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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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御修听之,当真是哭笑不得,他抱起了容惜辞,顺着他的发道:“好端端的,我生何气呢。”
容惜辞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爱抚,也不说话。
轻轻一叹,温御修在容惜辞洁净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只是在想,我不知还能陪在你身边多久。”
容惜辞怵地睁开了双瞳,不悦地道:“你此话何意,你要丢下我独自一人去单修不成。”
温御修被他这话哽得不知说什么好:“我未想过丢下你,但你当知,有的时候,身不由己,你也知我们的命都是”
啪地一声响起,容惜辞拍了温御修他的脑袋一记:“好端端的想着这些作甚,我可是神医,你死一次,我救你一切,放心罢。”嘴角咧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容惜辞笑得是一脸得意。
温御修轻轻点了点头,但不意外地将容惜辞微微颤抖的身子放入眼底。其实,容惜辞也没有把握救自己罢。
不多时,浴水送上来后,温御修便抱着容惜辞进浴桶里,两人一块沐浴。
掬起一把清水,将布巾浸湿,温御修便撩开了容惜辞的长发,给他慢慢地搓背。
轻薄的布巾透过手掌,将容惜辞背上伤疤的触感传到自己的手上,温御修眼底一黯,纠执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惜辞,你身上的伤疤,未想过要消去么。”
话得一落,只见布巾下的躯体忽而僵住了,诡异的气氛立时在两人之间弥散。许久之后,容惜辞才淡淡地开口道:“伤疤,方能让我记得昔时的痛。”
听得这宛如泣血般的声音,温御修为之大痛。容惜辞,你身上究竟有多少我不知的秘密,你的过去又是如何的。
容惜辞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锤了锤,温御修示意,忙给他按揉上去。
他舒服地闭着眼享受好半晌,忽而似想起了什么地道:“我嘴馋了,一会带你去吃烤鸭如何。”
温御修一顿,轻轻点头:“你想吃甚,便吃甚罢。不过,得你请客才是,我可没钱。”
“放心,包在我容大公子身上。”容惜辞阔气地一拍胸脯,笑得眼都弯了。
温御修浅浅地看着他的笑,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容惜辞素来是个花别人钱大方,花自己钱小气的人,今日竟一反常态地请自己吃东西,铁定是希望自己能开心点,别想那么多了。这人啊,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心地却是极好的。
两人沐浴过后,温御修便替容惜辞梳妆易容起来。不一会儿,两人便变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六旬男子,但眸光中锐利不减,精神得紧。
两人趁着外头夜色起了,便相继从窗口跃出,奔走在夜色之中。容惜辞的轻功较之温御修高,但温御修也不落于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今夜月色正明,即将临近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步伐轻落在房顶之上,可清晰地看着那挂在天际的明月,丝缕月光轻落,将他们俩团团笼罩,镀上柔和的月辉。
跑到一半,容惜辞嫌弃温御修太慢,索性便拉着他奔起来,柔和的笑意弥漫在他的眼角眉梢,温御修看着心都有些醉了。
回以一笑,温御修反手握住容惜辞的手,与他一同朝前奔走。
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大酒楼,此时夜幕初降,大酒楼是声色相杂,鼎沸热闹,来往的人川流不息,高声欢笑,一片喜气。也不知今夜有什么酒宴,竟有许多穿着华贵的江湖人入内。
不过现下两人都是易容的,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容惜辞松开了温御修的手,整了整衣衫,便同他一块迈步进去。
然则,还未能进去,他们俩便被外头迎客的店小二给拦下了。
“两位客官,你们可是风乐谷乐公子宴请的贵客?若是的话,烦请出示你们的请帖。”
“风乐谷乐公子?”听到这个名字,容惜辞微微一怔,这风乐谷的乐唯他最熟悉不过了,那人也是方解杨手下之人,在江湖上也颇具名气,只是却没想,竟会在此遇上他。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容惜辞借着袍袖遮挡,按了一下温御修的手,温御修会意,当即便要同他转身离去。
“我们不是,既然此处宴请贵客,我们便不多加打扰了。”故意压低的嗓音从温御修口中逸出,他朝店小二拱了拱手,便转身带着容惜辞离去。
然而,方一转身,温御修便迎面对上了一个人。
一袭青衫裹身,包裹着一个男子刚劲瘦拔的身躯,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轻笑,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朝着温御修迎面走来。
方一见到这人,温御修心里便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容惜辞则是低垂下了眉目,暗中拉了拉温御修就走。
但方行得几步,迎面而来的青衫公子,便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位前辈,在下风乐谷乐唯。”拱起双手,青衫公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恭敬地对着他们俩人道。
温御修一怔,当即便有礼地拱手,颔首道:“幸会幸会,久仰大名。”
乐唯手上的礼数不减,微微低头,显示谦卑地问道:“方才在下见到两位前辈欲进酒楼里头,可是想来尝尝此处的招牌?”
温御修一怔,捋了捋脸上的假须,客套地道:“呵呵,说来惭愧。只怪老夫与友人不知今夜乐公子您设宴,是以方讨了个没趣。无妨,我们另寻一处酒楼便是。告辞。”说完这话,他也不顾乐唯的要说什么,当即便要同容惜辞离开。
但是,乐唯也不知是对他们上心了,还是为人有礼,竟然折身过来,立于他们身前,恭敬地道:“两位前辈既然来到了此处,又岂有在下一个小辈将两位赶走之礼,两位前辈若不嫌弃,便随我们一块用膳可好?”
“不了,”容惜辞苍老的嗓音冷冷响起,“我们到别处去吃便可,便不多加打扰了。”
乐唯脸色微微一变,被人当面驳了面子,即便对方是前辈,他的脸色也挂不住。
双唇紧紧一抿,他脸上仍挂着笑意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多加挽留,只是今日在下见到两位前辈,直觉甚是有缘,不知两位前辈高姓大名,待得今日过后,在下再前去拜访,以弥补今日之失。”
温御修开口犹想拒绝,但岂知容惜辞却快了他一步道:“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们也不好拒绝,这酒宴也算上我们一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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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酒宴的争执
在乐唯的带领下,温御修与容惜辞进了酒楼。乐唯引着他们俩要坐到最正中的位置,以示对他们的敬意,但容惜辞却以不喜热闹而拒绝了。
乐唯无法,只得讪讪地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极其偏隅之地,那里所坐之人甚少,与正中央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坐下,便在乐唯的招呼下点上了几道小菜,静坐着等菜上来,吃完就走。
温御修环顾四周,睇了一眼今日乐唯宴请之人,各个俱是步伐有力,沉稳而不落声响,下盘扎实,瞧起来都是些武功好手,而一些武功一般之人,从身着来瞧,应是些江湖上有名门派的弟子。
温御修的唇轻轻抿起,他暗中扯了扯容惜辞的衣袖,沉声问道:“容老,今日是何日子,为何如此多的人来此。”
容惜辞倒茶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容老叫的是自己,目光动了动,发觉这里人龙混杂,的确不好喊出自己的真名,他点了点头回答道:“修老,老夫也不知。”
听得那声修老,温御修暗暗好笑,但表面仍故作镇定地问道:“这乐唯究竟是何人。”
容惜辞状似高深地捋了捋胡须,沉稳地吐出了两个字——
“男人。”
“”
温御修鄙夷地一瞥,暗中啐了他一声,便闭上了嘴,不再多问。左右他们只是在这里吃一餐饭,乐唯是谁与他们无关。且方解杨的人马暂时未有发现容惜辞,因而此刻两人从某方面来说甚是安全,那便无须担忧乐唯会对容惜辞动手了。
温御修沉了沉脸,看了一眼周围,总觉得这些人虽表面一片乐呵地同乐唯道喜,但实质里,暗潮汹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容惜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压低了嗓音道:“他人不怎地。”
话语中的他,指的便是乐唯。温御修怔了怔,将这句满含深意的话放在嘴里咀嚼了几遍,渐渐地有所了悟。他同容惜辞在一起许久,很多事情无需过问,便已经自通。容惜辞言下之意,说的便是乐唯在江湖上其实不得人心,但具体为何不得人心,他却是不知了。
他摇了摇头,借着给容惜辞倒水,低声问道:“你为何要进来。”
“人多,话多。”简单明了的答话从容惜辞口中吐出,言下之意,便是人多,消息多。
温御修颔首会意,眼看着逐渐有客人朝自己所坐的桌子走来,他便闭紧了双唇,不再说话,只是偶尔方扯上一两句话,假意同容惜辞倾谈。
随着夜幕的渐渐下沉,酒楼里变得热闹起来,丝竹音响,歌女启唇歌唱,人人都聚在了一块,笑着同乐唯道喜,而乐唯也同众人敬酒。待得酒都敬罢后,他便让人上菜,招呼众人吃食起来。
在道喜声中,温御修这才明白,今日是乐唯的及冠之礼,是以他方会宴请众人。
可是,温御修忍不住撇了撇唇,这弱冠之礼当是在家中举办方是,怎地会跑来此地,邀请各位宾客。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管的,他现下只想着快些将饭菜吃完,好走人。
“修老,这烤鸭味道不错,来,尝个鸭腿罢。”
随着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容惜辞的筷子探向了前方的鸭腿之上。
哪知这个时候,他对面的一双筷子同时伸了过来,与他筷子一块落在了鸭腿之上。
抬眸一望,发觉对方是个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但瞧他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将筷子收回的意思,反倒有种隐隐同自己对上之势。
容惜辞的眉头轻轻蹙起了,现下他可是老头子的装扮,而对方一个小辈,竟然都不相让,他焉能不气。
呼吸一沉,他便夹紧了筷子,同那少年抢夺。岂知这少年竟是个执拗之人,死也不肯相让,两人争斗之间,这鸭腿便凌空弹起,两人便从盘子中斗到了半空上。
温御修见之,心底暗暗心惊,轻轻扯了扯容惜辞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急躁,以免露出了自己的武功底子。而在扯动之余,目光扫了一眼少年身边,发觉是一个容貌昳丽的妇女,从年纪来瞧,应是这少年的母亲。只是她始终冷眼旁观,也不劝阻这少年,可见这对少年完全骄纵。
眼见着容惜辞将要发怒,温御修执箸一打,将容惜辞的筷子打落下来,劝说道:“罢了,容老,不过是个鸭腿罢了,咱们甭同这些个不知敬老的人计较,来,吃个鸭翅也不错。”
话得一落,温御修便举箸朝那鸭翅上伸去,哪知这时,那少年的母亲竟伸出了筷子,先温御修一步,将鸭翅给夹走,放进了自己的碗里,一脸得意地看着温御修。
温御修的手便这么僵在了半空之中,最后未免惹事,只得狠狠地将其收回来。
瞧着温御修吃瘪,不知为何,容惜辞竟然低声笑了出来,恼得温御修暗暗瞪了他一眼。
不过,表面两人是在互瞪较劲,但实质他们却用余光暗中打量着那少年极其母亲。如此仗势欺人的人,也不知是何人。
饶是容惜辞广知,但也无法判断对方是什么人物,他打量了一眼对方,少年身着一身华贵的红裳,眉目里透露出一股高傲凌人的态度,举手投足间虽说不上很难看,但也并不优雅,而那妇女也是穿着一身耀眼的粉裳,脸上略施粉黛,虽年纪不轻,但从容貌而看年轻时必是一位大美人。
今日乃是他人的庆生日,身着粉与红两色衣裳是为大不敬,却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如此嚣张。但容惜辞一点也认不出来人来看,想来,也不是什么知名人物。
容惜辞扁了扁嘴,虽说一口气闷在怀里,但他知晓如今众人皆在之时,他不宜惹事生非,便专心地吃饭,耳听四方,转移注意力于窃听他人消息之上。
但可惜,待得两人都吃饱后,都未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大抵便是听到一些关乎温御修已死,容惜辞不知所踪的消息,并无甚用处。
随意地一抹双唇,知晓再待下去没有什么意思,容惜辞便拉起了温御修,作势要离。
然则,还未站起,便发现乐唯正好敬酒到了他们这一桌,爽朗的笑声一掠,乐唯的人便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两位前辈,”这乐唯也是知礼的,看到容惜辞他们,便先同他们道礼,之后再转身,对着那两母子道,“婶婶,表弟。”
此话一落,温御修与容惜辞看顾了一眼,这两人竟然是乐唯的亲戚,可是,他们竟被安排在如此偏隅的角落,不知乐唯究竟是何意。
听得乐唯叫他们,这妇女的脸色唰地变色了,她砰地一下拍了桌子,指着乐唯的鼻头道:“乐唯,你莫以为你得了谷主之位便长脸了,今日我们应着你爹之邀,方会来此,你切莫以为乃是我们乐意为之。但无论如何,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将我们安排至此处究竟何意!”
“是以,”乐唯笑着接口道,“我方将你们安排至此处,以避嫌不是。您既然不愿承认我的位置,视我这侄子而不见,那我又何苦贴热脸上去。既然你我陌生人一场,我又何必顾您脸色。”
妇人的脸愈发地挂不住了,她看了一眼成功被他们的动作吸引目光来的众人,索性便一口气将怨气吐出,厉声道:“我呸!你的位置,还不是靠攀着盟主方能得来的!若非你刻意陷害,我夫君岂会丧命,而将谷主之位落于你的手里!”
“呵,笑话,”乐唯冷声道,“这谷主之位如此艰难,不知我如何攀着盟主得来。”
“哼,”妇人一脸鄙夷地道,“自然是躺在盟主身上,做他人的禁脔而得的了!”
“闭嘴!”乐唯听得这声,脸色也变了。
然而,这妇人见到他脸色大变,心里更是畅快,指着他的鼻头继续骂道:“我听闻盟主素来喜好娈童,不少少侠便是他身下之物,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