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楚慕心 作者:精奇嬷嬷(穿越 父子年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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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美的。
古心敞开窗,带着清冷的冬天气味包围住他,他无数次劝自己接受这美景,但是看着的时候只有无法冷静下来的恐惧占满心灵。
还是太懦弱了,我这样根本无法成长到和他平肩。古心自顾自的哀叹。
被一坨积雪压到不堪重负的树杈发出一声脆响,它掉落的瞬间,古心凝神观察了整个过程。
“是,咔,喀吧,嗖~”古心手比划着掉落的轨迹,“啪!”
古凌楚好笑的看着这个独自一人也能兴高采烈的儿子,他实在是不可思议,“心儿,你在自己享受什么乐趣?”
古心感受到身后的温暖,立刻没了骨头一样缩进了对方怀里,被那双手臂环绕,让他立刻心满意足的发出咕噜声。
那是猫的习惯,他一边咕噜咕噜的哼哼,一边在对方身上蹭了蹭。
“这次是猫吗?”古凌楚低头吻着古心乱动的发丝,眼前这一片雪景,绝不是古心愿意看见的,但是他竟开了窗子坐在这儿,显然又是逞强。
古心依偎在这个怀里,轻轻眯起了眼睛,那一片雪白立刻变成模糊的高斯画,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喃喃开口。
“爹爹,给你将笑话好吗?”
“好。”
“就说有一个软糖,有一天他上街,走着走着突然脚软了。”
“然后呢?”
“结束了,就是这种类型的笑话。”
是冷笑话啊,古凌楚轻轻将头贴在古心发际线上,“我知道了,真的很耐人寻味啊。”
古心嗯了一声,继续讲起来,“从前有一棵蘑菇,一日他遇到了一只鸡,然后变成了小鸡炖蘑菇。”
“一天李大妈上街买菜,走到市场口,突然发现自己没带假牙,于是她那天没讲价。”
“一只企鹅走出家门,突然抱着肩膀说,好冷啊。”
“有一天老师考背书,小猫和小狗都不愿意先背,你说老师,也就是夫子会怎么说?”
也不等古凌楚做出回答,古心一个人接下去道,“夫子让小狗先背的,旺旺仙贝嘛,啊,这个你不可能理解,换一个。”
“两个武侠迷在一起争执,一个说神龙摆尾最厉害,说完一个横扫腿踢过去,对方躲开了,那之后轻松跃开的人笑了笑,一招黑虎掏心将对方打倒在地,你看,还是这招厉害!他得意洋洋。其实他以前是跳皮筋高手,你说好笑不好笑?”
古心一个人笑得要不济气了一样,古凌楚只是搂紧他,给他冰冷的身体加温,这是个漫长的工作,因为古心体温总是很低,像是这种穿着一件单衣坐在窗口的蠢事正是古心的爱好,所以他的身子很冷,冷到古凌楚分不清那是冷笑话的缘故,还是出自古心本身的问题。
一面抽抽噎噎的笑,这是个新颖的笑法,他好像被自己的笑话刺激到某根神经,所以笑到肚子都抽筋的地步。
“好了,很好笑,但是你不可以再笑了。”古凌楚轻轻扳直了笑得弯了腰的古心,他隐约知道古心在搞些小动作,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布置。
他修长的手蒙在了古心的眼睛上,那上面的湿润证实了他的猜测,心狠狠的抽疼了,他要给予古心的那些快乐还没有到来,便已经被痛苦所取代,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可是手背很快被一个小而细腻的手覆盖了,指尖冰凉凉的握住他的手,然后不规矩的探入古凌楚宽大的袍袖。
静静的雪面对着窗子内拥吻的二人,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自己是不该在迟更后厚着脸皮来求饶~o(》﹏
第四十章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再说了,收拾东西,夹着可音回去吧,那边应该安排完了,回去就万事大吉,天下太平也。”古心双臂撑着身体跃上矮桌,沈长亭因为他毫不介意的语气露出招牌式笑容。
“我只是想让你快点解决问题,并不是怕了。还是说你没自信能解决?”
“狐狸,不要得寸进尺,我不过是担心可音,你要是保护的不周全,我就把你蒸了!”
“是是,领教过了。”沈长亭目光垂下一瞬,再抬起时满眼写着奇怪的探寻,“知道的越多,越不开心吧?”
“滚开!”
“我并不是感兴趣你的家务事,但是事关可音的解药,我才多此一问,你应该可以理解才对。”笑得见缝不见眼,标准的狐狸脸。
“没错!我理解,你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我给你拿解药。”古心不准备在这上面费口舌,毕竟这只狐狸多半也知道一些了。
“有把握?”
“没有也要拿啦!臭狐狸!”
“呵呵,那就拜托了。”沈长亭双臂撑着桌沿倾身靠近古心,“不要勉强,我可以帮你。”
“谁会要你帮?!欠你的情还不如没命来得轻松呢!”古心对于沈长亭如此靠近的姿势很不适应,觉得自己变成砧板上的肉、渔网中的鱼和被熊闻来闻去的装死的人。
这些感觉都是难以付诸于语言的,古心只能尽量后避着他的气息。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沈长亭居然露出了受伤的神色,那种惟妙惟肖的蹙起眉头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出人意料的委屈。
何况他本来就该死的好看,做戏又功力深厚,怪不得可音被他一吃一个准!
古心心里摇头,表面上声色微乱,“我,我其实啊,可音!我们”
他慌乱的声音立刻让背对着门口的沈长亭直起了身,可等他好整以暇的回头,身后只是站着不知所措的店小二。
“你!”沈长亭气结。
“我会给你解药,记得到时候带可音离开这里。”古心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状态一样轻松跃下矮桌,扫扫长衣下摆,他抬头对视沈长亭,“可音虽然暂时拜托给你,可他还是我的。”
沈长亭对于扬长而去的人报以最崇高的咒骂,他第一次被耍是这个人的老爹设计的,现在他也来捋他的胡子,“你可要好好活着,我不想失去你这个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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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跌倒在杂乱的雪地中,身上仅有单薄的一件里衣,寒风将他的发丝吹的胡乱飞散,但最重要的是,他在哭。
“别别走”他的声音被风声吹的支离破碎,可是只要靠近就能看到他正在试图抓住什么。
不顾一切的样子让雪夜里静静侍立的人动摇了。
黑虎看着那个细瘦的身影一次次倒在雪里,那些泪水,那些惊慌的呼唤,无一不让他攥紧手掌。
赤尾偏偏回了失心坡,现在能直接保护他的只剩下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接近他,无疑会彻底粉碎他的理智。
“不要不要走”
断断续续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进了黑虎的耳朵,他一直等待谁来发现不对劲的古心,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照顾他,他就那么赤着脚在雪里跌跌撞撞的走着,甚至在膝盖和肘关节都透出了血色。
黑虎终究没能假装看不见,在古心又一次摔倒后,他走了过去。
这是‘夜殇’的原因,从一开始单纯的梦境,到最后把梦境带到现实里,将中毒的人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去,而且以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彻底击毁他的神志。这正是这种毒的可怕之处。
黑虎抱起浑身冷的冰块一样的古心,然后,在接触到温暖后紧紧搂住他的古心嘴里,他听到了最可怕的咒语。
“大哥,你对我最好了。”
黑虎停下脚步,他并不能肯定古心是清醒的,可是古心知道自己在谁怀里,说明还是有一部分自己意识的。
顿时觉得手臂上轻飘飘的人沉重起来,黑虎挣扎在最后的那点挣扎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古心此时却是实实在在清醒着,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梦境控制,但是这次是假的,他告诉所有人都不许理他,即使他掉进井里也不可以救他,就是在这样的命令下,才逼得黑虎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古心。
虽然下毒的事与黑虎没有关系,他身上却有解药。
这是古心同他喝酒那天刻意倾吐痛苦的目的所在,也果然逼得他派人取了解药,古心在知道解药已经送到后,再次安排了今晚的‘演出’。
是的,黑水宫的奸细就是黑虎,他是唯一寸步不离古心的人,也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黑水宫而不被怀疑的近身侍卫。他有足够的时间将古心的信息带出宫外,也了解古心的习惯,语气和神态,所以造就了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那个少年是认识黑虎的,但是他不愿再隐瞒事实这一项让他早早丧了命,他握在手中的布条正是告诉了古心这个信息。
‘神龙’,神龙摆尾,‘黑虎’,黑虎掏心。
这既是说了奸细是谁,也说明他会不利于古心。
看到那两个字的同时,古心突然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背叛感,也清楚的发现自己并不能有效地憎恨这个等同于自己亲生哥哥的人,所以他做出了打算。
这个打算说白了就是一个赌博,赌的就是黑虎对他的感情,如果失败了就是一死,这对于古心来说远没有心里的疼痛来得强烈。
他正是在呼唤着黑虎,不想他离开,不想被抛下。
然而黑虎露出的神色却是那么的挣扎,古心笑了,“我没事,你不要沉着脸”
黑虎突然静止在那个黑夜里,如同那天一样,天上依然没有月亮,黑虎却被那明亮晃得睁不开眼,他突然清醒,就像他才是一直活在梦境里的那个人一样,也终究妥协,“我不走。”
他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带着古心回到了能让他恢复温暖的地方,他已经无法再回头,所能做的一切不过是注视着这个少年,如同十六年来一直做的那样。
他的仇恨已经掩埋在时光的沙河里,虽然恨意还在,却绝对无法杀了怀里这人,这个单纯的生命给了他十六年的快乐生活,只是陪着他都会变得开心,幸福。
如果就这么看着他痛苦,会比自己忍受这些更痛苦吧。
黑虎正是当年被古凌楚抄了满门的王家人,身为礼部尚书的他的父亲曾陷害了自己的好友,迫于威胁,当时还是侍郎的王自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陷害了古凌楚的父亲,导致古家被满门抄斩。
但那之后他一直活在自责中,身为儿子的黑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直到那个如鬼魅般的古凌楚回到京城,王自才解脱出来,当时他看见父亲跪在古凌楚面前,求那人饶过他一家大小,自己任凭处置
黑虎没能去救下父亲,因为师父拦住了他,师父淡淡的摇头,并带着他离开了王家,那一次离开他便知道,已是诀别。
师父说那是父亲的选择,要不是施压的那人以他们这些至亲作要挟,王自是不可能背叛朋友的。
但是说什么也晚了,他们两家都牺牲在王族的权势中,最后剩下的不过是互相的憎恨。
“要报仇吗?”师父面无表情的问。
黑虎几乎记不起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但是多半摇了头,又或者没有说话。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勾起了他的恨,他只是给他讲了个故事,一个和黑虎完全没有关系的故事,这个属于别人的情缠让他终于可以为自己的仇恨找一个宣泄口。
没错,他是恨,却只是被失去蒙蔽了。
可要是把那称之为恨,又显得过于单纯。
他刻意接近了黑水宫,在一开始就被彻底接受这个事实连他也无法相信,但是他确实进入了这个家庭,先是结识了为他舍命的陆远行,然后是绿玉,红香,赤尾,和,古心。
他要亲手折磨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人说过这是复仇的一个必要步骤,同时也保证过不会伤害古心,黑虎并不是怀疑他,毕竟那一点都不值得怀疑,可是看着悲伤流泪的古心,他就是会动摇。
他甚至没法看到古心皱起眉的样子,所以他要了解药。
客栈的房间里点着熊熊的炉火,黑虎像平常那样给古心掖了被角,在古心混乱的气息慢慢转变成沉睡的均匀呼吸后,他将手里的药丸送进了那个微启的嘴中。
一直到古心无意识的吞咽下去,黑虎才离开了房间,之所以如此谨慎,完全是因为解药目前只有一粒,他还不想古心把这关键的东西吐到床底下。
但是他也没想到,他一离开,古心就睁开了眼睛,他将浅绿色的药丸吐在手心,虽然上面湿漉漉的乱恶心一把的,他还是抽出手帕谨慎的包了起来,明天交给沈狐狸,他就可以带着可音离开了。
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可音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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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巨响,一点客栈的天字房墙上被开了个洞,可音青紫着脸色面向拉着他的沈长亭,用绝对称不上冷静的声音说道,“冷静?!你叫我冷静?!”
“开玩笑!!我怎么冷静?!解药哪儿来的?!我为什么被你劫到这儿了?!”一早清醒过来就发现房间明显不同了,可音还以为自己的记忆也随着毒的侵入产生了错乱,却没想到一打开窗看到好几天前看到的景象,这个一点客栈明明已经是过去式,却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能解释这些的只有这只死狐狸了。
结果他只是一个劲的让他冷静,“反正已经回到这儿了,我们就先回失心坡等古心他们,一样的。”
“他×的!一样你姥姥个头!!”可音说完大大的吸了口气,不可以,不可以气昏了头,首先要追上那个死小子!
“小元,我们在也会碍事,他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