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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宠"妃-第38部分

小说: "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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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露自然地将壳子丢了,白净的手掌一摊,放到他跟前,他一怔,眼里漫开笑,俯身抵住她的唇。
    她挣扎了一下,心道,肯用手接他吐出的果核还不满足,难不成这个是严世藩转世,喜欢用美人口当作痰盂?
    好脏。
    但她那点子力气怎么拗得过皇帝,他一身骑射功夫总不是白练的,以前十射九不中,不过是演给曲怀仁看,表明自己身子亏空降低他的戒心罢了。
    却谁知,她被迫张口,入嘴的东西并非想象的圆硬,而是冰凉软嫩,香甜弥漫,正是桂圆果肉。
    想来是他用牙褪了肉皮,方拿来喂她的。
    云露深深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更同时,因为皇帝对嘴喂食的举动微微羞涩。
    皇帝往盛了果壳的碟子里吐了桂圆核,顺势挤坐到她身边。美人榻上自有实心枕,他一臂支肘,另一边捏起她的下巴,闲看她脸上交织的羞愧与羞涩,似笑非笑:“想什么呢?”
    “在想怜妃娘娘。”她飞了红云的脸颊没维持多久,睫毛一扇,就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皇帝松了手,眯眼刚想说她撒谎,但因心底疑惑,到底顺应着问:“想她做什么?”
    云露将和乐叫进来,当着她的面把怜妃指证她的事和皇帝说了。
    皇帝眸光微敛,抬眼去看和乐。
    和乐摸不准皇上的意思,毕竟她接近曲怀仁,为了拿到隐秘情报而与他成为对食关系,这是私底下的密谋。如今虽说被怜妃揭露,但一则众人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二则没有切实的证据,谁也不能说她不是被冤枉的。
    即便是对妙主子,她也该矢口否认才是。
    不过看皇上的表情似是而非,让她琢磨不定到底要不要认下来。便先行跪下,给主子请了罪,将过错先揽到自个儿身上。
    “都是奴婢的缘故,才让主子受人指点非议。”
    云露点了点头:“此事是因你之故,也是因我之故。怜妃娘娘因我而无法晋升四妃之位,不喜我久矣。所以才会捉住你疏忽的错处。”
    和乐心里咯噔一下。
    妙主子或许还是猜到了些什么,否则如何会将错误的原因指向“疏忽”二字?
    皇帝不知为什么,表情不露,神色微淡,只是懒洋洋倚在那儿,听云露说话。
    “你是皇上赐来的人,我相信你不会有加害我的想法,所以我肯保你无事。但如果多次因为你的疏忽陷我于难,那”
    和乐当即郑重表态:“相同的事万万不会再次发生。”
    “有你的保证就好。”云露先是正色抬手,示意她起身,而后眼神微软,看向皇帝,“不然,皇上就要担起责任。”
    皇帝自然不爱听这类威胁的话,还是拿个奴才的事威胁自己。但看她双眼睁得溜圆看向自己,粉颊微鼓,一副“你不应下来我就不让你好过”的炸毛样儿,那点子不悦就散了。
    微敛起懒散的气息,稍稍思忖,对她道:“和乐其实”
    云露英勇地打断他,表情坚定,“臣妾不听。”
    “朕还没说什么。” 皇帝挑眉,“你要听什么,不听什么?”
    “皇上不外乎是和臣妾说明,和乐这件事的真假以及内情。可是臣妾不想听。”她微微垂眸,“无论是不是真有其事,内情又是什么,有的事说破了,皇上就会对我疏远隔阂,不会肯再放心宠我了。一想到皇上笑着和我说话,心里却是厌烦,我就害怕。”
    她捉住他最边缘地衣沿,依旧低着眉儿,有一丝与她不衬得忧思,“臣妾有时会有些小聪明,但终究还是觉得笨一点好。”
    他表情不变,心里却微微松动。
    或者说有些被打动。
    后宫妃嫔无不是有意无意地想从他这里探知许多东西,敌对者的信息,朝堂的信息,他的喜好心思等等。其实那是人之常情,掌握周遭的信息,才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举措,所以她们汲汲营营。
    然而即便她们旁敲侧击,不露痕迹,也抵不过他因结果或目的,而洞悉她们所做的一切。
    她是聪明的,反击别人的陷害,与人争时口舌伶俐,且能从这件事中感知到自己将和乐赐给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她也有最敏锐的心思,甚至能想象到了解□后自己会得到他怎样的对待,却愿意不再深想,肯把余地和隐秘留给他。
    虽然自己并不如她说的那样,要将实情全盘说出,但是这不妨碍他此时愉快的心情。在经受过母后的施压,怜妃的哀泣之后,能得到这样欢喜却轻松的对待,让他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他趁她低着头,递给和乐一个外人难以辨认的神色,复让她退了下去。
    “你别别扭扭自己说了一长串,就不肯听朕说两句?”他低了头,视线从下向上看,与埋在阴影里的人儿双目一对。
    她眨巴了下眼,见他这样必会不舒服,便抬起了头。
    “皇上想说什么?”
    “朕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摊开手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那儿。
    她微恼,见他眼睛半眯的样儿就觉得小人得志,干脆爬到他身上,不让他好过。说是爬,其实就是双膝跪到他腿上,跪坐着趴在他胸膛上,因她娇小,爬起来还有模有样地。
    “皇上作弄人!”她小拳头抵在他胸口,威胁十足。
    他睁开眼,讶异:“朕何尝说过不作弄你了?”
    “你、你、我”她睁眼结舌,心里愤愤,在他怀里晃扭起来,“皇上方才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快说嘛。”
    皇帝倒是没想过,小猫儿平素瞧着镇定自若,偶尔巴着他撒个娇卖个乖,这会儿闹起人来竟是当仁不让。幸而她声音清脆脆地,又带一点小姑娘家家的娇,闹起来只像是唱歌儿,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朕近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他传出地平淡声音让她倏尔停住,巴巴又看了他两眼,终是委屈地爬了下去。乖巧地正坐好,双手平放在膝上,眼神游荡的平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空气一下子轻了,云露侧头,不见了人。
    再转眼,只来得及看见皇帝走出帐幔的背影。她蹙了蹙眉,叹气着一下扑倒在榻前的软垫上。
    不是吧,没了一个曲怀仁,皇帝的心思居然更难琢磨了?
    她有些纠结是不是该期盼曲公公死而复生。
    忽然有一股奶味飘进鼻子里,她埋在垫子里的鼻子动了动,眉眼儿一耷拉,继续埋头装死。而后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皇帝将她抱进怀里,另一只手上端着碗热腾腾的牛奶。他表情仍有些懒散淡然,见她不像方才那样活泼盎然,有些蔫搭搭地,挑了挑眉:“朕就知道是近来对你太宽容了,和乐说你这几日都不曾喝完。”
    云露上上辈子对奶制品过敏,所以直到现在,闻到牛奶的味道都不大喜欢。
    可是上回她答应了皇帝,每天一碗牛奶。至于原因,嗯皇帝应该是想让她长高没别的意思吧
    “不喜欢。”
    皇帝微笑:“朕赐给你的东西,是允许你不喜欢就不喝的吗?”
    云露:“”
    他揉捏了一下她软软的颈儿,将碗口喂到她嘴边,她自然只能蔫乖蔫乖地喝了。幸好这具身子不过敏,她不过是心理性抵触而已。
    “乖。”
    皇帝满意了,颇有兴致地拿来帕子,亲手替她拭了嘴边沾的奶汁。
    云露这一番心理局和委曲求全不是没有好处的,过了几天,被降为修媛的怜妃,又因为挟私报复,仪仗品级,出格处罚妙婕妤而被降为从四品嫔。
    虽说仍是比云露高一级,但她一个正二品,半个月不到就被连降五级,可谓是阖宫瞩目。这成就即便纵观古今,也是少有。
    朝堂上自也有声音表示皇上太过胡闹,但是一个背后没有人撑腰的妃嫔而已。曲公公墙倒众人推,怜妃又能好到哪里去?纵然还有些耳目可供调动,也是人心涣散,迟早要投奔别处。
    这一波声势又推了云露一把,短期之内,不敢有人再在明里找她麻烦。见到她时无不微笑客气,甚至巴结讨好,饶是汪婕妤这种刺头,第一反应也是行了半礼,全无不敬。
    本来云露虽有封号便比她高出一些,但二人同级,不行礼也合守宫规。行半礼自然更为尊敬客气了。
    这一日天气风和日丽,钟粹宫前站着几拨人,其中一个衣着单薄地,正抱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双眸带火地看向对方。
    云露走近,只听向来得理便饶人的钱丽仪语带轻蔑,出口漫不经心。
    “怜嫔这礼儿行得太过潦草了些,本宫不大满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云露走近,只听向来得理便饶人的钱丽仪语带轻蔑,出口漫不经心。
    “怜嫔这礼儿行得太过潦草了些,本宫不大满意呢。”
    …
    
        
☆、50泼茶

    已落到嫔位的怜妃恼恨不已,手里一重;猫儿尖叫一声蹿出去;正跳到对面的钱丽仪的怀里;狠挠了她手臂一下。轻纱做的夏衫哪里经得它一爪子下来?当即破开了缝,连带皮肉都带出一道血痕。
    钱丽仪吃痛,一甩将红豆摔远,脸色阴沉:“怜嫔用心不轨;放纵畜生伤人;该当何罪?”
    “钱丽仪当年也不是没被挠过。”怜嫔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扬了扬下巴;冷笑;“我还记得你当时说‘都是臣妾逗它;才让它恼了,臣妾不打紧,红豆小主子高兴便好’,那狗腿的模样儿,呵。”
    她假惺惺模仿钱丽仪当初的样子,还真让人忍俊不禁。
    一时大家看着钱丽仪的目光微变,含了几分戏谑。想不到私底下还曾有过这一出。
    钱丽仪大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看着对方那张美丽柔软地脸又嫉又妒,当即一掌挥下,“啪”地一声,慢慢有红色浸透而出。
    “大胆!”怜嫔捂住脸,怒喝一声。
    钱丽仪揉着手腕,反是渐渐笑了:“大胆?无须大胆,本宫一个正三品,自然可以打得一个从四品的嫔。”
    众人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巴掌声里没回神,沈芬仪携皇后之命走出,见到门口这闹哄哄、乱糟糟的样,不由皱眉。
    “钟粹宫门前不可喧哗,诸位姊妹还请先行入殿请安。”
    戏演到高/潮,众人看了过瘾,便也听话散了,陆陆续续往里走去。
    云露此时正蹲在地上逗猫儿,红豆生得一双鸳鸯眼,不比妙妙血脉纯正,但也很是可爱。方才那一摔,猫儿协调性好,脚垫子又软,着陆时及时护住了自己,不曾受伤。
    她抱起猫儿,随着众妃一起向内行去,到得怜嫔旁边,暗地着手一推,就将因啼泣而摇晃着柔弱身子的怜嫔推倒在地。时人并没有裹脚的习惯,她为了跳舞好看,自行裹了一双三寸金莲,因此站立格外不稳。
    烟罗纱裙下一双茉莉花开的绣鞋时隐时现,云露推完后又施施然手一松,红豆就掉了下去,落到怜嫔的背上。
    小猫儿受惊叫了一声,胡乱踏了几下,踩背而去。
    只余米白的裙子上几朵黑色的梅花盛开。
    她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看着满身狼狈,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人,讶异轻道:“怜嫔出身卑贱,却不该连《童子礼》都不曾学过,怎么站也站不稳当?”
    内阁杨大人因被揭露与曲怀仁收受贿赂、联合作恶的罪证,近日已被革职查办。
    怜嫔巴不上官员的亲,身份自然一落千丈。
    和乐垂眸提醒:“主子,您未给怜嫔行礼,有不敬尊位之嫌。”
    “多亏你提醒得早。”云露浅浅一笑,优雅翩然地对着尘土沾身的怜嫔行了一礼,“见过怜嫔。”
    而后她衣袂飘飘,悠行慢步地走了。
    曾经在乔贵嫔生辰宴上,看过她失宠那一幕的后妃无不一个激灵,当下断定,这位妙婕妤,委实是个记仇之人。
    且报仇时折辱更甚,让人脸面尽失,狼狈不堪。
    不管怜嫔形状如何狼狈,也必须在忍着屈辱给皇后请完安之后,稍事整理,与众人一道前往寿康宫。
    近几日太后身体复原,已经恢复了众人晨昏定省的规矩。
    今日倒是巧,耽搁了些时辰,正赶上皇上早朝结束,给太后嘘寒问暖。好些日子没见过皇帝的妃嫔不由心跳加速,暗自注意仪容举止。
    太后的注意力通常先是放在怜嫔身上,紧跟着才会落到皇后那里。
    今儿她眼睛一扫,端盏掩去嘴角轻微地笑意,“怜嫔这模样,是受了什么委屈?”
    面见太后不可马虎,怜嫔自得收拾一番,然而一时半刻脸上的红肿尚且不能消下去,因此格外引人注目。
    “启禀太后,怜嫔故意纵猫伤人,使臣妾手臂受伤,故而臣妾才会出手罚她。”钱丽仪端正出列,低眉道。
    太后不曾看她刻意抬起的手臂,只轻抿一口后搁下茶盏,淡道:“嗯,畜生不懂事,是该好好约束约束。”
    太后指桑骂槐,可没妃嫔有胆子接嘴。只看那怜嫔被气得全身发抖,还要硬挤出笑来。
    其实钟粹宫前的喧哗自有宫人报到寿康宫,太后不止知道钱丽仪掌掴怜嫔的事,还知道云露的一言一行。虽她对这些小门户爬上来的妃嫔全无好感,但对怜嫔的厌恶大过一切,云露此举大大给了怜嫔没脸,倒是正中她老人家下怀。
    不过到底云露近些时日晋升的速度太快,性格也不对太后胃口,因此不像给钱丽仪撑腰那般对她。目光平平掠过罢了。
    太后视线微转,见皇帝的目光一直放在较远的地方,微笑问他:“皇上这是在看谁呢?”
    皇帝听到方才回神,半忖半道:“儿臣见花美人的裙角打湿了,在想又是个什么缘故。”
    “哦?”太后眯了眼看去。
    满殿的人都把视线放了过去,云露亦想起刚刚在钟粹宫里发生的事,不觉有些波浪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暗自涌动起来了。
    按理服裳不整不得入殿,但花美人只打湿了边缘,使得颜色微暗,倒不很明显。且她分位低,坐得远,一般而言是难以被上位者发现的。
    “姓花”太后细想了一会儿,眼神稍微变得有些复杂,笑道,“是花太傅的女儿吧,倒是和她姐姐出落得一般灵秀。”
    坐在旁边的淑妃面色较平日微白,过了片刻收敛情绪,含笑歉然:“是臣妾方才不小心泼湿了花美人,请太后恕罪。”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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