发现城门大开,却没有一名的守城士兵,而且没有百姓进出城,玉铃兰更觉欧阳烈退回了名州城就是以退为进,当时那支精骑要是进城去,说不定有进无出,欧阳烈不是在摆空城计,他是在挖着陷阱着玉铃兰跳。
玉铃兰敢说一旦他们进入名州城,绝对会遭到十面埋伏,而且欧阳烈的大军也不会完全退入名州城,肯定还会有一部份潜伏在城外,一旦玉铃兰带着大军前来,他就会来过前后夹攻,把玉铃兰困死在名州城里,关死城门,任他们宰杀了。
欧阳烈这个人虽说出身尊贵,很小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了,但他以太子之尊,为了设局,甘愿隐没在茫茫人海中,制造着各种机会成为玉铃兰极度信任的军师,可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