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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宠"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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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种动腿的事儿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好香。”皇帝捉住她香白的小脚轻嗅,对她调起情来也很是熟稔。
  “是好香。”云露黛眉儿一皱就从床上翻起来,脚还在人手里握着,就没心没肺地把良辰叫了进来。
  “香炉里燃得什么香,怎么没闻过。”
  这等日常琐碎的事一向是良辰包办的,她起了炉盖闻了闻心中便有了数,回话道:“主子,是内官监新进的芙蓉香,知道您迁宫就先送来一份。”
  良辰现今说话行事也愈加有了架势,像这话就把知道的信息皆传递出来。新制的香,不在份例里,内官监过来巴结用的。
  云露看向皇帝。
  皇帝大手一挥表示无碍。要说逾矩,他给从三品的妙妙拨去一间宫殿已经是大失规矩,再逾点小事儿也无妨。
  云露虽不喜欢用香,但皇帝还在旁边待着,他答应了,自己却又不用,显得存心驳他的意思。
  “那就先用着罢。”
  “是。”良辰顿了顿,又道,“皇后娘娘让人送来了汤药的配方,主子可要遣人去御药房抓药?”
  这话听着古怪,连皇帝都暂且忘了原先急渴的事,沉声问道:“什么药方?”
  云露听了这个倒不很在乎,摆摆手道:“说是助孕的。”
  有所耳闻。
  皇帝了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这么想给朕生孩子?”
  但他心里另有思量,猜测皇后这回又耍得什么花招。自己不追究,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想,怎么不想,都想魔怔了呢。”云露恣性抛了个秋波儿给他,腿儿伸到床外摸索着绣鞋,手将帐子掀开,兀自走下来。
  皇帝轻笑一声。
  一听就不是实话,看来那汤药她是不会用了,最多是做做戏。其实他觉得妙妙年纪尚小,自己还是个孩子样,让她再养孩子?不在一处瞎闹就是好的了。
  所以她在这方面不着急,他并不觉得不好。
  过了几天,到上元节这一日,宫里头张灯结彩,喧闹非凡。
  皇帝和太后道明了去由,就换上寻常王孙公子的衣衫,手握一把折扇,拉着小美人儿妙妙出了宫。
  云露惊奇。
  “还要偷偷摸摸出去?”
  皇帝摸了回下巴,笑了,“朕要是大张旗鼓还有什么好戏,你等着看吧,广陵王那只老狐狸一定也没告诉别人朕会去。”
  云露笑吟吟点头,她懒得费脑子想,横竖今儿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搀和政斗的。
  “大冬天皇上拿把折扇,真乃奇思妙想吔。”
  她眼珠咕噜一转就放到了皇帝的扇子上,惊奇×2,那尾音的语气词把皇帝逗笑了。折扇一敲她额头,笑睨她一眼,就是不如她的愿把折扇打开来。
  这么坐着马车一路前行,终是到了广陵王在都城的府邸,李明胜掐着一口太监音去敲开门的时候,那开门的小厮还惊讶了半天。
  但一想兴许又是那位皇室王爷,便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去。
  “不好玩,微服私访就要先扮猪,再吃老虎才有趣呢。”云露撅嘴抱怨,“戏文里都这么演,富家公子哥儿跑出来英雄救美,被瞎了眼的地痞流氓教训一顿,最后认出身份,流氓屁滚尿流”
  才说到那词,她就被皇帝瞪了一眼。
  “一出宫就说诨话,嘴巴不干净了不是。”
  她爱娇地依过去,嘻笑:“那你晚上给我洗洗好啦。”
  等皇帝被请到宴席上首的时候,云露才知道皇帝在马车里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广陵王这宴会安排在露天空庭,唯上首高几阶台阶坐在临时搭筑的半敞开的亭檐下,此时皇帝携了她的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官员喝多了酒斯文的举动都喂给了禽兽,看见皇帝时莫不惊骇至极,左支右绌,真真一副有别于朝堂上衣冠楚楚的景象。
  赴宴的官员极多,皇帝猜到对方的打算,但仍然冷笑着把这些人一一记在心里,然后觑向旁边的宴会主人——广陵王。
  广陵王非是皇族成员,因父亲曾助齐家打天下,才有了异姓王的封号。他容貌不过中上,身材保养的还算不错,见皇上不悦仍是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拱了拱手道。
  “让皇上见笑了,不知您会携美前来。”
  转眼间就把云露贬成了舞姬之流的角色。
  她握住皇帝横在自己眼前的扇骨,知道他是不让自己看底下人那些龌龊的样子,便不拿下来,只樱唇一张,傲慢地道:“本宫美不美,哪儿有你评价的资格。”
  广陵王还等着皇帝小儿发怒呢,怎么眼前的人没说话,那边的女人先插了嘴。他一愕,顷刻便有了怒容。
  “妙修媛区区一个从三品,这等自称岂是你能用的。”
  对方出席过年宴,自己纵然没去,身边当然游人会告诉他。皇帝一进府,他就知道他身边跟的是谁。
  “哦,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云露下巴一扬,娇声喝道,“大胆奴才,知道我是从三品宫妃,还不给我叩头请安,有何居心?”
  她气势一开,把嚣张的宠妃角色演绎的十足。
  “妙妙”
  皇帝宠溺无奈地唤她,像是让她停止,但保驾护航的意味更加明显。
  广陵王被个妇人骂奴才,脸色顿时变得极不好看,若然放在平时早就让人拖了她下去。但对方好歹是个宫妃,且皇帝又站在旁边,因而他不过长袖一拂,肃然冷笑:“妙修媛好大的胆子,本王面前,就是曾经的怜妃娘娘,也不敢自称‘本宫’。
  “本王?”云露歪了歪脑袋,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十分天真地道,“原来你是广陵王呀,我还以为是个眼拙的下人,没见过大人物,才认不出我是谁呢。王爷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对不住,约莫是这里有脏东西,皇上不让我看就把我眼睛遮住了,我不知道呢。”
  “我给王爷赔个礼,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和我计较。”她轻轻巧巧地行了个礼,语气有种天真的欢快,让听到的人血压飙高。
  广陵王被噎得不行,脸色几欲变成铁青,一时想到底下官员正在看着,强自憋气忍了回去,过了须臾方冷冷哼了一声。
  和个女人计较太小气,谁还肯跟着你做大事!
  云露就知道当着众官员和皇帝的面他不能计较,才放心玩了一把。大事情打击不到,小事情上气得他吐血也好呀。
  总让他这么嚣张,皇帝再豁达也要气得憋出毛病来。
  虽然这么一来,她和皇后必定不死不休。
  皇帝笑着看了场好戏,几乎想要掐一掐这小东西的脸,好让她别这么得意小心跌跟头。但一想她方才张扬的小模样儿可爱非常,又是一心为自己行事,心都要软化了去。
  广陵王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意思他理解得很透彻,一方面是自己逐步推广的政策,虽然没有动摇他的根基,也势必削弱他的势力。他想要示威,告诉他,他撼动不了他。
  最好能打击他的信心,让他立刻放弃那些准备施行的政策,因为显然受到的阻力不会小。
  另一方面,开宴之前无人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会赴宴,所以一些中立派不想得罪广陵王就不得不来,就算不是广陵王的人,被自己当场捉到,恐怕也要被记成他的人。
  那些官员此时恐怕在叫苦不迭。
  皇帝琢磨之下,笑容玩味道:“怎么,广陵王想给朕这些官员一个惊喜,朕来赴宴的消息,没有事先告诉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官员此时恐怕在叫苦不迭。
  皇帝琢磨之下,笑容玩味道:“怎么,广陵王想给朕这些官员一个惊喜,朕来赴宴的消息,没有事先告诉他们?”
  
  
    


☆、第85章 醉酒

    
  云露从广陵王府邸里面出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脚踩在石阶上一滑;险些摔下去。皇帝握着她的手一提;借力将她拉到怀里,他喝的比她多,眼神却仍然清明。
  他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不会喝还逞能。”
  按理官员不敢向妃嫔劝酒;但她现今的身份不算低,一些应当由女人做的抚恤的活;按资格倒也勉强可以——也是此番只带了她一人的缘故。如若事事由他出面,不一定能达到想要的后果。
  他们一个j□j脸;一个唱白脸,事情才显得顺理成章。
  广陵王虽然好谋算,但他妄自尊大,自以为能掌控所有人。他把手下的官员当做棋子,此番行事更是瞒住了他们,却不知人有七情六欲,就算是再忠心的下属,也会因各种细小的举动生出二心。
  广陵王得罪了那些人,他必然要趁机收服过来。席间话说得隐晦,但态度却很明显。
  “怎么是逞能。”她被他扶上马车,一下就扑到车里的软垫上,若非他帘子落的快,这副形象俱无的样就要落到别人眼里去了。
  “酒好喝,我不能多喝一点?”她许是脑袋晕,磕进垫子里有了着落,蹭了两下就舒服地甜笑起来。只嘴巴里还在嘟囔:“皇上小气小气小气,溜冰也不带我,酒也不给我喝。”
  皇帝不喜欢她这个模样别人看见,就把宫女都赶出去,亲自拿煮热的水烫了巾帕给她擦脸。
  “刚刚还摆着宠妃的架子,怎么转眼就成懒猫儿了。”皇帝亲昵地隔了巾子拧她鼻尖,又顺着下巴给她细颈儿也擦了。
  这话不虚,经过今天的事,他倒是对自家养的这只小猫儿刮目相看。官员间的话题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接得上,她配合自己敬酒时落落大方,气势十足,虽不到侃侃而谈的程度(也不需要她侃侃而谈),但从不会尴尬冷场,反而因为女子细心,能说到人心里去。
  零星来的几个老臣,他从他们的目光中可以看出,皆对她有所改观。
  要知道举凡那些人提起后妃,因她晋升之快,家世低微,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云露这副身子顶不住酒意,可她只当还是从前那时候,便没顾忌的多喝了点。好赖理智还在,在宴席上不过脸烫了些,知道分寸忍住了。到这会儿有人服侍,有人听她撒泼,就一口气把酒意都弄了出来。
  好像与方才不是一个人似的。
  她蓦地坐起来,眼儿瞪得溜圆,反驳道:“哪个是宠妃来着,我才不是呢!”
  还没见皇帝沉怒,就水儿漫上来,泪汪汪地说:“宠妃都死得早。”
  这话说的,虽然细数历朝历代莫不是如此,但由她说出来,皇帝只觉不吉利透了。心被揪了一下,有些疼。
  “胡扯!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她如今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疼,没有他给的权利,谁敢让她死?
  她这愁绪来的快去的更快,被他一斥就溜的没了踪影,重新扬起笑脸儿来。那向阳花似的笑,比起她素日那讨巧卖乖的精怪样儿又有一番味道,透着暖洋洋傻乎乎地样儿,看得皇帝直笑。
  但笑是一回事,因她的话牵出的隐忧也让他正了神色。
  他素来谋定后动,忍一时之气也没什么。然而此番妙妙挑衅广陵王的权威,于他虽无妨,反对计划有利——官员里自以为是的人多的是,以为通过妃嫔的张扬就能猜到皇帝的脾性,他们假如知道他的厉害,必会忐忑不敢投靠,但若误认为他不够精明,肯纵容人,自觉自己的事情不会被发现,反倒会欢天喜地的投到他这边来——但妙妙日后回宫,皇后那一关只怕不好过。
  他把用过的巾帕丢到一边,将她盈在眼眶里的泪珠儿揩了去,笑时声音磁沉动听:“小花猫,爪子利得很啊,还知道挠人。等挠不动被反咬一口,看你还怎么办。”
  云露懵懂地看了看他,只觉得眼角动来动去的指腹热烫烫地,像刚刚的敷在脸颊上的巾子一般舒服,便依了过去。
  她小脸儿神色认真,想了想,耍赖地把手往他脖子上一环,讨功般地道:“那我也要保护你呀”
  他微怔之下单手揽住了她,心里五味杂陈,就着那姿势坐了半晌。待她困得揉眼,方才动了动身子,叩响车壁。
  等跟车的侍卫挨近到车帘子旁边,低声吩咐道:“去最近的酒楼要一杯解酒茶。”
  侍卫领了命,为难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儿,才驾马前去。
  酒楼里光卖酒了谁煮这个,不过皇上吩咐,他就是把金子砸进去也得给他办好了。
  谁知侍卫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晁阳国的人和哪家公子哥儿起了争执,南康公主的面纱险些就给揭了去。
  皇帝目光一凝,很快就想到了广陵王头上。
  晁阳国的护卫岂是吃素的,能轻巧地就让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近身,危急他们誓死护卫的人?
  如果是广陵王想要破坏联姻
  “带两个人去看情况,必要时出手帮忙。”他很快理出思绪,下达命令。
  “是!”
  
  一轮金日渐渐下沉,地平线上放出层薄耀的暖光,映到天边仿佛披了霞衣。云露红彤的脸蛋儿倒是褪了酥红,只呵出一口气儿还能闻得到酒味。
  皇帝被她捣蛋似的熏了一口,当即用手把她隔开来。马车摇晃,她身子不稳也跟着晃了晃,他瞧着心惊,恐怕她一脑袋磕到门板上去,但到底没扶上去,只挑眉道。
  “好好坐着,朕知道你醒了。”
  她睡了有一刻钟,期间他让马车在空地松树下停靠了一会儿,免得颠簸到她,因此耽误了行程。她一醒那解酒茶就给她喂了下去,此刻坐不稳只是睡软了身子。只看她还有心情来闹人,就知道必是清醒无疑了。
  云露也不羞恼,坐在软垫上支手托了腮,半是回忆地盯着皇帝看。
  皇帝轻巧地飘去一眼,看她那架势就知道把醉酒的事忘干净了。他掸了掸袖子,没事儿人一样,就是不如她的愿给她解惑。
  底下车轱辘一停,外面的人扬声道:“爷,地方到了。”
  他“嗯”了声,瞟了眼车帘子,和她道:“朕这盏茶喝完,就得看见你回来。”他抬手拂开茶盖,顷刻间,茶香四溢。
  云露眨眼便明白了,这是到她家了。
  老实说,她对这个传说中的家也挺陌生来着
  “皇上不陪我去?”她巴着眼儿看他。
  他确实是不想去的,不过是个底层小官员的家里,他喜欢她才肯抬举她父亲两分,免得她给人看低,但这不代表爱屋及乌,他就要给她父亲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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