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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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谁都爱听呀,云露也听得心花怒放,笑容甜蜜地依在他身边道:“我当然信你啦,都是这个大婶,见你好看就起色心。我才不受她挑拨呢。”
被叫大婶的女人怒而撕裂了一方手帕,风情万种都成了眼睛里喷出的火。
围观群众则是囧囧有神。
“我家娘子就是知书达理。”皇帝赞叹地道,那诚挚地模样简直闪瞎了群众雪亮的大眼。
人群里就有妻子在丈夫腰间狠扭了一下,咬耳朵道:“看看看看,至少我不掐你耳朵吧,在人前够给你面子吧,你就没说过我好话。你看那家小娘子多蛮横!人家是怎么哄得!”
那丈夫看见那睁眼说瞎话的场面,神色扭曲了一下,被自家妻子掐住腰间痒痒肉的时候又扭曲了一下,最后严肃地道:“为夫真是娶了一位贤妻啊”
妻子满意得笑了。
走出人群的时候,云露舔着糖人,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满足得不得了。皇帝帮她提着才买的琉璃灯,宠溺地笑看着她。
刚刚那一出,不知怎么让他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尤其是她敢上手掐他耳朵的举动,让他回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一对对夫妻。那些男人力道皆比媳妇要大,可从来不主动去挣脱,被人提溜着耳朵哀哀叫疼,明明是很落面子的事,可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耳朵还疼不疼。”
她回转过身,红唇白齿,笑容明亮,灯光如流水倾泻在她身上,让人怦然心动。
“小媳妇。”皇帝翘唇一笑,走上前与她并肩。俯身敲她额头时,声音轻得唯只她一人听见,“你该担心回去之后,自己会不会受疼。敢掐我,嗯?”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不以“朕”为自称,她若有所思,凤眼儿俏生生一勾,便将他的神情悉数收进眼底。不搭理他,糖棍儿一丢,取了灯径自脚步轻快地又往前去了。
但谁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如春暖花开一般的好心情。
皇帝抱臂站在原地看她纤巧的背影,灯下表情明叆,心情却受她感染,前所未有的好起来。
“皇上。”旁侧突然响起清脆的女声,只是这一声喊地轻,不招人注意。
皇帝皱眉侧脸,站在那儿的赫然是纱巾掩面的南康公主。
她较之前的大方多了三分羞赧感激,长而浓密的睫毛悄然一眨,轻声含笑:“今日的事多亏了您。本以为没有当面道谢的机会,谁知方才在那边南音楼赏灯,无意间看见。才想着应该来道一声谢。”
一句话,既道明并非自己刻意接近,又间接说是缘分所致。
皇帝怎么看不出她还没死心,只不过他既有了决断,就没再对她多加关注。纵然长相绝色,他也不是有了美色就忘记朝政的人。不过这会儿还要为皇叔做打算,不能闹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罢了。
“公主即将嫁入我大夏皇室,朕岂有不帮着自己皇婶的道理。”
南康僵住,隐在面纱下的扭曲神色登时和方才那位青楼女子有得一拼,实在气得不轻。不过她理智尚存,在阿茶小心提醒之下立刻恢复过来。她只是无法理解对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不是要蠢得撕破脸。
要是闹大了,谁也没得嫁,回去之后父王断容不下自己。
云露走不远就被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因而暂且没有发现后面发生的事。
她向旁边看了看,美景很快从人群里钻出来,她是想避着皇上和主子相处,所以没有就近跟着,但主子一个眼神她就能马上注意到。
“主子?”
云露给她指了那人,与她对视一眼问:“有没有觉得眼熟”
美景凝眸,见那人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方踏进当铺,虽他注意行迹,但举止却脱不了宫里太监的痕迹。她们这种长久和太监打交道的人最清楚不过。
“好像是内官监的张公公”她细思后,喃喃道。
云露略想片刻,和她道:“你去跟上去看看,别让他发现。若有可能,过后了解一下他当了什么东西。”
“奴婢明白。”
美景穿着朴素,动作又自然,便如寻常人家的丫鬟一般,再次隐没于人群。
云露仍在思忖间,一回头却见皇帝身边跟了个美人儿,两人正不知在说什么。走近一看,美人蒙了面纱,再瞧身后低头站着的阿茶,不是南康还能是谁。
南康正是絮絮说着,抬眼见不远处那打扮娇俏清丽的女子,眸色稍稍一黯。
对这位妙修媛,她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曾经以为不过是手下败将,即便有能让皇上喜欢的地方,也比不过自己的容貌和刻意探查过的、能够迎合对方胃口的性格。上苍给了她这样的容颜,便是预示着自己能嫁给最尊贵的男人才是。
可惜不知道是哪一处失了手,自挑选宫殿开始,她便呈节节败退之势。
反倒是那个女人,她借皇帝的手收复失地,逃脱出命案的泥沼,更甚至得到她选中的宫殿。及至今天,她看见身边这位尊贵傲气的大夏皇帝,竟纵容着陪她玩了一出平民夫妻的把戏。
她在南音楼上瞧的越真切,不甘和恼怒便随之升到了极点。
输给这样一个只知撒娇的女人,她不服气
“妙修媛。”因侍卫挡开了普通百姓,这一处又没有摆摊,还算僻静,她这声就没有多加掩藏。唤时竟还带了笑意。
只在云露走近时眼里划过一丝犹豫思索的目光,打量了她须臾,突然恍然大悟地道:“难道是”
几人皆看向她,她神色凝肃,沉吟片刻方对着皇帝道:“南康今日得蒙皇上救助是为大幸,不过此事颇为蹊跷,南康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破坏南康与贵国联姻。”
这个人不必说,南康早就通过端王了解过大夏这边的局面,深知不敢说,但广陵王和皇帝的矛盾显然不可调和。
她语顿,稍稍犹豫地看了云露一眼,才认真道:“南康不欲背地说人坏话,妙修媛在场更好。今日闹事的人,其中有一个瞧来与妙修媛有几分相像,南康亦曾听人叫他云公子。原我不曾想到,只一见这妙修媛,方才想起妙修媛也是姓云不知那位公子”
“南康公主是想说我兄长闹事,加害于你?”云露不待她支吾,就直白地道明语意。
南康为表注重再次思索回想了一番,为难的点了下头。
下午闹事的时候云露还在醉酒呢,对这则消息并不知道。但是她听南康刚刚的意思,显然她才担心过的便宜兄长,真给她闹了一出事。
至于这事是真是假,是否受人挑拨还是他自己犯蠢,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南康话里有话,什么破坏联姻这等大罪名扣上来,一旦皇帝相信就要命了。
她眸光微闪,便抬眸去看皇帝,只看他怎么说。
皇帝先是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倒不是在她二人说的这件事上,但云露抬头时,映于她发梢间的光影,在他黑沉的眼眸里宛转流过,他便顺势看了过去。
等见到她嘴角那一点糖渍,他差些笑出来。
小猫儿馋嘴,出了东西还不知道擦干净。亏得她和南康对峙时落落大方,十分有派头。这要让人看见了,不知怎么笑她。
皇帝看到就行动,一点也没避讳的扯出她袖子里的绣帕,在她嘴边擦了擦。
云露突然醒过神来,表情一窘。
不会吧嗷呜,都是刚刚吃糖人的时候不小心
皇帝一边动作徐缓地给她擦着,另一边轻飘飘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女人,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道:“南康,朕让人解救你,是不想影响两国交好,不是为了让你来给朕的女人没脸。”
因糖渍黏糊,久了不易擦去,他用得力道便大了一些。见她薄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痕,眉头不经皱了皱,方再次轻柔地拭了下,取回绣帕,看向南康时上挑的眉梢透出一丝锐利。
“懂了?”
南康的面色一下变得煞白,饶是猛然听见自己要嫁给端王的消息时,都不如现在这般难堪。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翻过来说,就是如果她有害于他的女人,那还不如不救她来得好
她声音陡然飘忽起来,脚步亦有些许不稳。她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或许是谨遵圣命,或许是剖白自己会安分守己,或许是
原来抛开国家,她纵有绝色容颜,也是无足轻重。
半点也不被人看在眼里
那为什么呢?
她把目光看向那喜滋滋笑得甜蜜的女人身上,心仿若被刺了一下。
为什么对方能够得到重视,明明有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家世,不成器的兄弟,却还是凭着自己,成为了皇帝心里看重的人?
上元节玩得挺开心,除了一个南康跑来搅局。但不得不说皇帝的话,激起了云露作祟的虚荣心,很是欢乐地给摇光殿的宫人看了一回赏。
赏赐还挺重。
于是举宫上下欢喜不已。
好在上元节是个重要节日,大多数后妃都有赏赐,云露只比一般人多了些,越不过皇后、淑妃的份额,也不算打眼。
只不过高兴过后,美景打探来的消息就让人不得不再次投入后宫这个战场,好生筹谋预备打响的战役。
“你是说,那位张公公当了李容昭的雪坞幽居图?”
作者有话要说:只不过高兴过后,美景打探来的消息就让人不得不再次投入后宫这个战场,好生筹谋预备打响的战役。
“你是说,那位张公公当了李容昭的雪坞幽居图?”
☆、第87章 寒水
李息照名气颇大;即便那张《雪坞幽居图》被人收在私库里没有挂在显眼处;说张公公鬼鬼祟祟偷了它去当,却不见得他能有这胆子。不比那些不起眼蒙尘的小物;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更何况内官监什么寻常用品都有;这些名家名作就不是他们收着的了。
所以云露更倾向于是有人把画当做贿赂品;送给了他。
“你们对这幅画可有印象?”云露边问边将琉璃灯外的四框撤掉,灯芯上罩了一只黑玉雕的兔儿,不知怎么做的;玉壁极薄;仍呈透黑的颜色,但灯光却能映出来,衬得它一双雕镂空的眼睛活灵活现。
这灯发出的光芒比其它的灯要黯;但明明叆叆间,又添一丝别趣。倘若晚间放在寝殿,似有灯若无灯的状态,人面朦胧,风情犹然,倒真让人醺醺然欲醉。
她信手取下来看。
“若是用白玉就更美了。”
琉璃灯壁;白玉雪兔,想想这样的组合就很好看。
良辰不必说,在这些方面是一窍不通的,美景也不曾听过。和乐倒是知晓些许,不过记不起这画到底是谁那里收着了。
“若是显眼之物,能让人一看就联想到来处,那也不必主子防备了。”和乐轻声道。
给的东西明显,说明只是普通的贿赂,或者贿赂者不够聪明,无论哪一样都不需要过于防备。但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件不知来处的东西,内官监又是个要紧处,与后妃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无论是谁想借着里面的人使计,都不能不防。
美景的注意力倒在那盏琉璃灯上,听主子这般说来,嘻嘻一笑道:“若用白玉,蜡烛一燃也只能被熏成一只烤兔儿,还不如黑玉瞧不出来呢。”
云露本是知道事实如此,这会儿教她一说倒笑起来,支着腮忘神想了片刻。
“说得是,黑玉本就是黑的,熏得再黑也瞧不出来。”
和乐与美景俱是觉得主子话里有话,相视一眼,一同看向主子。
云露半蹙了眉,转而见她们神色肃然却又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神算,经美景这一点拨就通了七窍。不过是突然想到咱们皇后娘娘前个儿对锦昭容使得那出声东击西。”
虽然消息没有透露出来,但是皇帝在这件事上颇为自责,所以她常常能从他的话里拼凑出信息。简而言之,那位被赏赐下来的嬷嬷不是真正出手的人,只为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实际上是有不起眼的宫人在背地里
至今,这药下在哪里都还没能查出来。
“如今宫里的动向没有不寻常的地方,要么是张公公背后的人还没准备动手,要么,就是用了障眼法,教咱们把注意力放到了别处”
本不一定见到不寻常的地方就会出事,但后宫无巧事,张公公得了稀世珍品,绝不会是哪个主子看他顺眼才随手赏的。
美景听到这里灵机一动,睁大眼睛说:“这事简单,假如咱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现今最引人注目的事,就会是那人设下的障眼法。”
云露笑笑:“不错。”
和乐已联系到了那件事,不过她没有冒然开口,而是把机会让给了良辰。同为主子效力,如果三人中有一人自觉微薄弱势,无关紧要,时间久了许会生出二心。
这件事很是显眼,因而她猜度良辰很快就能想到。
良辰也没让人失望,她脑袋不够灵活,可为人却很心细。经她们点拨,便想起了皇后送来的助孕药方,这方子是经她的手拿来的,当初她们三个也在私下里讨论过能否取用。若说后宫大事,可不就是这一件。
她把猜测说了,果然得到主子赞赏的目光,心里很是高兴,讨论时愈加专心致志,兴致勃勃。
“老实说,皇后大张旗鼓弄出一张助孕药方,我一直觉得奇怪。说她是真心,凭她的肚量恐怕不可能;若说不是真心,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再如当初的避孕汤一般,在里面下一次绝育药?”
除非她失心疯了想把皇帝彻底推到别人那里,不然她再蠢再嚣张,也知道凡事可一不可二。
皇帝因着广陵王废不了她,也能给她难堪。
“所以我想,这个举动恐怕只是个幌子,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才会在别的事情上放松。”云露沉吟着道,“眼下不能说这件事就与内官监那边挂钩,后宫最不缺闹幺蛾子的人。咱们先各查各的,只当作两件事来看,最近先小心防护才是。”
“张公公那边还是让奴婢派人盯着吧。”美景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