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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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朱雄和廖天机,还有轩辕澈和莫言师徒二人。
朱雄和廖天机跟轩辕澈呆在一起确实有些蹊跷。若说朱雄不知道帝都闹鬼主谋是轩辕澈一手策划的话,廖天机却深知其中隐晦。
今日,朱雄前往东宫吊祭回府途中,遇到了轩辕澈和莫言二人,只见百姓围着他们连连道谢,当即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下轿,询问之下,方才探知,两人都是捉鬼高道,朱雄立时大喜,连忙亲自邀请两人过府一叙。
廖天机并不知此事,在朱府看到轩辕澈,心里一咯噔,但面上却全然无波。
轩辕澈是闹鬼主谋,今日便会起事,不动声色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够找出破解之道。
如今,朱雄看到街道凄凉之景,忍不住轻轻叹气。
廖天机听了,当即劝道:“大人不必忧心,你已经尽力了,俗话说邪不胜正,危难关头,定会有人出面解除帝都之危。”
朱雄未曾笑过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苦笑,摇头道:“不必安慰我,眼前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泄气,我这父母官当得还真是失败。”
朱雄话罢,随之又是一阵长叹。
“大人不必如此,现如今有我师父相助,定能助你平定暴~乱。”莫言适时开口。
听到莫言的话,廖天机眼眸微闪,这个年轻人倒是心存良善,只可惜他那师父……
朱雄微愣,可随后苦笑道:“我知道令师道法超然,可面对如此情形,想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莫言一听,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轩辕澈开口说道:“此次鬼祸确非我所能为。”
“可是,师父……”莫言话语戛然而止,只因轩辕澈蓦然看向他的眼神,隐含警示。
莫言垂眸,眉头紧锁。
朱雄素来心眼灵活,见师徒之间态度微妙,心里难免起了疑心:莫非这位道长真有破解之法?
廖天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看向轩辕澈的目光却充满了殷切。
“道长,请恕我方才莽撞,若是道长能解除帝都祸端,避免生灵涂炭,还请您能出手相助。”
话罢,朱雄对轩辕澈施礼躬身,态度诚恳到了极致。
轩辕澈连忙扶起朱雄,叹道:“大人这是作甚,我哪有那般能耐,切莫听劣徒夸大之言。”
廖天机审时度势,附声道:“道长,您乃修道之人,定知天下浮道万千,大道却不足五指之数,而道长之道,乃为天道,位居大道之首,降妖除魔乃道长之修缘,更何况,燕京百姓几十万,道长救其于水火之中,功德无量,天尊庇佑!”
“这……”轩辕澈露出为难之色,想了片刻,方才妥协道:“也罢,我之修行,不过浮屠一梦,我愿助二位一臂之力。”
朱雄闻言顿时大喜,廖天机眸色收敛,他倒要看看这轩辕澈想耍出什么花样来,不信他不露出破绽。
朱雄问轩辕澈:“不知道长可有什么良策?”
轩辕澈摇头一笑:“尚且没有。”
朱雄顿时焦虑起来,还不待说话,就听轩辕澈开口说道:“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或许能解帝都燃眉之急。”
朱雄一喜,问道:“是什么,道长不妨直言,为官定会竭尽所能。”
轩辕澈眸色深幽,宛如奔涌不息的云:“帝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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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九龙道错综复杂的街巷里,有中年男子缓步慢行,满脸病色,在他身后有孩童有条不紊的跟着,只是步伐有些散漫。
此刻的阿筠完全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东张西望,似乎生怕什么东西会从暗处跑出来一般。
“磨磨蹭蹭干什么?”前方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
阿筠被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爹爹易容变声之后,还真是难以习惯,不过也是,爹爹现如今在帝都百姓眼中是个死人,总不至于街上行走还打扮成原来模样。
不过这副中年男子装扮,真的有些逊色,幸亏街面上没什么人,要不然跟爹爹走到一起,他定会觉得抬不起头。
爹爹也太过糟践自己了,一脸的络腮胡,还有那眉毛……他真不忍心说,更没勇气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笑喷。
纵使如此,听到燕箫的话,阿筠连忙快步追了上去,紧紧攥住燕箫衣角,只是步伐略慢,有些躝跚不堪。
燕萧似乎也注意到了阿筠的异常,步子有了片刻凝滞……
借子,街头偶遇
空荡荡的街道上,有凝滞的暖风席卷而来。爱睍莼璩
正值夏季,但帝都的天却因恶鬼滋事,有了四季轮回。
清晨微凉,正午炽热,下午适宜,夜晚寒风阵阵。
“气氛怪怪的。”阿筠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爹,你有没有觉得浑身阴嗖嗖的?”
“到了夜里,帝都只怕要生灵涂炭了。”阴森可怖的街道,只有风声寂寞回响,原本应该温暖适宜,但现如今却让人感到寒风习习轹。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吗?百姓毕竟是无辜的。”就算是小小年纪的阿筠,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了悲天悯人的胸襟和情怀,实属难得。
燕箫原本不想跟幼子说那么多,但阿筠又岂是寻常孩童,说给他听,以此警戒,却是再好不过了。
“现如今,厉鬼被轩辕澈操控,轩辕澈若死,那些厉鬼届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无人能够控制,如此看来,杀轩辕澈完全是下策,但厉鬼向来尊怕阴司鬼王,就像臣子害怕操控他们生杀大权的皇上是一样的道理,厉鬼魂魄掌控在鬼王手中,所以唯有鬼王方能化解此番劫难。篾”
阿筠声音轻快:“那我们速速找到鬼王,请他出手相救,那些人是他的手下,一点会害怕于他。”
“鬼王在阴司,怎么找?”
阿筠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爹,你刚才说,臣子害怕皇上,所以才会惟命是从,不敢乱来;这么说来,只要能够让厉鬼害怕,所以那个操控他们杀人的,不管是不是鬼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想方设法让那些厉鬼惧怕就可以了。”
“……也可以这么说。”认真的看了一眼阿筠,这么小,倒是聪慧过人的很。
“可问题的关键是,那个人是谁,可真急死人了。”阿筠老气横秋的叹了叹。
燕箫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阿筠,如果厉鬼屠城,继而覆灭燕国,你该如何?”
“伤害别人我管不着,但若有不识趣的厉鬼敢伤了爹,儿定当令其痛不欲生,把儿惹恼的话,儿定当一口唾沫毒死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阿筠脸庞被阴戾和寒气萦绕着,宛如小魔王再世一般。
这番话语初听,燕箫忍不住皱眉,小小年纪就嗜杀成性难免让人心思郁结,但好在戾气中又夹杂着亲情羁绊,添了几分温情,总归舒缓了暴戾之气。
燕箫开口叹道:“为君之人必须心怀天下百姓,这话若让旁人听了,指不定有多寒心。”
“爹以前不也杀了很多人吗?。”也没见心怀天下百姓到哪里去。
“那是为君之前。”顿了顿,燕箫揉了揉阿筠的头:“当你没有成为君主之前,有些杀戮是必不可少的,身在乱世,首先要保住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其次才能保全别人,若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匡扶社稷?”
阿筠扯了扯燕箫的衣袖:“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当皇上了。你看看现在,你还是东宫太子,就有那么多的人想让你死。就拿我来说吧!我何其无辜,但那次险些死在宁妃手里,幸亏我是毒娃,倘若换成寻常人,喝了守宫精~液,哪还有命在?好在我侥幸逃生,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如果今后你当了皇上,那些宫妃想要杀了我这个皇长子,那我岂非要日防夜防了。”
“那倒不必,毒素能加速你成长,所以不管喝什么毒药都是无妨的。”武宁下毒之事,他听凤夙说过,当即后怕不已,吓得一身冷汗,万不敢想象阿筠若是出事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
“可儿不想那么快就长大,这样逆生长,有一天会遭雷劈的。”
“不碍事,要劈也是先劈我。”
阿筠摇摇头,皱眉道:“看到你的今日,我就想到了我的明天,一定是愁云惨雾。到时候一群皇子跟我争皇位,我到底是一味避让,还是迎刃而上呢?”
“……你想太多了。”现如今就算他放弃皇位,仅凭太子身份,就足以让各方人马对他狠下杀机。
事到如今,夺位无非为了保命而已。
“啊——”
失神间,耳边忽然想起阿筠的惊叫声
“怎么了?”燕箫蹙眉望去,竟然在街口拐角处看到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当即把阿筠拉到了身后。
有急促的步伐声奔了过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
前来查探消息的人正是廖天机和轩辕澈等人,燕箫看到廖天机的时候,眼眸闪了一下。
再说那廖天机,就算没有认出燕箫,但看到燕箫怀中的阿筠时,瞬间便醒悟了燕箫易了容。
“发生什么事情了?”问话的是朱雄,当他近前看到那副死尸时,忽然仰天苦叹道:“天要亡我大燕啊!”
阿筠一时没忍住,阴阳怪气道:“别出了事,就只会叹气,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乱世有三国,为什么吴国和楚国没事,偏偏有事的是燕国,但凡有点脑子,你就应该明白,帝都这次闹鬼绝对是被人操控在手,要不然何止只单单针对一个燕国。”
“你……”朱雄噎住了话锋,被一个孩子当着几人的面被训斥,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尴尬和羞愤是不可能的,但仔细想来,小孩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轩辕澈早在目睹阿筠的刹那间惊愣在地,只因观其相,轩辕澈竟隐隐看出阿筠有帝王之相,反观阿筠身旁的男人,因为满脸的络腮胡,很难观相定人。
轩辕澈心思诧异,脑海中有思绪翻云覆雨。
如果吴国能够灭了燕国,那么此男孩可能就是以后的天下霸主。
如果这次燕国保守城池和疆土,那么此男孩无疑是燕国帝君的亲孙子,哪个王爷的儿子,毕竟燕国皇帝不可能把江山交给一个外姓人。
但据他所知,燕皇儿子并不多,如今只有寥寥五人,府中均无子嗣诞生,那么这个孩子是……
“你们是父子?”如果他们是父子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不管这次燕国和吴国结局如何,以后这个孩子势必会灭燕和灭吴,取而代之。
轩辕澈难得神情肃穆起来。
当廖天机见到阿筠时,忽然心生一计,想起了之前轩辕澈所说的帝王之血,顿时有了计较,如今听轩辕澈这么问,有心误导。
“阿原,你怎么会在这里?”
毫不设防一句话突然冒出来,燕箫表情还好,反倒是阿筠忍不住皱了眉。
廖天机微不可闻的朝燕箫摇了摇头,燕箫眼眸暗沉,薄唇轻启和:“小民陪夫人和小少爷出来购买瓷器,谁曾想夫人走丢了,所以才会带着小少爷九龙道行走,希望能够找到夫人。”
阿筠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反应极快,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找不到我娘,我跟你没完。”
教训自己老爹,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感觉还是很好的。
不过心里还是很紧张,连看燕箫一眼都不敢,爹爹会不会事后暴力相待?
燕箫并未说话,只因轩辕澈开口说话了:“敢问贵府府邸是?”
“这事情问我最清楚,道长莫急,稍后我再解释给你听。”廖天机看着燕箫,眸眼深沉:“阿原,快去找夫人,若是出了事,就算要了你的命,你也赔不起。”
“可是小少爷……”燕箫看出廖天机对闹鬼一事有了眉目,但演戏总要做足。
廖天机对燕箫安抚一笑,意味不明道:“有我在,等你找到夫人,再来接他回去也不迟,一个孩子跟着你寻人,难面碍手碍脚。”
此话可谓是话里有话了,燕箫此番入宫,确实不宜带着阿筠,况且廖天机的为人,燕箫自是信得过。
“这倒也是,那我先告辞了。”燕箫说着,转身欲走,把阿筠交给廖天机,无疑他很放心。
“阿原……”阿筠叫住了燕箫,这叫什么事?爹爹准备抛弃他吗?
“找到夫人,我再回来接你。”燕箫眼神温暖,最后看了一眼阿筠,竟真的转身走了。
阿筠开始有咬牙的冲动了,他的这对父母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帝都现如今这么乱,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看他们找谁哭去?
“你叫什么名字?”耳边响起轩辕澈的声音。
“。。。。。。石头。”石头里蹦出来的,男孩声音里隐隐有些愤怒。
求助,帝王之血
轩辕澈看出阿筠有帝王之相,却没有看出乔装易容的燕箫有帝王之相,于是白白错失了在街头诛杀燕箫的大好机会,不知道事后想起,会不会扼腕后悔不已?
有关如果,没有人能够预测,就像轩辕澈没有想到街头会偶遇阿筠一样。爱睍莼璩
小男孩说他叫石头,乱世天下一个人往往保命在先,石头命硬,所以有些人家确实会给孩子起名石头,全属昵称,叫起来似乎能够图个心安。
黑色小长袍,上等的锦绣绸缎,脖子上戴着长命小金锁,很显然小男孩家底很殷实。
对于廖天机认识小男孩和那位叫阿原的下人,朱雄难免觉得有些疑惑,他和廖天机相处几年之久,几乎朝夕相处,以为相知甚详,却没想到半途出现一个阿原和小石头来轹。
“你认识小石头的爹娘?”朱雄看着廖天机,道出心头疑惑。
“以前旧识,来往不甚密切,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小石头的父亲迫于生活开始从事瓷器生意,连年往返诸国,这些年生意有做大趋势,如今家中只有小石头和他娘亲,还有几位忠仆,平日深居简出,我也有好些时候没有看到他们了,如今在街头偶遇,难免觉得很惊讶。”廖天机淡淡解释着,目光却望向阿筠,无声笑道:“小少爷,帝都如今太乱,你跟本道回朱府可好?”
阿筠觉得廖天机笑的不仅很假,最重要的是很渗人,之前在草堂见过廖天机,阿筠通常眼高于顶,一双大眼睛径直朝天上看,连眼角都不夹廖天机一下羯。
并非对廖天机有什么偏见,而是廖天机似乎对他极为热络,看着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探究,深幽眼眸泛着精锐的光芒,不管投落在谁的身上,恐怕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阿原没把我娘找到之前,我哪都不去。”阿筠继续演戏,廖天机能够把谎话说的那么那么逼真,他如果不配合的