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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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被唬得说不出话来,脸皮紫涨,又惶恐真会被饿个七八天。立时高声喊“我、我这就去”,然后跑了个没影儿,足像是后头有老虎追她。
倒反把美景吓了一跳。
这副情景,却全入了小路子的眼睛。
如今天气乍暖还寒,他跑来跑去还真跑来一身寒气,就想着去茶水房讨杯热茶。谁知见到了这一幕。
他能被李明胜点出来提拔到皇帝身边伺候,那也是有些小聪明小本事的。如今用芙蓉香一事虽然小,但他知道些后宫的阴私手段,香料就是其中一途。
眼下妙贵仪出了事,转眼就听到她常用一味香,还是不用睡不着的,可不是把他听的心惊胆战。
到了正殿见皇上和李公公在说话,恭恭敬敬在那儿一杵,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然后等皇上问时,就马上把事情禀报了上去。
收获李公公赞许的眼神一枚。
他心中微定。
看来做的没错,甭管什么小事,放到妙主子身上都不能算小。
皇帝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
芙蓉香他记得。
只是他对这些香味一直没有太多好感,记得这香也不过是记得名字。除了妙妙,淑妃、谢嫔、宁小仪她们几个好像也没少用,因为常常听见。
他各交代了两人一些事,就转身进了寝殿。
小路子把额汗抹了,得,又要接着跑腿儿。不过皇上把检验香料这样的事交给自己,说明皇上已经渐渐开始信任他了啊。
这是顶了天的好事!
云露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了,只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虽然原先身上的汗都是叫美景兑了盐用指头蘸了洒上去的,但演精疲力尽的戏也不容易,挺累人。
她决定不再亏待自己的胃,起床吃好吃的!
皇帝中途折回御书房看完了奏章,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不禁想起那个闹了自己一身汗的小宝贝儿来。
要是醒过来,也该饿了,他想。
等他走进摇光殿,发现原先奄奄一息的那只刹然间神采奕奕,捧着饭碗,自己用筷子拌进去一口,换勺子又喂椅子上趴着的幼猫儿一口。
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十分甜蜜,把皇帝看的怔愣了一瞬,浓眉皱起。
☆、第95章 乌龟
小福子瞅着有些忐忑;小声禀报道:“主子起来的时候连动动手指都吃力呢,叫御膳房那儿送了碗参汤吃了才恢复些力道”
皇帝的眉头仍不见舒展,看的小福子愈发忐忑,只也不敢再进言补救;免得好心办坏事。
其实皇帝哪里是在奇怪她恢复精神的事;他不过是看见满桌的菜;很觉得御膳房的人不知事;味重的菜不少。她虽吃的高兴,可他看着总觉得不太妥当。
“皇上可曾用过饭了?”云露咬了一口糖醋里脊;吃尽后扬起微甜的笑。
骤然瞥到那明黄色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虽她有想过皇帝会出现;但不声不响地冒出来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门外传报的太监简直是个隐形人。
“和你一起用罢。”皇帝走到主位;幼猫儿一一被无情地赶下了桌;安排去该去的地方进食。
小宫女立即递上一双银箸,另备了碟碗。但布菜的宫人知道两位主子不爱她站旁边,避远了一些,只看着主子视线,将一些伸手够不到的菜盛到小瓷碟里端过去。
云露点了下头。
两人都没有提她早晚变化大的事。云露是觉得提了欲盖弥彰,他问她就答,他不问说明自己就找好理由了,别小看帝王的脑补程度。假如他极自然的有了答案,那她再提岂不是显得事情不一般。
毕竟延熙帝不是那种闷骚男人,什么事儿都闷心里想。
皇帝是愈发觉得她不是被下药就是下咒,因观她拿筷子的手尚有微颤,可见力不从心。所以他从没怀疑过他家妙妙是假装的。
只是效用过了,且又休息了一个下午,所以看着精神好些。
不过她身子虚,到底还是吃淡些的好。
云露筷子一动,还要往那盘糖醋里脊里伸,却发现筷子离盘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再看近处摆的几样,琵琶大虾、牛肉丝等菜都被挪到了对面角落里,她拨了一下饭,鼓着嘴不高兴地看着给宫人使眼色的小路子。
小路子双腿打了个颤,目光就是不往那边去,一边心里暗暗叫苦,祖宗,您别再瞧了,奴才也是奉旨行事呐。
皇帝淡然地用勺子兜了一块“明珠豆腐”放到她跟前的碟子里,“吃这个。”
云露握着筷子,看看皇帝,再看看碟子里的菜,默默地把脸别过去。
“不要鸽子蛋。”
明珠豆腐里所谓的明珠就是鸽子蛋,她一向是很爱吃的,豆腐倒在其次。可见这回是“蓄意〃反抗。
皇帝没说话,替她把鸽子蛋夹出来。只这么一来,豆腐表面的中央地段就像被陨石砸出个坑,凹了进去。
她十分嫌弃,“丑。”
中华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缺一不可!
皇帝仍旧没多说,他平静淡然地将豆腐捞来配饭吃了,转个眼又给她兜过去一块儿,上面的白鸽蛋颤巍巍摇晃了一下,云露心里也晃荡了一下。
她握着筷子,看看皇帝,默默地转移到自己碗里吃了。
“乖。”皇帝露出了微笑。
云露咬着筷子纠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屈服了。
总之接下去一顿饭吃的很顺利,她虽然没吃到想吃的东西,肚子倒是饱饱的,还让人泡了一盏金桔蜜茶消食。皇帝仔细观她举止面容,眉宇间又多出一抹倦色,只是眼神明亮,看起来颇为古怪。
小路子带着香料检验结果候在门外,皇帝趁着她和一一共进金桔蜜茶的空荡出来听汇报。
“一开始查时倒没有查出什么,后来还是最擅长这方面研究的文太医出马,才得出了结论。”小路子说到这里莫名抖了一下。
别看这位小文太医年纪轻,原先几味宫里的禁药,都是他无意中研制出的。皇上用人不拘一格,看他在这方面有天赋,就不再让他看诊,腾出时间专门钻研这些。谁知道那些药都用到了谁身上
“具体的作用暂且试不出来,文太医只说这香有些玄妙。再结合妙主子近来的作息、状态,猜度恐怕是能让人成瘾的香,一旦离了身闻不着了,就会发生意外状况。”
皇帝眉目一沉,威严由内散发而出,“解药呢?”
“奴、奴才问了,文太医说至少得要三个月”小路子腿脚发软,他脑袋垂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连忙道,“不过文太医说,香是不能闻了,但总让妙主子这般十分消耗精气神,他开了一张安神养神的药方子,多少能有些用处”
至少能让妙主子不发魔怔,不过这句他不敢说出口。
“叫上小福子,你亲自盯着去太医院抓药。”
“哎?”小路子先是想到了福禄公公,紧跟着回味过来是跟在妙主子身边的那个,急声应了一句:“是,奴才这就去!”
等皇上身影远了,他才一拍脑袋,暗道,今儿被好事冲昏了头,越急功近利越出乱子呐。
妙主子的事,他得小心着才成。
有了作乱的源头,事情就好查了。只是等人过去提审的时候,那位管香料的肖公公自尽了。这下虽更说明了芙蓉香有问题,但线索也就此断了。
云露又让人侧面推了一把,叫李明胜对张公公起了疑心。
沈美人在椒风宫听到妙贵仪出了事,接着没过两天皇上去了绮春阁,最后下了道禁足令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是姐姐?
不,是皇后!
淑妃用瓷盖拂开嫩绿的芽叶,望着它浮浮沉沉,微微一笑。她轻抿了口茶汤,甘香清冽,之后她就把茶盏平举搁到几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沈美人。
沈美人一如既往的冷面如霜。她面容姣好,又兼有世家女子的贵气,冷些也无妨。虽无盛宠,但皇上偶尔想换胃口的时候,也没落下过她。
此刻她虽仍旧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但一滴细小的汗珠慢慢从她鬓角滑落下来。
淑妃很满意。
别人看不出,她却知道沈家两姐妹之间的猫腻。彼此互相敌视?她不信,恐怕为对方着想的程度比为自己还要深一分。
这次的事,沈香薇有能力、有地位、有动机,但没有谋害宠妃的胆子,她为皇后背黑锅的事,自己猜的到,皇上也猜的到,所以她不一定会死
沈美人心乱如麻,再看上首的淑妃娴静微笑,目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她指头攥进手心里,疼了一阵,终还是忍不住跪在了对方脚下。
“请淑妃娘娘救臣妾的姐姐一命”她傲气,那一句效忠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但双方皆能领会。
淑妃不像以往那般亲昵地将她扶起来,她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凝视了沈美人片刻,嗓音却是轻柔,愈加引人颤栗。
“起罢。”
沈美人出神的跪着,眼睛里闪过不甘、痛苦、担忧、无助
淑妃可不管她内心的争斗,只一手搭在嘉兰的手背上,缓步往外,“救不救的了你姐姐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宫说了算,起来,跟本宫去见皇上。”
临走前,她回身吩咐嘉木道:“把芙蓉香都给本宫收到角落里去,从今天起不许再用。”
从肖公公身死起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倘与香料有关,到底是哪一味做的怪,她心里这点儿琢磨还是有的。这东西,不管是怎么回事,有问题。
只是皇上还没出面说明,她就先把东西扔了,未免显得手脚太长。
沈美人强自从大理石冰滑的地面上站起来,听到芙蓉香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这香姐姐曾经提到过,似乎是警醒她不要用,原先她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因为不喜欢味浓的香,并没有用。
原来是因它而起。
她无法想象姐姐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明知前面是绝路的时候,一心往前。
说是要去见皇帝,但实际上淑妃连问也没问,就坐肩舆来到了摇光殿。
这两日妙贵仪身子不适,众人不知究竟,但没去两宫问安却是事实,因此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不过都叫小路子这尊皇上给的镇殿门神,给皮笑肉不笑地挡了回去。
淑妃娘娘是个例外,小路子麻溜儿让人进去问过了皇上,便奉承笑着将这位主儿迎了进去。
云露这会儿没在床上躺着,她只是偶尔“发作”,又不是病的下不来床。所以皇帝一下了朝拐来看她,就被她捉住了,抹着纸牌玩“捉乌龟”。
皇帝似笑非笑,“胆儿大了啊。”这种捉对牌靠运气的事,万一他要输了,还真让她笑话自己是乌龟?
这才是大笑话!
云露充耳不闻,小手飞快地把牌洗好,抽出单张暗压在一边,分出两堆牌。然后十分乖巧地把皇帝的手打开,大拇指向里,把半副牌给他塞进去,如扇般抹开。皇帝就被摆成了“愿意玩牌”的姿势。
过程与她曾经布置皇帝怀抱这个暖窝的时候并无分别——完全遵照自己意愿,皇帝只是想折四十五度角就能折出四十五度角的纸老虎!
皇帝见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实在可人,到口的两句教训吞了进去,心甘情愿地陪她玩起了这种幼稚不动脑的纸牌游戏。
所以淑妃到的时候,就看见妙贵仪执着最小号的毛笔在皇上摊开的手掌心里画东西,一笔一划,神情很是专注。
她等了一等,才等到皇上懒洋洋的侧过脸,原先盛在眼眶里的宠溺消弭,那份示意再明显不过。
淑妃带着沈美人欠了欠身,表面一片平和温婉,笑意浅浅,心里却蹙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她等了一等,才等到皇上懒洋洋的侧过脸,原先盛在眼眶里的宠溺消弭,那份示意再明显不过。
淑妃带着沈美人欠了欠身,表面一片平和温婉,笑意浅浅,心里却蹙起眉。
…
☆、第96章 交情
“臣妾听闻妙贵仪身子不适;故而前来看望。”淑妃笑吟吟让小宫女将一色补身体的药材礼品呈上;和乐着人接了过去。
她这句话虽听着像是关怀云露;但只听“臣妾”这个自称,便知道是说给皇上听的。
那边厢两人已经收了盘;纸牌拢到一处;笔也放下了。皇帝没来得及看画;就发现身边的人站起来,款款给淑妃行了礼数。他自是将手心一握;把那只抖线条软趴趴地小乌龟掩住,笑看过去。
淑妃微顿;含笑亲手去扶她道:“妙贵仪既是不舒服;怎能劳你行礼。”
身子不适?
看她脸色红润,眉眼愉快;只余一分恹恹之色,看着也不像不适,倒更像玩累了的情状。不过皇上纵着她“不适”,事实就只能是如此了。
淑妃心里蓦然添了两分古怪。
倘若妙贵仪没有出事,那芙蓉香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沈美人再次给云露矮身行礼,云露搭着淑妃的手站起来(逮着机会就占人便宜),眉眼儿一开,笑对沈美人道:“香萝怎么跟着淑妃娘娘来了?凑巧碰见?”
她们两人同属一届秀女,称呼亲昵些,旁人也不觉得奇怪。
且沈美人一贯冷颜,对这亲昵之意没有分毫表示,也是常态。
沈美人未答,倒是淑妃先一步道:“并非碰巧。是沈美人听到了沈妹妹被禁足的消息,因不知她犯下什么过错,不敢胡乱求情,就慌张无措求到了我那里。”
她把目光转向皇帝,笑意已然收敛,眼角噙着同情怜惜之意,缓缓道:“臣妾见她实在可怜,就想到皇上跟前求个恩典。若然沈妹妹犯下大错,也看在她们嫡亲的姐妹之情上把实情告诉沈美人,好让她不再胡思乱想,求个安心罢。”
她呼沈美人分位,推远了她们的关系,好让人觉得她果然是一时同情。再唤一个得罪了皇上的妃嫔为妹妹,便显得她有情有义,到底沈芬仪和她入宫相伴的时间长,她没有因为人家一朝获罪就落井下石。
沈美人合时宜的跪了下来,冰美人双目含泪,犹自忍耐着让它不落下来,看着着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