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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宠"妃-第97部分

小说: "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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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心思一动,趁着场面稍乱,便也随在他们身后走进去。
  “皇上早起就没什么胃口,咱们只当是饭菜烧的不好,便没太在意。直到刚刚,正翻着奏折呢,忽然就闭眼重重磕了下脑袋,人倒是没晕过去。只再看脸色像是有点烧。皇上龙体金尊玉贵,咱们做奴才的摸不得,还请您给诊诊脉。”小路子一边走一边说,因为心急,倒没看见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宋太医虽然不如王太医得皇帝的信任,但在当初诊出贵妃怀孕之后,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是节节攀升。 加上他年轻,一碰上要紧赶着的事儿,就比王太医要先一步。
  他年轻,脚下的速度快,把脉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诊出皇上这是风寒的症状。他道:“想是眼下倒春寒没注意,又连日劳累的缘故。等王老太医来,我与他一同斟酌斟酌。”
  小路子连连道是。
  近来好像是因着庄稼受冻、春汛和某一处地震的事,皇上格外忙碌,劳累错不了。
  他们在一旁说话,皇帝已经缓过了劲儿,想起正批阅的奏折就是一阵沉重。他捶捶有些僵硬的脖子,从榻上起身,绕过屏风就准备在去批完那几本。
  脚才迈出去没三步,就听见柔和轻缓地嗓音响起:“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安康,不要逞强才是。”然后就来人就走近扶住了他的胳膊。
  抬眼看去,是章才人。
  他淡漠地抽回手道:“朕还没有年迈地走不动路,不用人搀。”
  章才人垂手尴尬地愣在原地。
  
  云露身为贵妃,例如御书房发生的事那都是第一手消息,必须马上掌握。因而皇帝传太医没多久,她就知道了。
  另外,美景也没忘记和她说多出来的那个人。
  “传太医的时候恰巧章才人也赶着去露脸儿,想是那群宫人没顾得上,就让她跟着进去了。听说这会儿正在劝皇上歇息呢。”
  “皇上还在办公?”云露对章家的人倒没有很在意,很快就捉住了另一个重点。
  美景点点头,替主子挽上檀色披帛,收拾停当,就跟随着主子出了门。
  云露才到得御书房门外,就听见里头的柔声劝说,不外乎是身体要紧,公务可以稍后处理等等。紧跟着是皇帝不耐烦地声音,“小路子,送章才人回宫。”
  那声音顿了须臾,竟是道:“贵妃娘娘若是知道,想也不会放心的。”
  云露弯眸一笑。
  挺聪明的嘛,知道拿她来当借口。
  “章才人果然胆大心细。”她走进去,顺带夸赞了一句,似笑非笑地道,“本宫想的什么,竟都让你猜着了。”
  章才人原是知道凭自己劝说不了,忽而想起皇上许是肯听贵妃的,就没顾得上旁的径自说出来。她自觉是真的担心皇上,但也不是没有私心,这会儿被当场逮住,一时脸有些涨红。
  幸而她为人沉稳,没有因此坏了规矩,倒还不忘转身行礼请安。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云露没再说别的,随手一抬让她起身,便行如烟袅直接迈步略过了她,走到皇帝身边。
  书案上放着公文奏章,按理不该让后妃靠近,免得看见朝堂上的消息散播出去。章才人刚刚劝时也不敢靠得太近,只隔了一丈远远站着,谨守规矩。此刻她见贵妃理所应当地绕过书案,站到皇上身边,不免心潮起伏。
  只此一项,贵妃受宠便可见一斑。
  她来的时候皇帝就已经觉得不妙,趁她和章才人打机锋,他埋头沉心多看了几封,兀自深思后,拈着笔管儿书字。
  云露手往奏折封面上一压,几乎是蹭着笔上的墨汁儿按下去的,侧面不能避免地沾了墨渍。
  皇帝沉下脸,“贵妃擅入御书房”
  “嗯?”
  话锋一转。“可是关心朕?你放心,朕身体无恙,咳、咳咳”
  美景在“噗嗤”笑出来之前,忙不迭地捂住嘴。
  章才人几乎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小路子,太医怎么说?”云露没理会他,侧脸去问刚把太医送走的路公公。
  小路子小小地同情了皇上一回,又想着爷若是把身子累垮了,最后受苦的还是他们!于是十分严肃地把太医的话转告了一遍,然后道:“太医说,不能再累着了,须得先歇一天。”
  云露还没发话,皇帝先撇嘴,“王太医诊治的时候从不为难朕,歇息这话必是宋贺说的。”
  宋贺就是宋太医的本名。
  她把奏折搁到案角,思忖着去询问太医一些注意事项,走出几步想起来,折身睇他一眼,威胁之意浓厚,意思是“老实待着,回来再和你算账!”。
  皇帝默默地将笔搁到青瓷笔架山上。
  云露知道近段时日朝堂上的事务繁多,听皇帝的说法心里也有过思量,所以特地再问过两位太医。得知这次风寒来的疾,劳累容易恶化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能让皇帝自己折腾。
  不出意料,折回去之后又看见仗着年轻力壮的那位、抓紧时间在那里批阅奏折了。
  奇怪的是,章才人依旧还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人似的。虽然看她面上有些尴尬,不过态度倒很坚决,看见云露进来,还一副想要告状又难以启口的模样。
  两个人之间多出第三个人杵着,虽他们俩都没搭理,她唱她的独角戏,终究糟心。
  要不是别的事要紧,云露一定挑着眼角儿笑看她:皇上的身子骨有我看着,你操什么心?
  这话,也只有她有底气说得出口。
  不过现在嘛——
  对于皇帝不服从阻止安排的举动,云露动怒了。
  她一般很少真生气,除非是碰上人在大事情上犯错。像皇帝这种不爱惜身体,生病还要奋斗在最前线的态度,要是老百姓看到一定会泪眼汪汪感动不已,但她作为皇帝的灵魂伴侣,要不是身份不允许,一定当场呼他一巴掌。
  等命都玩儿没了,还谈什么治理春汛?
  在古代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情况下,风寒是闹着玩的吗?
  她一生气就不爱说话,直接干脆利落地把案上那一摞奏折抱起来,到前面空地上一扔。唤了声美景,美景乖乖地把火折子递了过去。
  小路子双眼瞪大,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刚刚美景姑娘叫他拿火折子,他还奇怪呢贵妃娘娘这是要干什么!?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云露拿在手里启口儿一吹,手就悬在那堆奏折上头。她斜睨着皇帝问:“现在皇上要不要去躺着歇会儿?”那模样,竟还真有几分女土匪的痞气。
  不说章才人整个傻愣住了,就是皇帝也半天没反应过来。
  “朕要是想继续处理公文呢?”他勾着唇角,笑里含着疲倦的慵懒神色,不过黑眸放亮,竟是极为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说不爱废话就不爱废话。
  他话音一落,那火折子就掉落到纸页堆上,随着“噼啪”地脆响,火光腾空燃起。那些硬封的奏折变成落叶枯黄的颜色,慢慢地烧成熊熊地火团。
  皇帝见到她那利落地动作,再看到燃烧地火焰,忽而忍不住大笑。
  就是笑的有点头疼。
  他扶着额含着笑,边吩咐小路子找人灭火,边上前揽着她出正殿。
  “侧殿侧殿!去把被褥拿过来!”
  “快,快快,你小子力气大,赶紧去大缸里头舀水”
  殿内是跳跃怒燃地火焰,和紧张扑救地宫人。他二人虽不似闲庭信步,走马观花,但骤然升高地温度和宫人急促地惊呼都没有影响到他们,只是走得不慌、不忙。
  且一个犹有恼意,另一个倦乏虚弱,却带着生气盎然地笑。
  章才人早已经骇不住退到了殿门边。
  此刻看到这幅情景,只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她们都以为皇上迟早会厌倦贵妃,另得新欢,笃定没有一个男人不爱沾腥。可如今她却觉得,或许终其一生,她们都没有人能取代贵妃,博得皇上的青眼。
  光芒莹莹的珠玉在前,她们不过是死鱼的眼珠子,不值一提。

    124

  后宫里知道贵妃娘娘把奏折烧了的时候,统统都傻眼了。紧跟而来的就是在心底偷偷地高兴;边琢磨边等着朝堂上的反应。
  那些古板的大臣总不至于像皇上一样纵容她吧;这可是国家大事;
  不过真实情况出来之后;又一次让她们失望了。
  朝堂上风平浪静,什么呼喊抗议声都没有。据说,皇上将病症养好休养了几日;就宣召大臣、日以继夜地将事情处理、解决。所以一点浪花儿都没飘起来。
  她们就纳闷了;明明奏折都烧了;皇上怎么批的事项;还要各递再呈一次;
  “让那些大人再写一回;岂不是替娘娘招怨。”美景舒舒服服地靠在那儿,从小宫女捧着的瓜子碟里捡了两颗吃,边和她们说道。
  小宫女好奇的不得了,忙问:“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传言是假的,咱们娘娘没有真烧?”
  美景嘻笑:“烧了,当然是烧了!除了那些污蔑娘娘危害社稷的流言,传的一点儿不离谱。”她吊着那群子人胃口,慢悠悠地把话一转,“不过你也不想想,咱们贵妃娘娘是什么人?要是像一般人那样只知使性子,不顾大事,皇上怎么会喜欢呢?”
  “娘娘当然不是普通人!”小宫女义正言辞夸了自家主子好些话,复讨好地笑道,“美景姐,你就快说吧,快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和乐进来要茶,就听见她在这里顽闹,便盯着瞥了她一眼,美景见了赶忙把姿态放正咯,冲她嘻嘻一笑,才不继续说歪话,低着声儿,神神秘秘地将里头缘故说了。
  “娘娘慧眼如炬,烧的那些折子都不是要紧的,所以才没事儿。”
  这说了,小宫女们当然又起了新的疑问。娘娘怎么知道那些不要紧?一本本翻过来再烧?可娘娘再厉害也是女人,能碰那些吗?
  她们一转眼刚要问,才发现刚刚坐椅子上逍遥的人不见了。
  那边厢,美景早就与和乐一起出了门。她小声讨好道:“姐姐仔细手累,让我来端?”
  和乐不理会她,仍是端的稳稳地,想了想,到底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细着呢,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都有谱儿。”
  美景听着怪不好意思的,但也点了点头。
  诸如御书房里的细事,皇上的习惯癖好,她是一贯不往外说道的。
  其实娘娘伴架多回,知道皇上的习惯,烧的那些是放在案角的折子。俱是事儿太多的时候,李公公先帮着把那些不必要的请安折子挑出来搁那里,所以烧没烧都不要紧。娘娘可从来不干亏本买卖。
  “但是,”和乐顿了顿,“人不一定总能控制住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万一说着说着乐呵了,一不小心就从嘴巴里漏出来,这也难说。”
  美景这会儿已经正色起来,听了这话也不辩驳。
  确实,底下人捧着捧着,把她捧高兴了,她难免得意忘形顺嘴儿就说了。
  和乐见她虽不答话,但兀自细细思忖,这才放下心。她把托盘交到她手里,使了眼色道:“主子要用,你递进去罢。”
  美景谢过。
  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娘娘难得没抱着小主子互动玩儿,而是独自和皇上说话。约莫谈的是正经事,气氛有些凝肃,她零零碎碎地听到“淑妃”“文修远”之类的字眼,不敢多听,隔帘唤了声“娘娘”。
  云露语顿,传她进来之后还不忘观她神色,见她多了一份稳重,就知道和乐敲打过了。这才打发她出去。
  皇帝一直瞧着,自是有察觉她表情变动,启盖喝了口茶,随口问她:“人用着不好?”
  “不好你再换个来?”她扬了扬下巴,“再不好,比你家小路子懂事多了。”整一心眼筛子,什么事都能给他暗地里琢磨出来。
  不过人胆子小,也忠心。要不然皇帝也不放心用。
  他一口茶险些笑呛出来,好容易调息过来,才琢磨着笑道:“怎么又是朕的人?”
  “不是你的人还是我”她话到一半断了,霎时记起,她头回侍寝就有过这么一段话。那时她还为摸不清他的心思惴惴,如今却能够畅所欲言了。
  世易时移啊,感慨颇多。
  皇帝怎么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瞥她道:“打住啊,最近和朕一说话就爱走神,还有没有把朕放眼里了?”暗地里却慢条斯理地挠她手心。
  挠手心怎么挠地慢条斯理?不紧不慢,还有节奏感就是了。
  “皇上才要打住呢。”
  “成,我们俩都打住。都是你多想不是,话都岔到哪里去了。”
  云露轻哼了声,一点也不买账地把手抽了回来,润过嗓子才接着和他说“正经事”。
  “淑妃就一直让她这样了?”
  皇帝笑,“不然还能怎么着,她这样,无论是你还是朕,连带她自己都省心。”见她眉间犹豫,他稍微正色道,“如果不是查过箫家的事,朕是断不会这么待她的。”
  虽然除了妙妙,后宫的女人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他也不喜欢利用女人达到目的。但淑妃确实是在他困境中帮他制衡过后宫,必要时起到转移朝堂视线的用处。所以按理,她也能算是一个功臣,应该受到更好的对待。
  但是出了文修远的事之后,他就感觉萧家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一查才知道,当初淑妃不肯入宫,是她的父亲萧明德以强硬手段送入宫中。
  萧明德确实是个忠臣。皇帝叹。
  就是在儿女方面过于严厉刚强。
  不过,既然知道她的心思,他就不能放任不管。她当初有多抗拒入宫,维护和文修远之间的感情,那现在就能有多心狠。
  女人的心思皇帝无法分析透彻,但是他能感觉到不能放任淑妃继续下去。一个女人抓不住情爱,没有儿女,也从不贪图他的宠爱,可又会不择手段地去对付别人。那她想抓在手心里的,不是金银珠宝,就是权势地位。
  而阻挡她的人,势必会遭到她的攻击。
  淑妃不像锦昭容一样得了疯症,可是在皇帝看来,她嗜渴权利如狂,将曾经心爱的人推出去送死,与疯症并无区别。
  只一个表露无遗,另一个蛰伏在内心罢了。
  云露也不能说是同情淑妃。就是不谈文修远的处境——她懒得狗拿耗子替别人叫屈——淑妃想污蔑她和别的男人有一腿,这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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